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灵魂当铺 第13章 何处是归程7

桑宁和皇后对峙，皇后来了朝雍宫桑宁自然也示意石昆和绮罗等人收手，看在林夙的面子上桑宁总是会给皇后几分面子，虽然她不是很喜欢皇后这个人。

“今日大仇得报，我也不想为难无关人等。我这就去向皇上请罪。”桑宁看了皇后一眼便直接走向后殿，满屋子的朝臣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更谈不上拦下桑宁了。

后殿里的文徵帝一直都很清醒，桑宁在前殿的一言一行他清清楚楚，也正是因为清醒着所以他在等桑宁来后殿。

要说他有多爱贵妃，也不见得。可相比其他后宫妃子来就多了几分真心，不然也不会封贵妃夭折的孩子为太子，入宗庙得享祭祀。

文徵帝与贵妃生活多年，他以为贵妃心里有他，可怎么也没想到贵妃心里藏着人，那个人还是他的曾经的臣子。

桑宁一身是血走进后殿，两人相顾无言。终究是文徵帝先开口了，他不甘心。

“这么多年朕对你足够好，让你冠宠六宫，封你为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无缘看这世界一眼的孩子也被追封为太子，当年你初入宫之时朕虽对你有几分利用，可后来朕对你总有几分真心，桑宁，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文徵帝虽然这些年对桑宁的好有利用的成分，可也不见得他不爱她。如今真相曝光他的脸上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您也是害死林夙的凶手之一，皇上，若不是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您以为您会有什么下场。皇上您可千万别告诉我前威远侯世子之死没有您的手笔。”

桑宁看着文徵帝，黑黝黝的眼睛让文徵帝感到心惊，这一刻他清楚的看到了桑宁压抑着的仇恨，可是他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一个死了多年的男人，在她更在乎比她的丈夫，儿子，甚至牺牲自己的儿子为这个人报仇。

“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男人你就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桑宁，你就是一个疯子。”文徵帝捂住眼睛，不想再看眼前这个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女人。

“他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就算他活着又遭一日也会因被我牵连而被人所厌，所以倒不如死了好。”桑宁坐到床边用手帕亲手给文徵帝擦拭手上的血迹，“如果这其中没有隔着那么多仇恨，也许我会好好保护他，何况皇上你也是害死林夙的仇人，若我生下他来，还有何颜面去见林夙呢？”

“我这一生在我母亲被逼死，父亲被迫出家，而林夙被人害死后就疯了。”桑宁擦干净文徵帝的手后又站起身。

“四皇子弑父杀亲当诛，慎嫔，玫嫔参与四皇子谋反赐毒酒一杯，您说这样可好。”

桑宁看着文徵帝笑颜如花，得偿所愿她终于能真心的笑了，这些年来她强迫自己约会笑，还要笑得好看，可是她在笑得时候何尝不是在哭。

“四皇子造反是不是你设计的。”文徵帝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四皇子造反究竟是落入了桑宁的圈套，还是这一切都是他心中所想。

“臣妾只是给了四皇子一个机会而已，选择举起屠刀的可是他自己。”

桑宁冷笑，四皇子造反可不是她逼着他造反的，她只是给四皇子提供了一个机会而已。到了这一步，儿子都快死绝了，居然还没想起来他还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对四皇子还抱着期望。

“臣妾告退。”桑宁行了礼转身离开，看也不看文徵帝一眼。而文徵帝看着桑宁的背影终究是闭上了眼睛默认这一切。

四皇子造反引起京城动荡，但是造反失败，威远侯府和忠国公府除了威远侯夫人其余人被当场诛杀。而与安荣大长公主府一般参与此事的宗室和朝臣皆被收监。

桑宁从后殿出来的时候皇后和太子已经安抚好朝臣了，桑宁出来后看也不看一眼就离开了朝雍宫。

素问、绮罗也急忙跟上自家主子，“夫人，主子的仇终于报了。”

素问看着桑宁的后背终究是落了泪，夫人这些年过得如此苦，可终于让罪魁祸首付出了代价，可是主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不，还没有，你忘了林夙他是死在北蛮人手中的，那些人也该死。”林夙的死她从来没有忘了还有北蛮人的一份，待这里的事都了了自己就去北蛮，亲手了结了这所有的恩恩怨怨。

四皇子造反失败的后果是整个京城血流成河，后宫前朝因此事对贵妃很是忌惮。甚至有文臣说贵妃有吕霍之风。

可是被所有人都忌惮的贵妃娘娘却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连同她的几个大宫女。皇后让人将消息送到朝雍宫的时候文徵帝正在用药。

“走了啊，走了也好。朕就不用为难了。”世家文臣都叫嚣着必须严惩贵妃，上的奏折堆满了桌案。如今她走了也好，走了那些臣子也就不会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皇上，这恐怕不好吧，史官那……”御前总管丁诲为难的看着皇帝，这贵妃做的事本来就挺荒唐了，如今居然敢逃离皇宫。

“让史官抹掉所有关于贵妃的记载，给朕记住了，朕的妃子里从来就没有桑宁这个人，从来就没有。”文徵帝抓住丁诲的已经咬牙切齿的说道，“去告诉魏王把桑宁的孩子都记到皇后名下。”

“陛下，那慧宸太子呢？”丁诲作为文徵帝的心腹可是知道贵妃和慧宸太子在文徵帝心里的地位并不低的，所以不问清楚他也怕自己传错了话。

“慧宸太子照旧，抹去桑宁就行了。”

丁诲听了文徵帝的吩咐退了下去，文徵帝拿在手上的书却一页也没有翻动，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翻过北河岭就是北蛮了，这些年来两国大大小小的战争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所以潜入北蛮并不容易。

桑宁带着几个暗卫决定从北河岭翻过去，然后往西潜入北蛮腹地。

“夫人，这北蛮人越来越狡猾，这些年想要潜入北蛮并不容易，何况还是要去北蛮王廷，那更加难了。”北蛮人骁勇善战这一点没办法否认，如果他们想要报仇，就绝对不能让北蛮人发现他们。

“谁说我们要去北蛮王廷了。”桑宁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一划，“我们沿着山脉往西就行了，北蛮人的王廷在这片平原，他们的水源来自于这里的雪山水，如果在这下药这些人只要喝了水就会丧失行动能力。恐怕到时候杀了蛮人就跟切瓜砍菜没有区别。”

北蛮的王廷在北境腹地，一行人磨磨蹭蹭，终于在行走了大半个月到达了地图上勾勒出来的雪山。

桑宁站在山腰看着远处的北蛮王廷神色冷厉，我这一世作孽，所有的业果我都自己承受，林夙，来世你定要好好的。

文徵帝二十一年，北境传来消息，北蛮王庭被人一网打尽，北蛮贵族死伤殆尽。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世家皇族对此事那是心照不宣。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会去做此事的只有贵妃桑宁，桑宁大仇得报从此消失，无论是文徵帝还是皇后亦或是太子与燕王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北境的小村庄里突然来了一户人家，村里的人总是不由自主的探听着这家人的消息，一个貌美如花的寡妇带着几个下人居然跑到这兵荒马乱的北境定居，也真是怪了。

这些人口中的怪人正是桑宁，大仇得报桑宁不愿意再回京城了，索性就带着素问几个在此定居了。

驻守在北境的大军的将领曾是林夙的心腹，这些年虽然被威远侯与忠国公掌控，可林夙心腹深知威远侯府的龌蹉，所以一直提防他们，如今又从素问等人那知道真相便隐瞒了桑宁的消息。

边境的落日总是让桑宁陷入沉思，以往她希望报仇，如今仇报了她却感觉自己心里像少了什么似的。

终其一生桑宁都没有再离开过北境，文徵帝派出来秘密寻找桑宁的人一无所获，直到文徵帝晚年，他终于是绝望了，知道桑宁不会回去了，把人给召了回去。

“溯儿啊，你母妃她不回来啦”文徵帝看着北方，这女人啊，这么多年自己居然都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心，就这样走了。

文徵帝二十五年，桑宁因病去世，除了素问之外其余人殉主。素问带着桑宁留给燕王的信秘密回京。

文徵帝亦不知桑宁已经去世，他继续当他的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人，到他驾崩的时候他再也没有提起过桑宁了。

“父皇。”

朝雍宫后殿太子和燕王跪在空床前，文徵帝已经油尽灯枯了，早在一年前便下旨让太子摄政。

“太子，忘你以后与燕王秦溯相互扶持，愿尔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文徵帝从四皇子造反之后便没了多余的选择，只有太子这一个能撑起秦家江山的儿子，所以就算是不喜皇后与太子，他也不得不让这个儿子坐稳皇位。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燕王，若她回来了，便告诉她我没怪她。”

桑宁啊，朕这辈子对不起皇后，对不起太子，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却辜负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