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栊翠庵,总比别处多几分清寂。庵外的几株古银杏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斜斜映在青灰瓦上,偶有风吹过,便带着山间的寒气钻进窗缝,让佛堂里的烛火微微晃动。妙玉刚结束早课,正坐在禅房的竹椅上,指尖捏着一串沉香木念珠,目光落在案头那只汝窑青釉茶盏上——这盏是她从苏州带来的旧物,胎薄釉润,盏沿处还留着一道极细的冰裂纹,是她为数不多肯用心珍藏的物件。
小尼姑智空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进来,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庵主。她将瓷碗放在案边的小几上,低声道:“师父,今早山脚下的农户送了些新采的莲子,奴婢炖了半个时辰,您趁热用些吧。”妙玉微微颔首,视线却没离开茶盏,只淡淡“嗯”了一声。智空早已习惯她的清冷,也不多言,悄悄退了出去,只把禅房的木门留了一道窄缝,让外头的天光刚好能照进来,落在妙玉垂着的素色衣袖上。
妙玉捏着念珠的手指顿了顿,忽然抬眼望向窗外。此时已近正午,山间的雾气早就散了,能清楚看见远处山坡上的枯草,还有几只灰雀落在银杏枝上,叽叽喳喳地啄着残留在枝桠上的果子。她眉头微蹙,不知为何,今早总觉得心头有些发慌,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往常这个时候,她要么在佛堂抄经,要么在茶寮煮茶,心思从来都是静的,可今日无论如何都定不下神,连手里的念珠都像是变重了,转着转着就会断了节奏。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那道窄缝,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拢了拢身上的僧衣,目光扫过庵院的大门——那扇木门是去年刚换的,漆成了深褐色,门闩是实心的桃木,又粗又沉,寻常人根本撞不开。庵里除了她,就只有智空和智清两个小尼姑,还有一个负责洒扫的老仆,平日里大门都是从里面拴紧的,除非有熟客来,才会开门。这栊翠庵建在半山腰,远离市井,往来的多是上山进香的农户,或是偶尔来拜访的贾府女眷,从来都是清净得很,怎么会突然心慌呢?妙玉轻轻叹了口气,只当是自己近日抄经太勤,累着了,转身又走回竹椅旁,端起那碗莲子羹,小口喝了起来。
1. 栊翠庵深秋日常与妙玉心绪
莲子羹熬得软糯,带着淡淡的清甜,妙玉喝了小半碗,心头的慌意稍稍压下去些。她放下瓷碗,走到案边,铺开一张素笺,研了些松烟墨,准备抄几页《金刚经》。笔尖刚落在纸上,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智清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师父,师父,山下的王大娘送了些晒干的野菊花来,说泡着喝能清肝明目,您要不要看看?”
妙玉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应道:“拿进来吧。”很快,智清就捧着一个粗布袋子走进来,袋子里装满了金黄色的野菊花,晒干后依旧带着淡淡的香气。智清把袋子递到案边,笑着说:“王大娘说这是她上个月在后山采的,挑了最饱满的晒了,特意给咱们庵里送来的。”妙玉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菊花,花瓣完整,颜色鲜亮,确实是好东西,便点了点头:“替我谢过王大娘,再拿些茶叶回赠她吧,就拿上次从苏州带来的碧螺春。”
智清应了声“好”,刚要转身,就被妙玉叫住了:“今日山门可要拴紧些,若有陌生人来,别轻易开门。”智清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师父放心,奴婢知道的,往常也都是拴紧的。”说完,便捧着袋子出去了。妙玉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方才心头的慌意,总觉得不踏实,便又加了句:“让老仆把院墙上的荆棘再扎密些,别留空隙。”智清在外头应了声“晓得了”,脚步声渐渐远了。
妙玉重新拿起笔,在素笺上写下“金刚经”三个字,笔锋清瘦,带着几分飘逸。可写了没几行,就又停了下来——她耳边总像是有声音在响,不是风声,也不是鸟叫,倒像是有人在远处走动,脚步很重,还夹杂着低低的说话声。她侧耳听了听,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禅房外的银杏枝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她摇了摇头,暗怪自己太过敏感,这深山里哪来的陌生人?定是山下农户路过罢了。于是深吸一口气,重新凝神,笔尖在素笺上缓缓移动,墨痕一点点铺展开来,将那些莫名的心慌暂时压在了心底。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禅房的窗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影。妙玉抄完两页经,觉得有些乏了,便起身到茶寮煮茶。茶寮在禅房旁边,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案上摆着各种茶具,有紫砂的壶,有青瓷的杯,还有几块用来煮茶的木炭,都码得整整齐齐。她从柜子里取出一小罐茶叶,是去年珍藏的龙井,叶片嫩绿,还带着淡淡的茶香。
刚把茶叶放进紫砂壶里,就听见智空在院门外喊:“师父,天快黑了,要不要把佛堂的灯点上?”妙玉应道:“点上吧,再把禅房的灯也点上。”很快,佛堂那边就传来了点蜡烛的“滋滋”声,接着,禅房的灯也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让茶寮里多了几分暖意。她往紫砂壶里倒了些热水,盖上壶盖,坐在茶寮的小凳上,等着茶叶泡开。
这时,老仆从院外走进来,手里拿着几根刚砍来的荆棘,走到院墙根下,把荆棘扎在墙头的缝隙里。妙玉看着他弯腰忙碌的样子,问道:“墙外可有异常?”老仆直起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没有,就是些野兔野鸡,没看见人。”妙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老仆扎完荆棘,又把院门口的木闩检查了一遍,确认拴紧了,才对妙玉说:“师父,您放心,这门闩结实得很,没人能撞开。”
妙玉端起刚泡好的茶,喝了一口,龙井的清香在舌尖散开,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她望着茶寮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的慌意又淡了些——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这栊翠庵向来安全,哪会有什么事?她喝完一杯茶,收拾好茶具,准备回禅房继续抄经,可刚走到茶寮门口,就听见院墙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声,很轻,却在这寂静的黄昏里格外清晰。
2. 黄昏异常声响与庵内戒备
妙玉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她侧耳细听,可那咳嗽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只有风吹过院墙的“呼呼”声。她皱起眉头,朝着院墙外喊了一声:“是谁在外面?”声音不高,却带着几分清冷,在山间回荡。
等了片刻,墙外没有任何回应。妙玉心里的慌意又涌了上来,她快步走到院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外面已经暗下来了,只能看见远处山坡上的模糊影子,什么都看不清。她又喊了一声:“外面有人吗?若是谁家迷路了,可到山下农户家借宿,此处是庵堂,不便留人。”依旧没有回应。
这时,智空和智清听见声音,也跑了过来,智空紧张地问:“师父,怎么了?外面有人吗?”妙玉摇了摇头,却没放松警惕:“方才听见墙外有咳嗽声,喊了两声,没人应。你们俩把院门关得再紧些,今晚都别出去了,老仆也去歇息吧,明早再洒扫。”智清点了点头,赶紧和智空一起,把院门口的木闩又往紧里推了推,还找了根粗木棍顶在门后,才放心地退了回来。
老仆也走了过来,说:“师父,要不我拿着灯笼出去看看?万一是什么歹人,也好早做防备。”妙玉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必了,天色已黑,山路难走,万一出事反而不好。咱们把门窗都关紧,守好自己的门,他们若真要进来,也没那么容易。”老仆听她这么说,便不再坚持,点了点头,回自己的住处去了。妙玉看着院门口的木闩,又看了看墙上扎着的荆棘,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可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盼着这只是一场虚惊。
夜色渐深,山间的寒气更重了。妙玉在禅房里抄经,案上的烛火跳动着,把她的影子映在墙上,忽长忽短。智空和智清已经睡下了,庵院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猫头鹰的叫声,让人心里发毛。妙玉抄了几行,总觉得耳边有动静,不是来自院外,倒像是来自庵堂内部,像是有人在轻轻走动,脚步很轻,却能清楚地听见鞋底蹭过地面的声音。
她停下笔,竖起耳朵听了听,那声音又消失了。她站起身,拿起案上的烛台,走出禅房。庵院里一片漆黑,只有佛堂的窗户还透着一点微弱的光。她拿着烛台,慢慢走到佛堂门口,推开门——佛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供桌上的佛像和烛台,烛光摇曳,映得佛像的影子有些诡异。
她在佛堂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刚要转身出去,就听见院墙外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几声低低的交谈声,虽然听不清说什么,却能确定是人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妙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吹灭佛堂的烛火,轻手轻脚地走到院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外面黑漆漆的,只能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在院墙下晃动,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长长的,像是刀或者棍子。
3. 深夜强盗窥探与庵内紧张
妙玉屏住呼吸,不敢出声,手指紧紧攥着门框,指节都泛了白。她看着那些人影在院墙下摸索,像是在找什么,心里清楚,这些人绝不是上山进香的农户,十有**是强盗。她赶紧退到禅房门口,轻轻敲了敲智空和智清的房门,压低声音说:“智空,智清,快起来,别出声。”
智空和智清睡得正熟,被敲门声惊醒,揉着眼睛打开门,看见妙玉脸色苍白,神色紧张,顿时也慌了:“师父,怎么了?”妙玉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说:“院墙外有强盗,你们俩赶紧躲到禅房的柜子里,千万别出来,也别出声。”智空和智清吓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赶紧跟着妙玉走进禅房。
妙玉打开禅房里的一个大木柜,里面放着些旧僧衣和经书,她把里面的东西往旁边挪了挪,对智空和智清说:“快进去,把柜门关好,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出来。”智空和智清哆哆嗦嗦地钻进柜子,妙玉帮她们把柜门关好,又在柜子外面堆了几摞经书,挡住柜门的缝隙,才转身走到禅房门口,侧耳听着院外的动静。
院墙外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能听见“砰砰”的撞门声,还有强盗的吆喝声:“里面的人听着,赶紧开门!不然我们就撞破门进去了!”妙玉的心怦怦直跳,她知道那扇木门虽然结实,可也经不住这么撞,更何况那些强盗手里还有家伙。她想去找老仆,可转念一想,老仆年纪大了,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叫醒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让他受惊,于是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只靠在门后,听着外面的撞门声越来越响。
“哐当”一声巨响,院门口的木闩被撞断了,接着就是“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强盗们的脚步声和吆喝声一下子涌进庵院,还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照亮了整个庵院。妙玉躲在禅房里,透过门缝看见几个拿着刀和棍子的男人闯进院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凶狠,手里拿着一把短刀,正在庵院里四处张望。
“搜!仔细搜!听说这庵里住的是个有钱的尼姑,肯定藏了不少财宝!”刀疤脸喊道,声音粗哑,带着几分蛮横。其他强盗应了一声,便分散开来,有的去了佛堂,有的去了茶寮,还有的朝着禅房这边走来。妙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退到禅房深处,躲在书架后面,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剪刀——这是她方才从案头拿的,是用来剪灯芯的,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防身武器。
4. 强盗闯入庵院与妙玉躲藏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禅房门口。妙玉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心跳都像是要停止了。她听见有人推了推禅房的门,没推开——方才她进来的时候,已经把门锁上了。“里面锁着门,肯定有猫腻!”一个强盗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砰砰”的撞门声,禅房的木门比院门口的薄,没撞几下,门锁就被撞坏了,门“吱呀”一声开了。
两个强盗举着火把走进来,火把的光把禅房照得亮堂堂的。他们四处打量着,目光扫过案头的经书、墙上的字画,还有角落里的书架。“妈的,全是些破书烂画,哪有什么财宝?”一个强盗骂道,语气里满是不满。另一个强盗则走到书架前,伸手翻了翻上面的经书,没发现什么,又走到柜子旁边,用刀鞘敲了敲柜子的门:“这里面是什么?打开看看!”
妙玉躲在书架后面,吓得浑身发抖,她知道柜子里藏着智空和智清,一旦被打开,她们肯定会被发现。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刀疤脸的声音:“别在这儿磨蹭了!去佛堂看看!那佛像下面说不定藏着东西!”两个强盗听了,互相看了一眼,没再打开柜子,转身走出了禅房,朝着佛堂的方向去了。妙玉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她靠在书架上,大口喘着气,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佛堂那边传来“哐当”的响声,像是供桌被推倒了,还有强盗的咒骂声:“妈的,这佛像下面也没东西!这尼姑是不是把财宝藏起来了?”接着,就听见刀疤脸喊道:“把那个尼姑找出来!问问她财宝藏在哪儿!找不到财宝,就把她掳走,说不定能换些赎金!”妙玉的心一下子又揪紧了——他们要找她!
她赶紧从书架后面走出来,想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可禅房就这么大,除了柜子,根本没有别的藏身之处。就在这时,她听见脚步声又朝着禅房这边来了,而且比刚才更多。她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只能握紧手里的剪刀,站在禅房中间,心里想着,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些强盗得逞。
很快,刀疤脸就带着几个强盗走进了禅房,火把的光落在妙玉身上,照亮了她苍白却依旧带着几分清冷的脸。刀疤脸上下打量着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原来还是个俊俏的尼姑!看来没白来,就算找不到财宝,把你掳走,也能卖个好价钱!”说着,就伸手去抓妙玉的胳膊。
5. 妙玉被发现与强盗威胁
妙玉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刀疤脸的手,手里的剪刀对着他,声音虽然有些发颤,却依旧带着几分倔强:“你们别过来!这是庵堂,容不得你们撒野!”刀疤脸嗤笑一声,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撒野?老子今天不仅要撒野,还要把你带走!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走,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旁边一个强盗不耐烦地说:“大哥,别跟她废话了!直接绑了带走!免得夜长梦多!”说着,就从腰里掏出一根绳子,朝着妙玉走过来。妙玉握紧剪刀,朝着那个强盗刺过去,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强盗的对手?那强盗伸手一挡,就把她手里的剪刀打落在地,接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拧,妙玉疼得“啊”了一声,却咬着牙,不肯屈服。
刀疤脸走过来,拍了拍那个强盗的肩膀,说:“别弄伤了她,弄伤了就不值钱了。”接着,他又看向妙玉,语气带着威胁:“我再问你一遍,财宝藏在哪儿?说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说,就跟我们走,到时候有你好受的!”妙玉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说:“我一个出家人,哪来的财宝?你们找错地方了!”
“找错地方?”刀疤脸冷笑一声,“我可听说了,你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才出家的,肯定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来这庵里!别跟我装糊涂,赶紧交出来!”妙玉闭紧嘴巴,不再说话——她确实是苏州望族之后,出家时带了些财物,可那些财物要么用来修缮庵堂,要么用来救济山下的农户,早就所剩无几了,剩下的也都是些有纪念意义的旧物,她怎么可能交给这些强盗?
刀疤脸见她不肯说,也没了耐心,对旁边的强盗说:“别跟她废话了!把她绑起来,带走!再去其他地方搜搜,说不定能找到些值钱的东西!”几个强盗应了一声,拿出绳子,就要绑妙玉。就在这时,柜子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不小心碰掉了里面的经书。刀疤脸的耳朵尖,一下子就听见了,他朝着柜子的方向看过去,眼睛眯了眯:“那柜子里是什么?打开看看!”
妙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说:“没什么!就是些旧经书!”可刀疤脸根本不信,朝着一个强盗使了个眼色。那个强盗走过去,一把拉开柜子的门,智空和智清吓得缩在里面,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哟,还有两个小尼姑!”刀疤脸笑了起来,“正好,一起带走!多两个人,说不定能多换些钱!”
6. 智空智清暴露与强盗掳人意图
智空和智清吓得哭了起来,声音颤抖着说:“别抓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刀疤脸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们扔到山下去喂狼!”智空和智清吓得赶紧闭上嘴,不敢再哭,只敢小声啜泣。妙玉看着她们,心里又急又疼,却无能为力,只能对着刀疤脸说:“她们还小,什么都不懂,你们别抓她们!要抓就抓我一个!”
刀疤脸看了她一眼,笑道:“抓你一个?哪有抓三个划算?放心,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到时候拿到赎金,说不定还能放你们回来!”说着,就示意强盗把智空和智清也绑起来。几个强盗上前,粗鲁地把智空和智清从柜子里拉出来,用绳子绑住她们的手脚,又用布堵住她们的嘴,让她们说不出话来。
妙玉看着这一切,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可她知道自己反抗也没用,只能任由强盗把自己的手脚也绑起来,嘴里也被布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刀疤脸看着被绑好的三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其他强盗说:“再去搜搜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搜完了就走!”
几个强盗应了声,转身去了茶寮和老仆的住处。过了一会儿,他们拿着几个包裹回来,里面装着妙玉珍藏的茶具、几件旧衣服,还有老仆攒下的一点碎银子。“大哥,就这些东西,没什么值钱的!”一个强盗说道。刀疤脸接过包裹,看了一眼,骂道:“妈的,真是个穷尼姑!算了,有这几个人就够了!走!”
说着,就示意强盗把妙玉、智空和智清往外拖。妙玉被拖得踉跄了几步,膝盖磕在地上,疼得她皱紧眉头,却依旧倔强地抬起头,看着自己住了这么久的栊翠庵——佛堂的烛火还在燃烧,案上的经书散落在地上,茶寮的门敞开着,里面的茶具被翻得乱七八糟。这里曾是她的清净之地,是她逃避世俗纷争的港湾,可现在,却被这些强盗弄得一片狼藉,而她,也要被掳走,不知去向何方。
强盗们拖着妙玉、智空和智清走出庵院,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山路崎岖,又黑又滑,妙玉的膝盖被石头磕破了,渗出血来,可她却感觉不到疼,心里只有绝望和无助。她回头望了一眼栊翠庵,那盏在佛堂里燃烧的烛火,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7. 强盗掳走三人与山路前行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山坳里,刀疤脸停下脚步,对其他强盗说:“先在这儿歇会儿,等天亮了再走,夜里山路不好走,别把人摔死了。”几个强盗应了声,把妙玉、智空和智清扔在地上,然后围坐在一旁,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吃了起来。
妙玉躺在地上,手脚被绑得紧紧的,嘴里的布堵住了她的呼吸,让她很不舒服。她侧过头,看着身边的智空和智清,她们俩吓得缩在一起,眼睛里满是恐惧,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妙玉心里很不是滋味,若不是因为她,智空和智清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她想安慰她们,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什么也说不了。
一个强盗吃完干粮,走到妙玉身边,蹲下来,用刀背拍了拍她的脸,笑道:“小尼姑,长得还真不错,可惜当了尼姑,不然肯定能当大哥的压寨夫人!”妙玉瞪着他,眼里满是愤怒,却无能为力。那个强盗见她瞪着自己,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怎么?不服气?等咱们到了地方,有你服气的时候!”
刀疤脸看了那个强盗一眼,说:“别跟她废话了!赶紧歇会儿,天亮了还要赶路!”那个强盗应了声,站起身,回到同伴身边,和他们一起聊着天,说的都是些打家劫舍的事,语气里满是得意。妙玉听着他们的话,心里越来越害怕——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和智空、智清能不能活着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刀疤脸站起身,对其他强盗说:“别歇了!天亮了,赶紧走!再不走,万一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几个强盗应了声,站起身,把妙玉、智空和智清从地上拉起来,继续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山路渐渐平坦了些,能看见远处的村庄了。刀疤脸把妙玉、智空和智清带到一处废弃的破庙里,对其他强盗说:“先把她们关在这里,我去打听一下消息,看看能不能找到买主,或者能不能拿到赎金。”几个强盗应了声,把妙玉、智空和智清推进破庙里,用一根粗木棍把庙门顶住,然后守在庙门口,防止她们逃跑。
8. 三人被关破庙与刀疤脸探消息
破庙里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角落里堆着些干草,还有几只老鼠在四处乱窜,看起来阴森恐怖。妙玉、智空和智清被扔在地上,手脚还被绑着,嘴里的布也没取下来。智空和智清吓得浑身发抖,紧紧靠在一起,看着妙玉,眼里满是求助的目光。
妙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害怕也没用,只有想办法逃出去,才能保住自己和智空、智清的性命。她环顾了一下破庙,看见角落里有几块石头,心里有了个主意。她慢慢挪动身体,朝着角落里的石头爬过去,智空和智清见她在动,也跟着慢慢挪动身体,朝着她的方向爬过来。
爬到石头旁边,妙玉用肩膀顶着一块石头,慢慢把石头挪到自己身边,然后用被绑着的手抓住石头的一角,朝着绑在手腕上的绳子磨了起来。绳子很粗,石头也不够锋利,磨起来很费劲,而且很疼,可妙玉却不敢停下——这是她们唯一的希望。智空和智清看着她,也学着她的样子,找了几块小石头,朝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磨了起来。
磨了大约半个时辰,妙玉手腕上的绳子终于磨断了一点,她心里一阵欢喜,更加用力地磨了起来。就在这时,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就是刀疤脸的声音:“里面怎么样?她们没闹吧?”守在庙门口的强盗应道:“没有,挺老实的,就是那两个小尼姑一直在哭。”刀疤脸“嗯”了一声,说:“我打听了一下,这附近有个地主,家里很有钱,说不定愿意出钱赎人。我先去跟他谈谈,你们看好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妙玉听见刀疤脸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地主她知道,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而且心狠手辣,怎么可能愿意出钱赎她们?刀疤脸肯定是白费功夫。可她也不敢放松,依旧用力磨着绳子,生怕刀疤脸回来发现她们的小动作。
又过了一会儿,刀疤脸回来了,语气里满是不满:“妈的,那个老东西,一听说要赎尼姑,直接把我赶出来了!还说我们是骗子!”守在庙门口的强盗说:“大哥,那怎么办?总不能把她们再送回去吧?”刀疤脸皱了皱眉,说:“送回去?那我们这一趟不就白跑了?不行!再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把她们卖到城里的窑子里去,总能换些钱!”
妙玉听见“窑子”两个字,心里一阵冰凉——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去那种地方!她更加用力地磨着绳子,手腕被石头磨得出血了,可她却感觉不到疼,只想着赶紧把绳子磨断,带着智空和智清逃出去。
9. 刀疤脸寻赎金无果与卖人想法
就在妙玉的绳子快要磨断的时候,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人的呼喊声:“里面的人听着!赶紧出来投降!我们是官府的人!”刀疤脸和几个强盗一下子慌了,刀疤脸骂道:“妈的,怎么会被官府的人盯上了?肯定是那个老东西报的官!”
守在庙门口的强盗赶紧把顶在庙门上的木棍挪开,拉开庙门,想要逃跑,可刚一开门,就被外面的官差围了起来。官差们手里拿着刀和弓箭,对着他们,喊道:“不许动!再动就射箭了!”刀疤脸和几个强盗看着围上来的官差,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能乖乖地举起手,不敢反抗。
官差们冲进来,把刀疤脸和几个强盗绑了起来,然后走到破庙里,看见了妙玉、智空和智清。一个领头的官差走过来,解开她们嘴里的布,又解开她们手脚上的绳子,问道:“你们就是被掳走的尼姑?没事吧?”妙玉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没事,多谢官差大人相救。”
智空和智清见得救了,忍不住哭了起来,对官差说:“多谢官差大人!是那些强盗把我们掳来的,还想把我们卖到窑子里去!”领头的官差皱了皱眉,对旁边的官差说:“把这些强盗带回去,好好审问!再把这三位尼姑送回栊翠庵。”几个官差应了声,押着刀疤脸和几个强盗走了出去,还有两个官差则护送着妙玉、智空和智清,朝着栊翠庵的方向走去。
走在回栊翠庵的路上,妙玉心里百感交集——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来,更没想到官府会这么快找到她们。她问护送的官差:“官差大人,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被掳到这里来了?”那个官差说:“是栊翠庵的老仆报的官,说你们被强盗掳走了,我们根据他提供的线索,一路追过来,刚好遇到那个地主说有强盗找他赎人,就顺着方向找到了这里。”
妙玉点了点头,心里对老仆充满了感激——若不是他及时报官,她们说不定真的会被卖到窑子里去。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回到了栊翠庵。老仆早就等在庵院门口,看见妙玉她们回来,激动得泪流满面:“师父!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妙玉走进庵院,看着被强盗弄得一片狼藉的佛堂和茶寮,心里有些难过,却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们都没事,这就够了。智空和智清也哭着扑到老仆身边,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官差们见她们安全回到庵院,便说:“你们没事就好,我们还要把那些强盗带回官府审问,就不打扰了。”妙玉连忙道谢:“多谢官差大人相救,大恩不言谢!”官差们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栊翠庵。
10. 官府解救与众人返回栊翠庵
官差们走后,妙玉让智空和智清去收拾禅房,自己则和老仆一起收拾佛堂。佛堂里的供桌被推倒了,佛像也歪了,经书散落在地上,烛台也摔碎了。妙玉小心翼翼地把佛像扶起来,擦去上面的灰尘,又把散落在地上的经书一本本捡起来,叠放整齐。老仆则把推倒的供桌扶起来,用抹布擦去上面的灰尘和污渍。
收拾了大约一个时辰,佛堂终于恢复了原样,只是摔碎的烛台再也无法复原了。妙玉看着那堆碎瓷片,轻轻叹了口气——这烛台是她刚到栊翠庵时买的,用了好几年了,没想到就这么碎了。老仆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师父,别难过了,碎了就碎了,明天我再去山下买一个新的回来。”妙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供桌前,点燃了两支新的蜡烛,插在烛台上,然后对着佛像拜了三拜,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以后栊翠庵能恢复往日的清净,再也不要发生这样的事。
智空和智清也把禅房收拾好了,她们走到佛堂,对妙玉说:“师父,禅房收拾好了,您要不要去歇歇?”妙玉摇了摇头,说:“我没事,你们俩受了惊吓,先去歇歇吧,晚饭我让老仆做些清淡的。”智空和智清点了点头,她们确实累坏了,也受了不少惊吓,便转身回禅房歇息去了。
老仆去厨房做饭了,佛堂里只剩下妙玉一个人。她坐在供桌前的蒲团上,看着跳动的烛火,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这次被掳的经历,像一场噩梦一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想起那些强盗的凶狠,想起自己和智空、智清的无助,想起破庙里的恐惧,心里就一阵后怕。她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在这栊翠庵里安心修行。
过了一会儿,老仆把晚饭做好了,是几碗清淡的米粥,还有一碟咸菜和一碟炒青菜。他把饭菜端到禅房,叫妙玉和智空、智清过来吃饭。妙玉走到禅房,看见智空和智清已经坐在桌旁了,只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没什么胃口。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放进嘴里,却觉得没什么味道。老仆看着她们,叹了口气,说:“多吃点吧,吃了饭,身体才能好起来。”妙玉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吃了半碗米粥,智空和智清也勉强吃了一点。
晚饭过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妙玉让老仆把院门关紧,又把墙上的荆棘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放心地回到禅房。她坐在竹椅上,拿起案头的念珠,想要抄经,可刚拿起笔,就想起了在破庙里的情景,手忍不住发抖,怎么也写不下去。她只能放下笔,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白天的画面。
11. 庵内恢复与众人惊魂未定
就这样过了几天,智空和智清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开始帮着老仆打理庵里的事。妙玉的状态却依旧不好,她总是失眠,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白天也没什么精神,抄经的时候总是走神,煮茶也常常忘了放茶叶。老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每天做些她爱吃的东西,希望她能早日恢复过来。
这天早上,妙玉刚起床,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妙玉师父在吗?我是惜春。”妙玉愣了一下,惜春是贾府的四小姐,平日里偶尔会来栊翠庵拜访她,和她一起抄经、煮茶。她赶紧让智空去开门,自己则整理了一下僧衣,走到院门口。
惜春走进来,看见妙玉,连忙问道:“妙玉师父,我听说你前些天被强盗掳走了,没事吧?我这几天一直忙着家里的事,今天才知道消息,赶紧过来看看你。”妙玉笑了笑,说:“多谢惜春姑娘关心,我没事,已经回来了。”惜春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脸色苍白,眼神也有些疲惫,知道她肯定受了不少苦,便说:“师父,你肯定受了不少惊吓,要好好歇歇,别太累了。”
妙玉点了点头,把惜春让进禅房。智空端来一杯刚泡好的茶,放在惜春面前的小几上。惜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师父,我听府里的人说,那些强盗已经被官府抓住了,是吗?”妙玉说:“是,多亏了官府的人及时赶到,我们才得救的。”惜春叹了口气,说:“现在这世道真是不太平,连你这清净的庵堂都能被强盗盯上。对了,官府有没有问出什么?那些强盗为什么要掳你?”
妙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官差们把强盗带走后,就没再来过。或许是因为我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他们误以为我这里有财宝吧。”惜春点了点头,说:“肯定是这样!那些强盗就是眼馋,以为出家人都有钱。师父,你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别再出事了。”妙玉说:“多谢惜春姑娘提醒,我会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惜春看妙玉精神不好,便说:“师父,你累了,就好好歇歇,我不打扰你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妙玉点了点头,送惜春到院门口。惜春走后,妙玉回到禅房,心里却更加不安了——她总觉得,那些强盗被抓住了,事情却不会这么轻易结束,说不定还会有别的麻烦。
12. 惜春探望与妙玉隐忧
果然,没过几天,官府就派人来了栊翠庵,说是要找妙玉了解情况。妙玉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官府又要问什么。她让智空把官差请进禅房,自己则坐在一旁,等着官差问话。
领头的官差是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他坐下后,喝了一口茶,说:“妙玉师父,我们今天来,是想再问问你,那些强盗掳走你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有没有提到什么人?”妙玉想了想,说:“没有,他们就是问我财宝藏在哪儿,我说没有,他们就把我掳走了,还想把我卖到窑子里去。”
官差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有没有发现,那些强盗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比如纹身、伤疤之类的?”妙玉想起刀疤脸脸上的刀疤,说:“为首的那个强盗,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左眼一直到嘴角,很显眼。其他的强盗,我没太注意。”官差点了点头,把她说的话记在纸上,然后说:“好,我们知道了。另外,我们还想问问,你和贾府的人来往密切吗?”
妙玉愣了一下,不明白官差为什么会问这个,她说:“还算密切吧,贾府的女眷偶尔会来庵里拜访我,和我一起抄经、煮茶。”官差又问:“那你知道贾府最近出了什么事吗?”妙玉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很少下山,也很少打听外面的事。”
官差看了她一眼,说:“是这样的,最近贾府因为一些事情,被朝廷盯上了,很多和贾府来往密切的人,都被我们调查了。我们怀疑,那些强盗掳走你,可能和贾府有关,说不定是想通过你,要挟贾府。”妙玉心里一惊,说:“和贾府有关?不可能吧?那些强盗只是想要财宝,没提到贾府啊。”
官差说:“我们也只是怀疑,还在调查中。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如果你想起什么,随时可以去官府找我们。”妙玉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官差又问了几个问题,见妙玉没什么别的可说的,便起身告辞了。
官差走后,妙玉的心里更加不安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和贾府的事扯上关系。她知道贾府是名门望族,树大招风,肯定会有不少麻烦。现在官府怀疑她被掳和贾府有关,说不定以后还会经常来调查她,这栊翠庵,恐怕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清净了。
13. 官府二次调查与贾府关联疑云
接下来的几天,官府果然又派人来了几次,每次都是问一些和贾府有关的问题,还有和那些强盗有关的细节。妙玉每次都如实回答,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她担心,官府会因为贾府的事,迁怒到她身上,到时候她连这栊翠庵都待不下去了。
这天,老仆从山下回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听说,贾府因为贪污受贿,被朝廷查抄了,府里的人都被抓了起来,只有少数几个人逃了出去。妙玉听了,心里一阵震惊——她虽然和贾府的人来往不算特别密切,可也认识不少贾府的女眷,比如惜春、黛玉、宝钗她们,没想到贾府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赶紧问老仆:“你听谁说的?消息可靠吗?”老仆说:“是山下的农户说的,他们也是听城里的人说的,应该可靠。听说官府查抄贾府的时候,搜出了很多金银财宝,还有不少贪赃枉法的证据。”妙玉点了点头,心里却更加担心了——贾府被查抄了,官府肯定会更加怀疑她被掳和贾府有关,说不定还会把她当成贾府的同党,到时候她就麻烦了。
果然,当天下午,官府就又派人来了,这次来的官差比以前更多,而且态度也更加严肃。领头的官差是个年轻人,脸上带着几分傲慢,他走进禅房,直接对妙玉说:“妙玉师父,我们怀疑你和贾府的贪污受贿案有关,现在要带你回官府接受调查,请你配合!”
妙玉心里一惊,说:“我和贾府的贪污受贿案没关系!我只是一个出家人,从来没参与过贾府的事!”那个官差冷笑一声,说:“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到了官府,自然会查清楚!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就强行带你走!”
智空和智清吓得赶紧上前,对官差说:“官差大人,我师父是冤枉的!她真的和贾府的事没关系!你们别抓她!”那个官差不耐烦地说:“别妨碍我们办公!再妨碍,连你们一起抓!”智空和智清吓得不敢再说话,只能看着妙玉,眼里满是担忧。
妙玉知道自己反抗也没用,只能对智空和智清说:“你们别担心,我会没事的。好好看着庵堂,等我回来。”智空和智清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官差们上前,拿出绳子,想要绑妙玉,妙玉说:“我自己走,不用绑。”官差们看了她一眼,没再绑她,只是押着她,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14. 贾府查抄与妙玉被牵连
走到山脚下,刚好遇到几个上山进香的农户,他们看见妙玉被官差押着,都很惊讶,纷纷议论起来:“这不是栊翠庵的妙玉师父吗?怎么会被官差抓了?”“是不是她犯了什么事啊?”妙玉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心里又羞又愧——她一个出家人,竟然被官差押着走,还被这么多人议论,实在是颜面尽失。
官差们押着妙玉,很快就到了官府。他们把妙玉带到一间审讯室里,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个官员。那个官员抬起头,看了妙玉一眼,说:“你就是妙玉?”妙玉点了点头,说:“是。”
官员又问:“你和贾府的人来往密切,是吗?”妙玉说:“只是偶尔来往,不算密切。”官员说:“那你知不知道贾府贪污受贿的事?”妙玉说:“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说过。”官员冷笑一声,说:“你没听说过?我可听说,贾府的人经常去你那里,说不定就是在你那里商量贪污受贿的事!”
妙玉说:“没有!他们去我那里,只是为了抄经、煮茶,从来没商量过什么事!”官员说:“你还嘴硬!我问你,那些强盗掳走你的时候,是不是想通过你要挟贾府?”妙玉说:“不是,他们只是想要财宝。”官员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那些强盗已经招供了,说他们是受了贾府的人指使,掳走你,是为了转移官府的注意力,好让贾府的人有时间逃跑!”
妙玉心里一惊,说:“不可能!那些强盗怎么会这么说?他们肯定是在撒谎!”官员说:“撒谎?他们都已经签字画押了,还能有假?我看你就是不老实!如果你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着,就示意旁边的官差,要对妙玉用刑。
妙玉看着官差手里的刑具,心里一阵恐惧,可她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不能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她抬起头,看着官员,说:“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就算你对我用刑,我也不会承认!”官员见她不肯承认,气得拍了一下桌子,说:“好!你有种!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说着,就对官差说:“给我用刑!”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官差走进来,对那个官员说:“大人,不好了!上面传来消息,说贾府的案子查错了,那些贪污受贿的证据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陷害贾府!现在要把贾府的人都放了,和贾府有关的人,也都要释放!”
15. 官府审讯与贾府冤案转机
那个官员听了,心里一惊,说:“什么?查错了?怎么会这样?”那个官差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上面的命令,让我们赶紧释放所有和贾府有关的人,包括这个尼姑。”官员愣了一下,然后对旁边的官差说:“把她放了!”
官差们赶紧解开妙玉身上的绳子,妙玉揉了揉被绑得发疼的手腕,心里一阵庆幸——幸好是场误会,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个官员看着妙玉,脸上有些尴尬,说:“妙玉师父,实在对不起,是我们查错了,委屈你了。你可以走了。”妙玉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走出官府,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妙玉抬头看了看天,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栊翠庵了。她沿着山路,慢慢朝着栊翠庵的方向走去。山路很黑,她只能借着月光,一步步往前走。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看见了栊翠庵的灯光,她心里一阵温暖,加快了脚步。
走到庵院门口,智空和智清还有老仆早就等在那里了,他们看见妙玉回来,都激动得哭了起来。智空跑上前,抱住妙玉,说:“师父!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妙玉拍了拍智空的背,说:“我回来了,没事了。”
老仆也走上前,说:“师父,你饿了吧?我给你做了晚饭,快进去吃吧。”妙玉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走进禅房。禅房里的灯亮着,桌上摆着几碗热乎的饭菜,都是她爱吃的。她坐在桌旁,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饭,心里满是温暖——这栊翠庵,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却依旧是她的家,是她的避风港。
晚饭过后,妙玉把自己在官府的经历告诉了智空、智清和老仆。他们听了,都很气愤,说官府太不负责任了,竟然冤枉好人。妙玉却笑了笑,说:“算了,都是误会,现在没事了就好。以后咱们好好打理庵堂,别再管外面的事了。”智空、智清和老仆点了点头,他们也希望,以后栊翠庵能恢复往日的清净,再也不要发生这样的事。
从那以后,妙玉就很少和外界来往了,她每天都在佛堂抄经、诵经,偶尔会和智空、智清一起煮茶、下棋,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那些被掳的经历,还有被官府冤枉的事,渐渐被她埋在了心底,只是偶尔在夜里,还会被噩梦惊醒。但她知道,只要她还在这栊翠庵里,只要身边还有智空、智清和老仆,她就能坚持下去,继续她的修行之路。
16. 妙玉归来与庵堂重归平静
日子一天天过去,深秋渐渐变成了寒冬。栊翠庵里落满了雪,银装素裹,格外美丽。妙玉坐在禅房里,看着窗外的雪景,手里捏着念珠,心里平静得像一潭湖水。智空和智清在院子里扫雪,老仆则在厨房里煮着热茶,庵院里一片祥和。
这天早上,妙玉刚结束早课,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有些疑惑,这么冷的天,会是谁来呢?她让智空去开门,自己则走到院门口。门打开后,外面站着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看起来很面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那个女子看见妙玉,连忙上前,说:“妙玉师父,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惜春啊!”妙玉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她,才认出她来。惜春比以前瘦了些,脸色也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带着几分倔强。妙玉赶紧说:“惜春姑娘,快进来吧,外面冷。”
惜春走进来,看着院子里的雪景,说:“师父,好久没来了,你这里还是这么清净。”妙玉把她让进禅房,智空端来一杯热茶,放在惜春面前。惜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师父,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告别。”妙玉愣了一下,说:“告别?你要去哪里?”
惜春说:“贾府的事虽然是场误会,可经历了这么多,我也不想再留在贾府了。我想找个地方,安心修行,就像师父一样。”妙玉看着惜春,说:“你想通了?”惜春点了点头,说:“嗯,以前我总觉得,在贾府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很好,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才明白,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内心的平静,才是最重要的。”
妙玉点了点头,说:“你能这么想,很好。如果你不嫌弃,就留在栊翠庵吧,咱们一起修行。”惜春听了,眼睛一亮,说:“真的吗?师父,你愿意收留我?”妙玉笑了笑,说:“当然愿意。这栊翠庵虽然不大,却也清净,正好适合修行。”
惜春激动得哭了起来,说:“多谢师父!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修行,不辜负师父的收留之恩!”妙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用谢,咱们都是出家人,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从那以后,惜春就留在了栊翠庵,和妙玉一起修行。智空和智清多了个伴,也很开心。老仆则每天做些好吃的,照顾着她们的生活。栊翠庵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和清净,只是这份清净里,多了几分温暖和安稳。妙玉知道,她的修行之路,还很长,可只要身边有这些志同道合的人,她就不会孤单,也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