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领似乎很享受征服的过程,亲眼看着一个粗鲁的野孩子,在他的调教下,变成知书达理的淑女。也不知道是什么臭毛病。
只有森鸥外知道,她进化了,从懒得伪装变得善于伪装。除了私下见面的时候才会和他互怼,在公共场合自己能得体的说话,不再让他下不来台了。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脖颈间的项圈,早已被周围人视作寻常。只因她表现得太过坦然,仿佛那冰凉的金属从不是束缚,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饰物,久而久之,便再无人提及。
中也仍会偶尔回去小住两日,顺便将那处屋子细细打扫干净,保留着几分旧日的温度。
只是偶然见到她盛装的样子,脸有些红。
这一年里,塞拉菲娜攒下了不少积蓄,除了固定的薪资,她总带着几分狡黠的坦然,厚着脸皮向首领讨要奖金。
一年时光的打磨,像悄悄化开的冰棱,她与森鸥外之间曾紧绷如弦的关系,竟在不知不觉间松弛了许多,连对话里都少了几分针锋相对的锐利。
塞拉菲娜目光刚从远处收回,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刚刚那个孩子,是你儿子?”
森鸥外指尖抵着唇角,笑意温和却藏着几分深意:“他叫太宰,是我的学生。”
塞拉菲娜挑了挑眉,语气里掺了点促狭的嘲讽:“看来你又要开始‘误人子弟’了。”
森鸥外却不恼,尾音微微上挑,带着惯有的亲昵语气:“塞拉酱~”
塞拉菲娜一跳三尺远:“好恶心。”
时光一晃便是两载。塞拉菲娜早便洞悉森鸥外眼底藏着的野心,知道他迟早会对□□的权柄动手,却未料这份蛰伏竟延续到了她高三这年。
那夜的风似乎都带着隐秘的气息,□□的天一夜之间悄然翻覆——前任首领黯然退场,那位曾藏在幕后的私人医生,以新主之姿站到了台前,而他的学生,成了这场权力更迭最沉默的见证者。
确认前首领死亡之后,塞拉菲娜运用【武装色-内部破坏】的力量,精准地探入颈间项圈的肌理缝隙,力量无声渗透、崩裂,原本牢牢锁住她的金属圈,在悄然间分崩离析,坠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响,像是在宣告一场束缚的终结。
当塞拉菲娜脖颈空着、未带那枚熟悉项圈出现在学校时,安吾的目光瞬间凝住,眼底满是掩不住的惊讶。
塞拉菲娜见状,便顺势将□□易主的消息告知了他,末了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吐槽的意味:“森鸥外这事办得也太草率了,换首领这么大的事,既不找律师见证,也不开股东大会,偏偏找了个未成年人——还是他自己的学生来做见证!你说这事成立的逻辑到底在哪儿?重点是,他居然还真就成功了!!这世界,简直就是个草台班子。”
安吾脸色凝重,“没那么简单,就像你说的,这种上位方式太过于蹊跷,肯定会引起他们内部的反弹,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清洗,”
塞拉菲娜对此却显得格外冷淡,只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她对□□的后续纷争毫无兴趣,此刻心里只有任务结束的轻松:“总算不用再往五栋大楼跑了。”只是转念一想,拿工资的日子也到头了,不过好在这些日子攒下的钱,只要不碰买房、炒股、赌博、创业这些“高风险项目”,足够她安安稳稳过很久。
可这份轻松没能持续多久,就被现实泼了冷水。连续三天缺席五栋大楼的报到后,第三天放学,她刚走到路口,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拦在面前,两排黑西装男人手持枪支,迅速形成包围之势,为首者上前沉声说道:“塞拉菲娜小姐,首领传唤您即刻前往。”
塞拉菲娜僵住了!又来!
本来不想去,但是想想还是去说清楚吧。轻车熟路来到□□大楼,没有受到刁难,反而受到高规格的接待。
推开首领办公室的门,她下意识扫了眼四周,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森鸥外坐在主位上,身侧的爱丽丝正晃着裙摆把玩玩偶,再无旁人。塞拉菲娜收回目光,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淡淡开口:“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森鸥外周身已染上了上位者独有的沉稳气场,往日里若有似无的慵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执掌权柄的从容,他抬眸看向塞拉菲娜,语气直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塞拉菲娜,我们不妨单刀直入——我想正式邀请你加入□□。”
塞拉菲娜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我拒绝。”
森鸥外似乎早有预料,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里带着几分诱导:“不再听听具体的工资待遇?”
塞拉菲娜抬眼,眼底掠过一丝漫不经心的笃定,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决:“不必了,我想,我现在手里的钱,足够我安安稳稳活到退休了。”
森鸥外指尖轻轻抵着唇角,目光带着几分了然的温和,似是随口提起般问道:“你今年该高中毕业了吧?毕业后,可有什么打算?”
塞拉菲娜抬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笃定,像是早已盘算好一般:“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彻底躺平,往后的日子,再也不用为干活费神了。
怎么可能真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塞拉菲娜心里门儿清——以森鸥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她的具体计划,保准会不动声色地掺进来,用他那套算计把一切都搅黄,到最后指不定又要被缠上,哪还有什么“躺平”的清净。
森鸥外的声音轻缓响起:“好吧,你可以回去了。”
她闻言,没有半分迟疑,转身便踏向门外,身影利落得像是早等着这句话。
身后,森鸥外的声音又追了上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真可惜,你穿和服很好看。
塞拉菲娜脚步未停,只微微侧过脸,眼尾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张扬,语气里裹着毫不掩饰的笃定:“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穿什么都好看!”话音落时,她已转过拐角,只留一句带着傲气的回应,轻飘在空气里。
因为没有读大学的打算,高中的学业只以能够顺利毕业为基准,在市立高中的学渣们的托举下,她成功爬到了年级第二。仅次于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觉得自己很不容易,从初二到高三,自己把一个人从倒一拉扯到顺二,他觉得这个简历比异能特务科的工作简历更加闪闪发光。
塞拉菲娜也有同样的感慨,她从倒一到顺二的履历,比她去过常暗岛,去过□□还要牛气,真诚的:“感谢安吾将我拉扯长大。”
安吾:我觉得应该算工伤。
没有学业压力,没有生存压力,没有□□的干扰,她的生活简直再幸福不过了!
她当初选择接受,是全面了解这个世界的桥梁,她当初的选择无比正确,不管以前是什么身份,不管有没有恢复记忆,她已经跟这里的土著差不多了。
不过她的另一个朋友,织田作之助,最近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连约他出来吃饭都走不开。
一个月后,织田作之助就告诉她,他加入了□□,进了后勤部,成了一个底层员工。
虽然塞拉菲娜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但是自己前脚才出来,他又踏进去是什么鬼。
距离校园生活彻底画上句点,只剩短短三个月。塞拉菲娜原本以为,这段日子会像手边匀速翻过的课本,安安稳稳地滑向毕业,却没料到,平静的书页间,忽然落下了一枚小小的石子——她被人当面表白了。
向她开口的男生,眉眼清俊,是凭自己本事考进来的普通学生,并非那些带着戾气的“黑二代”。塞拉菲娜对着那张脸,努力在记忆里搜寻,却始终一片空白。男生却红着耳尖解释,说曾在他被“黑二代”围堵霸凌时,是她路过时随手帮了忙。塞拉菲娜愣了愣,才想起那些早已被她抛在脑后的细碎小事,于她是举手之劳,竟被人记了这么久。
“如果没有试过美好的校园恋爱,那么校园生活是不完整的。”这句话像一粒种子,忽然在心底发了芽。望着男生真诚的眼睛,塞拉菲娜那份原本沉寂的心思,竟悄悄漾起了涟漪,最终轻轻点了头,答应了这场突如其来的交往。
坂口安吾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阴谋,还调动了手上的资源去调查。
三天后,厚厚的调查卷宗堆在他面前,封面赫然写着男生的名字——竹取悠真。坂口安吾逐页翻看,指尖划过那些琐碎却真实的记录,眼底的疑虑虽未完全消散,却也多了几分审视的凝重。
父亲是当地造船厂的普通技工,母亲在社区便利店做收银员,家中还有一个比他小五岁的妹妹。
小学至高中均就读于横滨公立学校,成绩始终处于中上游,曾因性格内向被同级“黑二代”小团体视为霸凌目标,多次遭遇作业本被撕碎、储物柜被涂鸦、放学路上被围堵等情况,班主任家访时曾记录其“眼神怯懦,社交圈极窄”。
入学后租住在校外月租8万日元的单人公寓,日常靠便利店兼职和奖学金维持生计。专业课出勤率达98%,课后常泡在图书馆,极少参与社团活动。消费记录显示,他每月生活费不超过12万日元,食堂最常点的是550日元的酱油拉面,衣物多购自平价连锁商店。
从未与任何可疑人员接触,更无与港口黑手党相关的信息关联。
可越是这种“无懈可击的普通”,越让他心底的警惕挥之不去,他回复邮件:“再查,把他近三个月的行踪重新捋一遍。”
同意交往后,塞拉菲娜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带着青涩的紧张,是她过往生活里从未有过的鲜活。而站在她对面的竹取悠真,紧张得更明显——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躲闪着不敢与她对视,连站着的姿势都显得有些僵硬。
塞拉菲娜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轻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调侃:“表白的时候看着挺勇敢的,怎么真的交往了,倒像是个对恋爱一知半解的新手?”
竹取悠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忙低下头道歉,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的惭愧:“我、我真的是第一次喜欢上女生,之前每天都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一直没敢行动。是我的朋友看出了我的心思,每天都在耳边鼓励我,说毕业前不表白,以后肯定会后悔。”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真诚的坦率,“我当时想,就算你拒绝了我,最多也就难过三个月,等毕业之后,我们就会变成陌生人,这样就不会一直打扰到你了。”
塞拉菲娜懒懒的靠在长椅上,百无聊赖的语气:“说起来,我们本来不就是没什么交集的陌生人嘛。”她顿了顿,抬眼看向他,“你赶紧去做些攻略,看看表白之后,要做些什么,才算得上是甜甜的校园恋爱。”
竹取悠真闻言猛地抬头,像是生怕错过什么指令,用力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郑重:“是!我今晚就去查,一定会认真找资料,把该做的都记下来!”
塞拉菲娜板起脸,语气里带着威胁:“可得好好干啊,要是敷衍了事,没拿出像样的心思,我可就把你当成别有用心的诈骗犯,直接‘拉黑’处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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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校园恋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