跟越听交流了一路,系统终于累了,闭麦下线。
越听下车,站在越家门口四十五度望天。
家里的佣人花姨老远瞧见她,朝她打手势,让她赶紧跑,但越听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大不了就是一顿打,反正她挨打,她那个绿箭继弟也别想安然无恙就对了。
她背过身,找了个监控看不到的地方,滴了几滴眼药水。
花姨跑过来通风报信,但是在看到越听哭的梨花带雨时,又不忍心了。
二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什么苦,可今天庄园内已然是鸿门宴的架势,老爷子气的差点吐血,按这效果,二小姐得少条腿才能收场。
花姨心里唉声叹气,越听却抽泣着问:“爷爷他们都在吗?”
花姨道:“原本几位先生夫人都要来,老爷拦住了,说这是家事,他们等通知就成了。”
越听心想,姜还是老的辣,爷爷这是在保护她,不然二叔三叔在场,对她的演技要求有点高。
花姨见她哭的伤心,但又毅然决然要进去的样子,只能嘱咐道:“老爷和稹先生从昨天发脾气一直到现在,您千万别意气用事,该认错认错,该认罚认罚,他们那么疼您,一定不会再为难的。”
越听带着哭腔:“知道了,谢谢花姨。”
她像献祭一样往里面走。
系统幸灾乐祸:
[就说让你找男主帮忙,你偏不,现在好了,今天能不能活着出越家的门都是两说。好了,我去物色穿书者了,你好自为之。]
越听冷笑,同时又挤出两滴眼泪。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厅堂。
堂内气氛严肃,传说的三师会审大概也就这种程度了。
要是再有块惊堂木一拍,越听能直接跪下。
越老爷子脸色铁青,看到越听后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怒道:“死丫头,还敢回来!你怎么不继续去那种地方待着?”
越听似是被他吓傻了,新的泪痕盖住旧的泪痕,哭的更加伤心,快步过去半跪着:“爷爷,我知道错了,但是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弟弟没关系,您千万别怪他,不是他带我去的,是我自己突发奇想,爷爷,您别怪弟弟。”
在一旁看戏的越厘:“???”
越厘道:“姐,你在说什么?”
越听一脸赴死似的看向他,“弟弟,你放心。”
越厘:……我放心什么?
越老爷子纵横溪荷市多年,黑白两下都打过交道,跟个人精一样,他早就觉得这个越厘心术不正,但是他妈倒是个好人,待越听兄妹三人视如己出,也没什么野心,他挺满意的,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越厘要是敢祸害越听,那这个家绝对容不下他!
尤其是越听哭成这样,他都心疼死了,哪里还舍得问罪。
越云霆眼睛一眯,看向身侧的越厘,肃声道:“越厘,到底怎么回事?前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越听一边哭一边道:“爷爷,跟弟弟没关系,您不要怪他呜呜呜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您打死我吧!”
越云霆怒道:“死丫头,你以为我会绕了你?滚一边儿去,待会儿收拾你!”
他摄人的目光只管盯着越厘,神情越来越严肃:“难道我现在从你嘴里问不出一句话来了?”
越厘害怕了,但更多的惊讶愕然,明明他都算计好了,今天老爷子一定会对越听失望,而他也可以顺势取而代之,属于越听的那一份家产早晚是他的,但是越听今天突然发疯,竟让矛头全对准他。
不对啊,这要是往常,越听只会窝囊地顶撞两句,把老爷子气个半死,两人不欢而散。
今天……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别无他法,他只能道:“爷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拦着姐姐的。”
越听心里骂道:死绿箭。
越云霆还是怀疑:“听听,你老实告诉我,你大半夜去那种地方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他的孙女他了解,越老夫人在世时就最喜欢越听,经常说越听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胜在人情味儿重,她们祖孙俩血缘情分深厚,临走前老夫人还喊着听听。
越云霆相信越听,也相信与自己相伴几十年的人的眼光。
这件事里面有鬼。
越听道:“爷爷,我是被人害的,那天是弟弟来找我,说简云辙心情不好,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我就去了,然后坐在一块儿聊了聊,那些搂男模的照片都是错位,我根本没碰过任何人。”
越云霆的注意力却不在她碰没碰过男模,而是前两句。
他冷声道:“越厘,是你叫听听去的?怎么会那么巧,你带听听去会所,她就被拍了,又那么巧,第二天什么预告都没有就上热搜了?”
越家也有娱乐产业,越云霆对这些把戏看的真真的,一般的狗仔拍到这种照片肯定是要勒索,主要还是为钱。
但是这次拍越听的人目的只有一个——把她送上热搜,让她身败名裂。
越云霆看向越厘,目光越来越冷。
越厘道:“爷爷,您怪我吧,我不该害了姐姐,她一直为简云辙的事闷闷不乐,我打听到简云辙在玉霄会所,我就带着姐姐去了,只是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可我没想到害了姐姐。”
越听在心里赞叹,好想一钳子夹爆他的头。
越听知道,这件事就算越厘认了,那最大的过错还是在她这儿,越厘充其量就是断几个月零花钱,根本微不足道,不如让爷爷心里留个疑影。
她于是道:“爷爷,我跟弟弟就是去陪简云辙了,真的什么也没做,您就放心吧,这件事我经纪人会帮我处理的。”
越云霆一听纪惠篱,火气下去一大半:“纪丫头是好的,你别对人家甩脸,这事儿过去以后你请她来家里吃个饭,好好谢谢人家。”
越听破涕为笑,甜甜地应道:“好,都听您的,我下周就带她回家。”
越云霆道:“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懒得掺和,只要你真的没干出格的事儿,那随你怎么折腾,我累了,先去歇会儿,你记得给你爸好好说说,他气你又担心你,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没吃过饭。”
越听抱了抱他:“爷爷你最好了。”
越云霆心里受用,嘴上不饶人:“死丫头,还学人撒上娇了,你是那块料吗?”
越听只是笑,一路扯七扯八的把他送回房中休息。
出来时看到外面缩着脖子的越厘。
越听皱紧眉头,仔细打量这个锅盖头细狗,她真没想到,越厘竟然有三个外挂,还有那么狠毒的心。
如果他对越家人怀恨在心,越听勉强理解,但他怎么能那么对自己亲妈?
这个人要是不趁早除掉,那还了得?
在她打量越厘的同时,越厘也在打量她。
好像有什么不对。
越厘心道,越听今天看上去还是笨笨的,为什么感觉她变了好多?
如果换做以前,她根本不屑解释自己没做什么,她只会发疯气人,他都已经算好了,老爷子今天会被她气坏,而他趁虚而入,成为越家继承者候选人。
但越听却示弱认错了,不但如此,还将他供了出来,以前她可喜欢他了,对他不利的事一点都不会做。
他试探道:“姐,爷爷这两天可辛苦了,你以后可不能再任性了,你要不改改吧?”
越听闻言,火冒三丈。
这话什么意思?
他骗她去会所,偷偷拍错位照,买热搜害她,现在还要让她觉得这是自己的错。
这死绿茶。
她阴恻恻地道:“那怎么行,要是改了,我跟一个好人还有什么区别?”
越厘:“……”
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正要问,越听却已经越过她往楼上走,“我去看看爸,弟弟,你帮我炒几个菜吧,我饿了。”
越厘:“?”
走到越稹门口,越听还有点心惊胆战。
眼泪只能迷惑老爷子,她老父亲不吃这一套。
思来想去,她还是敲门。
越稹一分钟后才开门,脸色很冷,倒真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屋里一股异味。
越听讪讪道:“爸。”
越稹扬手,道:“可不敢乱叫,我哪是您爸啊,叫我小越就成。”
越听很乖巧地道:“小越……”
越稹:……
父女俩面面相觑,好半天后,越稹才说:“算了,进来坐吧,我都站累了。”
越听进去坐下,忽然间觉得屋里有股炸鸡味儿。
不过就在她深嗅时,越稹开口打断:“怎么跟你爷爷解释的?网上闹那么凶,你打算怎么摆平?”
越听道:“这得看我经纪人,我暂时没想法。”
越稹长叹一口气,“听听啊,爸掏心窝子跟你说,咱们父女俩都是废物,你学学我,你二叔三叔在外边挣钱,我躺着花就成了,不用想什么上进的事儿,你看你非要闯什么娱乐圈,现在报应来了吧?”
越听纠正:“我才不是废物,我要红!”
越稹道:“行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又馋又懒又不爱劳动,你靠什么火?”
越听道:“如果靠不了我自己,那就靠感动上天吧。”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靠纪惠篱。
她嗅觉灵敏,这会儿终于闻到异味所在之处,走到床边,掀开枕头——热腾腾的炸鸡。
越听眉角一抽:“爸,爷爷不是说你担心我担心到一天一夜不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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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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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纪惠篱远救越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