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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妆剑 第11章 是妆篇(十一)

作者:橘色有别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25 00:51:50 来源:文学城

倘若素剑山弟子的心声能从嗓子里叫出来,应都是异口同声的一句话:怎么是他?

昨日见孟是妆在下山的队伍里,众弟子们不可谓不惊讶,但转脸一看老扈也在,料想是扈堂主又在这件事上和罗掌门打擂台。打就打,反正扈堂主从来拗不过掌门,人怎么带下来就得怎么带回去。

欺凌过孟是妆又能怎么样,顶多这几天夹着尾巴一点儿,回了山上,还不是想作践他就作践。

谁能想到这么个“摆设”居然真的要上台?

平常抱着剑走来走去,过去踹他一脚就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难不成真藏了满身武艺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便宜她了,抽中柯师兄,倒能少挨打。”

阿无听见这话,转头过去,是紫金堂领他入门的师兄张钧,求了阮堂主说来“见世面”的。他没有叙旧的意思,还观察着已经站到台上的孟是妆。

这位“孟师姐”不比从前,抬头挺胸地站着,原来和柯从周差不多高。她的袖子卷在手肘处,阿无眼尖,看见她小臂上带着伤口,像是剑伤。

山上人就是戏弄她,也不敢真用锋利的兵器。

阿无想到一种可能,顿时脊背一寒,觉得自己助纣为虐的报应要来了。

老扈直接从椅子上站起,咬着牙大步朝罗舜走过去。他忘记了场合,浑身是勃发的怒意。没走两步,其他几名堂主七手八脚把他拦住。

堂主们不管罗舜,只拼命拦他。

和老扈同辈的仁信堂堂主在他耳边急切地低语:“扈师兄、扈师兄!冷静点,一场比试而已,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咱们自己人怎么能闹开!”

“是啊,还是从周上的台,你自己带大的孩子是何秉性你清楚!不会对孟是妆下死手的,他什么事也不会有!等明日一过,你就能把他平安带回山了。”

老扈掰开这几双拉他的手,死死瞪着罗舜。

罗舜毫不在意地冲他笑,对着一旁狐疑的樊迹道:“樊兄还不知道,这两个弟子,都是忠义堂扈堂主手把手教出来的,是我们素剑山最出色的弟子。”

樊迹“啊”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老扈。

道海城并上相邻的几个州,都把素剑诀传得神乎其神。素剑山建派的老掌门死后,这点名声渐渐落进尘里,直到十年前,老扈使的素剑诀,又把那些让人敬仰的盛名拨了出来。

说来说去,还是踩着樊里庄成的名。

那时候樊迹还是做儿子的,他爹开了个“山寨”却像打了个江山似的,决不许别人称他做“少主”,一派“有了太子就要死皇帝”的忧心忡忡。

樊迹不厌其烦,被防备久了,真有弄死他爹的想法。

所幸,没等他动手,他爹自己作死,带了百十来个弟子去素剑山下埋伏,恰好遇上办事回山的老扈,十个人就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他爹被人抬着回来,没两天就归西了。

真论起来,樊迹倒想谢谢老扈。

至于忌惮,有却不多。君不见自古来能活到最后的并非是天下第一,就像他自己,沉点的弓都拉不开。那又怎样,山上最厉害的人是他的护卫,他这个武学上的“草包”却是庄主。

这次见到素剑山的人他就更确定自己所想没错。

看这弟子一个个衣衫褴褛、跟斗鸡一样,素剑山比他们开派还早几年,让弟子混成这副模样,有甚好防的?

樊迹老神在在地想着,手下亲信却不这么觉得。

个个如临大敌,眉来眼去地提醒彼此要好好研究这场比试。

而比武台上——

柯从周的心绪起起伏伏,忽而直坠进比万丈高崖还深的水渊里,忽而从水渊里挣扎出来,激荡地要往云霄上飞。

从看见孟是妆时,他在胸腔跳动的心就一落再落。

师父在照顾可居的人,他一直知道。

但他从来没想过,原来师父也在教孟是妆习武。

从病时偷听师父和师叔说话就知道。师叔讨厌他,师父其实也根本不想带着他,碍于自己早逝的大弟子,又看不惯师叔的做法,不得已留他在身边。

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师父都吝啬一句夸奖;他若是堕落懒散,师父也至多落下个失望的眼神,像见了孟是妆耳提面命“站直了”的待遇,对他来说更是奢望。

可他心里还有窃喜——最起码、最起码师父没有教孟是妆习武。那把出自他手的木剑被退回,孟是妆终日拖着抱都抱不住的素剑乱走。

忠义堂主屋中的灯时常夜半突亮,柯从周在东厢里睡着,有时迷迷瞪瞪发现了光,用被子裹住大半张脸推窗偷看。如果老扈的房中也正好没关窗,他能看见老扈怒气腾腾地甩下自己的佩剑,又发泄般用力拍上窗户。

一看就是受了气。

可是老扈漏夜去教孟是妆练剑?

没有趁手的兵器,怎么练?

柯从周胸膛的起伏渐渐剧烈,罗舜说“这是我们素剑山最优秀的弟子”,然后冲底下的弟子一点头。他有预感般去看两手空空的孟是妆。

孟是妆只会有一把剑。

他听见自己又长又沉的呼吸,他看见那把自己曾触摸过一时半刻的剑在视线里出现,然后被递到了孟是妆手上。柯从周微微挪动脚步,想正面对上孟是妆,就这个角度望过去,方才情绪激动的老扈就站在孟是妆身后。

满眼的关切,也落在孟是妆身上。

这一刻,频频折磨柯从周的落差感浓郁到了癫狂。

他心里一瞬间闪过数个荒诞的念头。他甚至想,老扈还来那把木剑,是不是觉得他还在干扰孟是妆使用素剑?

“咚——”

台前的锣鼓敲响,香开始燃烧。

孟是妆凝视着柯从周。

按理说,他见过很多回柯从周在凌云校场上的身手,应该更占优势。但他也看得出,柯从周是山上佼佼者,因此使出全力的次数就更少。

孟是妆深吸一口气,托起素剑。平常用的锈剑虽剑身长度与素剑相差无几,但重量却不可同日而语。他没有犹豫,拽住剑柄一掰暗扣,利落地滑开剑鞘。

他只有一炷香。

于是连试探也没有,使了自己最顺手的第五层“沧浪式”。这一剑实在很快,像从千尺高一落而下的飞瀑,第一朵坠下的水浪足可以劈开山石。

柯从周被这扑面而来的寒意一震,拔剑的动作都顿住了一息。他步子一旋,侧身扭头,还带着锐意的剑锋与鼻头擦过,劈出去一道却将他的肩上的衣服划破了。他当即出了汗,庆幸道:还好没拔剑硬接。

但听“铿”地一声,柯从周将双剑都亮了出来。

孟是妆更加绷紧了神经——对方果然是用双剑,即便刚入双剑的境界,也比他多练两层。

他忙退开几步,距离太近,他手里的长剑更不好施展。柯从周自然也知道这点,紧追不舍地跟了两步,双剑一扣,“右剑”的“填海式”就自上而下地扫了过去。

孟是妆提着素剑,挡住了“右剑”,那边“左剑”也使了一招“沧浪式”过来。他左支右绌地与柯从周敲了数声“鼓”,又一次接住“右剑”时,柯从周别过手,极其灵活地让“左剑”钻了个空子,从右下方窜上来。

他只好弯下腰,撤开素剑,右臂上叠出一道鲜红的剑痕。孟是妆没感觉到痛,他单手一撑地,躲开柯从周劈来的两剑,转到了柯从周身后,还是一记“沧浪式”。

老扈在旁边看得分明。

孟是妆身体没有长开,在同龄人里都算瘦削,驾驭起素剑便更难。往日他教孟是妆练剑,都是随手捡跟差不多合适的树枝让孟是妆比划。但也有那么几次,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长剑给孟是妆,教他如何使用。

柯从周隐隐占上风,不能不说是兵器占便宜的缘故。

两人都使了“沧浪式”,孟是妆的剑更寒更急,倘若力气再大一点儿或是内息更深厚一点儿,那就是很标准惊艳的一招。而柯从周剑中还带着绵软之意,剑锋化的水余不下十之三四的锐意,缺乏果决。

老扈的心神凝聚在两人的招式上。他对这两个小孩太熟悉了,几乎是前一个人刚劈出剑,他就能补出后一个人的回击。

“咚——”

锣又敲了一声。

孟是妆看去,只剩半柱香了。

就这么一个分神的工夫,柯从周“右剑”冲他脖颈上来,“左剑”压住素剑,不叫他抬起。孟是妆一退再退,眼看脚后跟踩到了比武台边缘。

他的呼吸仍旧是原先的起伏。左手在柯从周惊骇的目光下伸出去,牢牢攥住了“右剑”,从掌心到手臂正中撕开了一条柔软的血波纹。他一只脚死死撑住台边,一只脚尖提起,翻起素剑,手腕一转,换了个方向捏住剑柄,摆脱了方才抬不起剑的窘境。

又寒又急的水声在耳边炸开,柯从周一闪,还是感觉颈边一痛。他伸手去悟,掌心一片湿漉。

这一招,还是“沧浪式”。

整个比试场中,只有他们二人过招的声音。

连樊迹都不自觉直起身,眯着眼细看。

难道,素剑山这么教养弟子,有更深的用意?是圣人说“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的境界?

柯从周被孟是妆一剑一剑来的“沧浪式”劈得连连后退,他试着提剑去挡,有道尖锐的声音从两剑相接的地方传来,然后是极亮白光飞溅而出,他动作比脑子快,一侧脸躲开了,再回头去看,原本就有瑕疵的“左剑”连剑尖都被斩断了。

他心里一骇,亲身体会了一把神兵利器的“削铁如泥”。

微群像,少年成长,分两条线,第三卷的时候才会完全融合到一块,所以叙述起来会很长(当然也有我笔力不足的缘故),边修边写,大概也就二三十万字的样子啦,如果追连载的宝贝们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在评论区提,我真的好渴望读者互动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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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是妆篇(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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