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的一见钟情 第6章 救世主绝赞丢人中

比起别的组合在场地中的冥思苦想，慕楚这边轻松到着实有点不像样子。

“莱茵很擅长术式构造？”为了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没用起来，慕楚尝试搭话。

当然，能和莱茵拉近一点关系就更好了。

“学过一些。”莱茵手下速度不减，语气沉着，“凝光之中，应当没有几个比我更了解术式构造这玩意了。”

这足以称得上自大的话语让慕楚有些吃惊，就算他是对现状缺乏经验的老古董也知道莱茵话中的含义。

并非所有的东西都能一蹴而就，就算是天才也照样会遇到某种障碍，对于术式构造这种东西来说，初学时或许还会觉得有趣，但随着逐渐深入，强大的计算力和空间架构能力以及庞大的知识储备量皆不可缺。

换句话说，这玩意学到最后基本是老爷爷的年龄了。

就慕楚所知，能淡定自若说出这番话还不被打的人只有一个半精灵。

莱茵看着不过刚刚成年，在慕楚看来，还是个小孩！

但这并非谎言，慕楚能感觉到莱茵仅仅在陈述一件事实罢了。

“真厉害啊。”慕楚不由感慨，“就和当初的华兹…圣者一样。”

华兹的技艺是由岁月与战火不断磨炼出来的，生命的重量迫使每个人飞快地前进，稍微停留下来，或许又会有无数的人死去。

“华兹圣者奠定了现在大部分术式、魔术、炼金的基础原理，建立了凝光的前身，他是个值得尊重的英雄，我所知晓的仅仅是他掌握的一部分，所擅长的也仅限于此罢了。”

莱茵否定了慕楚的话，“柯塞利斯同学，无须如此夸奖我，这与我并不匹配。”

慕楚托腮：“莱茵太谦虚了。”

这足以让大部分人炫耀的事迹，对眼前的来说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慕楚的好奇心被激发了。

拥有这项能力的莱茵，完全无需来到凝光证明自己。

谦虚吗？

莱茵没有说话，手下的力道依旧稳定，似乎就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交谈的想法。

实际上，就连霍瓦提老师都不知道他有着如此异于常人的术式天赋……不，这并不能算上天赋。

“那个……”

慕楚轻咳一声，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问道：“迪恩哈德圣者是你的先祖吧。”

思索再三，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眼神都不由的流露出小小的期盼。

“我是他的旁系后代。”莱茵没有否认。

他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这个事实大部分人也都知晓。

被凝光选中的皆是天才或者某一方面足以远远超脱常人的存在，不看你来自什么地方，或者身后是什么势力，至少明面上是如此的。

不过，有些地方还是不一样的。

迪恩哈德·塞西尔，活跃于混沌时代的英雄，救世主的同伴，同样被冠以圣者之名的存在，在那个被深渊所注视的时代闪耀于战场上的一颗璀璨之星。

360年的发展，如今的塞西尔家族已经是辉光之国的一个庞然大物，也是当初被授予圣者之名唯一有血脉流传下来的英雄之后。

可莱茵·塞西尔口中所说的他，有些不太一样。

厌恶？恐惧？

慕楚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是他的感觉错了吗？

刚才莱茵不小心流露出的那么一丝情绪显然称不上多么正面。

好在，莱茵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对迪恩哈德圣者的了解也仅限于课本上那些内容，和你们所了解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显然，莱茵并不打算多谈论起自己的祖先。

慕楚有点小失望，能知道的情报他已经在昨晚对迷失在人生道路中的幽灵亲切友好的询问中基本得到了，迪恩的后人都不了解自己先祖的事，他显然也不可能问出太多。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莱茵不想说起他的先祖，并对他的先祖抱有偏见，慕楚潜意识里不太想相信这种可能。

大抵是赶时间，莱茵的速度很快，慕楚目测大概能有二十个他加在一起的效率，这个认知让人不由得有些惭愧。

压下摇旗呐喊的冲动，慕楚自觉地打起了下手。

在术式笔消耗的只剩下一小节后最后一笔构造终于完成，三米的复合法阵环环相扣，在魔力的激活下开始绽放。

如同一个信号，绽放的白光尽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噗~”的一声，挂在白胡子上的美梦泡泡应声而破，摸着胡子，霍瓦提老师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绕着法阵走了一圈，他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很好，你们及格了。”

全程浑水摸鱼的慕楚连带着尽心尽力的莱茵那份一起开心起来，不管过去多久，及格这句话总会让人不由自主感到开心。

霍瓦提摸着胡子，大手一挥：“好了，你们可以提前下课了。”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幽怨的眼神显著增加。

“废物们，今天谁最后一个完成，我扒光了他吊到学校门口。”满意完了之后又该轮到不满，霍瓦提老师大吼一声，立马哀鸿遍野。

“啊啊啊啊……”

不知谁传来一阵哀号，课程的进度显著开始提高。

可以走了，慕楚自然不会再留下来耽误时间，莱茵显然也有此意。

“谢谢你的书，还有今天帮大忙了。”慕楚将书重新归还给他的主人，用柯塞利斯的脸挤出了一个和善的表情。

“只是小事。”抱着书，莱茵用无可挑剔的社交礼仪回答着，“柯塞利斯同学，希望下次有机会我们继续搭档。”

“乐意至极。”

慕楚咽下了准备好的话，目送没有留下来打算的纤细身影远去。

唔，他本来还想问问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算了，反正柯塞利斯没钱。

今晚得问问柯塞利斯的存款情况！下定了决心后，慕楚重新掏出地图看了一眼地朝着标记出住所的方向溜达过去。

莱茵走出了很远，怀里的书都已经沾染了他的体温。

许久之后，他缓缓回头，刚刚还在并肩而行的身影早已无法看到，失落的气息从纤细的身影流出。

他缓缓抱紧了手中的书，眼睫投下阴影，似是叹息：“柯塞利斯……”

或许说出来没人会相信。

莱茵·塞西尔憧憬着被众人所厌弃的死灵师柯塞利斯。

这份感情，不能向任何人吐露，只有他一人知晓。

凝光很大，给学生的住宿条件足以称得上优越。

不过这跟柯塞利斯没关系，他并不住校。

更准确地说是曾经住校，只是在最近的一段时间搬了出去。

校门很是气派，走出这里的无一不是天之骄子，引人瞩目的存在，所以慕楚走的小门。

凝光的位置并没有过于靠近城市中心，一方面是出于占地面积的考究，另一方面则是这里时不时地会发生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故。

比如突然冒出一朵蘑菇云，好好的实验室被炸飞，这样的场面在凝光中着实有些频繁，过于靠近人口密集的地方未免有扰民的嫌疑。

平凡的街巷之中是普通人的世界，充斥着人间烟火的气息的世界就在脚下，红色瓦顶的二三层建筑有序的错落开来，或均匀或密集地在背靠着凝光的小镇展开。

也靠近凝光，所以取名叫作凝光小镇，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绝对不是因为懒得想名字所以就地取材的原因。

慕楚自然不会有意见，毕竟他现在也住在这里。

街边的水果摊贩有一声没一声地吆喝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嘴角都带着笑，极具首都特色的美食在这里随处可见，飘散的香味让慕楚的肚子又没出息地叫了一声。

慕楚摸着肚子，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争气一点啊，柯塞利斯的胃！

回到住的地方就会有吃的了……大概！

“柯塞利斯哥哥。”

左右各扎着一个冲天辫，笑得露出空洞洞门牙的小萝莉如同一颗小炮弹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柯塞利斯的腰部。

在恍惚间似乎听到什么断掉的声音中，慕楚下意识地接过了很明显冲过头的幼女，并顺手举高高。

“再来，再来。”小短腿不安分地在空中扑腾中，刚才的体验成功让她雀跃起来。

再来一次柯塞利斯的腰就要断了，慕楚放下小女孩，低下身去：“不行哦，还有不能随意冲撞，会撞到人的。”

“好。”露着豁豁牙，小萝莉笑得没心没肺，“我听柯塞利斯哥哥的。”

很显然，这个小萝莉认识他，关系还不错。

慕楚稍微对柯塞利斯的人际关系提起一丝信心，还是有人关心他的嘛。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陪孩子玩耍的时候，慕楚摸了摸小萝莉的冲天辫，“柯塞利斯哥哥要回家了，自己去玩好不好。”

小萝莉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可是菲亚妈妈说今天烤了牛肉馅饼给哥哥次。”

‘咕噜~’

“哥哥的肚子叫了。”

菲亚像小鸟一样绕着柯塞利斯转起了圈圈，“咕咕咕咕……哥哥，哥哥……菲亚悄悄告诉你，妈妈的牛肉馅饼可好吃了。”

“软乎乎的，香香的~”

慕楚没出息地咽了口唾沫，眼神开始漂移，大脑自动勾勒出新鲜的，刚出炉还冒着热气外皮烤的酥脆的牛肉馅饼。

中午的肉酱面分量太少了，完全没有吃饱的感觉啊。

所以稍微任性一点应该没事的吧！

牵着小萝莉的手，沿着街边听着小菲亚不成调的歌声，慕楚的心也变得轻松起来。

稻草人面包店。

童趣与温馨并存的牌匾近在眼前，手里的小萝莉又化为了炮弹冲了出去。

“妈妈，菲亚带柯塞利斯哥哥回来了。”

体形微胖，容貌和善围着白色围裙的中年女性熟练地接住自家孩子，夸赞道：“菲亚真棒。”

“嘿嘿。”

推门而入的慕楚恰好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扬起头，菲亚妈妈笑着打招呼：“昨天你没回来，菲亚今天一整天都在街道上等你。”

慕楚有些诧异，看向没心没肺的小女孩，感动道：“菲亚~”

“哥哥说要带菲亚在天上飞。”菲亚拽住了柯塞利斯的衣角，“哥哥，飞飞。”

慕楚的感动成功减半。

“别缠着哥哥啦。”菲亚妈妈笑得不行，拉开自家崽子，“馅饼刚出炉呢，柯塞利斯先生顺便带一些回去吧。”

‘咕噜噜~’

菲亚妈妈一愣，看向有些窘迫地青年，笑意更满：“看来要多带一些回去呢，下次有机会再陪着菲亚玩吧。”

最终，慕楚红着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