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要给死对头当狗 第3章 要饭的

那吐司被这浑厚声吓得止住，赫之暄捂住心口定睛看。

原来是只黄白相间的小狗。

她松了口气。

不怪赫之暄，小狗看起来刚满月的样子，金黄的毛像是刚晒好的麦子，肥嘟嘟的十分可口。

黑溜溜的圆眼睛仰视着她，小短尾巴卷成了螺旋桨，两片跟饼干似的耳朵耷拉着，不停地哼咛，抻着鼻子好奇地往前嗅，想靠近又犹豫害怕，真的就是一坨颤抖的金黄吐司。

赫之暄轻站起身一个动作，就吓得它四仰八叉地逃跑，却又跑不远，因为腿实在太短了。

这白嫖撸狗的好机会，她怎会轻易错过，还是只没有抵抗力的小奶狗。

赫之暄向狗走去，夹着嗓子奸笑道，“乖乖，别怕，阿姨是好人，嘿嘿嘿……”

“叫你小黄好啦。”

刚放松警惕的她立马警觉：深更半夜，可怜无助的小狗，独身年轻女性……

“这其中有诈！”

新闻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因为同情心被害，还是小命重要。

赫之暄重新蹬上共享单车，不甘地向小奶狗告别，它也不舍地望着她，那眼神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犹豫之际，轰鸣声从身后响起。

赫之暄回头看，一辆大货车冲过来，小狗太小了，司机根本看不见。

小狗惊吓过度定在原地，眼看那硕大的轮胎就要碾过，赫之暄可能是热血电影看多了，竟鬼使神差地向狗跑去。

捞起肉团的那瞬间，货车刺眼的远光灯让整个世界变得空白。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

赫之暄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灰暗模糊。

“我死了吗？”

“下辈子不想干建筑了……”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黑白无常或者天堂阶梯，可能还没到上班时间吧，毕竟这个点只有牛马还在工作。

她有些无聊，渐渐身体恢复了部分知觉，她才看见自己躺在马路边的草丛里。

撑着身体爬出来，感觉头晕恶心，只是怎么从未发现这草丛居然和人一般高，旁边的电线杆子和相扑选手一样粗。

一定是脑袋撞坏了。

她想打急救电话，半天找不到手机，眩晕感袭来，她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残留一丝意识。

“这下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赫之暄感到身体悬空，随后又裹在温暖的棉被里，微微晃动。

她睁开眼，树丛快速地向后飞去，环顾四周，原来在车里。

扭着僵硬的脖子，往驾驶座方向看去。昏暗的路灯照不亮那人的侧脸，勉强判断出是个男性。

那人察觉她醒了，一转头，看着那熟悉的轮廓，赫之暄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赫之暄：上辈子自己一定作恶多端，所以这辈子，是颜涵给自己收尸。

颜涵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过来。

那双白天让她看得愣住的手，此刻逐渐逼近，大得能将她整个人包裹住，赫之暄惊恐，差点蹦起来。

“你要干嘛！好好开车啊喂！”

大手覆在她脑袋上轻揉几下，掌心的温度通过指尖的摩挲渗透进来，挥散出融雪木香，莫名的舒服，赫之暄一时愣神。

“你……要干嘛……”

颜涵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轻声说道，“别怕，我带你去医院，乖。”

自己身上还裹着颜涵白天穿的那件西装。

赫之暄：真是见了鬼了……

这么离谱又毫无逻辑的场景，放在梦里也是会惊醒的程度。

她警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以平日里对他恶劣程度的了解，此刻极有可能准备把自己卖掉。

去医院？器官交易！

赫之暄有点想跳车，可稍微挪动一下就头晕脑胀，浑身痛。

“到了。”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颜涵手伸进她肚子下面，一把抓起，碰到了她的痒痒肉，挣扎了几下，好痛。

“喂！别碰我啊！”

赫之暄现在有些难为情，更多的是震惊中混着厌恶，因为颜涵把她捧在了怀里。

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她感受到了体温和心跳，还有从未闻到过的浓烈的肉香味。

“这不合适吧，颜导，有些太冒昧了……”

颜涵不予理会，只是一昧的低头怜惜。

就这样被一路抱进医院，护士小姐姐热情的接待。

先是被放在仪器上“滴”了半天，然后在操作台上被来回摆弄一番。

颜涵焦急地问护士，“情况怎么样！”

赫之暄：这男的吃错药了吧，这么关心我。

护士小姐姐甜甜地说，“没什么大碍，轻微皮肉伤，打一针住院观察一下就行。”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赫之暄心生急愤，没死说明还要接着当牛做马，比起这种悲痛绝望，身上的伤都无半点知觉了。

直到两个小护士一前一后摁着头和四条腿，她一瞥，一旁的医生拿了根大腿一样粗的针筒，竹竿一般粗的锋利针头直直地怼过来，扎进后背，刺痛感直击脑神经，她才反应过来，开始嚎叫。

颜涵掩面扭头，不愿直视。

赫之暄：果然是要噶我腰子！

一种求生本能激发出的肾上腺素，让她浑身痛感消失，能量爆棚，三百六十度蛄蛹，挣脱开护士摔在地上。

沾着地面，撒腿就跑，一群人扑抓围堵，愣是让灵活的她逃走了。

她窜进一个没人的房间，气喘吁吁。

扭头一看，一面镜子立在跟前，只是镜子中并没有她这个人。

诡异感油然而生，她小心翼翼地凑近看。

试图在镜子面前做出一些动作检查自己，可无论怎么摆弄，镜子中的都不是她，而是一只狗！

“这一定是梦！”

她有些崩溃，视野变得清晰，仰头环顾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巨大无比，伴随着房间门被打开，几双和她一样大的脚踏 过来。开什么玩笑，这是穿越到大人国了吗！

赫之暄大脑宕机，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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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与白光不停交替，刺耳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一股强力的清凉直冲而来，赫之暄这才睁开了眼睛。

记忆无缝衔接，胆战心惊的余韵未去，她忍着痛爬起来。

她还在昨晚出事的马路边草丛里，刚刚叫醒她的是早上九点的洒水车。

“原来是梦……太好了。”

等红绿灯的一行人纷纷转过头，疲惫的脸上显出一丝好奇。

“妈妈，这个阿姨怎么了？”“肯定是半夜蹦迪喝醉晕在这里了，离她远点。”

赫之暄手舞足蹈地想解释什么，路人却更嫌弃地躲了躲。

“是流□□吧，你看她衣服破的。”

赫之暄低头看看自己，“破洞”牛仔裤，消失的鞋子，沾满灰土的卫衣。

“估计这里有问题，别管了，报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远处还有人拉来了交警叔叔。

赫之暄或许上辈子是个囚犯，这辈子只要一看到穿制服的人，不做贼也会心虚，她快速找到草丛里掉落的手机，瘸着腿跑走了。

拐到静僻的街角，她打开手机，发现魏薇的几十个未接电话。

而现在已经上午九点多，她决定先直接赶去事务所。

赫之暄就是这样一个人，越挫越勇，越窘迫越厚脸皮，尽管负伤累累，路上不少人频频回头，都阻止不了她想要拿到全勤奖的决心。其实是嫌医药费太贵。

急匆匆赶到事务所，刚进大厅，又差点和一群人迎面相撞。

有些看着面生，和颜涵站在一起的一个灰发贵妇惊得捂住心口，上下打量，“这是？”

一旁的颜涵先是震惊，然后不露声色地朝赫之暄使了个狠厉的眼神。

人群中的苏喆站出来，甩甩手做出驱赶动作，“咳咳，我们这没有现金，你到别的地方要吧。”

然后回头对贵妇致歉，“对不起啊，宋女士，这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您别……”

赫之暄：？

贵妇倒是温和地笑了笑，“没事，我这有。”然后开始掏钱包。

赫之暄急了，“等一下！我不是要饭的，真的没有人认出我吗？”

众人都开始好奇地打量着，窃窃私语，甚至有人联想到了富豪和穷孩子认亲的桥段。

颜涵努力重复着‘先回去’的唇形，然而她并没有看到，满脑子都在着急，是不是狗公司开除自己，还翻脸不认人了。

“我是赫之暄啊，你们的员工，我只是出了一点小车祸而已。”

同事们都惊呆了，包括苏喆。

而颜涵则是一副便秘的表情，生无可恋地凝视着她。

贵妇一脸关切，“哎呦，孩子，那你咋不去医院啊？没事吧？”

颜涵立马横在两人中间，满脸笑意，却咬牙切齿，“赫之暄，你受伤就去医院，怎么还来所里啊。”

赫之暄刚想说怕扣工资，颜涵眼疾手快捂上她的嘴，转头微笑对贵妇说，“我们这儿的设计师就是这么积极上进，对建筑热爱到不顾□□生命，您选择我们绝对不会出错的。”

贵妇满意地点点头，赫之暄甩开他的手，他也嫌弃地往旁边人身上抹了抹。

颜涵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小王，你送赫小姐去医院，医药费让财务记一下。”

“那我的全勤奖……”

“放心吧，鉴于你忘我的精神，我会给你双倍，你多休息休息。”

赫之暄一听，瞬间喜笑颜开，就差给他鞠个躬了，“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市第一人民医院。

赫之暄美滋滋地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一番解释描述后，一旁的魏薇吐槽道，“可真是吓死我了，你也是命大。”

“哎呀，因祸得福啊，这下有了双倍全勤奖，还能睡到昏天暗地咯。”

魏薇：“你睡吧，今晚我值班，有什么事叫我。”

赫之暄：“爱你。”

魏薇：“滚。”

表面上嘴臭，其实魏薇还是很关心她的，半夜也不时查看赫之暄的情况。

午夜十二点，病房里突然传出吼叫声。

魏薇立马冲进去，她对那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门一打开，就看见赫之暄四肢撑地，满屋子乱跑，嘴里还‘嗷呜！嗷呜！’地叫着。

病房里的人都吓得呆住，临床的病人惊恐地说，“该不会是狂犬病吧？”

魏薇叫上同事冲上前想抓住她，奈何赫之暄比过年的猪还难按。

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按在床上。

魏薇害怕极了，“赫之暄，你别玩了！清醒一点！”

赫之暄不理，只是一昧地挣扎，还试图张嘴咬她的胳膊，被魏薇一巴掌拍老实了。

护士长拿来镇定剂，一针下去，总算消停了。

“魏薇，你这朋友有什么精神病史吗？”

“没有的，只是最近被领导折磨的有些情绪激动……”

“最好还是做个检查吧。”

“嗯……”

护士们都同情地看着病床上陷入昏迷的赫之暄。

而赫之暄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

黑暗的屋子里，只有耳边的呼吸声。

她起身发现，一旁的高床上，睡着一个巨人。

赫之暄：嘿，这梦做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她索性在房间里巡逻起来。

高大的衣柜，高大的书桌，嗯，这就像一个放大版的VR世界。

一股香味勾引着她，寻味而去，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超大的篮子，里面摆满了水果。

“怎么这么眼熟啊。”

突然屋内亮了灯，转头看，那个巨人坐了起来。

赫之暄胆怯地缩在角落里。

他向她逼近，赫之暄：“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的。”

巨人穿着丝绸睡衣，发丝凌乱，眼睛微肿，轻柔地跪下来，伸手抚摸她。

赫之暄有些无语，怀疑是不是他给自己下了降头。而且这梦里的五感也太过真实了。

突然，有另一阵异香，那味道激发起她体内最原始的冲动，顿时口水如泉涌，根本控制不住。

赫之暄痴迷地嗅了嗅，随后锁定在巨人手里的那个小块块，他伸到她的嘴边，迟疑的片刻，赫之暄做着巨大的心理斗争。

尽管妈妈从小教育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但她还是张开了嘴，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

嚼进嘴里，她眼睛都亮了起来。“好吃！”

巨人见状开心地多喂了几颗，然后宠溺地说，“乖乖听话，以后每天都有。”

赫之暄：这梦做的有些恶心……嗯？既然是梦，那我不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了吗！

一顿食足饭饱之后，赫之暄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巨人，一股报复之心油然而生。她向前起冲，但手脚不听话挥不起来，只好恶狠狠地用牙咬向巨人那硕大的胳膊，一顿撕咬狠扯。

她期待巨人变成一副求饶害怕的模样，可他只是低头微笑地看着，没有半点反应，放任她对自己为所欲为，反而是赫之暄累得不行，张嘴吐舌喘气。

“好了，现在要去洗香香啦。”巨人一手抓起她，赫之暄感觉坐上了极速跳楼机，瞬间离地几百米。她厌恶地想要逃走，但手无缚鸡之力。

放进温水池里，赫之暄：还挺舒服。

直到巨人用大手从头到尾、一处不落地摸遍全身，赫之暄：“颜涵！你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