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警报,目标人物好感下降,现在是9%,8%,7%……】
容宛月吃了一惊,她紧张地听着系统的声音,最后这个好感度停留在了5%。
还好,还好,没有跌至0。
不过,小反派在干嘛,为什么突然这么讨厌她。
难不成他真信苏梓的话,觉得自己是故意害他?
那可不成,这误会一定要解开。
她立马答应苏梓的要求,苏梓满意地离去,又在听到容宛月的强调之后不情不愿地去照顾姬星河去了。
容宛月急匆匆地回去,当务之急就是要给姬星河弄副药。
她想着自己没有下药,而听苏梓的口气姬星河当日除了自己带的饭食和鹌鹑蛋,他也没吃别的。
他上吐下泻,很像食物中毒,难道鹌鹑蛋跟他吃的其他食物相克吗?
但是不可能啊,那日也就是几个白馒头并两碟笋子,跟鹌鹑蛋一起吃完全没问题。
她想不明白,依她现在一个小太监的身份,她是看不了太医的,就连去看医女也得医女不嫌弃,愿意搭理太监才行,再说即使看了,银子在哪里呢?
她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借点银子。
她当先找到怀想,怀想正看一封家书,听她说要借钱,问都没问,就把银子借她了。
她赶紧道自己下个月发了月银就会还,怀想忙说不着急,转身又对着家书发愁。
容宛月见他唉声叹气,鉴于自己刚刚借了银子,她没有立刻走,而是问他道:“你怎么了?”
怀想道:“家里着人带了家书给我,我不识字,以前都是我拿点好东西让掌司给我念念,可这几日掌司不在,我看着家书干着急,愣是不知道上面写什么。”
容宛月一听是这么个事,笑道:“我来看看。”
“你,你识字吗?”怀想疑惑道。
容宛月记得这个罗宣好像认字,但是不多。
她道:“识的几个,我试试吧。”
她接过怀想的家书,然后快速扫一遍,她小时候被妈妈送去学书法,繁体字也能看得懂。
她读一遍,将信里大致的意思说了。
原来家里的姐姐要嫁人,这是报喜来了。
怀想很高兴,想要回信。
他自己不会写,平日里如果给家里人捎信,也是请掌司执笔,自己给钱。
可现在他发现罗宣居然也识字,他心头涌上一个好主意:“罗宣,既然你识字,那好人做到底,帮我写封信吧。”
“我?”
“对,写好我给你铜板。”
“不用,不用,”容宛月忙拒绝,“你需要的话,我试试看。”
怀想立刻应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纸笔,看着容宛月快速地写好书信。
容宛月念一遍,他听后直说好,还夸她的字比掌司的还要好。
容宛月被他夸成一朵花,她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怀想却说就是不错,容宛月还有事,跟怀想说两句话,又去找了两人借钱。
估摸银子差不多,她赶忙跑去太医院,还未进入便被轰了出来。
可她实在着急,在太医院旁边等了一个时辰,被穿堂风吹了个透心凉。
一想到姬星河这会儿在鬼门关上,她不由地伸头往太医院瞧,又去求旁边的人。
可她一个小太监,没人搭理她。
她趁守卫松懈,悄悄溜进去,眼睛注意着外面,跑得太猛,一头撞上堵肉墙。
“哎呦”她没忍住痛呼一声。
低头一瞧,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少年坐在地上,一包药四散各处,她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伸手拉起少年,匆匆为他捡拾起药包就想走。
少年道:“公公怎么如此莽撞?”
“我有急事,对不起。”
两人的动静引起了守卫的注意,他看向容宛月喝道:“你怎么进去了,快点出去,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等着救命。”容宛月想往里面冲。
守卫抓住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提到外面。
容宛月不由自主地蹬蹬蹬往后退,但不妨碍她一直道:“有人生病快不行了,我只是想求一副药,没有别的。大夫不是救死扶伤吗,那是一条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你让我进去。”
守卫闻言反倒勒紧她的脖子,她快喘不过气。
刚刚的少年似乎是动了恻隐之心,忙走出来道:“先放开他。”
“肖医士,他们这些低贱之人,不值当你为他们费心。”
被称作肖医士的少年道:“我先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守卫不情不愿地放开容宛月,容宛月喉咙发痒,她顾不得,赶紧跑到肖医士面前道:“肖医士,救命救命。”
肖医士道:“你先别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宛月忙说自己有个同伴好端端的上吐下泻,还发烧,这几天一直昏着,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医士闻言说自己要去看一看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容宛月只道他们的居所简陋又肮脏,不能让他进去污了他的眼。
肖医士听她这么说,倒也没坚持,他仔细询问病人的症状,吃食等等,又问了病人之前的身体情况,容宛月半真半假说了,听到容宛月说病人一贯吃冷食,且常常饥一餐饱一顿,他若有所思。
最后道:“有两种推测,一个是他真的吃错东西,另外一个是他的身体太弱,听你说他在生病之前吃了不少鹌鹑蛋,可能虚不受补,才会又吐又泄。”
虚,虚不受补?
他只是吃了几颗鹌鹑蛋,能有多大的营养,居然还能虚不受补到这种程度?
容宛月惊呆了。
见肖医士看她,她道:“肖医士,如果他真的是虚不受补,可以用药吗?”
“可以,我可以给你开服药,你可以分三次给他煎服。”
“真的吗?谢谢肖医士,只是我……”
她这个小太监的身份很难拿到药材,肖医士见她表情便知她的难处道:“正好我这里有一些药,不过是医女们挑拣出来,不能给皇上以及贵人们用,如果你不介意,我便包一些给你。”
“不嫌弃,不嫌弃。”容宛月忙不迭地道,“肖医士能够给我药材,我已经很感激。你真的是宅心仁厚,今天我走运能够碰到你,一定是菩萨保佑。”
肖玉书被她夸得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不是什么医士,我刚来太医院不久,只是恩粮生而已。”
“在我眼里,你就是顶好的医士,以后你肯定会是最好的御医。”容宛月赞道。
肖玉书进去里面给她包了两包药材,并细心嘱咐她如何煎药。
容宛月细听了,然后赶紧递出银子,肖玉书没要,只说她愿意冒着被处罚的危险来太医院,对她的同伴很仗义,这钱还是她留着吧。
容宛月自是再次道谢,拿着药材回去就煎药,好在他们尚膳监有单独的庖厨,她给厨房的人多说两句好话,便在里面顺利煎药。
药煎好后,她一刻也没耽误往如霜居跑,苏梓看到熬好的药汁很是惊讶,似乎没料到他对姬星河如此上心。
她让苏梓速速给姬星河服下,晚上再来的时候,她又带来一碗,听苏梓说姬星河不吐,也有胃口吃东西,她总算放心。
第二日她将第二服药煎好也送过去,苏梓喂他喝下之后,出来脸色不好看。
她一问才知道,药下肚一会儿,姬星河捂着肚子喊疼。
她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能让苏梓再看看,让他吃点白粥,喝点她送过去的淡盐水。
她回去还想鼓捣下古代版的葡萄糖水,还没来得及行动,人就被派去太医院捣药。
因为京城前些时日大雪,有许多人冻伤冻死,皇帝派太医院的人出诊。
生药库人手不够,需要太监去分拣、捣药。
尚膳监的掌司拨了二十个人过去,其中就有容宛月。
容宛月本不想去,听说那边非常忙,她会分不出时间出来。毕竟她还惦记着姬星河,想在送饭食的时候多去瞧瞧。
她去找掌司想问问自己能不能不去,可那掌司阴阳怪气道:“不去,谁给你的胆子不听咱家的话,是不是几个小太监说叫你两声小先生,你的胆气就顶天了。”
这话从何说起?
容宛月不懂,人被怀想拉到一边,怀想告诉她,自从上次她会写字的事被大家知道,她又替几个人代笔写家书,掌司没了一笔银子进账,对她很有意见,这次去生药库,按说她要去给冷宫送饭,不该有她的名字,可她被派去去,肯定是掌司故意的。
他让容宛月忍忍,不然怕是还要吃苦。
容宛月之前没想到这一茬,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去生药库,让怀想替自己送饭。
她随之去了生药库,这里各类药材都有,有恩粮生带领他们将新鲜的药材处理干净,晒在外面,有些药需要阴干,还有的需要三蒸三晒,看管照顾一刻都马虎不得。
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受了支使,容宛月的活最多,整整一个上午,她洗好三筐药材,晾晒三遍,每一棵都必须要翻面,半个时辰翻一次,还要防着蚂蚁和小虫。
容宛月累坏了,其他人去用膳,她还在翻药材。
她边翻边暗叹倒霉,身边突然落下一道人影,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公公,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