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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犬 第64章 不得

作者:江咚咚东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01 20:38:59 来源:文学城

燕淮和宁知非赶到御书房的时候,陆纪名已经进去。两人来晚了一步,就只能在廊下候着。

“我一个人在廊下等着传召就行,知非你跟着陈公公,找个地方歇会儿。”燕淮说。

“我陪着侯爷,不累的。”宁知非回应道,“或者侯爷去歇歇,陛下若是通传了,我再去叫侯爷也是一样。”夜里北风起来,燕淮讲了几句话就又有些咳嗽,宁知非也担心他。

燕淮笑了声,伸手想摸宁知非的碎发,但想起来这是皇宫大内,便又收了手,只说:“这是哪儿的话,这样做了我还能算是个人?况且我也挂心你。”

紧接着他又说:“你知道轻重,我也不强求,如果觉得累了就去歇着,有我在陛下不会怪你。这个月份,累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宁知非口头应下,但又跟燕淮说:“真不累,阿薇这会应该睡着了,也很安静,一点不闹人。”

燕淮便不再多说什么,翘着嘴角时不时看看夜色,再偷看几眼宁知非。

宁知非发现了他的目光,不太好意思地别过头,推了推燕淮,让他别东张西望。燕淮顺势抓住宁知非的手,藏在身后,确保不会被陈公公和侍卫们看见。

韦焱和陆相说了许久的话,两人在外站了快一个时辰,夜已经深了,宫苑里静悄悄的,偶尔出现夜枭的声音。

燕淮等不下去,到陈公公面前,说:“知非怀着孩子,月份大了,站久了腰疼,劳烦公公给他找个地方,能坐下歇着就行。”

宁知非拉了拉燕淮的衣袖,摇头说:“侯爷,我能行,不要劳烦公公了。”

陈公公满面堆笑:“这殿后就有能歇着的偏院,宁大人若是不嫌弃,跟着我来就是,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话音刚落,只听见从御书房内传来一声嘶吼。

那声音声嘶力竭,没有内容,像林间遇到危险的野兽发出吼叫,杂乱又无序。

宁知非立刻看向燕淮,燕淮跟他对视了片刻,随后立刻死死盯着房门方向。

出事了。

陈公公立刻变了脸色,门外的侍卫也慌了神,但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贸然闯进去。

陈公公二话没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但很快又回来,将屋内的门关得严严实实,朝侍卫说了句去叫当值的御医,之后走到燕淮面前,用极低地声音说了句:“陆相殁了。”

“怎……怎么会?”因为过于惊讶,燕淮一时没有控制住音量,生硬地停顿了瞬间才又立刻压低了声音问道。

陆纪名作为陆家的掌权人、当朝宰辅,天下不知多少读书人的老师,即便是陛下想要动他也得多方考量,任谁也想不到他会突然暴毙在宫中。

陈公公摇摇头,而后说:“侯爷今夜怕是见不着陛下了,如今宫门已经落了锁,侯爷怕是出不去,这后头偏殿有能住外臣的地方,老奴之前就已经让宫人收拾出来了,侯爷今晚先歇息,有事明日再说吧。”

也只能如此。

因韦焱偶尔会留臣子到御书房商讨事宜,若是过了出宫的时辰,就会让对方宿在宫里,因而单有一间宫室常年空着。

燕淮和宁知非到的时候,宫人们已烧好炭火,被褥也准备妥当。

“陆相怎么会……”待宫人出去后,宁知非开口问道。因为到底是在宫里,怕隔墙有耳,宁知非声音压得很低,也并没有把话问全。

燕淮摇头,拔了宁知非头上玉簪:“今天赶了这么久的路,早些歇息,有些事,明日问了陛下也就清楚了。”

还有一些想问的话,但不能在宫里说,宁知非就不再谈正事,坐在床榻边,冲燕淮笑道:“今儿在车上睡了这么久,入夜反倒不想睡了。”

燕淮边替他解开腰封和外袍边说:“睡不着就躺着眯一会,这是在宫里,别勾我。”

宁知非抱着肚子,使坏地朝燕淮眨了眨眼睛:“侯爷好不讲理,我就说了句睡不着,侯爷就把持不住。”

燕淮伸手握住宁知非雪白的脚腕,欺身而上,顾着他的肚子没敢压过来,只虚虚地凑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后立刻直起身子,揉了揉宁知非因为怀孕变得肿胀的脚踝。

“不困就先不睡,你躺着,我替你揉揉腿和腰。”

宁知非侧身躺下,背对着燕淮。

“你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燕淮说。

“侯爷不喜欢?”宁知非问。他决定了要做站在燕淮身边的爱人,人前跟从前一样,人后就开始不再把自己放在低处,因此不再谨小慎微,自然跟以前不一样。

“喜欢。”燕淮笑起来,眉眼弯着,“但我贪心,总想着若是早十几年你就这样,该有多好。”

宁知非没做声,因为他知道,即便重来一次,这十几年该怎么过还是得怎么过。如果不是这大半年来,发生了太多变故,又偶然得到了萨满的保证,他到死也不会改变和燕淮的相处模式。

他怎么能把自己爱的人拽入荆棘,让对方被迫承受他身上的重担?

“侯爷!”宁知非翻过身面对着燕淮,佯装生气地说道,“你把阿薇吵醒了。”

燕淮摸向宁知非的肚子,果然感受到了阿薇的拳打脚踢。燕淮戳了戳宁知非肚子上被顶起的凸起,弯着眉眼说:“我替你教训过它了。”

宁知非起身,一手环住肚子,一手揽住燕淮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侯爷,困了,咱们睡下吧。”

“刚不愿意睡的也是你,现在要睡的也是你。”燕淮捏了下宁知非的鼻尖,起身去更衣。

“我刚故意逗侯爷的。”燕淮解袍子的时候,宁知非顺手把帐子解开,靠近燕淮,压低了声音说道,“假公主就是萧宁嘉,陆相身死,你一定想办法劝她配合朝廷。若陛下动了杀心,也请侯爷劝住,为我阿姊留条生路。”

燕淮一愣,下意识攥住宁知非的手,说:“放心,有我在。”

--

韦焱看着陆纪名在自己怀里断的气。

毒酒发作起来很快,但也着实痛苦,陆纪名的血吐了韦焱一身,韦焱像浴血杀敌的将士,身上沾的却是爱人的血。

“啊———”在陆纪名断气的瞬间,韦焱近乎咆哮地叫了出来。

不甘,愤恨,不解。

他对陆纪名的怨与恨,瞬间如暴风骤雨一般扑面而来。

他没想到陆纪名会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屈身于自己。如果知道……如果知道,韦焱想了想,算了,没有如果。

这杯毒酒,暗藏了他心底深处某种不想宣泄的恨意。他以为陆纪名不会喝,所以让人准备了无解的鸩毒。它就像自己对陆纪名的恨一样,货真价实,摆在那里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但没想到陆纪名喝了。

可韦焱没想让陆纪名死。

爱也好,恨也好,仍旧想让他活着,他不在了,爱恨都没有了放置的地方。

陆纪名临死前,靠在在自己怀里,细细地跟他讲关于陆栾的一切,好像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多爱陆栾一点点,不至于等他一死,陆栾就彻底无依无靠。

他还求自己放过他的义女,那个被他放出来当鱼饵的假公主。

陆纪名说那孩子是个可怜人,无依无靠的,全心全意信爱重自己,盲目地顺从自己的话,所以被利用,并不是自愿的。

听了这些话,韦焱想的却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我。

从前不愿意相信自己爱他,现在不愿意相信自己会爱他们的孩子、会放过他的人。

“绪平,你放心……”这种时候,韦焱说不出来埋怨的话,只顺从地应着他。

陆纪名吐得满地猩红,死死攥着韦焱地手,他已经不太说得出话,一开口便又是一滩血。

“这辈子……还是我欠你更多。”陆纪名断断续续,“下辈子……下辈子,就别见了。”

他不是没爱过韦焱,但陆家全族的担子压在他身上,他不能爱韦焱。

族人不会问他的想法,只会戳着他的骨头骂他以色侍主,说他辱没了陆家满门清誉。

他要陆家,就不能要韦焱,于是他选了陆家。

当年选了陆家,就走到底,他不后悔,只是偶尔觉得遗憾。

看着韦焱三宫六院,有那么多孩子,他也早不做幻想。韦焱没辜负过他,甚至正相反,韦焱给了能给的一切,他甚至没办法怨他。

求仁得仁……永远也不怨他。

陆相急病,在家中去世,停灵七日,因临近年关,只草草下葬。

当今圣上感念多年师生情谊,罢朝七日,并亲至丧礼扶棺。朝野内外,无不称赞今上至仁至孝,乃古今典范。

君臣二十年,好像什么都得到了,可细数,却没有一件是韦焱真正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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