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新环境,南岑本以为自己会睡不踏实,没想到一夜无梦到天亮。xinghuozuowen
闹钟铃铃,响了好一阵她才爬起来,胡乱按掉手机悄然下床。
别墅一楼静无一人,她摘下腕上皮筋草草扎个蓬松的丸子头,进厨房准备早餐。
褚润进厨房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她身姿窈窕站在晨光中,围裙带微微一收勾出不盈一握的细腰。几缕碎发散落额间,越发衬得脸庞白净,一张脸不施粉黛,侧脸线条明媚,映着细小绒毛,可爱又纯粹。
一大早,在厨房忙碌,张罗早餐。
这个场景他幻想过很多次,此刻成真,竟有些不真实,生怕到头来仍是一场梦。
他目不转睛随着她的身影走动,一秒不舍得错过,留恋又贪婪。
南岑半点没察觉到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美景,烤好面包,准备蒸鸡蛋羹,转身去冰箱拿鸡蛋,忽然看见冰箱旁站着个黑影,吓了一跳。
“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我一跳。”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褚润歉然一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没事。”这是他家,他想在哪都行。她从冰箱取出几枚鸡蛋,准备做蛋羹。
褚润静静站在一边,不再出言打扰,就这么默默注视着她,和她在一处就好。
对南岑来说,倒觉得如芒在背,动作不自然了许多。
只有轻微碗筷碰撞声的厨房蓦然响起褚润的声音:“幼儿园我已经找好了,橙子今天就可以去报道。”
南岑不敢置信:“真的!”
褚润被她的笑晃了眼:“嗯。”
“哪个幼儿园?”
“省政府幼儿园。”
南岑听别人提起过,那是市里最好的幼儿园,师资资源一流,很多人想进都进不去,得靠关系背景才行,普通人家想都不要想。
没想到褚润轻轻松松就把橙子弄进去了。
高兴过后,南岑郑重其事道:“谢谢你!”
她欠他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褚润站久了累,拉开椅子坐下,不以为然:“早饭后,我让赵叔开车送你们去。”
这样也好,省了找路坐车的麻烦。
她动作麻利地做好早餐,上楼叫橙子起床。
小包子还在睡,双手握成小拳头,毯子踢到地上,半张着小嘴,呼呼大睡。
南岑轻轻拍他,把他叫醒。
橙子嘤嘤转醒,睁不开眼,翻个身还要睡。
“醒醒!醒醒!”
他脑袋一软,腔调里满满都是困意:“嗯?”有气无力。
南岑好笑,扯扯他的小耳朵,问:“橙子是不是一直想上幼儿园啊?”
小包子小鸡凿米般点点头。
“妈妈今天送你去幼儿园,好不好?”
橙子总算睁开眼睛,嚅嗫道:“上幼儿园?”
“对啊。”
橙子激灵,彻底醒了。
餐桌上,橙子明显开心得不得了。
不停地问东问西,南岑耐心地回答,橙子紧张又忐忑。
直到去了幼儿园,橙子还没缓过神,拽着妈妈的手不放。
太阳挂得高高的,他们明显迟到。
校门口,一位四十多岁穿着白衬衫黑色宽腿裤的女人见他们从车上下来,快步迎上来,笑容亲切:“是南煦涵小朋友吗?”
橙子点点头。
她自我介绍:“我是幼儿园教务主任。”
南岑了然。
“关于孩子在幼儿园内的各项事情,褚先生都已安排妥当,您放心。”
南岑包里那张银行卡显然没了用武之地,她早该料到的。
教务主任:“您要陪孩子进去看看吗?”
橙子拉拉她的手,南岑点头:“好。”
幼儿园很大,教务主任前面带路,南岑带着橙子边走边看,很快橙子松开她的手,新奇地左右张望,面露新奇。
“这是孩子的班级,肖妍妍老师是中班班主任。”
教务主任把孩子交到班主任手中。
南岑隔着玻璃望着橙子坐在小朋友中间,一起上美术课。
橙子起先还拘谨,到后面完全沉浸其中。
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南岑悄然离开。
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校门口倏地停下一辆兰博基尼,车门打开,副驾驶座上慢悠悠下来一个六岁小男孩,穿搭出色,又酷又拽。
快中午的时间,依旧不紧不慢,“我书包呢?”
车里扔出一个书包。
他垮在身上,打了个哈欠。
汤竟逾真想把他直接扔进去:“还不快进去!”
汤思睿嫌弃不已:“自己都睡过头,还说我。”
汤竟逾:“你跟我比?”
“月底老爷子抽查你的出勤记录,看是你遭殃还是我遭殃。”
话还没说完,汤思睿咬牙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看着汤思睿跑进校门,他才收回目光,一不留神,注意到门口的南岑。
一身简单白裙大略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形,身材比例恰到好处,一双腿又长又直,均匀有度,莹莹发光。
汤竟逾多看了两眼,挪开视线,开车走人。
南岑上车,眼睛还望着车窗外的幼儿园。
赵叔安慰:“橙子在里面会很好的,您放心。”
“嗯。”
橙子去了幼儿园,南岑身边一下子冷清下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忽然有些不适应。
整个下午,她在发呆,晒太阳,陪赵叔修剪草叶中度过。
褚润坐在书房窗边,恰好将后花园中的景象尽收眼底。
“查到了?”
纪晏将几张A4纸递给他。
褚润手指修长瘦削,捏着几张纸扫视一遍。
“当年崔秘书澳门赌场输钱,您让他转交给南小姐的钱被他尽数还了赌债。”
崔秘书在褚润身边跟了有些年,办事牢靠,有些能力。
褚润面无表情将纸扔在桌上,“他人呢?”
“还在公司。”
他嗓音发寒,眸子恍若结了冰:“我要他牢底坐穿,怎么做你看着办。”
纪晏面不改色:“是。”
褚润的视线落在后花园那抹倩影上,喃喃自语:“当年我自以为这么做是为她好,是不是做错了?”
给她钱,想让她过好日子,不曾想身边人从中作梗,他一走,她什么都没了。
都是这具残破的身子,要不然他怎么舍得放她走,让她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
当初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天。
纪晏:“好在南小姐回到您身边了。”
褚润恍然大悟:“是啊,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她想要什么我都给,我有什么不能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