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深蓝的锚点 第21章 石化与欢欣

黑湖边，黄昏。

消息传来时，洛瑞斯正站在黑湖边缘，指尖轻抚Scipio的羽毛。风卷着寒意掠过水面，掀起细微的涟漪，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赫敏·格兰杰被石化了。”

塞德里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紧绷。

洛瑞斯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收紧手指，Scipio发出一声警觉的低鸣。

“还有差点没头的尼克。”塞德里克走近一步，靴子碾碎了湖畔的枯枝，“霍格沃茨可能会被关闭。”

“所以？”洛瑞斯终于转身，深蓝色的眼睛在暮色中近乎漆黑。

“你知道那是什么，对吗？”塞德里克盯着她，褐色的眼睛里压抑着某种情绪，“你知道怎么阻止它。”

洛瑞斯冷笑一声：“你高估我了，我没能力阻止它。而且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迪戈里。”

“有人被攻击了，洛瑞斯！”塞德里克的声音骤然提高，引得远处几只乌鸦惊飞，“赫敏、科林、尼克——下一个可能是秋，可能是任何一个学生！”

“那就让他们关闭霍格沃茨。”洛瑞斯的声音冷得像冰，“让魔法部来处理。”

塞德里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在怕什么？”

Scipio炸开羽毛，尖喙直指塞德里克的手，但洛瑞斯抬手制止了它。

“我不是波特。”她一字一句地说，每个音节都像刀锋般锋利，“我不会为了逞英雄去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而你——”她甩开他的手，“——最好记住你也不姓波特，迪戈里先生。”

塞德里克站在原地，看着洛瑞斯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

（她明明知道答案。）

（却选择沉默。）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枚波吉亚的蓝宝石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

（她给了他防护的戒指，却不肯给他真相。）

（为什么？）

远处，城堡的灯火一盏盏亮起，而塞德里克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无力的愤怒。

斯莱特林地窖的阴影里，洛瑞斯攥紧了凯撒最新的来信：

「记住：斯忒诺的血脉不容玷污。若霍格沃茨关闭，即刻返回罗马。——C.B.」

她将信纸揉碎，扔进壁炉。火焰吞噬羊皮纸的瞬间，她想起赫敏·格兰杰——那个固执的、聪明的、会在复方汤剂失败后羞愤到钻进被子里的格兰芬多。

（她还活着。）

（只是被石化了。）

（但下次呢？）

洛瑞斯深呼一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空白羊皮纸，开始书写——不是给塞德里克，而是给某个更应该的对象。

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深夜。

吉德罗·洛哈特捏着那封没有署名的信，手指微微发抖。

「我知道你是个骗子。但如果你现在逃跑——我会让全魔法界都知道。」

信纸角落画着一只微小的、深蓝色的隼——和斯莱特林那个总冷着脸的意大利女生胸针一模一样。

（梅林的胡子啊！）

洛哈特的金发都失去了光泽，他手忙脚乱地往龙皮箱里塞着镀金相框和签名照，羽毛笔从耳朵上滑落都顾不上捡。

“——辞职！对，就说我接到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紧急任务——”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蔽，仿佛连霍格沃茨的夜色都在嘲笑他的狼狈。

塞德里克站在空荡荡的魁地奇球场上，寒风刮得他袍角猎猎作响。

（她提醒了洛哈特。）

（却不肯告诉我真相。）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洛瑞斯明知它可能被凯撒监控，却还是给了他。

（她在乎我。）

（但她不在乎赫敏，不在乎科林，不在乎这座学校里任何人的死活。）

一种撕裂感在胸腔蔓延。愤怒、失望、困惑……还有一丝不该有的、隐秘的欢欣。

（我是特别的。）

（哪怕在她冰冷的世界里，我也占了一小块地方。）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发紧，又莫名发烫。

凌晨一点的草药温室，塞德里克撞见了正在摘曼德拉草的洛瑞斯。

“你要救他们。”这不是疑问句。

月光下，她黑色长卷发泛着冷蓝的光泽，手里的银刀正抵着一株尖叫的曼德拉草根茎。

“别自作多情。”她头也不抬，“斯内普需要这批原料做药剂。”

塞德里克走近一步，戒指在月光下闪烁：“那为什么给洛哈特报信？”

刀尖一顿。

“你看错了。”

“你画了Scipio的标记。”他指向自己锁骨下方——那里有一道几乎淡不可见的抓痕，是猎鹰初次见面时留给他的“见面礼”，“和这个爪印一模一样。”

曼德拉草突然发出刺耳的哭嚎，掩盖了洛瑞斯短暂的沉默。

“他跑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塞德里克追问，“除非——”

“——除非我想让某个蠢货赫奇帕奇闭嘴。”她猛地割断曼德拉草根茎，汁液溅在黑袍上像凝固的血，“现在，要么帮忙，要么滚。”

塞德里克接过她扔来的龙皮手套，指尖相触时，两人都假装没注意到那一瞬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