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风声（同人文） 第5章 第 5 章

为了在十天之内凑足三块钱，李宁玉去教室楼三楼找了中三的吴志国，吴志国两手插着裤兜里，一副少年郎的气派：“你找我？”

李宁玉道：“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份工，十天之内能赚够三块钱的。”

吴志国歪头望向她：“十天三块钱的工作还是蛮少的——怎么，你缺钱用？”

李宁玉沉默，一会才道：“你若是找不到那算了。”转身要走。

吴志国拉住她的衣袖，李宁玉慌的一把甩开，幸好没碰到自己的肌肤，不然又要发晕了。吴志国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这是民国了，怎么还搞得一副古代女子的样子，难道肌肤相亲就要以身相许啊——你说的事我又没说不帮——”

李宁玉板正脸：“你正经一点，有话用嘴说，别动手动脚，我不喜人碰我。”

吴志国点头一下：“其实嘛，钱这种东西我有的是，与其费劲去找临时工，作死作活的干十天赚三块钱，还不如我给你三块，带你出去玩十天如何？”

李宁玉两眼盯住他，不说话，就是盯着他。

吴志国有点心虚：“这么看着我做甚，怪可怕的。”

李宁玉道：“若是你帮不了，我便走了。”

吴志国伸手往前一拦：“别急，我有说找不到嘛，只不过嘛，十天就三块钱的工作确实不好找，我们学校老师，上一个月的班，才五块钱呢，人家还是十几年寒窗苦读拿到的文凭才当得老师，你若是随便干一干几天抵了人家一个月，那这世道岂不翻天了。”

李宁玉深吸一口气：“我也知道不好找，所以才找到了你，听你之前说的话，在杭州你好像很有本事的样子。”

吴志国笑道：“那是自然，其实你若是想打工，去我家里去，只要随便帮我擦擦桌子，我给你五块怎样。”

李宁玉道：“我要正经干活的工，若是这个工不足以拿到三块，那我就不麻烦你了。”说着又要走。

吴志国道：“好了好了，我帮你，死倔脾气，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给你钱用都不要。”

到了下午五点钟，学校下了学。

吴志国早已在李宁玉的教室门外等候，李宁玉出来，见到了他，也不搭理他，就往楼下去，吴志国紧随其后。

出了教学楼，李宁玉往停自行车的地方来，吴志国跟着她身后：“今晚坐我车吧，我送你去常家，没有我送你去，你进不去常家的。”

李宁玉沉思一会，也就把自行车放在学校了，上了锁应该没关系，大不了明早上走来学校好了。

来到吴志国车前，吴志国给她开副驾驶门：“坐上来吧。”

李宁玉却开了后座的门，上了去，坐在了后面。

吴志国笑着摇头：“真是个怪女人。”快跑到另一边开门进了驾驶位。

他一面开着车，一面道：“这常家常伯父是我爸的好兄弟，常伯父是警察署的副处长，在杭州也是很有名的人物，今晚他儿子，也就是常乐十八岁成人礼，摆晚宴三天，我呢就带你去给他家做临时的服务员，一个晚上呢，一块钱的薪水，这三天呢，你就有三块钱了，碰到大方的财主呢，说不定还要给你小费——还没问你，你做的来服务员嘛？”

李宁玉道：“我经常在药铺帮着师姐招待病人，这些服务员的活我/干的来。多谢你了，帮我找这么好的活计——你认识这些警察署的人，那你家的情况——”

吴志国道：“我爸我叔叔都是警察，以后我毕业了，也会当一名警察。”

李宁玉点点头。

两人闲聊几句，没多时，这车就开进了常家别墅。

吴志国带着李宁玉下车进来大厅，吴志国就去找了常家的管家，和他说了加一个女仆的事，那管家连连点头，往远处站着的李宁玉身上打量了几眼。

随后就来到李宁玉身旁：“李小姐，请跟我来。”

李宁玉微微点头，随着他来到后院的厨房，管家给她发了女仆的服装，把她分配给一个领班，这后院厨房有三个领班，一个领班管五人。

领班是个女的，问了她一些做服务的注意事项，李宁玉都用心的回答几句，领班点点头，就让她负责今晚端酒水的工作。

八点半的时候，宾客都全部到齐了，大厅里奏乐的奏乐，跳舞的跳舞，三三群群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李宁玉在人群中穿梭，负责给大家添酒。

吴志国来找了好几次，每次都让她倒酒，一面问：“应付的来嘛。”

李宁玉给他倒了酒：“你不用担心，我做的来。”

在人群中穿梭了几次，她注意到了顾晓梦的身影，她和两个姐妹在一起说笑，其中好像有一个是李梦，另一个就不认识了，看起来像是常家的女儿，因为她一直在宾客群里应付来来往往的宾客，这和在顾家时，顾晓梦做的一样，总是周道的尽小主人之谊。

李宁玉过去给她们添了酒的，但是顾晓梦没有注意到她，只是把视线放在姐妹脸上。

还是一旁的李梦用膝盖推推顾晓梦的腿：“你瞧瞧，谁来了——”

顾晓梦抬头望去：“咦，你在这——”

李宁玉道：“顾班长，你好。”

顾晓梦视线上下打量她的女仆装：“你穿着这，倒是怪可爱的。”说着，眼里带着笑意。

李梦道：“李学霸怎么来常家做女仆了，我们同学都不知道。”

这李梦的爸爸是管盐运这一块的，是个很肥的差事，所以今晚酒会邀请的都是杭州一些知名人物，当然包括了著名影星胡蝶。

她在话筒那里唱着歌，整个大厅都是飘荡着她的歌声。

李宁玉望着顾晓梦，不知为什么，在胡蝶歌声渲染下，她总有一种对顾晓梦很亲切的感觉，好像两个人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顾晓梦好像也有这种感觉，她莫名有种悲伤的感觉在心间流淌。

一旁坐着的常家小主人常青，她一直招待着顾晓梦和李梦，见女仆和她们认识，也就道：“这是你们同学嘛？”

顾晓梦望着李宁玉笑：“是我们班的学霸，她样样都拿满分。”

李宁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常青道：“那我可不好意思让你端酒倒水了，你是晓梦的同学，我可要好好招待你。”

李宁玉摇摇头：“不用，这是我自愿做的，我需要这份活计，我不是来这玩的，我要攒钱。”

常青啊了一下：“是了，我忘了这茬，哪有人天生喜欢干活呢，我待会和管家说一声，让他给你结双倍的薪资。”

李宁玉道：“不不，你们定了三天的酒宴，我便干三天的活，一天一块钱，正好我攒够三块钱，不需要多的。”

李梦听了，笑道：“我以前只知道你怪，现在才知道你这么耿直的，以前大家都说你有巫术，我看肯定是谣传的了，现在我也不信了。”

顾晓梦又是望着李宁玉笑，拿起酒杯，朝她微微一抬手，挑挑眉，然后把酒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似乎在说，恭喜你通过自己的人品洗刷了流言。

李宁玉上去给她酒杯倒了一点，便去周边服务其他宾客去了。

九点整的时候，今日的主角十八岁的常乐，走到了话筒前面，发表了成人感言，多谢了在场的宾客来前祝贺。

一番话说完之后，就是热烈的掌声。之后就搬进来一个七层高的蛋糕进来。

大家开始切蛋糕，李宁玉作为服务员，这会也要上前搭把手，一块一块的小蛋糕分给周围的宾客。

酒宴一直闹到了十点多，那时大家都累了。好多宾客都开始离场 ，一个个坐着汽车就走了。大厅里的宾客还有三三两两的，李宁玉肩膀也快痛的不行，她见顾晓梦还坐在沙发上没走，周围也没有人和她说话，她就过去问候了一声：“你还没离开嘛，都十点四十五了。”

顾晓梦道：“李梦去洗手间了，我等她一起离开。”

李宁玉点头。

顾晓梦见她还端正的拿着酒瓶，便拍拍一旁的沙发：“你坐会，累了吧，都端了两个多小时了。”

李宁玉见她热情的望着自己，也就坐了下来。

顾晓梦似乎酒喝的有点多了，双颊绯红，眼神也带点醉意，她见李宁玉坐的离自己有三个屁/股远，也就道：“你做的那么远干嘛，害怕我吃了你。”

李宁玉道：“你说话的声音，像是醉了。”

顾晓梦摆摆头：“我可不会醉，清醒着呢，只是看着有点吓人，我脸蛋是不是很——”说着靠近李宁玉，凑过脸蛋来，抓住她的手：“你摸摸，看是不是很烫。”把李宁玉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李宁玉顺着摸了一下，依然没有晕眩的感觉，心里也无半点感应，她确定自己读不了她的心。

顾晓梦见她不说话，因道：“是不是很烫。”

李宁玉道：“确实烫的厉害，你醉了。”

顾晓梦头一扬瘫倒在沙发上：“没醉，我可是千杯不醉的，若是哪天我真的醉了，那一定是装的。”说着眼睛眯眯的望着李宁玉笑着。

见李宁玉不说话，顾晓梦又道：“你忙活这么久吃饭了吗，肚饿不——”

李宁玉道：“等宾客走了就可以吃了，大概还要半个小时。”

顾晓梦道：“真辛苦呢，没想到你学习成绩这么好，晚上还要打工，一定很累吧。”

李宁玉道：“我只是今天出来打工，平时就在师姐的小药铺帮忙的，也不累。”

顾晓梦疑惑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要问你——”还没说完，只见李梦就走了过来：“好了，终于舒畅了，我们现下可以走了。”说着，搀扶起顾晓梦道：“你真的好沉啊。”

顾晓梦也就随她起身来，慢慢走了，一时忘记了和李宁玉的对话，似乎也忘记了李宁玉这个人还在一旁。

她目送着她们出了大厅，上了门外的黑色汽车，车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