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罗与佟彦之还有杜延峰夫妇留下,燕珩与宋齐先行,去了安老师处。
路上,宋齐道:“主子,那房间有密道,属下将密道堵上了,那人应该在密道中躲着。”
燕珩听着,眼神却在身侧轻瞟,对于执意跟来的萧景遥,燕珩想将他踹出去。
密道刚开,就有一人从里面蹿出,她身形极快,手中匕首利光闪过,宋齐比她还快,擒住她的手,一掰,便卸掉她的手腕。
外头也传来声音,是唐寨众人和杜川柏那头接到了消息,赶到这里来。
宋齐立刻飞上房梁,完美隐藏。
燕珩冷冷扫视着安老师道:“孩子呢?”
安老师眼神向往,带着喜悦道:“已被吃了,小孩子都细皮嫩肉的,心肝鲜活,肉也美味。”
李恪正好听到这话,怒火直顶天际,一脚上前,将她踹的满脸是血。
安老师笑声越来越大,李恪踩着她脸道:“我问你,孩子呢!”
安老师脸上尘土与血液混合,她啐一口血沫道:“老身活了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孩子,你问老身哪个孩子?”
安老师露出带血的牙根,诡笑道:“藤青院那三个,是老身吃过最美味的,他们的小胳膊小腿,最有嚼劲儿。”
李恪怒火攻心,直接抽了杜川柏的剑:“我杀了你!”
他手被杜川柏拉住,这一剑,刺在地上,他还要动手,杜川柏将他拦腰拖回,道:“你冷静些,她在激你。”
目的被识破了,安老师依然从容不迫,她爬起,靠在墙上,抹了血道:“杀了我,那些人都得死。”
萧景遥用匕首插在她锁骨处,寒声道:“孩子在何处?”
安老师道:“在我肚子里,咕噜咕噜叫着。”
她揉着肚子,轻声吟唱:“月亮娃娃,快快来,快到老师腹中来,老师用你炒菜菜,老师肚子鼓起来。”
萧景遥转动匕首,疼痛使安老师冒汗,但她面色不改,勾着怪笑,瘆人阴森。
萧景遥目光越来越冷,他抽出匕首,起身道:“你房中有密道,却未跑,是因为孩子们还活着,你要留下来不让他们发出声音。”
安老师挑眉,对萧景遥的试探不置一词。
萧景遥轻动衣袖,冷淡道:“你通过这个密道出去,杀了常在理,又折回来,等着我们抓你。或者说,是你故意回来的,因为你知道你暴露了,你激怒我们,让我们杀了你。只有这样,你未来得及处理的孩子才会死掉,你死,也要拉着别人给你垫背。”
安老师轻轻一笑,娇声道:“常在理是我儿子,我连他都杀了,怎会放过那些孩子呢?你不必套我话,我的确是将他们吃了,你心存侥幸,我也没有办法。”
再也无法容忍,杜川柏一脚踹上安老师的脸,唐山寨其他人都目泛杀气,恨不得宰了她。
萧景遥猝然讥讽道:“你这么恶毒的人,也会烧香拜佛吗?”
安老师院中,有尊佛像,不知是什么佛,一半笑脸,一半哭脸,哭脸灰色,笑脸红色。半人高的佛像盘腿而坐,无遮挡风雨之物,膝前供有香火,莲手指尖挂着铜钱。
若胡凌在,她一眼便会认出,这是北国炎族的邪物双面佛。
说它是佛,它又不是佛,甚至可以说它亵渎了佛尊神圣之名。
双面佛以白骨磨碎的粉末打造,哭面要用五千滴童泪为铸造之水,笑面要用五十个童子鲜血染红。更甚的是挂铜钱那一指节,为求其形态好看,从幼童手上生生掰下尾指,直到寻到长度形状合适的尾指,才祛肉留骨,做成那一指。
安老师看了看那佛,崇拜道:“佛普度众生,我拜他,理所当然。”
唐山寨内不知是谁骂了句:“你这般歹毒,佛怎会度你!”
安老师仰面而笑,燕珩微抬下巴,司徒便走到那佛像前,仔细观察。
那佛像越看越让人心头泛冷,司徒被佛像盯的心头发怵,捂着眼睛,在佛像周身摸索。直到碰到那挂铜钱,佛像微动,呼隆隆旋转,从左自右打开,露出一道石门。
司徒大喊道:“老大,这儿有一道门!”
安老师轻蔑一笑,毫不畏惧他们发现了玄机。
燕珩命几人看住安老师,和其他人一起汇聚到了石门前。
石门只有半人高,却无机关,若想开门,就要将石门上的锁打开。
司徒在石门前盯了许久,蹲的双腿发麻,起身跺脚道:“兄长,这是九重锁,不好开。”
身为神偷,小金毛遂自荐道:“我来。”
九重锁是九个互相缠绕,环环相扣的银质锁,开到第三把时,小金便发现锁上缠了蛛毒,他指尖发黑,硬是坚持开了七道,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安老师在屋内发狂大笑,好不得意。
唐山寨人才济济,自有懂医术之人,一探这是蛛毒,当即以毒攻毒,抓了毒蛛将小金咬醒。
小金醒来,绞尽脑汁,都未找到那两道锁破解之法。
只有一个办法,找到钥匙。
李恪急的转来转去,将憋了半天的话问出:“为何不直接砍?”
杜川柏指指周围,道:“都是机关,开错一道,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阿德松松手指,道:“兄长,我来试试。”
他豁出老命,打算将所有人赶出院子,自己动手,砸了那锁。
安老师在屋内喊道:“你以为你们打的开吗?做梦去吧,这两道是死锁,钥匙在我肚子里,你们想开,就来剖啊!”
安老师勾唇,得意地挑衅着他们,目光诡异而戏弄。
“好啊,那就让我来剖吧。”平和的嗓音从院门口响起,苏修罗黄裳轻动,施然出现。
与她一同出现的,还有佟彦之和杜忘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