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深蓝的锚点 第5章 谣言、毒药和巨怪

霍格沃茨的走廊被南瓜灯诡异的橘光笼罩，飘浮的蜡烛在万圣节装饰的蛛网间摇曳。洛瑞斯·斯忒诺快步穿过人群，黑色长袍像一道阴影掠过欢庆的学生们。她能感觉到那些突然压低的声音，那些刻意避开的视线。

“——听说波吉亚的迷情剂会让人心脏腐烂……”

“——我表哥说意大利巫师都用毒药当调味料……”

“——难怪迪戈里最近总在图书馆帮她……”

克拉布和高尔故意撞过来，洛瑞斯敏捷地侧身，却还是被泼到了南瓜汁。黏稠的液体顺着她的袖口滴落，像某种恶意的隐喻。

“Oops.”高尔咧着嘴笑，“小心点，毒女巫。”

Scipio在她肩头炸开羽毛，发出威胁的嘶鸣。洛瑞斯的手指按在猎鹰的利爪上，深蓝色的眼睛冷得像黑湖最深处的冰。

“Grazie per il consiglio.(谢谢你的建议)”她轻柔地说，意大利语像淬毒的丝绸，“我会记住……用调味料。”

她转身时，听到背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区边缘的角落，塞德里克正在对比两本《高级魔药制作》的差异。突然，一本厚重的古籍“砰”地砸在他面前的桌上。

洛瑞斯站在那里，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她推过来的书页上赫然写着《波吉亚家族：魔药与谋杀的千年史》。

“看到了吗？”她的英语带着压抑的颤音，“现在全校都认为我是——”她突然切换成意大利语，语速快得像在掩饰什么，“——一个下毒的好手。”

塞德里克轻轻合上书，指尖在烫金标题上停留了一秒。“我听到了三个版本。”他平静地说，“最离谱的那个说你曾用迷情剂控制过威尼斯的人鱼女王。”

洛瑞斯僵住了。

“你……不担心？”她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不确定。

塞德里克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包裹得很丑的糖果盒。“我妈妈寄来的太妃糖，据说能抵抗轻微毒药。”他推过去一块，“要试毒吗？”

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洛瑞斯盯着那块糖，突然想起科西莫递来的“糖果”里裹着吐真剂。

但塞德里克的眼睛里没有算计，只有温暖的等待。

她接过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两个人都假装没注意到这个触碰。

万圣节当天的魔药课上，斯内普布置了改良版镇定剂。德拉科故意把豪猪刺扔进洛瑞斯的坩埚，药液顿时沸腾成危险的紫黑色。

“斯忒诺小姐的药剂似乎格外……热情。”斯内普滑过来，黑袍翻滚如乌云，“就像某些流传的谣言。”

整个斯莱特林长桌发出窃笑。潘西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悄悄”说：“也许她加了自己的秘方？”

洛瑞斯的手稳得可怕。她舀出一勺沸腾的药液，突然转向德拉科。

“想知道波吉亚家族真正的秘方吗？”她的英语突然变得字正腔圆，每个音节都像磨利的匕首，“我们会在仇人的魔药里……”

她故意停顿，看着德拉科不自觉地后仰。

“……加双份的薄荷。”她把药液倒进废料桶，蒸汽模糊了她冷笑的嘴角，“为了掩盖你愚蠢的味道。”

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压抑某个不该有的表情。“斯莱特林扣五分，为马尔福先生浪费材料。”他转身时长袍差点甩到潘西脸上，“斯莱特林扣十分，为集体智力退化。”

万圣节宴会的金色烛火突然剧烈摇晃，邓布利多的声音在骚动中穿透礼堂："全体级长，立刻带领学生返回宿舍——"

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尖叫，有人打翻了南瓜汁。洛瑞斯抬头时，正好看见德拉科·马尔福苍白的脸——他正盯着她，灰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反常的犹豫。

"听说巨怪最喜欢吃外国女巫，"潘西·帕金森尖声笑着拽住德拉科的袖子，"我们得快走，免得被溅一身血！"

人群如潮水般退去，洛瑞斯却被几个高年级女生"不小心"撞向反方向。等她稳住身形时，走廊已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巨怪沉重的脚步声。

桃金娘的哭嚎在女生盥洗室回荡："又一个来嘲笑我的——哦？你也被锁进来了？"

洛瑞斯攥着魔杖站在隔间里，门外被施了反阿拉霍洞开的咒语。Scipio焦躁地啄着门板，金属般的爪子在瓷砖上刮出刺耳声响。

（科西莫也曾这样把她锁在塔楼——）

突然，门外传来三下规律的敲击。

"Lorath？"塞德里克的声音隔着门板有些发闷，"往后退两步。"

爆炸咒的强光过后，塞德里克·迪戈里站在硝烟中。他身后跟着满脸不情愿的珀西·韦斯莱。

"赫奇帕奇扣十分，"珀西推着眼镜，"为擅自离队——梅林啊那是猛禽吗？！"

Scipio的利爪擦着珀西的鼻尖掠过。洛瑞斯快步走出隔间，黑色长袍下摆还滴着桃金娘泼的污水。

"巨怪在二楼走廊，"塞德里克递来一块巧克力蛙，"我们得从西侧楼梯绕下去。"

他们贴着墙根移动时，楼下传来赫敏的尖叫声和巨怪的咆哮。墙壁震动中，塞德里克突然开口：

"迷情剂谣言有三个漏洞。"

洛瑞斯警惕地瞥他一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魔杖纹路。

"第一，"他压低声音带她拐过转角，"波吉亚家族最出名的是砒霜，不是迷情剂。"

远处传来哈利和罗恩的叫喊，接着是巨怪木棒砸碎石柱的轰响。洛瑞斯被震得踉跄时，塞德里克的手虚扶在她肘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第二，"他继续道，仿佛不是在逃命而是在上魔药课，"如果真要下药，你会选更隐蔽的目标。"

他们终于抵达安全区域时，洛瑞斯突然转身。月光从高窗洒落，照见她深蓝眼底浮动的暗涌。

"第三？"

塞德里克笑了，那笑容让他看起来不像循规蹈矩的赫奇帕奇优等生，倒像个恶作剧得逞的男孩："我从没喝过你给的任何东西——除了万圣节糖果。"

楼上的战斗声戛然而止。洛瑞斯这才发现掌心还攥着他给的巧克力蛙，锡纸在体温下微微发软。

当麦格教授宣布给格兰芬多三人组加分时，斯莱特林长桌发出嘘声。德拉科突然倾身过来：

"听说巨怪特别喜欢追着迷情剂的味道跑？"他拖长声调，却反常地没看洛瑞斯，"幸好某些人没——"

"闭嘴，马尔福。"潘西突然打断他，"你从宴会开始就怪怪的。"

地窖的绿光映在德拉科脸上，照出他绷紧的下颌线。洛瑞斯注意到他的目光频频扫向赫奇帕奇长桌——那里，塞德里克正把一碟薄荷糖推向路过的一年级新生。

Scipio在她膝头发出轻蔑的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