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卿恍然大悟,难怪之前一直在说出院还债,原来是在这等着。
“我说了要你这样还吗?”他咬肌抽了抽。
“不是吗?”聂司卓笑道,“你照顾我,我‘伺候’回你,有什么不对吗?”
“我不需要你‘伺候’。”慕时卿用下巴往旁边一点,“让开。”
聂司卓不仅没让开,小腹压得更紧了。
生龙活虎的不止他一个人。
“骗人。”他说。
慕时卿神色一僵,刚要反驳,比刚才更要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湿热的舌头熟练地撬开他的唇瓣,灵活地缠上了他的舌尖,像一条藤蔓,拉扯出他的**。
他想要抗拒,但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腰,还有一只手垫在他后腰下方,很有技巧地按揉起来,这无异于火上浇油。
聂司卓太熟悉的他的身体了,清楚所有开关的位置。
戒断期建立起来的防御,顷刻间失效。
聂司卓松开他的唇瓣,坏笑着问道:“真的不需要吗?”
慕时卿眼睛半阖,眼底的欲色化成无形的钩子,他同样弯起一边嘴角,“你这是强买强卖,违反市场公约。”
聂司卓笑意更深:“可我服务周道,技术过硬,保证让你满意。”
慕时卿眼睫下垂了一瞬,后又抬起,眉眼噙笑,“那就试试。”
聂司卓呵出一声笑,“好。”
看不见的藤蔓肆意生长,将他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衣服一路从玄关落到了浴室,水流在冷白与麦色肌肤间流淌,最后又被擦拭干净。
柔软的床铺间,慕时卿闷哼一声。
即便一切都那么熟悉,但确实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身体有些“吃不消”。
“宝贝。”聂司卓语调极尽温柔。
慕时卿以为接下来会是几句安抚的话,却听聂司卓说道:“是我变大了?”
“滚~”慕时卿抬脚就要踹,脚踝不出所料地被抓住。
曲起的长腿被压在了身侧。
有人趁机进犯得逞。
慕时卿后背忽地挺起,修长的脖子绷出漂亮的曲线。
聂司卓给足了缓冲的时间,俯身沿着脖颈亲到了耳垂,低声说道:“原来是你变……了。”
中间那个字都还没入耳,慕时卿的耳垂就已经变得滚烫。
“你知道吗?发烧那天晚上,我就想着要还债了,”聂司卓继续伏在慕时卿耳边说道,许是因为开始动作的缘故,语速时缓时急,“听说温度高会很舒服。”
慕时卿别开脸,喘息着说道:“你废话怎么变多了?”
聂司卓轻笑着撑起身体:“我还以为你喜欢听,因为温度变高了。”
“闭嘴。”慕时卿命令道。
聂司卓仍不紧不慢,“好,都听慕总的,接下来不说话了。”说完停了下来。
慕时卿心里刚要升起几分疑惑,又听聂司卓宣布:“我要开始专心干活了。”
之后,慕时卿再没听到聂司卓说一个字,就算说了他也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的藤蔓更加野蛮地生长,直至结束时,他才在恍惚间,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那声音模糊低沉,好像大海的声音,让他想起了聂司卓送他的那只海螺。
聂司卓在海螺里存了一句话,说总有一天,他会听见。
可那句话是什么,对他来说至今仍是个迷。
“嗯?”他声音有些困倦,“你说什么?”
“没什么。”聂司卓亲了亲他的眉心,“睡吧,总有一天,你会听到的。”
次日上午,聂司卓从床上醒来,闭着眼睛在床上摸索了一圈,没摸到人,猛地睁开眼。
床上被褥凌乱,是昨晚缠绵的证据,可跟他缠绵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他倒回床上,盯着天花板,不免有些低落。
昨晚种种如电影般在脑海回放,慕时卿那或迷离,或忘情的神色,仿佛强心剂,让他的心情由阴转晴。
他一个鲤鱼打挺,再次起身,洗漱完出门吃早餐。
下午他们要飞回沪北市,上午慕时卿要跟贺氏的人见面,现在应该也在餐厅。
慕时卿确实在餐厅吃早餐,同桌的还有陆斯年和老刘,远远的,他看到聂司卓站在餐厅门口东张西望。
他低下头,假装没看到,过了一会儿,对面的位置忽然同时放下两个餐盘。
“我先来的。”这是聂司卓的声音。
“抱歉啊,我让斯年帮我留了位置。”杨开阙带笑的声音传来。
慕时卿抬头,看到两个为了个位置,互不相让的幼稚男人。
“是,我帮杨总留的位置。”陆斯年愉快助攻。
“我吃饱了,你们慢吃。”慕时卿不想一大早看闹剧,站起身,端着盘子走了。
聂司卓站在后面,看着走远的背影,在心里轻轻笑了一声。
嘿,居然躲他。
上午慕时卿都在忙,中午跟贺氏过来的人一起用了午餐,稍作午休后便退房准备前往机场。
慕时卿跟杨开阙坐一辆车,上车时还没见到杨开阙,等了一会儿,车门打开,坐进来一个人。
他本来是在看手机的,但却从细微的声响判断来人并不是杨开阙,而是……
他转头,已经安稳落座的聂司卓冲他莞尔一笑。
“我跟杨总换了个位置。”聂司卓主动解释,“他跟陆总有事情要谈。”
慕时卿慢条斯理道:“你们倒是很懂谦让。”
上午在餐厅还为了一个位置针锋相对,现在又和睦相处起来了。
“我跟杨总关系还是不错的。”聂司卓笑眯眯地说道。
他还要靠杨开阙,搬走他追爱路上那块名叫陆斯年的绊脚石呢。
“呵~”慕时卿冷笑一声,低头继续看手机。
聂司卓没再吵他,乖乖坐在一旁独自开心。
慕时卿其实没怎么看得进手机上的文件内容,昨晚那场欢愉,还是给他的身体和精神带来了某种程度上的震撼。
那场欢愉的另一方,此时又坐在他身边,让他不仅想起聂司卓一言不发,像头很久没有尝过肉味的野狼,不停进攻,而也没比聂司卓克制到哪里去。
真是,太疯狂。
车子启动,车上很安静。
慕时卿不想提昨晚的事,聂司卓学乖了,不会这时候去触霉头,他现在只要安安静静地,保持若有若无的存在感就好。
车子很快驶上快速路,慕时卿已经放下手机闭目养神。
半途车子忽然停了下来,他睁开眼,“怎么了?”
“前面有交通事故。”老刘回复。
慕时卿眉心微蹙。
因为车祸的事,他现在对交通意外十分敏感,抬头透过前挡风玻璃往外看去。
宽敞的公路上,两辆泥头车紧贴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发生了剐蹭。
泥头车?
这种车一般都是施工单位再用,他很快就联想到隆望公司。
今天上午隆望公司通过各种关系联系上他,说想要跟他谈谈,他没兴趣也没意愿跟这样一家有黑恶性质的企业谈话,便一口回绝了。
难道,是气不过,来报复的?
聂司卓也感觉出了不对劲,“打电话报警吧。”
“等等。”慕时卿说。
他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从泥头车那边走过来,很快就把车子围了起来。
“靠。”聂司卓低声骂了一句,身子靠过来,摆出保护和防御的姿势。
“冷静些。”慕时卿说。
这时,走在最中间的那个人弯腰,敲了敲慕时卿这边的车窗。
“别理他。”聂司卓警惕道。
“没关系。”慕时卿却淡定得很,伸手就要按下车窗,被制止。
“我跟你换位置。”聂司卓说。
慕时卿安抚道:“没事,别这么紧张。”
他靠坐在椅背上,按下一小截车窗。
“慕总,”外面的人流里流气地叫了一声,“想见您一面可真难啊。”
慕时卿连余光都没有分给对方半分,聂司卓则像只蓄势待发的狼崽子,藏在暗处,死死地盯着外面那个人。
“委屈你们了,为了跟我见上一面,费尽心机损失了这么多辆车,不过你们手段是不是太少了些?”
慕时卿意指车祸,对方自然也明白。
“车祸的事,是我们不对,”那人扯出一丝奸诈的笑意,“所以我们年总想跟您赔个不是,他已经在我们这里最好的酒楼设了宴,还请慕总您赏脸。”
“赔不是?”慕时卿弯了弯嘴角。
那人见状还以为有了转机,立刻赔起笑脸:“是啊,我们年总真的很有诚意。”
慕时卿脸上的笑转瞬即逝,余光轻飘飘地往车窗外看去:“你说的话,可以代表你们年总吗?”
“当然可以。”那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要不年总也不会派我来请您。”
慕时卿轻哼一声,“那就是说,你们年总承认,车祸的事跟他有关?”
那小人神色一僵,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不是……跟年总没有关系。”
“哦,那就是跟你有关?”慕时卿又问。
一直守在一旁的聂司卓差点没笑出声。
那个年总怎么派了个蠢货来?不知道慕时卿是出了名的嘴巴薄刻薄和逻辑严谨吗?
“也不是我?”那小人急了。
“既然如此,何来赔罪宴一说,转告你们年总,这个什么宴,我就不去了。”慕时卿嫌弃地收回目光,对聂司卓说道,“打电话催一下交警部门,说有两辆车出了交通事故,一直没人处理。”
“慕总,”那小人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围着车子的人闻声逐渐聚拢。
聂司卓刚松下去的劲又提了起来,慕时卿却低低笑出声:“我提醒你们,车上是有的录像,警方也在赶过来的路上,不管你们要对我们做了什么,你刚才说的话,都会成为证据之一提交上去。”
那小人脑子好像真不怎么好使,眼睛咕噜乱转,像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打电话给年总。”那小人跟离得最近的马仔说道。
“我建议你别打。”聂司卓探过头,对着那条窄窄的窗户缝说道。
慕时卿被挤得往旁边偏了偏,有些没好气地瞥了这没规没矩的小狼崽子一眼。
“什么意思?”那小人面露不解,加上心切,倒像是在虚心求教。
“你放我们过去,这事就算了,继续拦着我们,警察来了,看了车上的录像,知道你们年总跟车祸有关,他还能独善其身?你说你们年总到时候会不会怪你?你自己掂量一下,到底是没请到人严重点,还是把你们年总送进去更严重点?”聂司卓耐心“赐教”。
那小人一听这分析,很快就掂量出了结果,赶紧挥手让围车的人撤了:“快快快,快把车开走。”
他现在巴不得慕时卿快点走,免得惹祸上身。
聂司卓得意转过头,跟近在咫尺的慕时卿视线对上。
慕时卿别开脸,关上车窗,责备了一句:“跟他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他那蠢样,不解释,我怕他想不明白,耽误了我们慕总的行程。”聂司卓保持紧挨慕时卿的坐姿,“不是每个人都像慕总你这么聪明的。”
“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没大没小的。”慕时卿用眼神往旁边一点。
聂司卓收回前倾的身体,反驳道:“我觉得我挺大的。”
慕时卿心虚地轻咳一声,聂司卓坏笑着闭了嘴。
堵在路中间的两辆泥头车麻溜开走了,之后的行程很是顺利。
飞机落地沪北市机场,聂司卓又赖了上来:“慕总,能不能再送我一程?”
考虑到聂司卓昨天刚出院,慕时卿答应了。
“是去别墅吗?”上车后,慕时卿问。
“嗯,”聂司卓意有所指,“回南山澜府也可以,看慕总你方便。”
慕时卿想起昨晚的经历,觉得目前来说,两人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那就回别墅吧。”
“会不会不顺路?”聂司卓又问。
“不然你自己打车。”慕时卿呛他。
聂司卓被呛,反而高兴:“哦,那有劳慕总了。”
“跟老刘说吧。”慕时卿最瞧不惯聂司卓着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人牙痒痒。
老刘通过后视镜往后面看了一眼,表示不用谢。
车子很快驶达别墅区。
慕时卿看着窗外,发现这里没几户亮灯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换个地方住吧。”他想起之前聂司珵曾让打手来这里揍聂司卓的事,不免有些担忧。
“不用换。”聂司卓说,“放心吧,他们现在不敢明着来。”
“人心险恶,这里防范措施太差,暗着来,也很容易得手。”慕时卿提醒。
“明着暗着我都不怕,我有万全之策。”聂司卓很有自信地说道。
“什么万全之策?”慕时卿好奇。
聂司卓抿唇一笑,没有回答。
车子这时正好驶达别墅前。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聂司卓发出邀请。
慕时卿确实挺好奇的,可昨晚的教训仍历历在目。
“怎么?慕总不想知道?”聂司卓继续诱惑道,“还是慕总怕我……”
慕时卿冷哼一声推开车门:“有什么好怕的。”
聂司卓得逞,磨了一下尖尖的犬齿,跟着下了车。
两人来到大门前,聂司卓用指纹解锁,推开门,请慕时卿先进。
慕时卿可不会再上当,示意聂司卓先进。
聂司卓勾起嘴角进了屋。
慕时卿进屋后环视了一圈,评价道:“装修得不错,不愧是改了好几版设计方案得出的结果。”
当初聂司卓为了赖在他家,多次修改设计方案,延长装修时间。他也是后来才琢磨出原因。
聂司卓笑笑,“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慕时卿低头瞥了眼聂司卓腰下,“你该不会想先去洗个澡,再出来给我煮意面吧?”
围着浴巾给他煮面,他可是记忆犹新,尤其是后面发生的事,他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换上。”聂司卓没正经地回到。
“我可没兴趣。”慕时卿继续环视屋子,“你的‘万全之策’在哪里?”
“跟我来。”聂司卓往楼梯走。
慕时卿犹豫了一下,跟着上去了。
昨晚聂司卓的借口是还债,现在债已经还了,也没有借口再做什么了。
上到二楼,聂司卓推开储物间的门。
“里面?”慕时卿站在门外往里看。
除了乱点,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进来。”聂司卓没开灯,直接抓过慕时卿的手,将人往里带。
慕时卿愣了愣,却没有挣开,因为近视,在黑暗的环境中,他几乎等于失明,于是只能任由聂司卓牵着他走。
走了一小段路后,他听到“滴”的一声,跟着又听到一扇门被推开。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干嘛?”
“等等。”聂司卓说。
“啪嗒”一声,慕时卿透过指缝,看到有灯光亮起,聂司卓等他眼睛适应了亮光,才将手挪开。
一个崭新的空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他看向后方黑漆漆的杂物间。
“这是隔壁房子,我买下来了。”聂司卓说。
“哦~”慕时卿了然地点点头,“狡兔三窟。”
聂司卓松开他的手,走去将杂物间的门关上。
“不回去吗?”慕时卿问。
聂司卓走回来,从后面将他抱住:“今晚留在这吧,好吗?”
慕时卿没好气地笑出声:“理由?”
聂司卓在他耳边回答道:“还债。”
慕时卿挣开束缚着他的手,转过身,“昨天不是还了吗?”
聂司卓再次逼近,揽过慕时卿的腰,往自己怀里带:“慕总忘了,你说要还三晚的。”
慕时卿:……,开玩笑的,怎么还当真了。[裂开]
聂司卓:我很听话的。[害羞][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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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92章 1 1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