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改了,就苏格兰私塾了,你只管按照剧本演,剧本大雨天,演员都是建造大厦的砖块。”
阿难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问到:“大厦是什么?”
尹世杭:“大厦就是高大的房子。”
阿难:“滕王阁算吗?”
因王勃的《滕王阁序》而闻名的滕王阁,是江南的三大明楼之一。但论高大的话,别说现代的小区单元房,就算是租借的房子也比它高出许多呢。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尹世杭打断了摇头晃脑的阿难,楼下本来就施工,闹哄哄的。听到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尹世杭的脑袋都快炸了。
他顶讨厌那些之乎者也的句子,弯弯绕绕的像个娘们的心思,尹世杭可玩不过。自然而然的,从小到大他的学习一直也不大好。
尹世杭:“我觉得为了吸引眼球,我们是不是……”
曾慕寒立即打断道:“我不要你觉得,你信我,韩剧、泰剧、国产剧,每一个家庭伦理片我妈都不会错过。就属这种伦理剧最能吸引人来看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你妈是曾太太,年纪也不小了,楚不就和东洋人会让她那个年纪的人担任什么重要的事情。万一引来的都是中年妇女,那我们还打探什么消息。”
阿难说这话,也是尹世杭想说的。无非是屈居于曾慕寒的色相之下,一句不字也不敢多说,就是说了曾慕寒也不当回事。
当阿难说完话,他赞同的点点头,当曾慕寒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他便立马的怂掉了。
“阿布去招打手了,怎么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尹世杭随意找了个由头,想借机走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河镇气候阴凉潮湿的原因,我的腿啊,一到夜里就拔凉拔凉的,害的我整宿的睡不着觉,要是能有个人给我暖脚就好了。”
一听这话,尹世杭就心跳加速了,似乎有一阵电流从身体穿过。这意味着什么,要是今晚他可以去曾慕寒的房间了就好了,哪怕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也高兴的不行。
“暖脚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了,苏格兰私塾挺好的,我喜欢,来,大家继续。”
一同排练的人听到尹世杭的话,纷纷夸他懂得疼人,只有阿难微微面露难色。他们两是什么关系,阿难再清楚不过来,尹世杭要想疼她也不是这么个疼法才对。他们应当保持适当的距离,彼此之间应该不要太近才好。
夜里,楚河镇下来一场特大暴雨。
楚河镇地势低洼,倒灌的河水差点把整个楚河镇淹了。这天夜里淹死了不少人,不过都是外地人。楚河镇还河而建,本地人深谙水性,水性极好的本地人鲜少听说有人溺水死亡的。
凌晨五点左右,雨势开始变小。过了一个小时以后,天也开始亮了,阳光很好,就好像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阿难躺在木板上说到:“不会是曾慕寒排的那个洗惹怒了老天爷吧,别的地方水位都降下去了,就只有咋们这还跟个鱼塘似的。”
经过这段的时间的相处,曾慕寒大体也摸透了阿难的脾气秉性,知道她说这话也只是开玩笑。尹世杭听着却不乐意了,他所骑着的木板离阿难有四五米,他以手当桨扑通扑通的划了过了来。
二话不说就在阿难的额头狠狠的瞧了一下,说到:“瞎说不到什么呢。”他转而看向曾慕寒说到:“这蛆准是被水泡傻了,你别放在心上。”说后面这句话时,他的神情和语气明显温柔了许多。
“嗯!”曾慕寒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并没有生气。
他顿了一下说到:“你们有没有听到有小孩的哭声。”
“昨夜我也听到了,但是那不是猫的声音吗。”
这若有似无的哭声吵了阿难一夜,她昨天也担心是谁家的小孩被大水冲来,但他和柯音察诨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若是小孩的哭声,你们过了那么久应该有人会来找他,可天也亮了,楚河镇除了他们这里已经开始恢复如初,总不至于谁家的孩子丢了,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吧。
许骋将自己的木板划过来,随后大家不约而同的以曾慕寒为中心,聚在一起。他们都听到类似小孩的哭声,有时候听着确实像猫叫,有时候有真的像是小孩的哭声。
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水位逐渐下降,但大伙的心却突然紧张起来。
“准是见鬼了,怎么可能只听得见声音,却不见人影。”阿布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大家听到他说的话之后似乎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了。
一、二、三、四、五……打架几乎都是在数秒过日子。随着一声惊呼,大家看向了阿难,只见她神色慌张,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曾慕寒柔声安慰了还一会,阿难才结结巴巴说到:“不好了……少爷……不见了。”
大家闻声去找,确实没有见到尹世杭的身影,他原本就坐在木板上的,怎的说不见就不见。
许骋莜莜说到:“不是我放马后炮,我真的觉得这地方阴气有点重。”
“闭嘴。”曾慕寒厉声喝止,本来就人心惶惶的,许骋要是再说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把大家吓坏了怎么办。
许骋吃瘪的低下头,却看见水中有一抹游动的人影。这人影还在不断的向他们游过来,许骋急说不出话,只是啊啊叫着,手指着水里的那个人影。
大家被吓得不轻,阿难的脸色铁青,早已说不出话来,万一这水鬼把尹世杭吃了了,那她回去怎么跟尹家交代。曾慕寒虽然也害怕,但他一直端着,以前在曾家的时候白澍就告诉他,越害怕的时候就要越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要人敌人看不出你的底细,也不能让敌人笑话你。
眼瞅着水里的水鬼越来越靠近,阿布一把捡起水中漂浮的木棒,看架子似乎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柯音察诨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木棒,说到:“看清楚了,这是我家少爷。”随后噗通一声,一个脑袋从水下钻出,果然是尹世杭。
“少爷,你下去做什么也,你可吓死我们了。”
阿难差点哭了出来,对她来说,神鬼再可怕,也不及尹世杭有个三长两短来的可怕。
“你这蛆怎么变的娘们唧唧的。”他点点柯音察诨和阿布说到:“你们两跟我来,一面有个好东西。”
他的眼角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但许骋的位置根本看不清此刻尹世杭的脸,自然就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
在场的男人,就只有许骋没有被叫,何况尹世杭说有好东西。被忽略就算了,有好东西怎么也不叫他一起。哪怕尹世杭没有叫他,他也自顾跳了下来,很快他就游到了尹世杭身边的位置。
尹世杭指了指一处被木板掩埋的地方,并示意他们帮忙一起把木板拿掉。大家一阵忙活过活,也不见有什么好东西,偶尔出来换个气,实在是累的不行。
等到木板掀开,一个类似井盖的东西出现在大家面前。柯音察诨和尹世杭准备合力将井盖拉开,但因为是在水下,之前又搬了好些东西,以至于两个井盖都不能打开。
换完气后,他们四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井盖打开。
就在井盖打开的一瞬间,积水向着井盖下面的通道下去。随之产生了巨大的旋涡,尹世杭躲闪不及被卷了进去。柯音察诨二话不说就跟着跳了下去,阿布和许骋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时候也跟着进去救人。
他们两是是曾慕寒的人,别人的生死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但他们是是曾慕寒的人的前提,他们也是个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尹世杭死在自己的面前。
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水位急速下降。这时,阿难的曾慕寒才发现下水的这几个人居然都不见了。
这前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这小心脏就被折磨的心力交瘁。
“少爷?柯音?”
“阿布?许骋?”
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着他们两个的回音,除了回音就只剩下了那个时有时无的小孩的哭声。
“这里有个洞,我猜这个洞连着一个下水道或者地下河。”曾慕寒见到这个洞时,总算是见到了新希望,至少不是什么灵异事件。
“曾小姐,我们现在改怎么办。”
“我先下午看看,并沿途留下标记。等我下去以后,你找一些轻一点的东西把洞口盖住,然后就去找张副官帮忙救人。”
此刻阿难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点头答应。曾慕寒也不多废话,立马就从半米宽的洞口爬了下去。阿难转身去找东西盖住洞口时,却听见底下传来曾慕寒啊的叫声,她急忙跑回去看,在洞口喊了好几声曾慕寒也没有答应她。
一股不安涌上她的心头,她觉得曾慕寒准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她不敢再多耽搁,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这无用的叫喊上。她找来一块花布,盖在洞口就急匆匆向城外跑去了。
来之前他们就约好了,张副官负责在城外接应,谨防城里有什么变故。这才几天,就得请他进城救人。
记得之前曾慕寒小心翼翼的从洞口下去,谁曾想脚下一滑,眼前一片漆黑。过了很久他终于停止了下降,但撞到地上人被砸晕了。等他再次醒来时,四周仍是黑漆漆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