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琳整理了一下思路,才拔打萧风迪手机,响了好几遍,没有人接,等到回电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此时,米琳还在望月办公室整理日常的文书,为下月的行程规划头痛。
“米琳,找我有事。”电话里头萧风迪声音是难得的爽朗欢快,她外出才回到别墅,看到有几个未接来电。
下午和乔安夫妇外出附近的市集买海鲜。沿海而住的本地人,早上会把打捞上来的海鲜卖给饭店,余下的会在市集固定的区域摆卖。
集市里的海鲜价格极为诱人,譬如,生猛的大龙虾价格只是华国的一半,运气好的时候三分之一的价格就可以买到。因为买买买得过于兴奋,没有觉察在包里声音叫个不停的手机。
“风迪,今天下午的时候赖嘉宇给我电话”米琳转达了北亦然的身体现状,不知道萧风迪会怎么做,但出于女人的直觉,可以笃定的是她必然会担心。
“什么,亦然他失明了?“诧异的声音,还带着微微颤抖。
正在厨房开心地看着乔安夫妇做菜,有点闹哄哄,听得不太清,萧风迪连忙走去露台,此刻,她更宁愿是听错了。
米琳把所了解到的北亦然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
好久,才传来带着些许鼻音,哽咽得有点湿润的声音:“米琳,所以,他之所以同意和我离婚,是因为想一个人面对所有问题,独独瞒着我,天天没心没肺地到处吃喝玩乐,对吗?”
“或许吧,赖嘉宇有句话说得很对,男人都很自以为是,独断地去做一些自认为很正确的事情,不过也怪不得他。”顿了顿,说起了北亦然的一些过往。
米琳的哥哥是北亦然的同学,二人自小一长大,在C市也有不少合作项目,算得上是深交,真正知道北亦然的过往的人不太多,外界对他的认知,仅限于他是少年成名。
“北总的父亲在他十八岁那年意外身亡,不得不一边读书一边接管公司,这十年,都是一个人扛着北家的重担,一路走来,练就无坚不摧的本领,因此也习惯独断而行。”
米琳想起了还有一件事,紧接着说:“以前你有提过,可能已经忘了,你问为什么我那么清楚你的喜好,其实清楚的不是我,而是北总,在我刚聘任为你的助理时,他就发我一份备忘录,里头都记录得很清楚。”
萧风迪怔住了,米琳几乎了解自己的一切喜好,却没想到原来真正了解的竟是北亦然,过往的一些疑惑逐渐串联起来了,以前有些不解,现在明朗了。
然而,还有一些疑惑仍然没有整理出头绪,或者真的要好好问一下自己的前任老公,究竟瞒着了自己多少事。
“所以男人都很讨厌对不对,有事就自己扛,自以为很英雄。而我呢,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凭什么呢?”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声音哽咽着,带着委屈与心疼。
凭什么,凭什么,北亦然,你凭什么自以为是,没有经过我允许,凭什么替我决定这一切。
“米琳,我生气了。”伴着浓浓的鼻音说着,又像是在赌气。
“不气不气,就当作是男人喜欢你的一种表达吧,或者方式有点不对。”安慰不是自己的强项啊,米琳也是顺着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米琳,不行不行,怎么办,我生气了就想打人。米琳,要不你手头上的工作赶紧安排一下,分一些给菲儿处理,过来陪我去干架吧。”这个字面上干架的意思,就是找当事人解一下这私怨。
“行,我尽快安排,你想什么时候过去?”
“今晚的飞机可以吗?下午买了好多海鲜,正好补充能量,吃完了好去大战一场”口头是这样说,她知道这是米琳能够承担的极限。
“你先收拾行李,航班号稍后发你,我们直接在P岛汇合。”一旦有了决定,米琳开始抓紧时间,要追问也要等见了面再说。
晚餐很丰富,大理石纹长方形桌上摆满了海鲜。
当地华侨以东南亚和偏粤菜口味为主,胡椒蟹、咖喱虾,刺沙鱿鱼粉,酸辣海鲜汤,盐烧青口,冬阴功贝壳,菠萝鲈鱼,煎烙生蚝,还有两个炒菜。
萧风迪今晚吃得很认真,也吃了很多,但是却没有怎么吃饭,虽然吃得一脸满足的笑,只是那个笑却是有点僵硬。
“迪,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下午回到别墅后,这个容颜明媚的小女孩就好像蔫巴了的小白菜。
“没,可能今天下午太阳有点晒,我忘了戴帽子。有点难受。“萧风迪抬头,一脸惨兮兮地说,心想,不会吧,自己的情绪是真的有很明显么。
“夜机很辛苦,要不今晚休息好再过去吧。你这样子,我不放心。”安有些担心地说道。正在煮饭的时候,萧风迪来告别,跟她说要搭晚上10点的飞机,8点前就要出发。
“不了,米琳在机场等我,反正无论在哪里都能睡着。这个点正好可以睡个够,不用傻乎乎坐着。”
“那是,你这功夫,我和安都很佩服。”乔对萧风迪的睡觉本领已经有所了解。
几日的相处,夫妻二人对萧风迪随时随地睡觉的功力很是惊讶。她几乎每次开车出去景点,一上车就倒头睡,有时候大家前一刻还在车上聊天,下一刻后座就传来轻轻窸窸的鼾声。
行李箱早在乔安夫妇煮饭的时候已经收拾好,晚上八点准时出发,路程35分钟,到达机场,乔安夫妇陪着萧风迪办理好登记牌和托运就先离开。
虽然二人搭的是同一航班的飞机,但本地和中转的登机通道不同,萧风迪直接约了米琳在候机厅等待。
刚想办理登机,看到VIP通道暂时关闭,其他通道人很多,怕万一VIP还不开放,要排长队,萧风迪决定先去趟洗手间。
还好,洗手间人不算太多,只有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抱着小BB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这位女士,我要带小朋友去一下洗手间,能先帮忙吗?”那个抱着小BB的女人,说的英文混着当地口音,萧风迪连蒙带猜地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原来是要帮忙先看着行李。
可能是一大一小都要上厕所,时间的有点久,她们出来的时候,洗手间已经没人,女人抱着孩子走近萧风迪连说了好几次谢谢,擦身而过的时候,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
萧风迪用英文回了句不客气,心里腹诽着,这女人怎么喷那么重的香水,还真不怕把孩子给熏着。
不料,才走了几步,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心下一慌,觉得不妙,只是,还没来得及呼喊已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