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雪长歌 第9章 暗流惊澜

春日的北境，冰原消融处泛起丝丝绿意。沈知意倚在窗边，望着庭院中策马而过的萧烬寒，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大婚已过半月，可每当看到他挺拔的身影，她仍会心跳加速。然而，这份甜蜜很快被一声剧烈的咳嗽打破。

萧烬寒猛地捂住口鼻，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玄色衣襟上，如红梅绽放。沈知意脸色骤变，飞奔至他身边，颤抖着伸手：“怎么又咳血了？不是说已经好转了吗？”

萧烬寒强撑着露出笑容，用帕子擦去血迹：“不过是旧伤作祟，不碍事。倒是你，怎么不多添件衣裳？” 他想伸手为她披上披风，却因一阵眩晕踉跄了一下。沈知意眼疾手快扶住他，心中满是担忧。这些日子，她察觉到萧烬寒总是在深夜独自承受病痛，可每次询问，他都以各种理由搪塞。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赶来：“陛下，王后，江南使者求见，说有紧急要事禀报。” 萧烬寒正要起身，却被沈知意按住：“你先回房休息，我去处理。” 她转头对侍卫道：“带使者去偏殿。”

偏殿内，江南使者神色慌张，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王后，这是我们在码头截获的，上面写着有人要对陛下不利！” 沈知意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字迹潦草，写着 “月圆之夜，鸩酒弑君”。落款处画着一朵残破的莲花，正是当年沈明珏暗卫的标记。

沈知意心中一紧，沈明珏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他还有余党？她强作镇定，问道：“信是从何处截获的？” 使者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是一艘从西域驶来的商船，我们抓住了送信的人，可他宁死也不肯吐露幕后主使。”

沈知意沉思片刻，吩咐道：“把人看好，严加审讯。此事暂时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送走使者后，她快步走向萧烬寒的书房，却在门口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阿寒，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是萧凛的声音，“雁门关那一战，你的经脉受损严重，若不及时调养，恐怕……”

“大哥，我自有分寸。” 萧烬寒的声音带着疲惫，“如今联邦初立，内忧外患，我怎能安心养病？知意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想让她再为我担心。”

沈知意眼眶一热，轻轻推开门。萧凛看到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沈知意走到萧烬寒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伤，究竟有多严重？”

萧烬寒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中：“傻丫头，我不过是想让你无忧无虑地生活。”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早有预感，沈明珏的死太过轻易，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这次的密信，或许就是个突破口。”

两人正商议间，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沈知意心头一跳，与萧烬寒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名侍卫倒在血泊中，手中还死死攥着半块玉佩 —— 正是沈明珏的心腹谋士曾佩戴过的。

“快！封锁王府，彻查所有人！” 萧烬寒冷声下令。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可当他们搜查到后厨时，却发现负责膳食的老厨娘已经上吊自尽，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瓶鸩酒。

沈知意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现场。她发现老厨娘的指甲缝里有一些蓝色粉末，正是西域特有的迷药。“这不是自杀，是他杀！” 她转头对萧烬寒说，“有人想借此掩盖真相。”

此时，天色渐暗，圆月高悬。沈知意突然想起密信上的 “月圆之夜”，心中警铃大作。她拉着萧烬寒就往外跑：“快！去祭祀台，那里地势最高，若有人要发动袭击，定会选在那里！”

祭祀台上，寒风呼啸。沈知意和萧烬寒刚赶到，就看到数十名黑衣人从暗处涌出，手中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为首之人摘下面罩，竟是消失已久的十公主！

“没想到吧，长姐。” 十公主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沈明珏是我的亲生父亲，你们杀了他，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她转头看向萧烬寒，眼中满是仇恨，“还有你，北境狼主，当年若不是你父亲执意与大胤交好，我又怎会沦落到被送去和亲的下场？”

沈知意震惊地看着十公主：“你说什么？沈明珏不是三皇子吗？”

十公主大笑起来：“三皇子？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当年先帝发现了他的阴谋，想要将他除去，却不料被他反杀。他杀了皇后，将刚出生的我抱进皇宫，冒充是皇后的女儿，就是为了日后能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

真相如惊雷般在沈知意耳边炸响。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十公主会突然背叛，为什么沈明珏会如此疯狂。可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开始进攻。

萧烬寒抽出长剑，挡在沈知意身前：“知意，找机会离开这里！” 沈知意却握紧手中的软剑，坚定地说：“我说过，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刀剑相交声、喊杀声在祭祀台上回荡。沈知意虽有武艺，但面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就在她险象环生之际，萧烬寒突然飞身而来，替她挡下致命一击，自己的手臂却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萧烬寒！” 沈知意心疼地喊道。她的眼中燃起怒火，剑法也变得更加凌厉。两人背靠背作战，配合默契，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

十公主见势不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向空中。顿时，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沈知意和萧烬寒只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十公主狞笑着举起弯刀，朝着萧烬寒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正中十公主的手腕。她手中的弯刀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沈知意抬头，只见萧凛带着援军赶到，黑衣人纷纷被制服。

十公主被押走前，恶狠狠地说：“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西域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你们迟早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沈知意瘫坐在地上，身心俱疲。萧烬寒强撑着走到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了力量。

回到王府，沈知意亲自为萧烬寒包扎伤口。看着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她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以后，别再瞒着我了，好吗？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所有困难的。”

萧烬寒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好，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窗外，月光依旧明亮，可经历了这场生死之战，他们对彼此的心意更加坚定。

然而，危机并未真正解除。西域大军压境，内有残余势力伺机而动，沈知意和萧烬寒又将如何应对？这场关乎联邦存亡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