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姐,”随玉拿出袋子,“这些灵石都给你。”
陈佑安牵着她的手,没要,“还没穷到要小孩儿的东西,收着吧,回到纵横宗,难熬的才开始呢,你现在,除非强到没人敢动你,否则,危险如影随形。”
“陈姐姐?”随玉疑惑,她毕竟还小,有些事情想不到太多。
陈佑安牵着她从灯火阑珊处走到没有灯光的街角,语气平淡,“你杀了两个,但是明面上找你麻烦的,只有其中一个人的哥哥,王犬,另一个人,他的家人没出现过,有两种可能。”
“一,家里人不太在乎他,但是能进入纵横宗内门,这点不太可能,第二种,就比较麻烦,那就是他们知道你和柳河有关系后,明白了明面上动不了你,私下里不知道还要用什么招呼你。”
随玉下意识握紧了陈佑安的手,但是她语气坚定,“那就让他们来吧。”
她的麦田已经没有了。
那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他们毁了我的麦田,所以我想尽办法杀了他们。我杀了他们,所以他的家人要来报复我,这是应该的。”
为此,她就是哪天被杀死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你倒是看得开,但是,”陈佑安捏了捏她的脸蛋,“还有我在呢,小孩儿就先考虑一下学习,陈松时可是已经开始学习认字了,你可得赶上她。”
这当然!随玉想,不过,为什么要来这个阴暗的地方呢?
陈佑安轻轻地把她拨拉到身后,抽出背后的剑,放大了声音,“出来吧。”
她语音刚落,几支从暗处箭矢射来!
陈佑安手腕微动,那几只箭矢很快被劈成两半。
“前辈非要护着她吗?”是个女修,声音听着很年轻。
“自然,”陈佑安点头,“别废话了,上吧。”
那女修在黑暗处直愣愣地看着陈佑安,似乎有血泪落下,像个女鬼。
随玉似有所感,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玉佩。
那女修愤怒道,“那是我送给师兄的!”
女修拿出弓箭,用力拉开弓箭,一口气搭上十支箭矢,齐齐射出!
陈佑安看出她不过是筑基期初期,女修是能够感知到,陈佑安修为远在她之上。
但她还是来了。
陈佑安喜欢她的勇气,语气轻松道,“怎么是你来了?你的好师兄没家人吗?他们不来报仇吗?”
“你住嘴!”女修跳上房檐,不停地从各个角度射箭,“他们……他们有事来不了!”
傻孩子,你这是被当成炮灰了呀。
随玉有柳河和上官暗夜护着,现在还有自己,人家这是知道暂时动不了,让你来给随玉添堵了。
但就这实力,估计是用命添堵。
好歹还知道,随玉跟着上官暗夜的时候不能动手,那家伙是真的会杀人,而是趁着随玉离开上官暗夜,跟着自己的时候动手。
还算有点脑子。不过,也就看自己面善不滥杀吧。
陈佑安叹气,她拍了拍随玉,“自己找地儿躲好。”可惜她虽然不轻易杀人,但是不是不打架。
随玉点点头,街角有个大缸,她跑过去躲好。
她知道陈佑安很厉害,自己肯定会他拖后腿,索性藏好自己不碍事儿。
果不其然,陈佑安足尖轻点,很快就躲过女修的箭矢,女修最后一次把手伸向后背,还没来得及动作。
“咚”
陈佑安一脚踢向她的腹部。
女修被踢到地面上动弹不得,砸的地面好大一个坑。
“好孩子,没怎么实战过吧?”陈佑安轻飘飘地下来。
空有筑基期的修为,却不知道怎么用。
还有。弓箭手怎么能近战呢?
她蹲在地上,像个长辈一样拍拍她的脑袋。
女修一口气没上来,喷出一口鲜血。
陈佑安没躲开,衣领上沾了点,顿时有些懊悔,回去陈松时和沈敬又得闹腾了。
女修憎恨地看着她,陈佑安点了她的几个穴道,顺便对她施了几个咒。
半个时辰内,她是没办法用灵力了。
师兄,师妹没用,没办法替你报仇……女修心中一阵难受,她的脑海里闪过师兄的死状。
她看见了的,师兄死的时候,七窍流血,四肢都被折断了。
据说是被毒死后,还被活生生折断了四肢!
当时,当时!随玉那个杀人凶手,浑身是血!手里拿着刀,一刀刀戳在师兄身上!
要不是三长老曾密拦着!她当场就能把随玉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浮现泪花。
师兄走的时候,她给了自己的玉佩……
陈佑安看着女修都吐血了,还强撑着要起身肉搏,招呼随玉过来,“歇会儿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草。”
她这话无疑让女修的怒气更甚。
随玉噔噔噔跑过来,陈佑安伸出手,随玉犹豫了一下,把玉佩拿出来,郑重道,“你别来偷袭了,你也看到了,我背后不少人。”
“一次机会,我给你一次机会,之后一对一你可以想我单挑,生死不论那种。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眨两次眼,我把你玉佩还给你。”
女修缓慢地眨了两次眼。
随玉把玉佩放在她的手心上。
那玉佩还带着随玉的体温,女修死死攥着它。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随玉,给点儿银子。”陈佑安摸了摸分,发现居然忘记带银子了,身上只有灵石。
随玉把全部银钱给了陈佑安。
陈佑安掏出点儿,隔着墙甩进这条街的住户院子里。
这城镇住着不少普通老百姓,自己和女修打成这样都没出门,想来是凡人,害怕丢了性命。
陈佑安刚刚不肯大动干戈,就是害怕把人家房子损坏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损毁,总得赔点。
女修似乎没想到她还赔钱给凡人。
这种人,怎么会包庇杀人凶手呢?
她忍不住的道,“我看见了!随玉!她就是个狼崽子,她杀了我师兄!我到的时候,她甚至还对着尸体捅刀子!”
陈佑安自顾自牵好随玉的手。
“陈松时可担心你了,”陈佑安对她说,“她不说,但我是谁啊,我早看出来了。”
随玉有些不可思议,“陈姐姐,你是在讲笑话吗?”
陈佑安短暂地笑了一下,换了个话题,“你还挺心善,还一对一单挑,生死不论,小心真被打死了。”
随玉牵着她的手,手指不安地动了动,“我不会输的!我这条命是姐姐的!我就是……我看她,就老想起我自己。你们进入秘境后,我那个时候很迷茫,我天天跑过去认人,我想,我要是认错人怎么办?我要是忘记他们的脸怎么办?他们要是不在这里怎么办?”
“但是,当我真的看见他们的时候,我就想,不会错了,就是他们了,我要杀了他们。”
她无意识捏紧了陈佑安的手。
陈佑安问道,“然后呢?怎么杀的?”
随玉笑了,“一开始,我是想下毒的,我观察过了,他们两个挺爱喝茶的,我想把毒制成冰块放在他们的茶杯里。”
但是后来失败了,至于最后如何成功的,陈佑安明白,“这后面的不能说?”
随玉点头。
陈佑安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我只要你帮我办事,又不要你送命,你就当在我这里做工吧。”
她没有虐待童工的打算。
随玉嘿嘿傻笑,脚步在青石板上走得异常轻快,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这几个声母和韵母记住没?”沈敬问。
陈松时点头,“记住了。”
两个人像机器人一样迅速拉进度。
她说记住了,沈敬竟然真的开始下一篇章了。
“很好,这是新华字典,我们从第一个字开始学起。”沈敬不打算从课本开始。
虽然有些浪费课本,但他赶进度,正好陈松时似乎记忆力不错,他干嘛走正常的一年级上课流程呢?
他又不是真的一年级老师,陈松时也不是真的一年级学生。
大约半个时辰后,陈佑安回来了,她拿着不少小吃,还有灯笼。
旁边是跟个年画娃娃一样的随玉。
可惜年画娃娃白白嫩嫩,相比起来,随玉的肤色黑得不能看。
陈松时嘲讽道,“你这什么鬼样子?打算给人家当年画娃娃去?”
随玉扬起手里的糖葫芦,“我和陈姐姐去逛街了。”
这是炫耀吧?这就是炫耀吧!
陈松时阴沉沉地看向她。
倒是有了几分她们初见的样子。
陈佑安连忙把手里的吃食递过去,“给你带了!给你带了!”
有些奇怪,自己吃自己的醋。
“我不吃酸的。”陈松时冷淡道。
“我知道,和我一样,”陈佑安得意,“爱好甜的和辣的。”
沈敬作证,他做饭那段时间,陈松时和陈佑安的口味,出奇的相似。
随玉来了,沈敬找了个板凳给她,先让陈松时翻字典读课文,他先教随玉声母和韵母。
“沈哥,我会识字。”随玉茫然道,她娘很宠爱她,哪怕他们家只是农户,还是咬牙送她去读书。
为此,她没少被嘲讽。
一个农户家的女儿,以后嫁个泥腿子,有什么必要要读书的?
但是她很争气,可是学堂里第一个学会识字读课文的。
她话音刚落,陈松时就把自己的课本递过去,“土包子,这种字,可不是外面那种字。”
陈佑安安心地看着两个小孩儿竞争起来,心想,还得是有个竞争对手啊,学起来才有干劲啊。
于是,她即兴决定,今晚上考试吧!就一个时辰后!
考试?两小只同时歪头。
陈佑安神秘一笑,是时候让你们感受一下百分制,一道题一分的“甜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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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那就让他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