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没写完。原作基础上ooc捏造预警。
01
“区区一个凡人,就别混在半田军里装腔作势了,”女生从嗓间扣出犀利尖锐的字眼,矛头直冲向我,却并不打算等我回答,大概只是在居高临下的传递通知,似乎那封贴着爱心的粉色信件和我紧张狂跳了一整个下午的心脏都不过是个笑话。她应了声朋友的呼唤转身就走,太过冷漠,徒留我的少男心碎成一地玻璃残渣。
而我太逊,没办法像二阶堂礼绪那样圆滑的处理现状,没办法像相泽顺一那样冷静自持或者毒舌回去,甚至没办法像筒井茜那样暴力解决问题,既没有出众的才能,也无法仅仅因为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的指责就对她做出什么报复,只能默默忍受着。而更加残酷的是,明明是属于我的心脏和大脑,却也在用心跳和思想认同着那句“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的事实。
我会因为一个陌生女孩的邀约心跳雀跃,紧紧攥着课上做好的压花,想着要怎么回复才合适,直到掌心被汗水润湿;
我会在意别人看过来的视线,胡思乱想然后飘飘然;
我会为半田军和半田君的事焦头烂额,搞不懂他们的半田滤镜究竟是怎样深厚,想不明白究竟怎样才能在不伤害朋友的基础上告诉他们,半田君其实也只是个容易受伤的孩子这件事,更无法理解为何随便捉个路人都要对无辜的半田君进行迫害,明明他已经在用眼睛说着我不愿意。
我就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混在人们里毫不起眼,对世界的运转也起不了什么大的帮助,沾了朋友们和半田君的光,稍微受人注目,便沾沾自喜——实在是,太逊了。
朋友们冲了上来,或手忙脚乱的安慰我,或是骂骂咧咧的出着恶气。我强撑着自己说出并不符合自己身份的释然洒脱的话,身体却控制不住,还未说完便向着没有人的一方飞快跑去。
我并不打算因为这点小小的挫折就转身离开,我放不下心我的朋友们,更加放不下那位容易受伤的半田君,脱离半田军大概是从遇见半田君以后就再也做不到的事。
可我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想重新整理思绪,我想直面自己存在的价值与意义,我想思考自己在团队里的定位和处境。我还想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平凡就是从此以后人生的形容词,那么我究竟该如何走下去?
最后,那束写满少男心的压花被我送给了半田君,并不是多么漂亮的作品,也并不是因为被女孩子嫌弃就随意送给他人的不要的东西,而是某种决心,也希望能向那人稍微传达一下我的此时此刻的心情,仔细思考过的,曾经很苦恼的心情。
哪怕我是不合时宜的普通人也没关系。
想成为你的友人啊,半田君,想和你在一起。
02
“那就这么决定好了,要在情人节那天向半田君送上饱含心意的巧克力哦!”不知为何突然决定了这种作战计划,半田军的大家都是一副热血沸腾的模样,氛围太好,搞得我那句“男生送男生巧克力是不是有点别扭”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上课铃声却响了,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他们已经聊起了别的话题,我只好将这份纠结和羞耻全部咽回肚子里,并努力说服自己,是我太大惊小怪了,毕竟说到底送巧克力不过是一种传递心情的方式,无关乎日子和性别。半田军里的诸位只是想借此机会改善与半田君之间的关系,想法相当单纯,不该被世俗的偏见和我的脑内物料扭曲概念。
所以我也得大大方方的买回巧克力,学着网上的方法塑形打包,送给半田君,试着触碰那厚厚的墙壁,告诉他休学旅行的那次,准备学园祭的那次,还有好多好多次时我的真实想法。
想撬开他的大脑看看里面究竟是怎样百转千回的构造,想让他不再受伤害,想和他交朋友。
——所、所以说啊!
“真、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人生第一次制作巧克力还失败了的可怜模样终究还是被妈妈发现了,哪怕我已经尽力挑选他们都不在的时间段,可人生躲不过意外,还是被撞见了,果然再万全的准备也逃不了妈妈的突然袭击啊。
“我可什么都没想哦,”妈妈实在是谎话连篇,连装都不装,凑近我的手中不成模样的“黑团子”满脸揶揄,忽然捂嘴窃笑道,“哦豁,我们幸男终于也长大了呢,瞧着还蛮帅气的嘛~”
“啊啊啊您这不就是在胡乱猜想嘛,”不用去摸都能感受到自己脸上要烧到冒烟的温度,我努力压下内心的羞愤之情,将失败品藏在身后,并试图解释我的所做所为,以掩耳盗铃,“这是义理巧克力,而且也不是送给女生的!”
“是吗?”妈妈却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我们可没那么老古板,无论是女孩男孩扶她双性,我们都是完全不介意的哦,想送谁巧克力都是你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插手——所以,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
她露出一个类似于“;)”的标准笑脸,本来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感觉还是要多顾忌些小孩儿的羞耻心,于是在我的控诉眼神之下终于转身离去,徒留给我一句话,和一个肩膀时不时还在抖动的无情背影。
我也就此错失了解释的最佳机会,原地伸出尔康手,也没忘记将那完全送不出去的巧克力扔到已经堆满一大堆“黑团子”的塑料盒子里,那点儿不能浪费所以我得全部吃掉——所以说啊,妈妈她这不是什么都想错了嘛!
我露出苦笑,回身又看向厨房堆满材料和工具的台子,努力动手制作起来。
到现在,我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半田军里外派的必做任务,还是自己的胜负心作祟了,只是想着,最好还是要不标署名的塞进他的抽屉里,能够隐姓埋名混在一众女孩子们做的粉红心巧克力里,被他看见或者完全没注意到,然后半田君再一次被害妄想作祟全都扔进垃圾桶里,就足够心满意足。
稍微奢侈点儿的就梦被半田君觉得垃圾桶堆的太慢,特意将自己做的挑出来,扔到另一个垃圾桶里。
旁边妈妈的身影却又悄然出现了。
我望向她,看见了她身上穿着的还沾有面粉的围裙。
“来一起制作巧克力吧,这次我会安静的,不会再说什么别的八卦了哦,”妈妈狡黠一笑,拿起了我手边闲置的模具,“我可是专业人士,你爸爸的巧克力可都是我承包过的。”
虽然说着不聊八卦,她却还是聊起了曾经与爸爸共处校园时光的点点滴滴,明明已经快走到爱情变质为亲情的年龄,提起那些事情时眼睛里却还是闪着耀眼的不容忽视的光。
我没说话,只是垂头继续按压模具,总觉得爸妈那点儿事情说过太多次耳朵已经快要起茧了,水珠却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啪嗒摔到了案板上,揉了揉眼睛,才意识到已经彻底被泪水模糊视野,什么都看不清。
啊啊,原来我哭了吗?
真是脆弱…真是犯规。
我露出苦笑,但同时也感觉到了某种安心。
03
“现在播报本市的天气预报,据观测今天夜里到明天白天会出现小雨转大雨,并且由于强冷空气的影响,此段天气还会持续一周的时间,且本市气温会骤降至3摄氏度,在这里提醒各位市民们注意保暖,不要忘记带伞…”
“哒——”
“主持人先生,这么晚打扰您红豆泥斯密马赛,可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呜呜呜,您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那个前男友吗?他竟然在我们分手后的一个月内火速订婚了,对方还是个现役女子高中生,说他没有出轨我是绝对不信的…”
“——”
“近日本市入室盗窃案件频发,据调查…”
“哒——”
“哒——”
“哒——”
“还不睡吗?”老妈的絮叨声隔着门定时响起,声线故意压低拉长,活像是过来拘我魂的赤鬼。
我摇摇头:“现在太早了,我睡不着。”
“可那不算借口哦?”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睡。”
我实在是怂的要命,只能隔着门举白旗,将收音机关掉,转身睡觉休息,并试图双手合十,抚慰我那随着窗外雨点一起舞动的焦躁的心。
嘛,这就是普通家庭的现状,墙壁和楼板实在太薄,楼上的人无论是哈欠声还是笑声,只要稍微声音大点儿,都会顺着楼梯一路传到楼下去,还没办法提出抗议,毕竟扰民啊辛苦啊毫无**可言啊,在会花完的钱面前都是小事。
我便只能尽量减少动作,就连翻身和起身的场面也极尽克制,以这份心情回应老妈早早睡个美容觉的期待,哪怕我现在毫无睡意——虽说我以为有雨声做掩护,老妈她们是不会听见我那消磨时间的小小“噪音”的。
“嗒嗒嗒——”
夜晚是最能引起人们感性一面的时间段,富有生命韵律的雨声更是为那份忧郁感而打造的最好伴奏,于是在这般躁动而平静的环境内,我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复杂的情绪泥沼当中。
闭上眼算是死去吗?睁开眼算是活着吗?我和别人过着没什么区别的人生,重复一成不变的昨天与今天,那我还能算是我自己吗?
昨天剩下的晚饭留到今早重新热了一遍便成为了早饭;一路拖延心作祟但还是准时到校,并没有被风纪委员抓住什么问题;老师们拿着教案走进课堂,依旧是那副认真授课但不管差生死活的模样,所幸昨晚我正好预习过他草草略过的那道习题;课间和关系说好不好、说差不差的普通朋友们说说笑笑,听他们又一次东扯西扯聊到特摄机甲,或者究竟怎样才能开坦克和飞机;午间普通的在食堂和普通的朋友吃万年不变的普通菜品;没有加入社团所以放学直接回家,玩玩手机听听收音机。
想来我的人生是强行塞入轻小说也会被腰斩的存在,实在没有爆点,平淡如水,但话说回来,它和其他活着的人的人生也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大概率我会就这样顺其自然下去。
不会抱怨什么,也不奢望什么,没有梦想,更丧失**,仅仅作为芸芸众生的一员无缘无故的存在着,直到某天对人生路上唯一变化着的广播也失去兴趣,不再为第二天提前预备天气预报,不再笑话别人的午夜八卦,也不再听最近市区的案件报道,无所谓自己是怎样活着的姿态,更无所谓会不会死去。
我太平凡了,以至于“平凡”都变得不再平凡。我太无知了,以至于明知会如此还自甘堕落。坠入梦境吧,阴雨连绵的夜晚我实在无话可说,也没人可以倾诉。兴许能够从梦里寻找天晴的日子,但我大概依旧会缩在伞下面,那里更加令我安心。
抱着这种随随便便的心态就此睡去,这时的我还没能意识到,命运是如此难测,第二天的某堂料理课分组,与那个人的偶然相遇,竟就此成为打破我永远“平凡”命运的契机。
那节课,我抽空望了眼窗外,天气预报播报的多日阴雨的天气,竟然从云层漏开的洞里撒下来了几束阳光,还全都正正好打在了半田君的背后,衬得他虽是常人,却似神明。
于是从此以后,我没有再对半田军们对他崇若神明的态度有任何指摘,毕竟自从遇见半田君的那天开始,我的世界真的开始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