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总是梦到自己到戈德里克山谷山谷的那天。
醒过来之后,他们四个在格兰芬多的餐桌上吃饭。莱姆斯问他最近怎么总是板着脸,他难道说是最近总是看到雷古勒斯那张死了人的脸吗?他遥遥看了斯莱特林的桌子,雷古勒斯坐在前列,周围围着不少人。
“他好像进入到了那个人的圈子里。”彼得说。他们都知道那个人是谁,西里斯冷笑一下,拍了拍自己好友那忧郁的脸。“詹姆斯,你这样真恶心。”
“嘿!”詹姆斯不服气的摆摆手,他最近一直在为佩妮忧心。神秘人的恐袭活动让他更加担心是否需要公开以及继续这段情感关系。最后,他在有求必应屋告诉了自己的伙伴。
“所以,你做好了决定。”西里斯冷淡的说,“我的劝说没有效果。”
莱姆斯察觉到了两人的气氛不对劲,他劝说,“这只是一个恋爱。”然后看向詹姆斯,“好消息,你有可能按照原有的计划毕业就结婚了。”
西里斯继续说,“坏消息,这个女孩姓伊万斯。”
莱姆斯眨了眨眼睛,”莉莉?“
没有人回答他。彼得压着声音尖叫一声,”她是个麻瓜,不是莉莉。但她是个麻瓜!“
“是的,是的。现在不是一百年前了,麻瓜又不是什么奴隶或者其他的东西,巫师和麻瓜在一起还挺普遍的。”詹姆斯这么说。
莱姆斯沉默了,他还是斟酌地讲,“混血很常见。格兰芬多是最不重视这个的了。”他笑了笑,“但是,她愿意吗?毕竟,你们有很多不同,她如果到巫师的世界会不会不适应。”
西里斯说,“或许她求之不得。”
他们都回避了一个核心问题。在目前的形势下,他们的结合不安全。如果真的认真对待感情,詹姆斯需要和他女友一起跑到麻瓜社会里生活。
那么,莱姆斯问,“詹姆斯,你是认真的吗?”
西里斯穿着自己的皮夹克跑到麻瓜的酒馆喝酒。他和两个女孩谈了起来,英俊的脸让他轻而易举能做到这点。他没有送酒,对方不会接受。他们大概聊到凌晨三点钟,酒馆关门,他们走到街上,其中一个人问要不要去下一场。
西里斯没说话,只是盯着其中一个女孩。问的人耸耸肩,和朋友私下聊了两句后留他们两个在一起。等西里斯和她到旅馆,冷风吹的两个人脑子清醒不少。
西里斯问,“你为什么跟我出来。”
她说,“我不知道,或者是因为,从一开始,你就在看我。”你选择了我,她没有说最后一句。
西里斯问,“只是这样?”
她说,“还有你足够英俊。”
她们互相抚摸,亲吻,脱下对方的衣服。她跪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面对面,听到英俊的男人在她耳朵边喷着酒气,小声说“能跪在下面吗。”
膝盖接触冰冷的地面让她浑身发抖,手腕缚地发疼,她的脸被手指抬起,所有的无声尖叫被吞噬。
“我有一个秘密告诉你”男人说,“我是一个巫师。我会吃掉你。” 她笑了。西里斯发现这是伊万斯今晚第一个真正的大笑。
“你不害怕吗?”西里斯问。
佩妮伊万斯起伏的胸脯停下来,她好像真正看到了他的那张脸,刻薄、冷淡、苍白,像一个传统的落寞贵族。“不。”
她几乎没有停顿地问,“你能打我吗?”
她的脸又热又痛,于是更想贴着那冰凉的手。足够冷,她僵着着,想变成一座雕塑。
“你有男朋友吗?”西里斯问。佩妮说,“这会让你感觉更好吗?” 西里斯靠近她,“不。宝贝,你看起来像有一个正常的关系。”
正常?这是佩妮一直追求的。她突然撕开了一句话“我有个妹妹,她也是个巫师。”剩下的没有继续说。
我一直注意提醒自己按时起床,每日只有一餐包含主食,摄入适量的红肉和蔬菜量。通过保持生活的秩序,像走钢丝一样维持“正常”的生活。嘉莉怀特的结局警戒我,“你需要融入到生活中去,异类会遭受生存意义上的围剿。”每当这个时候,我又难以控制地想到妹妹。她是如此愚蠢地踏入了一个疯狂而原始的社会。这是在小时候怀着嫉妒与被抛弃的愤怒下的想法。现在,我意识到在11岁入学霍格沃茨的时候莉莉就做了自己的选择。她抛弃了“我们”。这是本能驱使的,我们从不属于同一个族群。丑小鸭在之后会回归到天鹅的行列,她回到了自己的社会中。这愈发能够表现出莉莉和父母的可悲,她们拙劣地想要掩盖差异,想要装作毫无改变,但从莉莉越来越少回家就能知道我们终究越来越远。
那么,我就正常么?我自己是十分的可悲,尽力让自己在生活里足够健康体面。但另一方面,我和妹妹的追求者上床,在晚上抽烟,在酒吧和随便认识的男人约。佩妮觉得平淡感拉着她的大脑和心脏下坠,她作为一只烫熟了的青蛙勇敢地投入更热的水中来获得神经的反射性抽搐。她主动追求这样。
结束之后,她们像陌生人一样躺在床上。她觉得这个人的脸有点眼熟,困倦让她睡着了。
那是一个布满雾的下午,他和雷古勒斯走在离布莱克宅两个街区的位置。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雷古勒斯落后于他两步距离。烦闷、愤怒在他身体里乱窜,情绪化为气体充斥在胸膛里乱飞,西里斯突然转过头,“你别跟着我。” 雷古勒斯那张和他相似的脸有着尸体样的苍白,身体和哥哥相比也更纤细。他很沉默。西里斯大不向前走。他们很久没有说过话,会在楼梯相遇时侧身给对方让位置,然后道谢。
这样很伤人。西里斯可以从对方的眼睛中收到这样的谴责,在西里斯看来,这和沃尔加布的尖叫谩骂、奥莱克的沉默没有区别。我是异类。西里斯从小就知道,我终将离开。
雷古勒斯想要跟上他,西里斯反而停住脚步,他抬着头,“你要盯着我?我有被盯着的必要么?我还以为我早被放弃了,妈妈的好儿子。” 雷古勒斯觉得他是个混蛋,他抬着下巴高高在上的样子和他瞧不起的布莱克没有任何区别。西里斯是一个高傲的,从不体量别人的混蛋。他从来不会想到别人的难处。或者,在“立场”之下,才存在体量。雷古勒斯惨淡地想到,他们一开始就不在同一个立场中,既然如此,他们就不存在对话的条件。
雷古勒斯转身朝着家跑去,那是他的家,是他埋葬自己的地方。他的画像会挂在格里芬广场的墙上,他背负着宅子、家人和金加隆的压力。兄弟的身影消失在白色的深雾中,西里斯朝着反方向走,跑,最后停在戈德里克山谷。
西里斯又梦到了他离开的那天。
在“立场”之下才存在对话。
麻瓜-巫师的对立;麻种、混血与纯血的对立;
以及,25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Brothers & Sist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