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深蓝的锚点 第18章 黑魔法防御课的出走

吉德罗·洛哈特站在讲台上，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露出他标志性的迷人微笑。他挥舞着魔杖，夸张地念着咒语，试图——但显然失败了——演示某个所谓的"高深防御术"。

“现在，同学们，注意看！这个咒语曾经帮我击退了整整一山洞的吸血鬼！”

洛瑞斯·斯忒诺坐在教室后排，深蓝色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他，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骗子。）

（彻头彻尾的骗子。）

当洛哈特又一次搞砸了咒语，却试图用“哦，这是故意的，为了让你们看清错误示范！”来掩饰时，洛瑞斯站了起来。

“教授，”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你刚才演示的‘反恶咒’连最基本的魔力波动都没有产生。”

赫敏·格兰杰猛地转头，眉头紧锁：“那是因为教授在展示错误示范！”

洛瑞斯冷笑：“错误示范？还是根本不会？”

教室里一片死寂。

洛哈特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浮夸的自信：“啊哈！看来我们有位小小怀疑论者！不过没关系，我年轻时也这样——”

“你书里提到的‘西藏雪人驱逐术’，”洛瑞斯打断他，声音冷静而锋利，“是1892年意大利巫师安东尼奥·维特利首创的，而你所谓的‘改良版’——”她翻开洛哈特的《与雪人同行的一年》，“——连咒语手势都画错了。”

赫敏的脸涨红了：“你不能这样质疑一位梅林勋章获得者！”

“我能。”洛瑞斯合上书，拎起书包，“尤其是当他的勋章明显是靠吹牛得来的。”

她转身走向教室门口，Scipio在她肩头发出尖锐的啼鸣，仿佛在为她开路。

洛哈特终于找回了声音：“斯—斯莱特林扣五分！为不尊重教授！”

消息很快传到了斯内普耳朵里。

魔药课上，他黑袍翻滚地走过洛瑞斯身边，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质疑教学水平可以理解，但下次……”他顿了顿，“……记得带上更确凿的证据。斯莱特林扣五分，为不够谨慎。”

洛瑞斯挑眉——五分？

（这简直像是奖励。）

潘西·帕金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教授！她当众羞辱了一位教授！”

斯内普冷冷扫了她一眼：“帕金森小姐，如果你能把打小报告的精力用在魔药上，或许就不会把缩身药剂熬成毒药了。”

塞德里克正在草药温室照料毒触手，当赫奇帕奇的同学们兴奋地跑来告诉他“那个斯莱特林的意大利女生把洛哈特怼到哑口无言”时，他的剪刀差点剪到自己的手指。

“她……什么？”

“直接说洛哈特是骗子！”一个四年级生手舞足蹈地模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赫敏·格兰杰都气疯了！”

塞德里克背过身去，假装整理工具架，但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梅林啊，她真的这么做了？）

他想起洛瑞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想起她面对凯撒·波吉亚时的冰冷锋芒，想起她在麻瓜伦敦的摩天轮上微微扬起的嘴角——

（她从来不屑于伪装。）

（而这正是他最……）

“迪戈里！”斯普劳特教授在温室另一端喊道，“你的毒触手在咬你的袖子！”

塞德里克低头，发现自己的袖口已经被腐蚀出一个洞。

（该死的。）

（他居然走神到被植物偷袭。）

晚餐时，洛瑞斯独自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末端，周围空出一圈微妙的真空带——一半出于畏惧，一半出于不想惹麻烦。

塞德里克远远望着她，注意到她面前摊开的根本不是课本，而是一本厚重的意大利文古籍。

（她宁愿自学也不愿忍受洛哈特的谎话。）

赫奇帕奇的同学们还在兴奋地讨论白天的闹剧，但塞德里克只听见德拉科·马尔福尖利的声音从斯莱特林那边传来：

“至少我们学院有人敢说真话，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对着一无是处的教授傻笑！”

赫敏·格兰杰在格兰芬多长桌猛地站起来，但被哈利和罗恩拉住了。 罗恩忍不住和哈利耳语：“我第一次同意马尔福。”

洛瑞斯头也没抬，只是轻轻抚过Scipio的羽毛，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斯内普的魔药教室，宵禁后。

“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

洛瑞斯的魔杖尖端迸发出一阵银白色的雾气，隐约凝聚成某种猛禽的轮廓——锋利的喙、展开的羽翼——但还未成型便消散在空气中。

斯内普站在阴影处，黑袍几乎与地窖的黑暗融为一体，声音如同滑过冰面的刀锋：“情绪不够强烈。”

“我已经试了十二次。”洛瑞斯放下魔杖，指尖因长时间握紧而微微发白。

“黑魔法防御不是洛哈特的花招，斯忒诺。”斯内普冷笑，“如果你指望靠微笑和媚娃睫毛就能召唤守护神——”

“——我会直接给凯撒写信，让他派一队‘洛哈特’来霍格沃茨当保镖。”洛瑞斯打断他，深蓝色的眼睛在烛光下近乎漆黑，“省得在这儿浪费时间。”

地窖陷入死寂。

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接近微笑的表情。

“再来。”他扔给她一小瓶银蓝色的液体，“喝下去。”

洛瑞斯拔开瓶塞，警惕地嗅了嗅：“这是什么？”

“欢欣剂改良版。”斯内普转身整理药材柜，背对着她说，“能暂时放大快乐记忆的强度——别那样看着我，不是所有魔药教授都只会关学生禁闭。”

药剂在喉咙里炸开一股柑橘混合薄荷的辛辣感。洛瑞斯的眼前突然浮现出——

五岁前的母亲，还未被波吉亚家族的毒药带走，在威尼斯的小巷里教她辨认魔法草药；

塞德里克在伦敦眼上，指着麻瓜城市的灯火说“没有魔法也能飞这么高”；

甚至还有斯内普本人，在某次留堂后扔给她一本《大脑封闭术入门》，说“比洛哈特的废话实用十倍”。

“Expecto Patronum！”

这次，银光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只翼展近两米的矛隼——和Scipio一模一样，只是通体由闪烁的银色光芒构成。它盘旋一圈，尖啸声震得魔药架上的玻璃瓶叮当作响。

斯内普终于转过身，黑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解读的情绪。

“矛隼。”他轻声说，“倒是符合你的性格。”

洛瑞斯喘着气，看着守护神消散在空气中：“为什么教我？”

“因为——”斯内普突然挥动魔杖，一个柜子猛地打开，露出里面被咒语捆住的博格特——它正扭曲着试图变成什么可怕的东西，“——霍格沃茨很快会需要所有能拿魔杖的人。”

博格特突然定格成一条巨大的蛇怪形态。

洛瑞斯的瞳孔骤缩。

“现在，”斯内普的声音像地窖的寒气般渗入骨髓，“让我们复习神锋无影。”

第二天清晨的礼堂，塞德里克注意到洛瑞斯左手腕上多了一道细小的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擦过。

“魔药事故？”他递过一盘涂满蓝莓酱的吐司。

洛瑞斯接过吐司，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斯内普的特训。”

“他教你什么了？”

“如何让一个聒噪的赫奇帕奇闭嘴。”她咬了口吐司，嘴角沾上一点果酱，“——成功了？”

塞德里克笑着摇头，突然注意到她颈间的蓝宝石项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朴素的银链，挂着一枚小小的隼形吊坠。

（像是……守护神的形状？）

他没问出口，但洛瑞斯顺着他的目光，轻轻碰了碰吊坠：“防咒道具。”

（谎言。）

（那是她第一次成功召唤守护神后，用残余的银色魔力凝结的纪念品。）

Scipio在她肩头发出低沉的鸣叫，像是在嘲笑主人的，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