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才从睡梦中醒来,就被一颗毛绒绒的炸弹直击小腹。
“嘶——蓝波,你在干什么?”他捞起‘小炸弹’,蓝波抬起小脸看他,一双绿葡萄般的眼睛泪汪汪的,“我的糖果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
蓝波一边说一边从毛绒绒的头发里掏出了三颗手榴弹,一个普通火箭筒,一把手枪,一把狙击枪,两颗闪亮的石头,还有一个彭格列雷之指环,总之就是没有糖果。
沢田纲吉头疼地看着这一床货真价实的武器,问道:“是不是你都吃完了?”
“我没有吃!”蓝波扭着身子从他怀里出来,“蓝波大人全都藏在精灵球里了!”
“精灵球也不见了?”沢田纲吉问。
“不见了!”蓝波哇的一声直接哭了,眼见着他边哭边摸出了一半的十年火箭炮,沢田纲吉连忙哄道:“它应该是不小心掉在哪里了,我和你一起找找看好吗?”
蓝波动作停下来,扁着嘴看他:“去哪里找?”
“总之先在家里找找看吧。”沢田纲吉道,由着蓝波跳进自己怀里。蓝波一消停,他才注意到家里有些过于安静了,家里好像只有他和蓝波在。匆匆洗漱了一下,沢田纲吉在蓝波的催促下开始细致地翻找,找遍整个家里也没见到精灵球的影子。
他沉吟了一会,询问地上打滚的蓝波:“院子里你有找过吗?”
蓝波顿时停下,猛地爬起来冲到院子里张望,然后猴子一般地爬上了树,从空置的鸟窝里掏出了自己的精灵球。
“哇哈哈哈蓝波大人找到糖球了,是蓝波大人先发现的!”蓝波双手举着精灵球笑得嚣张,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笑着朝他道:“小心一点,别掉下来了。”
“我才不会掉下去呢,笨蛋阿纲!”蓝波抱着精灵球朝沢田纲吉做了个鬼脸,话音刚落就猛地从树枝上栽了下来,沢田纲吉一个箭步将他接住,听他生气地嚷着有人暗算他。
“是是,都是风的错。”沢田纲吉没放在心上,将人从怀里放下来,“你自己去玩吧,不要再将精灵球弄不见了哦。”
“我要去将暗算蓝波大人的人找出来!”蓝波将精灵球塞进头发里,气哼哼地跑了,没一会又跑了回来,要哭不哭地对着正在吃早餐的沢田纲吉举了举精灵球,“蓝波大人的糖球打不开了QAQ”
“按钮坏掉了吗?”沢田纲吉放下早餐接过精灵球,发现上面的按钮形状有些眼熟,想了想,他询问跳到桌子上的蓝波:“你的指环呢?”
“这个?”蓝波从头发里摸出雷戒,沢田纲吉拿过指环,对着按钮按下,形状正合适。精灵球没有反应,正疑惑的时候,蓝波一把将东西抢走,套上指环念念有词道:“这个蓝波大人也会——要想着喜欢的东西,妈妈,糖果,阿纲....”
绿色的火焰‘噗’的一下燃起,沢田纲吉惊讶地看着他像开匣一样将指环按下,精灵球“砰”地一下打开,满地的彩带里,一张白色纸条晃晃悠悠地飘了下来。
门外闪进来一大两小三个身影,风太软软的声音响起:“看来这里有事件发生了!”
沢田纲吉无语地看着一身经典福尔摩斯装扮的Reborn,潦草打扮成华生的风太和疑似名侦探X南的一平站在他身旁,小脸上都是兴奋。:
“Reborn,你又做了什么?”
“我不是Reborn,是——”Reborn掏出烟斗,被沢田纲吉抢话道:“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对吧,好了,快把蓝波的糖果还给他。”
Reborn沉默了一瞬,将掏出的烟斗往身后一丢,摘下头顶上的帽子,瞬间露出了清爽的黑色双马尾:“错了,我是名侦探莉莉。”
风太出列:“我是名侦探的助手华生!”
一平也站了出来,仰着小脑袋道:“我是名侦探X南。”
这绝对是被戳破之后突然改变的人设吧喂!沢田纲吉扶额,正想策反风太和一平,Reborn随手将开始无差别攻击的蓝波踹飞,在手榴弹的爆炸声中捡起被忽略的白色纸条,一本正经地点头又摇头后递给了风太,风太又递给了一平,一平推了推眼镜,然后道:“X$#^*”
Reborn贴心翻译道:“这是个人为的失踪事件,犯人在这张纸条上留下了线索,一南说只要破解了这些暗号,应该就能找到糖果的踪迹。”
很明显就是你搞的鬼吧!沢田纲吉无力吐槽,一边努力安抚哭闹的蓝波,一边无奈配合他们铁了心要玩的侦探游戏。他认真看了眼纸条上的符号——刀口向□□斜度不一样的小刀,甲虫,和尼斯湖水怪。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符号,他皱眉思索,瞥见纸条的角落里画着一个炸药,他恍然喊道:“这是狱寺君的G文字!”
“难道说蓝波的糖果是被狱寺拿走了?”
“哦嚯嚯嚯看来我们的委托人已经有线索了。”Reborn说着跳上风太的礼帽,风太捻了捻胡子,道:“那阿纲哥、不对是委托人,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一起寻找犯人的踪迹!”一平兴奋地跳起来。
“你们知道狱寺君在哪里吗?”沢田纲吉问,三人脸上的无辜如出一辙:“不知道哦。”
“阿纲,快去将蓝波大人的糖果找回来!”蓝波扯着他的衣服催促,沢田纲吉无奈往门外走,心中发愁要去哪里找狱寺隼人。仔细一想他从来没有去过狱寺隼人的家里,一直以来都是狱寺隼人过来找他。
平常的话倒是出门就能看到人,但这次怎么说也不可能就在门口等着他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次的游戏也太简单了。沢田纲吉撇了一眼Reborn,伸手推开院门,才踏出半个身子,就有一个人猛地从旁边蹿了出来,口中道:“早上好,十代目!您收到我留下的信息了吗?”
“早上好,狱寺君......”沢田纲吉囧着脸看着眼前一双碧眸闪闪发亮的狱寺隼人,不知为何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想到纸条里炸药的简笔画,他点点头,“信息我收到了,所以你有看到蓝波的糖果吗?”
“抱歉,十代目,我卧底的目的被Reborn先生发现了,现在只知道下一关的线索......这只蠢牛的糖果大概在最终关卡那里。”狱寺隼人懊恼道。
“那下一关的线索是什么?”沢田纲吉连忙问,旁边不约而同传来三声咳嗽,正准备开口说出答案的狱寺隼人踌躇了一下,羞愧地看了一眼沢田纲吉,抬手从围墙上拉下一块伪装成隐身布的黑板。
“要想获得下一关的线索,还要十代目您这方破解我出的谜题才行。”狱寺隼人一边说一边给沢田纲吉使眼色,垂在身侧的手颇不隐秘地朝他比了个‘YES’。
沢田纲吉看着黑板上的题目——1 1=?
顿时无语凝噎,为什么,明明狱寺君是在帮他,他却好像从狱寺君那里受到了暴击的伤害?
不等沢田纲吉说出答案,窝在他怀里哭累了的蓝波就抢先开口道:“答案是——2!笨蛋狱寺居然连这个都不会哈哈哈嗝。”
“你说什么,你这个蠢牛!”狱寺隼人捏紧了拳头,沢田纲吉无奈地看了看一边抽噎着打嗝还一边招惹狱寺隼人的蓝波,趁着两人没闹起来之前,连忙道:“那下一关的线索是什么?”
“是这个东西。”狱寺隼人当即无视了蓝波,从口袋里掏出了个齐整的小魔方,“本来是打乱了的,但是刚刚等着的时候太无聊了,我就玩了一下,一不小心就还原了——对不起十代目,我现在就重新弄乱给您!”
“不,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沢田纲吉连忙将魔方拿过来,朝狱寺隼人笑道:“谢谢你狱寺君,还好有你帮忙,不然我肯定还原不了。”
“怎么会,这么简单的东西一定难不倒十代目您的!”狱寺隼人绿眸闪着纯粹的光,满脸都写满了沢田纲吉本人并没有的自信,沢田纲吉习以为常地干笑了两声,低头观察魔方。
六个面的魔方组成了三个汉字“極限力”,让人轻易联想起生左右铭为极限的笹川了平。
松手将魔方给好奇要抢的蓝波,沢田纲吉看向狱寺隼人邀请道:“下一步应该是去找大哥,狱寺君你要和我们一起来吗?”
狱寺隼人一怔,一脸心动又强行压制住的样子,不知道想起什么,他的脸变得越来越红,视线游移着不敢看沢田纲吉,断断续续地道:“请容许......容许我这次不能陪、陪伴在您身旁......我现在身上还担负着一个重要的任务,马上就要赶过去,在那之前、之前.......”
“之前?”沢田纲吉疑惑地看他,而狱寺隼人头顶感觉都快冒烟了。
“太慢了,再这样磨磨蹭蹭下去的话太阳都要下山了,蠢纲你快点给狱寺一个拥抱——这也是通关条件之一。”旁观的Reborn看不下去了,撸下手腕上挂着的绿色手环就用手环变化成的手枪对准了沢田纲吉。
“诶?拥抱?”沢田纲吉惊讶了一下,来不及升起难为情,他在Reborn的死气弹警告下迅速上前抱了一下脸色通红手足无措的狱寺隼人。
松手的时候,看到狱寺隼人晕乎乎的样子,他不由失笑,“那我们先走了,拜拜,狱寺君。”
“拜拜......十代目。”狱寺隼人有些轻飘飘地看着他们走远。才走过拐角,窝在沢田纲吉怀里的蓝波就大笑起来,“哈哈哈蓝波大人把鼻涕都擦在笨蛋狱寺的衣服上了!”
沢田纲吉一怔,无奈低训道:“蓝波,不能做这种事情,鼻涕要好好的用自己的手帕擦掉。”
“哼,蓝波大人才不知道这种事情呢。”蓝波扭头,见到穿着蓝袍子的一平,挣扎了一下从沢田纲吉怀里挣脱出来,“一平和风太你们在玩什么?蓝波大人也要一起玩!”
“我们在玩侦探游戏哦!”风太开心道,蓝波吸着手指歪头看他:“针碳?”
风太和一平一起点头。
“那蓝波大人的衣服呢?”蓝波提问,一平摇了摇头,道:“蓝波的衣服在家里,一平没有带。”
“我带了!”风太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小的红披风,“被害者的披风!”
被害者的披风是什么东西?!沢田纲吉囧,看着风太蹲下来给蓝波系上,蓝波美滋滋地转了一圈,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害者’的身份。肩膀一沉,Reborn转移阵地来到了他的肩膀上,沢田纲吉听他问道:“你打算去哪里找了平?”
“京子的家里?今天是周末,大哥应该在家里吧。”沢田纲吉说道。
“那就去吧。”Reborn弯唇。
沢田纲吉狐疑地看着他,想了想直觉笹川了平应该不在家里,他停在一个岔路口,一平和蓝波已经玩闹起来了,正在绕着风太转圈圈,他在Reborn的目光下看了看,选择了去学校的路。
“哼,看来你的直觉还有点用。”Reborn道。
不,比起直觉,还是你看热闹的眼神更明显。沢田纲吉心想。
沢田纲吉带着几个小的一路来到并盛中学,小心翼翼地从校门探头看了一眼,校园里静悄悄的,没有风纪委员的身影。他迅速地冲进了学校,朝着拳击部的方向一路狂奔——要趁着风纪委员发现之前到达拳击部才行,不然惊动到云雀前辈就糟了。
拳击部里,笹川了平正在擂台上挥着拳头,门刷地一下被打开,他停下来朝闯进来的沢田纲吉道:“哟,沢田,我等你们很久了!”
居然真的在这里吗?!沢田纲吉喘着气扶额——笹川了平已经毕业升学两个月了,他本来只是想来这里撞撞运气而已。匀过气来后,他不抱希望地朝台上的人问道:“大哥,你有看到蓝波的糖果吗?”
“糖果?那种东西我极限的不知道!”笹川了平挥拳道,“不过泡泡老师给了我一样东西,说是拿着它就会有人过来挑战我——我的热血已经沸腾起来了,要挑战我的人是谁?快点出来让我们极限地比拼一场吧!”
“诶!!”沢田纲吉毫不怀疑那个要挑战的人就是他,正要好好和他说一下时,旁边传来一声炸响,粉色的烟雾弥漫开来,穿着红色功夫服的少女从中走出,迷茫地看了眼周围,然后朝沢田纲吉道:“沢田先生?这里是哪里?”
“十年后的一平?!”沢田纲吉惊讶,回头正好见到名侦探·Reborn·莉莉收回腿,淡声道:“吵死了。”
蓝波晕乎乎地被挂在一旁的墙上,头顶上边是明显被砸出来的凹洞,时间火箭炮在他脚下咕噜噜地滚远。
沢田纲吉有点头疼,一边对十年后的一平道:“这里是并盛中学,你在这里等五分钟就能回去了。”一边去解救被倒挂在墙上的蓝波,回过神来的蓝波抓着他的衣服大哭,等哄好小牛抬头再看的时候,十年后的一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擂台,正在和笹川了平交手。
“这是怎么回事?”沢田纲吉茫然,风太跑过来摸了摸蓝波的头,仰着小脸朝他道:“笹川大哥突然说要挑战一平,一平就上去了。”
“大哥要挑战十年后的一平?”沢田纲吉一怔,看向台上。
台上的胜负一时难分难解,笹川了平的双眼亮的像是有火焰正在燃烧一样,一边接下一次攻击,一边攻上去,开口道:“我一直在找你!”
大哥一直在找十年后的一平?沢田纲吉惊讶。
十年后的一平一个后翻躲过他的攻击,再抬手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大饺子,她咬下一口,释放出一道无形的气劲,回应道:“笹川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一直想跟你说——”笹川了平冲上去,挥出残影的拳头将场上无形的气劲打散,道:“极限地来加入我们的拳击部吧!我从以前开始就很看好你了!”
“抱歉,我还要打工,没有时间参加社团。”十年后的一平三两口吃完饺子,见饺子拳不起作用也不气馁,一边答复一边重新攻了上去。
“那真是极限的遗憾!”
沢田纲吉看着两人的身形交错,正一边囧一边感叹两人都好厉害的时候,粉色的烟雾突兀的蔓延开来,从十年后回来的一平搂着一大袋糖果,有些懵地单脚立在笹川了平稳稳停住的拳头上。
五分钟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沢田纲吉跑上台去,正要和笹川了平解释的时候,笹川了平动作轻柔地将小一平放下,接着挥起拳头吼道:“啊啊啊我已经彻底燃烧起来了!”
“大哥......”沢田纲吉见状一惊,担心大哥还想和他再打一场,却见笹川了平走过来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沢田,我的关卡你们已经极限的通过了!”
将人松开,笹川了平又捏了捏他的手臂,摇头道:“你的肌肉太懒散了,要好好锻炼才行啊!”
“是这样吗?”沢田纲吉有些囧地捏了捏自己有些软软的手臂,又好奇地戳了戳笹川了平硬邦邦的胸肌,干脆地放下了比较的心思。
“这个是泡泡老师给你们留下的通关奖励,给你!记得升学后来参加我们的拳击部啊!”笹川了平拿出一个黑色圆球放到沢田纲吉手上,沢田纲吉仰头朝他笑道:“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从国中毕业——但我会好好考虑的。”
“一定要极限的毕业啊!沢田!”
沢田纲吉见他要离开的样子,忙问道:“大哥要和我们一起吗?”
“我已经和泡泡老师约好待会要去并盛山上和他的狗熊朋友过两招了!下次再和你们一起玩!”笹川了平潇洒地挥了挥手,呐喊着极限跑步离开了学校。
“狗熊朋友是什么鬼啦,Reborn你又忽悠大哥做什么了?”沢田纲吉不满地瞪了一眼正在火速藏起一平糖果的Reborn,Reborn睁着黑亮的眼眸,语气无辜:“我什么都没做哦。”
我信你才怪。沢田纲吉心中吐槽,定下神来看手中有些像铅球一样的东西。
圆球朴实无华地停在他手上,意外的有些轻。他拿着球走下擂台,在晃动中感觉到圆球里似乎还有一个球,他抓着球晃了晃,确认了这一情况。线索应该在这个球里吧?但是要怎么弄开它呢?沢田纲吉拿着球若有所思。
四个小的在一旁玩闹在了一处,Reborn拿着蓝波的红披风在逗蓝波,风太和一平在旁边叽叽呱呱的说话,不时兴奋地朝他这边看两眼,沢田纲吉见状朝Reborn喊了一句:“别总欺负蓝波。”
Reborn一点也没搭理他。
沢田纲吉摇摇头,见蓝波一脸斗志昂扬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研究要怎么弄开手中的球。他单手抛了抛球,心中思考着是去找把刀子将球破开还是就地将球砸开,圆球高高抛起又落下,沢田纲吉停下动作,看着掌心中的球,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山本武。
也许......圆球里面藏着的是一个棒球也说不定。
沢田纲吉脸上扬起笑容,将球装进口袋里,一手捞起还在和Reborn较劲的蓝波,道:“走了,去下一关。”
“不愧是阿纲哥,居然这么快就找到线索了!”风太小脸上满是崇拜,Reborn看了沢田纲吉的口袋一眼,唇角弯起一个笑容,随手将手中的红披风一丢,又坐回到了风太的黑帽子上。
蓝波一把扯下罩在自己头上的红披风,朝Reborn做了个鬼脸,被无视后又犟起来了,一路上鬼脸都没停过,反倒是让风太和一平笑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