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亲吻到裴雀靠近耳垂的脸颊时,燕厘安轻轻在她耳边表白。
裴雀颤了下,耳垂不小心蹭到了燕厘安的唇,也沾到了口红。
裴雀面红耳赤地拍了下燕厘安的肩膀,本来她因为被亲吻脸颊就很已经够紧张了。
“有没有放松一点?”燕厘安笑着,伸手扶住裴雀的肩膀,“等一下,还没好。”
说着她伸出拇指,在裴雀的唇角划了下,把她嘴角的红唇印晕开,有种凌乱的美感。
“可以了。”燕厘安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嗯。”
“我去喊她们过来看看。”燕厘安拿出纸巾,把唇上鲜艳的口红擦掉。
“阿厘。”裴雀忽然拉住她的手,不过很快就松开了。
“怎么?”燕厘安回过头,奇怪地看着还坐在梳妆镜前的裴雀。
“......”裴雀拉下燕厘安的衣襟,仰头轻轻吻了下燕厘安的脸颊。
“哦......”
“你哦什么?”
“还有呢?”燕厘安眼里满是爱意地看着裴雀。
“没有了,你去叫其他人进来吧,赶紧拍完。”裴雀拍了下燕厘安的胳膊。
燕厘安心情极好,等裴雀拍完,她提议去楼下新开的店吃饭,由她请客。
其他人自然给她面子,在烧鸟店吃喝聊天,原本对燕厘安不熟悉的人不由也对她改观,因为她的性格跟她那魔王一样的大姐完全不一样,虽然很少人见到,但秀天大厦流传着一个说法:没人敢跟大魔王搭乘同一趟电梯!
吃到一点多,众人才散去,燕厘安看了看手机,发现大魔王并没有再给自己信息,她想了一下,在店里打包了一份拉面跟一些烤串。
“我们去看看大姐,她肯定又没有好好吃饭。”燕厘安提着外卖,重新回到秀天大厦,这次是去她大姐所在的那层。
“我第一次来乐姐工作的地方。”裴雀好奇地看了看着装潢得时尚高级的楼层,想着燕厘安每个月也都会来这种地方上班。
“大姐规矩很多,要在她公司上班,穿着必须时尚,说是符合公司定位,烦得很。”
“大家的精神面貌都很好。”
“......因为工资很高,福利也不错,经常有名牌衣服跟化妆品送给员工。”
“哦~”
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燕厘安提着外卖到大魔王的办公室外,在她的办公室外间,是她几个助理工作的地方,今天只有陈欣欣在。
“小安,你怎么来了?”
“欣欣姐,刚好来大厦办事,我姐还没吃吧?”燕厘安提了提手里的外卖。
“燕总还在开会,不过也应该快出来了。”陈欣欣微笑,想起早上燕厘乐让自己不用给她订餐,是因为知道妹妹会给她带吃的?
“那我把东西放下就走,开年你们应该也很忙。”燕厘安推开大魔王办公室的门,把打包的午餐放在茶几上,也不打算等大姐开完会,因为开年有各种规划目标要做,这个时候她确实很忙。
“哎呀,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出了秀天大厦,燕厘安伸了个懒腰。
“你什么时候上班?”
“过了元宵节再去就行了,接下来你想回家还是我们再在外面逛逛?”燕厘安牵起裴雀的手,后者已经戴上手套,牵着手两人也都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你决定~”裴雀轻轻甩起燕厘安的手,两人往停车场走去。
“我想想......”燕厘安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裴雀可能会感兴趣的地方,“以前读书的学校,你学习跳舞的工作室,嗯......你老家那边现在还在拆迁,都被围起来了,应该没法进去,你想去哪个?”
“那就学习跳舞的工作室吧,不知道郭老师还在不在?”
“在哦,我们去买些礼物。”郭老师是她们年少时学习芭蕾舞的老师。
接下来两人又一起去买了看望老师的礼物,初八工作室还没开业,但工作室也是郭老师住的地方,所以很顺利就找到了已经近五十岁的郭老师。
因时常跳芭蕾,即使头发已经灰白,但郭老师的体态依然保持得很好,整个人看起来也很有精神。
作为一个也曾拼搏在职业舞蹈圈的舞者,自己的学生已成为独一无二的舞团首席,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荣耀与满足,所以一看到裴雀,郭老师的眼角都泛起泪花,拉着裴雀的手,用力拍了拍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年,也不联系老师一下。”
看到郭老师,年少时学习舞蹈的一幕幕涌上裴雀的心头,她张口想喊老师,声音却一下子变得哽咽,只是紧紧回握着老师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哎呀,你这孩子......”郭老师看到裴雀这样,又笑了起来,张开双臂把她抱住,“长得这么高,这么好,你去年来国内的首演我去看了,跳得很好很好,你这个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
“对不起,我,我这么久才来看您。”裴雀手足无措,看了看燕厘安,见她站在一边,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才也抱了抱郭老师。
“没有好对不起的,你在国外肯定有不少事,进来进来,小安我也好久没见了,你又在哪里不务正业?”
“好过分.....明明去年您过生日我跟妈妈还一起过来的。”燕厘安笑着跟郭老师打趣。
许久未见,千言万语,裴雀虽然对这种场景生疏,但还是努力地跟郭老师谈着,一直陪着她们的燕厘安也由此知道了很多裴雀在国外发生的事情。
晚上两人被留着吃了晚饭才放她们走。
“我还以为你会很不习惯,想要快点离开。”没想到裴雀对郭老师有求必应,不止是签名,合照,还一起吃了晚饭,聊了很多在国外遇到的趣事。
回去的路上,燕厘安开着车,瞥了眼嘴角上翘,看着车窗外发呆的裴雀。
“阿厘,我以为自己能向着目标,不顾一切,抛下一切,虽然我也是这么做的,”裴雀的脑袋贴着车窗,声音带着一丝缱绻,“但是这次回国,我发现以前很多人,很多事物,我其实都很喜欢,很牵挂,很放不下,婶婶家的小院子,房间里面的插花,郭老师的关心......还有你,这些我其实都很喜欢。”
那为什么要抛下一切,突然之间不再联系我们?燕厘安在心里问,没有说出来。
“我可能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所以没有去仔细看看这些,我不应该这样的。”
“因为你是艺术家?”燕厘安认真问道。
裴雀笑了起来,“你讨厌。”
“我们也都很喜欢你的,裴雀。”
裴雀突然有点想哭了,她撇开脸,年少的她以为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所以她再也不愿意相信其他人,可那只不过是一次意外,是一次苦难。
回到燕厘安住的地方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两人清洗收拾了下自己后,都已经面带疲色,今天她们一整天都在外面,运动量严重超标。
“好了,轮到你帮我吹了。”帮裴雀吹好头发,燕厘安打了个哈欠,把手中的吹风筒递给昏昏欲睡的裴雀。
“好。”裴雀睡眼迷糊地接过吹风筒,跟燕厘安换了个位置,她坐沙发上,燕厘安坐在地毯上。
接下来偌大的客厅中,只听到吹风筒低低的声音,燕厘安靠在裴雀的膝盖上,闭上眼睛。
可能是吹风筒的声音催眠,可能是她太困了,也可能是裴雀的手指穿过她潮湿的头发时过于温柔,她真的就靠在裴雀的膝盖上睡了过去。
“阿厘。”裴雀把燕厘安的头发撩到耳后,轻轻喊了一声,想让她换个姿势,自己好继续帮她吹头发。
“不想吹了。”燕厘安任性地把下巴搁放在裴雀的大腿上,揉了下眼睛。
“不吹干睡觉会头疼。”裴雀继续撩起燕厘安的头发,吹着那些还潮湿的地方,她以前就因为不在意这方面的事情经常头疼,而且因为需要节食保持身材,她还有姨妈疼,胃疼等等毛病,舞者光鲜的背后,总有一些难以跟其他人言说的付出。
“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燕厘安抱住裴雀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肚子上,任由她给自己吹头发。
“......嗯。”现在的燕厘安,简直爱撒娇到没边了。
“真的?”燕厘安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你是哪里来的狗啊?
裴雀咬了下唇,硬把燕厘安掰正身子,“让我快点吹干。”
燕厘安立刻坐直身子,双手乖巧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好冷。”燕厘安以耍赖一般的姿态,抱住裴雀的腰,把脸埋在她胸口。
裴雀的心跳短暂地失衡了一阵,她想把燕厘安推开,但后者那种依恋又放松的表情让她身体因为接触的恐惧反应渐渐变缓,她心里不断说服着自己不需要害怕燕厘安,内心对于触碰的渴望也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裴雀的身体变得僵硬,燕厘安当然知道,但脱敏治疗本来就是一步步去克服对方的恐惧,有时甚至会显得有些粗暴,只是裴雀的身体久久没有恢复放松,燕厘安刚想着松开双手的时候,一只手挽上自己的后脑勺,穿过她的头发。
“晚安,阿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