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城墙比扬州府更为巍峨,青黑色的砖石堆砌出三丈高的壁垒,城门上方“大胤京城”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着皇权的威严与压迫。城门口的守卫比别处更为森严,不仅有身披重甲的禁军,还有腰佩“影”字腰牌的影卫,两两一组,仔细盘查着进出的行人,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要将每个人的底细都看穿。
“殿下,小心些,这些影卫都是赵承煜的心腹,对太子府的人尤为敏感。”萧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沈砚辞说。他特意让沈砚辞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绸缎长衫,将太子玉佩贴身藏好,又让谢惊寒和苏轻寒扮作随行的商人伙计,自己则穿着禁军统领的常服,试图以“巡查归来,带亲眷入城”的名义蒙混过关。
谢惊寒的手悄悄按在腰间的长剑上,目光扫过城门口的影卫。他注意到,这些影卫的站位看似随意,实则形成了一道严密的防线,一旦有异动,便能立刻合围。而且,他们腰间的腰牌比之前遇到的影卫更为精致,显然是赵承煜身边的核心力量。
“萧统领,这几位是?”一个领头的影卫走上前,目光在沈砚辞三人身上打转,语气带着几分审视。他认识萧策,知道他是禁军统领,但从未见过萧策带外人入城,尤其是这三人的气质,绝非普通的亲眷或商人。
萧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拍了拍沈砚辞的肩膀:“这是我远房表弟,叫沈砚,从江南来京城投奔我,想做点小生意。这两位是他的伙计,谢寒和苏轻。路上遇到点麻烦,耽误了些时日,今日才到。”
沈砚辞配合地拱了拱手,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笑容,符合一个外地商人初入京城的拘谨:“见过官爷。”
谢惊寒和苏轻寒也跟着行礼,一言不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影卫的目光在沈砚辞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谢惊寒和苏轻寒,似乎有些怀疑。他突然伸出手,想要去摸沈砚辞的腰间:“既是商人,可有通关文牒?”
沈砚辞心中一凛,他的太子玉佩就藏在腰间,若是被摸到,必然暴露身份。谢惊寒察觉到他的紧张,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挡住了影卫的视线,同时从袖中取出一张通关文牒,递了过去:“官爷,通关文牒在此,您过目。”
这张通关文牒是谢惊寒早就让寒江阁在京城的暗线准备好的,上面的信息与萧策所说的一致,伪造得天衣无缝。影卫接过通关文牒,仔细看了看,又对照着沈砚辞的脸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还是有些怀疑。
就在这时,萧策突然咳嗽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威严:“这位兄弟,怎么?连我的人也信不过?我萧策在禁军任职多年,还能带着可疑之人入城不成?若是耽误了我表弟的行程,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影卫的脸色变了变,他知道萧策在禁军的地位不低,而且背后有兵部尚书撑腰,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影卫能得罪的。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通关文牒还给谢惊寒,摆了摆手:“既然是萧统领的人,那便进去吧。不过最近京城不太平,还请萧统领约束好家人,不要到处乱走。”
“放心,我知道分寸。”萧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带着沈砚辞三人,快步走进了京城。
进入京城后,沈砚辞才真正感受到了帝都的繁华。街道宽阔平坦,铺着青石板,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叫卖声此起彼伏。绸缎庄、珠宝铺、酒楼茶馆,应有尽有,往来的行人穿着考究,马车络绎不绝,一派盛世景象。可这份繁华的背后,却藏着看不见的暗流,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可能是赵承煜的眼线,每一个看似普通的商铺,都可能是影卫的据点。
“我们先去我安排的宅院,那里比较隐秘,赵承煜的人不会轻易查到。”萧策一边走,一边低声对沈砚辞三人说,“京城不比别处,赵承煜的势力盘根错节,太后和周厉都是他的靠山,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沈砚辞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的建筑,心中暗暗记下路线。他注意到,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禁军岗哨,而在一些隐蔽的角落,总能看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显然是影卫在暗中监视。
“柳知府的上书,现在怎么样了?”沈砚辞问道,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柳如烟的上书是扳倒赵承煜的关键,若是上书被赵承煜拦截,或者皇上不重视,他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萧策的脸色沉了沉:“柳知府的上书三天前就已经送到了京城,可是被周厉扣在了内阁,没有呈给皇上。周厉说,柳知府的上书涉及皇子,需要仔细核查,不能轻易呈给皇上,显然是在为赵承煜拖延时间,想办法销毁证据。”
“这个周厉,果然是赵承煜的走狗!”谢惊寒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行,我们必须想办法让皇上看到上书,否则一切都晚了。”
萧策点了点头:“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内阁中有一位老御史,姓王,为人正直,和我父亲是故交,一直看不惯周厉和赵承煜的所作所为。我已经联系了他,他答应帮忙,想办法将上书呈给皇上。不过周厉在内阁势力很大,王御史想要避开他的耳目,把上书送进去,难度很大,需要一些时间。”
“我们不能等。”沈砚辞说,“赵承煜肯定已经知道我们到了京城,他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一方面想办法让皇上看到上书,另一方面也要联系朝中的正直官员,争取他们的支持。”
“殿下说得对。”萧策说,“不过联系官员的事情不能急,赵承煜在朝中安插了很多眼线,若是我们贸然联系官员,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反而让他们陷入危险。我们需要先稳住阵脚,找到合适的时机。”
四人骑马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萧策安排的宅院。这是一座位于京城西郊的小院,远离繁华的市区,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环境清幽,十分隐秘。院墙上爬满了藤蔓,大门是普通的木门,看起来和周围的民居没什么两样,很难让人想到这里会是禁军统领安排的据点。
进入小院后,萧策让人关上大门,又安排了几个可靠的禁军士兵在院外守卫。小院不大,只有两进,前院是客厅和书房,后院是几间卧室,院子里种着几棵桂花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让人心情舒畅了不少。
“这里是我几年前买下的,平时很少有人来,只有几个可靠的下人打理,绝对安全。”萧策对沈砚辞三人说,“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安排一下,看看王御史那边有没有消息。晚上我再回来,和你们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好,辛苦你了,萧统领。”沈砚辞说。
萧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小院。
萧策走后,沈砚辞、谢惊寒和苏轻寒来到客厅坐下。苏轻寒去厨房烧水,客厅里只剩下沈砚辞和谢惊寒两人。
“你肩膀上的伤口怎么样了?要不要再处理一下?”谢惊寒看着沈砚辞的肩膀,眼中带着担忧。在黑石谷,沈砚辞为了保护他,肩膀被影卫刺伤,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一路上颠簸,伤口肯定又疼了。
沈砚辞笑了笑:“没事,已经不疼了。倒是你,背上的伤口还没好,又跟着我一路奔波,肯定更疼了吧?”
谢惊寒摇了摇头:“我没事,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沈砚辞站起身,走到谢惊寒身边,轻轻掀开他的衣袍,查看他背上的伤口。伤口果然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包扎的布条,看起来十分吓人。沈砚辞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一阵刺痛:“都裂开了,还说没事。你就是这样,总是把自己的伤口藏起来,不想让别人担心。”
谢惊寒的身体微微一僵,感受到沈砚辞指尖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转过身,看着沈砚辞,笑了笑:“真的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以前在江湖上打拼,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这点伤不算什么。”
“那也不行。”沈砚辞的语气带着一丝固执,“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有苏轻寒,有萧策,我们都是你的盟友,你的家人,你不需要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情。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硬撑。”
谢惊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不会再一个人硬撑了。”
沈砚辞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拿起桌上的金疮药和布条,对谢惊寒说:“过来,我帮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
谢惊寒乖乖地走到椅子旁坐下,趴在椅背上,让沈砚辞为他处理伤口。沈砚辞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地解开包扎的布条,用温水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均匀地涂上金疮药,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整个过程,谢惊寒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沈砚辞的温柔,心中充满了甜蜜。
苏轻寒端着茶水走进来,看到两人的互动,识趣地放下茶水,又悄悄退了出去,给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处理完伤口,沈砚辞和谢惊寒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喝着茶水,聊着天。
“你说,王御史能成功把上书呈给皇上吗?”沈砚辞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谢惊寒摇了摇头:“不好说。周厉在内阁势力很大,想要避开他的耳目,把上书送进去,难度很大。而且皇上对赵承煜一向偏爱,就算他看到了上书,也未必会立刻处置赵承煜。”
沈砚辞的眉头皱了皱:“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赵承煜逍遥法外吗?”
“当然不是。”谢惊寒说,“我们还有周文彬这个证人,还有寒江阁在京城的暗线。如果王御史无法把上书呈给皇上,我们可以想办法让周文彬在朝堂上指证赵承煜,或者让寒江阁的暗线把赵承煜的罪行散布出去,引起百姓的不满,给皇上施加压力。”
沈砚辞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王御史身上。我们必须多做几手准备,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渐渐转到了彼此的过往。谢惊寒告诉沈砚辞,他创立寒江阁后,曾经多次潜入京城,收集周厉和赵承煜的罪证,也见过沈砚辞几次,只是那时候沈砚辞还小,不认识他。沈砚辞也告诉谢惊寒,他小时候在东宫的生活,母妃去世后,他是如何在太后和周厉的打压下,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院子里,给桂花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两人坐在桂花树下,聊着过往,聊着未来,气氛温馨而融洽。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危险和阴谋,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晚上,萧策回来了。他的脸色有些凝重,看起来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
“怎么样,萧统领?王御史那边有消息了吗?”沈砚辞连忙问道。
萧策摇了摇头:“没有。周厉看得很紧,王御史根本没有机会把上书送进去。而且,赵承煜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今天下午,他突然让影卫加强了对京城各个城门和主要街道的巡查,还派人去了扬州府,想要抓捕柳知府,幸好柳知府提前得到了消息,已经躲了起来。”
“这个赵承煜,动作倒是挺快。”谢惊寒冷哼一声,“看来他是真的急了,想要尽快把我们一网打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苏轻寒担忧地问道,“上书送不进去,柳知府又被追杀,我们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萧策沉思了一下,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面见皇上,把证据呈给皇上。可是皇上现在很少见外臣,尤其是太子殿下,太后和周厉一直从中作梗,皇上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殿下了。想要面见皇上,难度很大。”
沈砚辞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再难也要试试。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必须见到皇上,把赵承煜的罪行告诉他。”
谢惊寒点了点头:“嗯。我们可以想办法混入皇宫,直接去御书房找皇上。寒江阁在皇宫里有暗线,是一个老太监,他可以帮我们引路。”
“混入皇宫?这太危险了!”萧策连忙反对,“皇宫里守卫森严,影卫更是无处不在,一旦被发现,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谢惊寒说,“赵承煜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而且,寒江阁的暗线很可靠,他在皇宫里待了几十年,对皇宫的地形和守卫情况了如指掌,有他帮忙,我们成功的几率很大。”
沈砚辞也说:“萧统领,谢惊寒说得对,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试。就算失败了,我们也不会后悔。”
萧策看着沈砚辞和谢惊寒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们已经下定决心了。他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冒险一试。我会安排禁军在皇宫外接应你们,一旦你们得手,就立刻出来,我带你们离开。如果你们被发现了,我会想办法制造混乱,掩护你们突围。”
“好,那就这么定了。”沈砚辞说,“我们今晚就准备,明天一早,混入皇宫,面见皇上。”
接下来的时间,四人开始紧张地准备起来。谢惊寒联系了寒江阁在皇宫里的暗线,确定了混入皇宫的路线和时间。萧策则准备了皇宫的地图和一些禁军的服饰,以便他们在皇宫里行动。沈砚辞和苏轻寒则整理了手中的证据,确保每一份证据都齐全、准确。
夜深了,小院里的灯还亮着。四人坐在客厅里,最后确认着计划的每一个细节,确保没有任何遗漏。他们知道,明天的行动关系到所有人的生死,关系到扳倒赵承煜的成败,不能有任何差错。
“都准备好了吗?”谢惊寒看着三人,问道。
“准备好了。”沈砚辞、萧策和苏轻寒异口同声地说。
谢惊寒点了点头:“好,那我们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一早,行动!”
四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沈砚辞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想起了母妃,想起了谢惊寒,想起了明天的行动。他知道,明天的行动充满了危险,可能会成功,也可能会失败,但他不会退缩。他要为母妃报仇,为谢府平反,为所有蒙冤的人讨回公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沈砚辞问道。
“是我,谢惊寒。”门外传来谢惊寒的声音。
沈砚辞起身打开门,看到谢惊寒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件披风。
“晚上冷,你盖的被子薄,我给你送件披风过来。”谢惊寒说,走进房间,将披风放在床上。
“谢谢你。”沈砚辞说。
谢惊寒看着沈砚辞,眼中带着一丝担忧:“明天的行动很危险,你害怕吗?”
沈砚辞摇了摇头:“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谢惊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沈砚辞的头发:“放心吧,明天我会保护好你的。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出事。”
沈砚辞点了点头,扑进谢惊寒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谢惊寒也伸出手,紧紧地抱着沈砚辞,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谢惊寒,”沈砚辞在谢惊寒的怀里,轻声说,“如果明天我们能成功,扳倒了赵承煜,我们就去江南隐居,好不好?”
“好。”谢惊寒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不管明天成功还是失败,只要我们能活着,我就带你去江南隐居,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两人相拥着,直到夜深,才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四人就起床了。他们换上了萧策准备的禁军服饰,戴上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谢惊寒联系了寒江阁的暗线,得知皇宫的西角门守卫最松,而且今天早上会有一批蔬菜送入皇宫,他们可以混在送菜的队伍里,进入皇宫。
四人悄悄离开了小院,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早起的小贩在准备摊位,影卫们还没有开始巡查。他们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巡逻的禁军,很快就来到了皇宫的西角门。
西角门果然守卫松懈,只有两个禁军在门口站岗。送菜的队伍已经到了,十几个农夫推着装满蔬菜的车,正在等待检查。
“就是现在,我们混进去。”谢惊寒低声说,带着沈砚辞、萧策和苏轻寒,悄悄混入了送菜的队伍里。
两个禁军只是随意地检查了一下,就放送菜的队伍进去了。四人跟着送菜的队伍,顺利地进入了皇宫。
皇宫里果然守卫森严,到处都是禁军和影卫,巡逻的队伍络绎不绝。谢惊寒按照暗线提供的路线,带着三人在皇宫的小巷里穿梭,尽量避开巡逻的队伍。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一座假山后面。假山后面有一个小亭子,亭子里坐着一个老太监,正是寒江阁的暗线,李公公。
“李公公。”谢惊寒走上前,低声喊道。
李公公回过头,看到四人,点了点头:“你们来了。御书房现在有人,皇上正在和周厉议事,你们现在过去,正好可以撞见。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御书房。”
四人跟着李公公,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好几队巡逻的禁军和影卫,但都被李公公巧妙地避开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御书房附近。御书房外站着十几个禁军和影卫,守卫森严。李公公对四人说:“前面就是御书房了,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你们自己小心,一旦得手,就立刻从原路返回,我会在这里接应你们。”
“好,谢谢李公公。”谢惊寒说。
四人朝着御书房走去。御书房外的禁军和影卫看到他们,立刻警惕起来:“站住!你们是哪个营的?在这里干什么?”
谢惊寒上前一步,拿出萧策提前准备好的令牌:“我们是禁军左营的,奉萧统领之命,前来巡查御书房的安全。”
禁军小队长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又看了看四人的服饰,没有发现异常,便点了点头:“进去吧,注意分寸,皇上正在里面议事,不要打扰。”
“是。”谢惊寒应了一声,带着沈砚辞、萧策和苏轻寒,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皇上正坐在龙椅上,周厉站在一旁,正在汇报工作。两人看到四人进来,都愣住了。
“你们是哪个营的?谁让你们进来的?”皇上皱着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沈砚辞走上前,摘下头盔,跪在地上:“儿臣沈砚辞,参见父皇!”
皇上和周厉都惊呆了。皇上看着沈砚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复杂:“砚辞?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江南吗?”
周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沈砚辞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御书房,而且还穿着禁军的服饰,显然是偷偷混进来的。他立刻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沈砚辞!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混入皇宫,你想造反吗?”
沈砚辞抬起头,看着皇上,眼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愤怒:“父皇,儿臣没有造反!儿臣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父皇禀报,事关大胤的江山社稷,事关天下百姓的安危!”
皇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事情?你说!”
沈砚辞从袖中取出账本、书信和周文彬的供词,递给皇上:“父皇,这是儿臣在江南收集到的证据,证明三皇兄赵承煜勾结江宁府巡抚周文彬,克扣赈灾粮,害死了太湖沿岸的无数灾民,甚至和匈奴暗中勾结,出卖国家利益!儿臣恳请父皇为天下百姓做主,严惩赵承煜!”
皇上接过证据,仔细看了起来。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失望。周厉站在一旁,吓得浑身发抖,他知道,一旦皇上相信了沈砚辞的话,赵承煜和他都难逃一死。
“父皇,这都是沈砚辞伪造的证据!他是想陷害三皇子殿下!”周厉连忙说道,“沈砚辞在江南胡作非为,得罪了很多人,现在回来是想嫁祸给三皇子殿下,为自己脱罪!”
沈砚辞怒视着周厉:“周厉!你休要血口喷人!这些证据都是真的,周文彬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他可以为我们作证!你和赵承煜勾结,狼狈为奸,克扣赈灾粮,害死灾民,你才是罪该万死!”
皇上看着周厉,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知道周厉和赵承煜关系密切,也知道周厉一向贪赃枉法,只是碍于太后的面子,一直没有处置他。现在沈砚辞拿出了这么多证据,还有周文彬这个证人,由不得他不信。
“来人!”皇上大喊一声,“传朕的旨意,立刻将三皇子赵承煜和江宁府巡抚周文彬押入天牢,听候发落!周厉勾结皇子,贪赃枉法,暂时革去官职,打入大牢,等待调查!”
“父皇,不要啊!”周厉大喊一声,想要上前求情,却被禁军拦住了。
御书房外的禁军和影卫听到皇上的旨意,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处置三皇子和周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赵承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父皇!儿臣冤枉啊!”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赵承煜带着一群影卫,冲进了御书房。他显然是得到了消息,赶过来求情的。
“赵承煜!你来得正好!”皇上怒视着赵承煜,“你勾结周文彬,克扣赈灾粮,害死灾民,还和匈奴暗中勾结,出卖国家利益,你可知罪?”
赵承煜跪在地上,大声喊道:“父皇!儿臣冤枉啊!这都是沈砚辞陷害儿臣!他在江南胡作非为,被儿臣发现了,就想嫁祸给儿臣!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
“你还敢狡辩!”皇上将手中的证据扔在赵承煜面前,“这些证据都在这里,周文彬也已经招供了,你还想抵赖吗?”
赵承煜看着地上的证据,脸色变得惨白。他知道,这些证据都是真的,一旦皇上相信了,他就彻底完了。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父皇,既然你不信儿臣,那儿臣也无话可说!今天,儿臣就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他说着,对身后的影卫大喊一声:“来人!把沈砚辞和萧策给我抓起来!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影卫们立刻冲了上来,朝着沈砚辞和萧策扑去。谢惊寒和苏轻寒立刻拔出武器,挡在了沈砚辞和萧策面前。
御书房里瞬间陷入了混乱,刀剑碰撞的声音和喊杀声此起彼伏。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的混乱,气得浑身发抖:“赵承煜!你竟敢在御书房里动手!你真的想造反吗?”
赵承煜根本不理会皇上,只是指挥着影卫们进攻。谢惊寒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能击中影卫的要害,苏轻寒的短刀也舞得密不透风,保护着沈砚辞的安全。萧策则拔出腰间的佩剑,和禁军一起,对抗影卫。
可影卫的人数众多,而且武功高强,四人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谢惊寒的背上的伤口再次裂开,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保护着沈砚辞。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一群禁军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兵部尚书,他看到御书房里的混乱,立刻大喊一声:“住手!皇上在此,谁敢放肆!”
影卫们看到兵部尚书,都愣住了。兵部尚书是萧策的岳父,也是朝中的重臣,势力很大,他们不敢轻易得罪。
赵承煜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完了。
兵部尚书走到皇上面前,跪下说道:“皇上,臣接到萧统领的消息,说三皇子在御书房里造反,臣立刻带禁军赶来,幸好及时赶到,没有酿成大祸。”
皇上看着赵承煜,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赵承煜,你可知罪?”
赵承煜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他瘫倒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皇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深吸一口气,说道:“传朕的旨意,三皇子赵承煜勾结官员,克扣赈灾粮,害死灾民,意图谋反,打入天牢,择日处斩!周厉勾结皇子,贪赃枉法,打入天牢,秋后问斩!江宁府巡抚周文彬,同罪论处!其余参与谋反的影卫,全部处死!”
“皇上英明!”众人齐声喊道。
御书房里的混乱终于平息了。沈砚辞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们成功了,赵承煜终于被扳倒了,母妃的仇报了,谢府的冤屈也终于可以平反了。
谢惊寒走到沈砚辞身边,看着他,笑了笑:“我们成功了。”
沈砚辞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泪水:“嗯,我们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