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有个蓝祸祸 第309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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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已是入了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秦家后花园一片萧条，就连翠影轩里的竹林也沾染了几分寒气。

傍晚的天空黑云压顶，似是酝酿着一场风雪，果然，天刚黑，刺骨的小北风吹着雪花从天而降，一开始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雪，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雪，半夜里大雪又变成了暴风雪，一夜肆虐……

一早起来，风停雪驻，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

天空依旧阴暗，厚厚的乌云垂得低沉。

早饭时，秦九铃对厨娘精心熬煮的皮蛋瘦肉粥胃口大开，就着几个可口的小菜连吃了九大碗，吃饱喝足，带着同样吃饱喝足的肉包在竹林里散步，秦九铃拿出小肉干丢出去，肉包一见肉干兴奋的不得了，扑过去一口接住。

“漂亮，再来一个！”

秦九铃把小肉干丢得东一块，西一块，肉包乐呵呵地跟着小肉干在雪地里奔跑跳跃，闪传腾挪，一块都不放过。

昏沉沉的天空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从远到近，一声接一声，一连响了七八声。

肉包很不满意有东西居然比自己“吼”的声音还大还威风，连小肉干都不要了，跳到石头上冲着天上一声接一声比着赛地吼。

子曾经曰过：冬日打雷，遍地是贼，冬雷一响，小人猖狂。

秦九铃不怕打雷，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冬雷却让她隐约感到有些不安。

“大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老管家神色慌张地跑过来，完全丧失了平日的老练沉稳。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慢慢说。”

秦九铃沉稳从容地靠在竹子上，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当家人风范。

老管家顿时有种“就算天塌下来大小姐也能顶住”的踏实感觉，缓了一口气道：“二夫人出事了。”

“又在兴风作浪？”

秦九铃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不，二夫人死了！”

二夫人因为多年前养成的职业习惯，留下了晚睡晚起的后遗症，必须睡到自然醒，谁叫跟谁急，但是今天都过了辰时还不见动静，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丫鬟有点沉不住气了，壮着胆子端了洗脸水走进二夫人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二夫人仰面躺在地上，身下全是血，丫鬟顿时就吓懵了，洗脸水一扔，连哭带嚎跑出去，消息传开，秦家顿时一片混乱，下人们围在二夫人房间门□□头接耳，直到秦九铃来了才散开。

秦九铃走到二夫人房间门口看了看里面，寝室的门开着，二夫人穿着白色的寝衣仰面躺在地上，脸色和寝衣一样苍白，表情极度扭曲，两只眼睛惊恐地瞪着，额头上一片血色模糊，惨不忍睹，殷红色的血在身下流了一地，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

老管家请示，“大小姐，现在怎么办？”

秦九铃道：“报官。”

老管家立刻派人去衙门。

北风起，寒气钻透冬衣渗入骨髓，秦九铃打了个寒颤，转身站在走廊上，“其他人怎么样？”

“大夫人听说二夫人的事情受了些惊吓，吃了药已经没事了，许嬷嬷一直在照顾，二小姐得到噩耗伤心过度，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顾少爷一直劝着。”

秦九铃冷道：“娘死了，做女儿的哭晕过去很正常，多晕几次就习惯了，找几个人看着，不许她闹事。”

这话说的，大小姐有的时候是真无情啊！

很快，去报官的家丁带着衙门的人回来，一个仵作，两个衙役，队伍相当精简。

老管家显然对这样精简的队伍很不满意，抱怨报案的家丁，“我不是让你直接去找展大人吗，怎么展大人没来？”

家丁委屈，“展大人忙着查别的案子，连衙门的人都见不着他的人影，我就更见不着了。”

“那也不能就来三个人，这么点人能干什么？”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们说衙门的人都被包大人派出去查以前的积案了，现在人手严重不足，能抽出三个已经相当给面子了。”

老管家无语了。

仵作初步检查二夫人的尸体，确定是他杀，致命伤在额头，被多次重力击打，死因是失血过多，死亡时间是在今晨寅时左右，现场有明显的挣扎痕迹，没有发现凶器。

仵作匆匆记录之后，让两个衙役将二夫人的尸体送回衙门等待更加细致的检查，又将一张封条贴在二夫人房门上。

老管家问仵作什么时候能将二夫人的尸体领回来。

仵作道：“等结案之后，衙门会派人通知你们。”

“那什么时候能结案？”

“怎么着也得等包大人把前边的案子都查完了。”

“那包大人什么时候能把前边的案子都查完了？”

“这可说不准，案子太多了，不过包大人办案又快又准，估计也就再等一两个月吧。”

“我们能不能插个队？”老管家拉关系套近乎，“我们家大小姐和展大人的关系很不一般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帮帮忙。”

展昭到秦家招亲的事情衙门里都知道，仵作道：“就是因为你家大小姐和展大人关系不一般，我们才一接到报案就过来了，要不然你们还得再多等几天。”

老管家把仵作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秦九铃。

她什么时候和展昭关系不一般了？

秦九铃没好气地瞪了老管家一眼。

查案最讲究时间，早调查才能早破案，等上一两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秦九铃不想二夫人死得不明不白，求人不如求己，她果断决定自己查案。

老管家对此深表忧虑，提醒秦九铃：心情可以理解，方法不建议实行，毕竟隔行如隔山，再说哪有苦主家自己查案子的道理。

“以前没有，从我开始就有了，隔山怕什么，大不了我愚公移山，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秦九铃一向说风就是雨，想到什么就一定要马上去做，趁着门上的封条还没干，让飞羽小心揭下来，开了门进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