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就是百鬼夜行如何破局 第20章 第 20 章

五条悟带着太宰咲来到了夏油杰的犯罪现场。

倒塌的房屋已经被警戒带围住，原本热闹的区域变得静悄悄的，周围的居民都被公务人员以防范二次伤害为由清空，只有尽职尽责的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

太宰咲最佩服的就是这些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员工，每天都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客人，到了晚上更是牛鬼蛇神出没的时候。

自动门打开的那一刻，太宰咲看到正在玩游戏的店员吓得手机都掉了，直到确认来的是个人，才慢慢低下身把手机捡起来。

太宰咲拿了一根雪糕就结账了，看点的营业员见她是女生，还好心提醒她快点回家，最近这片区域很邪门。

“新闻上不是说是煤气爆炸吗？”

难得有人跟他谈论，自从这附近房子塌了，居民被迁出后，便利店也没几个人光顾，店员实在不知道老板还在苦苦支撑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招募夜间店员，竟然愿意加薪，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今天也不会来上这个班。

“肯定不是！这些都是政府为了防止秘密泄露找的借口，怎么会连续几天在不同区域发生煤气泄露，太不合理了吧。燃气公司不得赔到破产。”

“你说的有道理。”太宰咲又继续说，“但这只是你的猜测吧。万一真是燃气爆炸呢，你们便利店离得那么近，没有员工看到吗？”

店员没有意识到太宰咲在套话，反正是上夜班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活人，正好聊天摸鱼，“就是因为我们当时上夜班的人没看到什么明火，我才这么说的。如果真的是煤气爆炸的话，肯定有火灾吧，那天晚上连消防车都没来。”

太宰咲点点头，看来现在用煤气爆炸的借口来掩饰咒术界的存在已经不管用了，有点脑子的已经看出来了。

“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了，感觉很危险。”

听到太宰咲的话，店员清清嗓子左右张望，确定店里只有两个人后，伸着脖子靠向太宰咲，轻声地说：“我听说是有恐怖分子之类的，一个奇怪的僧人。”

“僧人？难道真的是灵异事件？除魔导致的房屋倒塌？”

店员站直身子，如果不仔细看，不会发现他搭在柜台上的手有些抖，他现在倒宁愿相信是煤气爆炸，鬼可比煤气可怕多了。

“也不一定吧。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太宰咲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打量着店员，他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不成调，看来是真的怕。“那你还说是有僧人？僧人不都是超度驱鬼的吗？”

原本只想找人聊天摸鱼，没想到把自己吓着了，店员打了个冷战，对面的太宰咲平静的吃着雪糕，看不出害怕的表情，作为一个夜间守店的“高薪”职员，店员给自己打气，继续说：“穿着袈裟袍的也不一定是僧人，没准是骗子呢。”

店员极力劝说自己，“我也是听我同事说的。我同事也不是特别靠谱，你说奇不奇怪，平时上夜班都能偷懒睡觉的人，对爆炸那天晚上的事情却记得清清楚楚，我看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就是他梦游瞎编的。”

“也许是倒塌的房子把他惊醒了，看到一个人从废墟中走过来，才会印象深刻吧。还是一个穿着袈裟的人。”

“不可能，按照他上班的常态，那个时间他应该趴在柜台睡觉，休息室有一张折叠椅就是他拿来睡觉的。每次上夜班到半夜没人都会拿出来。”店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同事的黑料暴露出去，指着进门的监控继续说：“一到他值班，他就会偷偷把摄像头往货架那边偏，镜头也会调上，防止监控照到柜台这里。”

“那边的监控怎么办？”太宰咲指着门口正对面一边的镜头，“从这个监控可以直接看到柜台里面吧。”

顺着太宰咲指的方向，店员看向监控，经验非常丰富的“指导”，“把监控往下调，只要视野限制在休息室门口就行，太过的话，老板会察觉，只要他看到休息室的门口就行了。”

店员说完又突然警惕起来，“你不会是来查岗的吧？”

“如果是的话你要怎么办。”太宰咲微笑着，咬了一口雪糕，绵密的口感，下次可以继续尝试，最好回去吃寿喜烧的时候带一根，一边吃热的，一边吃冷的，肯定很舒服。“你的同事完全被你出卖了。”

店员涨红了脸，说不出话，之前还在担心灵异事件，现在更担心自己是否会被同事揍一顿。

就在这时五条悟走进来，非常自然的跟两个人打了声招呼，“太宰，还不走吗？你把人家吓到了。”

店员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五条悟，大高个，体型健壮，造型像个羽毛球，看上去挺安全的，和面前这位小姐认识，怪不得这么晚了，这个女生还敢单独在这里逗留。店员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们不是店长派来检查的吧。”

五条悟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短时间内，店员身上流动的负面情绪暴涨。“你们店长没钱雇佣我们。”

店员长舒一口气，恭恭敬敬的把两个叼着雪糕的怪人弄走。

走出店门后，五条悟嚼着雪糕，问：“我还以为你去打探消息，没想到去吓人，幸好我及时进去，店员的怨气都快实体化了。”

太宰咲将吃剩的冰棍用纸包好放进口袋，日本环保做的太好了，附近连个垃圾桶都没有，只能委屈自己的风衣，“我也没想到他这么胆小。”

“问出什么线索了吗？”

便利店的监控正好拍下夏油杰的身影，这正是总监会给夏油杰定罪的证据，不过夏油杰本身就被判为死刑，再多一条罪过也不会死两次。

太宰咲没有回答，反而问五条悟，“你为什么会相信这些爆炸和人员伤亡跟夏油杰无关？从手法上来看确实高调了些，但对非咒术师出手，夏油杰是有先例的吧。”

五条悟并没有自信证明爆炸和夏油杰没关系，六眼可以清楚的看到夏油杰的咒力残秽确实出现在现场，但是对无辜的非咒术师出手，就目前夏油杰的计划来说，应该没有必要。

“死的非咒术师都是普通人，也没有做出什么虐待咒术师的事情，杰不会贸然出手。”

“就凭这一点？”太宰咲不相信。

“事实上，关于总监会下的判决，我都会投反对票。”

“叛逆期？”

“这个叛逆期好长哦，从我出生就开始了。”

太宰咲叹了口气，错过了今天下午的寿喜烧，和五条悟坐着车子把夏油杰出现过的地方都逛了一遍，除了看到倒塌的建筑物，什么也没找到，证人的证词也指向夏油杰，监控上也有夏油杰的身影。太宰咲不知道五条悟这么执着为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敌人洗清嫌疑的目的是什么。

“你知道的吧。就算你证明不是夏油杰干的也没什么意义吧。被别人误会多杀几个人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吧。”

五条悟转过头看向太宰咲，对她的话表示赞同，“原来这就是反派的想法呀，就算被人冤枉也默默接受，人还怪好的咧。”

“我也不是为了帮他脱罪，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一根雪糕根本不足以平息腹中的饥饿，要是刚才再来一份关东煮的话就更好了。太宰咲和认真做事的五条悟实在不对盘，要是他“疯”一点或者幼稚一点，她还能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大半夜的玩起侦探剧情，实在让人讨厌。

五条悟一眼就看出太宰咲的不耐烦，温情路线走不通，也不能强迫人家协助调查，如果现在装疯卖傻的话，太宰咲同样也用装疯卖傻敷衍他，直觉告诉他，太宰咲肯定知道原因，或许连杰也知道些什么，他们刻意隐瞒了什么东西。

五条悟拍拍手，咧着嘴凑近太宰咲，“正剧剧场结束，现在是下一个剧场。你喜欢什么剧情呢？温情版的？搞笑版的？还是惊悚版的？”

太宰咲被五条悟放大的脸逼退一步，嘴角抽动着，不知道五条悟在发什么疯，“我觉得你现在就挺搞笑的。”

五条悟在胸前比个大叉，“我现在是努力破案的侦探，搞笑篇章的话，最后的结局也会变得无厘头的，非常不符合现在的气氛。”

“请问，你想选择什么版本呢？”

“温情版的，好像对你行不通，果然还是惊悚版的吧。”五条悟拿出手机，泛着白光的手机屏幕映照着五条悟的脸，脸上恶作剧成功的表情非常欠揍，“我已经找到杰的位置了，现在过去肯定能给他一个惊喜。有疑问当然要当面问个明白。哇，在拔除咒灵的幽暗现场遇见多年不见的老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杰的表情了。”

太宰咲对此表示不相信，夏油杰藏身很仔细，咒术界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这才几天竟然被五条悟发现了，怎么想都是不可能事件。

五条悟抓着太宰咲的衣领，轻松把人提起来，太宰咲也不挣扎，只觉得一瞬间脸蛋扭曲过后，来到一片漆黑的森林，看不见前路。

被放下的太宰咲首先检查一下自己面部器官是否健在，再打开手机摄像头进一步确认，做完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旁边的树开始干呕。

“啊，你还晕车呀？”

太宰咲给身后的五条悟比了个中指。

“我不等你了，在这里呆着，我去找杰了，晚一步他都要逃跑了。”

这片森林并非没有人，仔细听，还可以听到细碎的说话声从远处传来，应该是来露营的人。专门跑到有咒灵的地方露营探险，人也有嫌自己活的太长的时候呀。太宰咲这样想着。

借助天上的月光，太宰咲看清脚下的石板路，她正处在两条岔路中间，有人声的地方是左边的路。五条悟往右边走了，按照“左吉右凶”的说法，太宰咲判断五条悟此行肯定不会顺利。

一朵云恰好遮住了月亮，太宰咲将视线从右边转回来，望向夜空，一阵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等月亮出来的时候，太宰咲低着头，发现地上有一滩液体，不用蹲下去触摸，她就知道这摊液体是温热的，带着她讨厌的血腥味。

太宰咲用手摸了摸衣服上不断扩大的“污点”，舌尖舔了一下手上的液体，是血呀。

五条悟能得到夏油杰的位置，是因为这个咒灵是他故意放出去当诱饵，让黑市上的人通知夏油杰来拔除，他应该不会放过一个一级咒灵，在他积蓄力量准备搞事的这个阶段。

当破帐进去的时候，夏油杰像条泥鳅一样消失了，五条悟只能回去找太宰咲。

夏油杰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选对时间，差点被五条悟抓到不说，还看到太宰咲被捅了一刀，关键是他没看到凶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太宰咲只是抖了一下，他还以为是对方冻着了，等他走进看才发现已经被捅了，捅她的刀还正好在自己脚下。

正常来说，这时候夏油杰应该问一句“你看到行凶的人吗”，还没等他说出口，五条悟就过来了，他立刻想要逃跑，太宰咲抓住他的手，艰难地说了句骂人的话，就晕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