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遂，芳心盗贼 第5章 第 5 章

大学生活正式开始，曲衍森依旧坚持着高中作息，晚上十二点入睡，早上六点半起床，中午午睡半个小时。

空余时间他要么兼职要么在图书馆，基本上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不过也有让他无可奈何的时候。

比如第二天早八，沈潇茗会提前在微信上告知曲衍森：【帮我占座。】

反正也是顺手的事，曲衍森回了个“嗯”。

这还没完，沈潇茗又发了一堆取件码，曲衍森很无语：【你不是住在外面吗？】

沈潇茗：【地址填错了，你先拿回你宿舍。】

沈潇茗：【哦对了，明天我要吃板栗粥和虾饺。】

曲衍森：“……”

算了，就当锻炼了，反正他有晨跑的习惯。

隔日他买好早餐占好座位，等待沈潇茗的大驾光临。

结果他的三位室友先来，看沈潇茗慢悠悠地坐在他们后面，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身后精致俏丽的少女戳戳曲衍森的背：“早餐。”

曲衍森从抽屉里拿出递给她。

杨子博炸了，狂在群里质问：【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曲衍森你究竟隐瞒了604什么？】

谭彦：【审判开始】

张星翰：【被告人有什么话要说】

曲衍森：【……】

事情已经火上浇油，沈潇茗突然来了句：“明天给我带鸡蛋油条和豆浆。”

“……”

“你听到没有？”沈潇茗向来不喜欢一句话说两遍。

“听到了。”

下了课，曲衍森赶往校外做家教，回来的时候没忘取沈潇茗的快递。

结果躲了一天，审问还是如期而至。

曲衍森陈述，沈潇茗的爷爷是自己的资助人。

三人恍然大悟，又见他拿回一堆快递，曲衍森说自己是去帮沈潇茗跑腿去了。

杨子博吐槽：“我靠，你这是卖给他们家了啊。”

张星翰不解：“资助你的是她爷爷，法律没有规定报恩要带上孙女吧？”

曲衍森：“她爷爷对我有恩，这些事情也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杨子博察觉端倪：“等等，你弄坏的不会是沈潇茗的裙子吧？”

曲衍森默认。

谭彦早就不喜：“那条裙子明明对她是九牛一毛，还非要把人耍得团团转，果然是大小姐脾气。”

曲衍森没料到室友的情绪这么激烈，安抚道：“我没事的，她也没让我做什么很过分的事，都是同学，何必弄得这么难看。”

杨子博拍拍他的肩：“腰杆子挺直点，咱是新中国，你别被她虐出奴性了。”

曲衍森：“？？？”

这不可能，他只是不想把同学关系搞砸，等他还完那条裙子，沈潇茗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听。

为了证明自己直挺的脊梁骨，曲衍森二话不说在手机上问沈潇茗，这些快递什么时候拿走。

后者回复得慢悠悠：【不知道。】

曲衍森看着这一堆东西，挤满了自己的空间，强硬道：【我这里不是快递回收站。】

沈潇茗：【太重了，我搬不回去。】

曲衍森看着她这句理直气壮的话，不禁要气疯，这位大小姐不会还要他送回丹青书院吧？

正当他想说不可能时，沈潇茗懒懒地打发：【送你了。】

曲衍森愣住，直接拒绝：【我不用。】

沈潇茗：【反正我不要，你不用就丢到垃圾桶吧。】

曲衍森头皮发麻：【明天上课我给你带过去。】

沈潇茗：【好啊，要是你想被全班看到，你尽管来带。】

曲衍森彻底没辙。

怎么会有这种油盐不进、自以为是的人？

曲衍森从小就深谙节省的道理，自然做不出把好好的东西丢垃圾桶的事。他拆开快递看了看，发现是什么蚕丝棉被、乳胶枕头等，还有一盏台灯和几件男士t恤。

曲衍森拍下照片：【？】

沈潇茗回复得很快：【嘴上说不要，拆快递动作挺快。】

曲衍森：“……”

好在沈潇茗没有继续讽刺，而是解释：【于叔派人给我在寝室置办东西了，这些我用不着。】

于叔就是于筠，沈易遥的助理，说有什么事可以联系他的人。

曲衍森又问衣服怎么回事，沈潇茗不客气地回复：【男女同款不知道？】

但是这个衣长，饶是沈潇茗身材高挑，也过于长了吧。

沈潇茗继续嘲笑：【上网查查什么叫男友风吧，土包子。】

曲衍森不想和沈潇茗交流了，即使这些东西是她不要的，也该说一声谢谢。

不过大小姐显然更不想和他说话，不再回消息了。

曲衍森准备洗漱上床，这时杨子博走过来说：“我女朋友问了人，那条裙子能代购到，只是价格……”室友都知道曲衍森并不宽裕，说到这忽然停下来。

曲衍森早有准备：“没关系，你直说吧。”

杨子博报出数字：“四万八。”

谭彦狠狠吃了一惊：“什么裙子这么贵？”

张星翰解释：“沈潇茗家里有钱，裙子自然也不便宜。”

谭彦依旧无法理解：“可是这也太贵了，不小心泼到咖啡而已，洗掉不就行了吗？重新赔一条不是讹人吗？”

曲衍森没太多表情：“我现在在做兼职，慢慢攒，总能还上的。”

谭彦：“她就是想看你笑话吧。”

张星翰不同意：“沈潇茗谁都不放在眼里，你买了她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

曲衍森指着这些快递：“这些她给我的，价格应该不便宜。”

谭彦可不会和资产阶级共情：“她把你当狗呢，心情好了就赏块骨头，说不定是她不要的东西，随便打发你的。”

虽然确实是沈潇茗不要的东西，可是要饭不嫌馊，而且裙子的事本就错在他，曲衍森不再和室友争辩：“睡觉吧。”

-

自从来京都大学，曲衍森正式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从小奉行的“哑巴英语”让他一度在标准美音或是英音的交谈中抬不起头。

他便从网上下载磁带，大早上在一处不知名的湖边大声朗读。

这还没完，开学一段时间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只多不少，谭彦忽然问他们：“你们买电脑了吗？”

杨子博和张星翰自然装备齐全，曲衍森这边可就头大了。

虽然上次把那条裙子退了，可除去伙食费，剩下的钱他只能看看二手电脑了。

杨子博安慰他：“没事，等国庆回来再说。”

曲衍森点点头。

“你们国庆回家吗？”张星翰问，他家在本地，自然是回家的。

“我女朋友来找我，我不住宿舍了。”杨子博美滋滋地宣布。

“你小子行啊。”

“我也找了个家教，就不回去了。”谭彦家在珉川，机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倒不如留在学校，三个室友也能理解。

曲衍森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默认他不回去。杨子博说：“也好，你俩有个伴。”

曲衍森这边正在搜附近的二手市场，准备趁着假期去淘一个便宜的电脑。

谭彦瞟了一下眼他的屏幕，不经意道：“衍森，你要是看到便宜好用的电脑，能不能也给我发一个。”

“行。”曲衍森没想太多，只当举手之劳。

正捣鼓着如何配置最划算，手机来电亮起“沈易遥”三个字。

他立马起身，跑到宿舍外接通。

沈易遥和他寒暄了几句，问：“入学一个月了，适应得怎么样？”

曲衍森如实说英语不太能跟上。

听此，老人笑着说：“潇茗她英语不错，高中就过了雅思和托福，你可以和她多多交流。”

沈易遥绝不是炫耀孙女的意思，只是沈潇茗眼高过顶，曲衍森自然不会自取其辱，平静地说了个好。

“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要不要来家里吃个饭？”沈易遥很是看好这个年轻人，邀约地点都用“家里”代替，使其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曲衍森犹豫再三，仍然拒绝：“不好意思爷爷，我中秋有兼职，恐怕不能赴约。”

沈易遥揪住重点：“你一直在校外兼职？”

曲衍森表明自己的想法：“嗯，但是我会合理分配时间，不会影响学习。”

是个倔强倨傲的孩子，沈易遥叹了口气，也不强求：“有什么事可以和于筠联系，也可以找潇茗帮忙。”

沈潇茗？曲衍森估计自己还没开口，就被这位大小姐轰了出去。

曲衍森道了谢，便挂了电话。

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沈潇茗发来了消息：【国庆做饭阿姨回去了。】

曲衍森额角青筋直跳，什么意思，她不会是让自己跑去给她做饭吧？

果不其然，沈潇茗发来通知：【你来做。】

曲衍森：【你可以点外卖。】

沈潇茗：【我不爱吃外卖。】

曲衍森理解沈潇茗对食品的高要求，可她不爱吃外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他是会做饭，但不至于就抓住了这位大小姐的胃吧？

曲衍森忍着脾气，简要解释：【我国庆有兼职。】

沈潇茗不管：【你搬回来。】

曲衍森被这位大小姐气得头疼，平时给她带早饭占座取快递就算了，假期里还不放过他。这会儿她颐指气使地叫自己搬回去，不就是为了更方便地服侍她吗？

曲衍森正要拒绝这场荒唐的奴役，紧接着，沈潇茗发了一条语音。

少女冷调的北京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曲衍森，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

曲衍森一僵。

被这句话刺痛，他脸皮薄，可也不难理解，他现在的处境，是没有拒绝沈潇茗的权利的。

他紧握拳，无力地垂下头，遵令道：【我会按时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