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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笔汗青 第6章 遗物

作者:仄似平 分类:宫斗宅斗 更新时间:2025-10-21 22:41:23 来源:文学城

“活路吗?”商景徽凝视着秦处安,眸中冰冷,她淡淡点明:“你不怕死,秦处安。”

秦处安笑意渐渐敛了。

商景徽:“你也根本不在乎那些人,自然不会在乎我如何处置他们。”

秦处安挑了挑眉。

商景徽评价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没有目的的人。”

秦处安却反问:“我没有目的,不是恰恰证明我是可信的吗?”

商景徽:“为何非要证明自己可信呢?还是说,取信于我,你有其他目的?”

秦处安笑了,双手叠放在案上,倾身问:“公主殿下真是反复无常,方才还说我没有目的,甚至还认认真真道谢,怎么这会儿却又百般试探,说我目的不纯呢?”

“我说过了,我相信你说的话。”商景徽话锋一转,没再继续这种无意义的讨论,转而问,“不是想要活路吗?”

秦处安眨了眨眼,等着她的下文。

“继续做秦简该做的事。”商景徽站起来,秦处安跟着抬头,她俯视着他,说:“但我要知道那些事的全部,事无巨细。”

秦处安没有异议:“遵命,公主殿下。”

三日休沐很快结束,秦处安正式入宫,任翰林院修撰,虽品阶不高,却为天子进臣。

商景徽前往定远公府,一为探亲,二为担忧国公府安危,但最重要的是,沈道行的那封密信。

定远公沈遴自年初回京,便一直待到了四月里,拟五日后启程回西北。

商景徽此次出行排场不大,乘马车到了定远公府正门,又换了轿子一路进府,轿子里早有国公夫人穆庭瑛等候。

商景徽见了舅母,二人以君臣、亲长之礼推辞了一阵,又寒暄几句,便到了正堂。

沈遴虽年过半百,但身体很好,目光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在外征战了大半辈子的人。

“大表兄可好?”商景徽问沈遴。

她口中的大表兄是国公府长子沈衡,自十四岁起跟着沈遴在外征战,十七岁时,将多年侵扰边地百姓的胡戎达克拉部打退至西余山外,十年来大小战事获胜无数。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年少有为的将领,上一世却于一场大战中惨败,身受重伤后丢了性命。

定远公只得重回战场,沈道行跟随父亲出战。然而,这位新晋的将领尚未成长起来,定远公病逝了。国公夫人接连丧子丧夫,郁郁而终,偌大的沈家,便只剩沈道行一个人了。

商景徽想起前世国公府的遭际,看着眼前仍旧康健的国公夫妇,第一次感谢上天,给了她这次重来的机会。

“听闻父皇已经下令,命各州调配粮草,遣使运往西北。”商景徽道。

沈遴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战事吃紧,胡戎北三部素来不安分,此次粮草供应,恐怕连年底也撑不到。”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摇了摇头,说:“年年回京,往三司要银子,那才是让人见识到什么叫推诿扯皮。人人都说大靖遍地是黄金,可黄金都叫商户铺了地,国库的墙却是空的。”

“仗总是要打的,可大靖国库不充盈,银子的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商景徽眉心微蹙,轻声说:“为今之计,能拖一时就拖一时,连年征战,军中将士们疲乏,边地百姓也吃不消。”

这是商景徽第一次和人如此直接地议论朝政。

沈遴端详她的神情,相似的眉眼,相似的神态,他忽而想起了英年早逝的胞妹沈容书。

先皇后沈容书,自幼饱读四书,泛通兵法、诗赋,聪慧过人。家中人常言,沈大姑娘若是个男子,必使沈家兼通文武。

事实上,沈容书即便是个女子,也在暗中促成了一场风云变幻。

这都是往事,沈遴不愿多想,商景徽像极了她的母亲,若是也能有那样搅弄风云的魄力才好。

或许是他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了欣赏与希冀,商景徽竟多说了几句为时过早的话:“过几日,朝廷必会拟出个章程来。今年冬天,不会有战事。银子的问题,转过年来,会有迎刃而解的那一天。”

“虽说暂时停战,可绝不能放弃交战。眼下,朝廷议和派势头渐盛,舅舅该杀一杀。”

提起议和派,沈遴冷哼一声,说:“胡戎向来蹬鼻子上脸,岂能议和?我自会联系主战的文官,与之抗衡。”

商景徽又提起了此行最重要的事,问道:“舅父疑心母后当年……”

不便言说的话,她以眼神代之,接着询问:“舅舅缘何生了猜疑?”

沈遴听了她的问话,神情严肃地与穆庭瑛对视一眼,后者起身,走进书房里面的小隔间。

商景徽听到一阵柜子开合的声音,半晌,穆庭瑛才捧着一只雕花精美的小匣子出来。

“这是皇后娘娘的遗物。”穆庭瑛将匣子放到商景徽面前,在一旁坐下。

商景徽伸手,轻抚着匣子上的纹路,匣子没有明锁,却封得严丝合缝。

她低头盯着盒子,问:“这匣子如何打开?里面是什么?”

沈遴语气凝重,说:“你母亲病重时,将此物交给我,但并未告知打开的方式。她还特意交代,此物可在世家极盛转衰时交给陛下。”

“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有打开过,所以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不过,或许会对你正在查的事有所帮助。”

商景徽命兰若和瞿影暗中寻访长乐宫旧人,沈遴便知她是对先皇后的死起了疑心。

商景徽再三观察木匣子,没看出什么头绪来,只得先收好。

商景徽又和沈遴夫妇叙旧,一个时辰后,才告辞要回府。

临走时,她想起上一世沈衡大败负伤,算起来就在今年夏秋之际。可如今她尚且弄不明白战败原因,于是便隐晦地提醒沈遴:“今年的仗不好打,请舅父转告大哥哥,务必小心,不必冒进。”

沈遴应了,商景徽又说了一句不甚明了的话:“今年冬日之前,战事可暂时转移,届时,会有足够的休整时间。”

回府的马车上,商景徽将从沈府带出来的木匣子放在腿上,双手交叠,压在匣子上。

上一世,这只匣子并没入过她的手,所以她并不知母后这件遗物的存在。

按照“世家由盛转衰”推测,上一世,定远公府出于某种考量,未曾将匣子交给皇帝。又或者,定远公府没来得及转交,便已经衰落了。

商景徽更倾向于后者。上一世,自沈衡死后,沈遴和沈道行均被派往边疆,沈家渐渐远离了京城的权力中心,哪里顾得上世家何种境况,这个匣子也就交不出了。

可是,商景徽转念一想,若沈家真的打算把东西交给皇帝,为何不自己收好,如今却要交给她?

“朱蕤,”商景徽倚靠在软枕上,若有所思,随口问道:“你说如果有件重要的东西在你手上,这个东西在必要时可扭转局势,但你最终没有交给该拿到它的人,为什么呢?”

朱蕤想了想,还是决定依照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回答:“或许是没到交出去的时机,或者是保存此物的人将重要东西弄丢了吧?”

时机……

商景徽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他们搞反了先皇后的意思。

匣子里装的东西,或许才是能令世家由盛转衰的真正“时机”!

那对于世家来说,岂不是一个巨大威胁?

如果世家知道了这个匣子的存在,并且一直忌惮着,有所防备,那上一世沈家的衰落是否只是简单的战败?

这只匣子完好无损地保存了十余年,那么应当尚未被世家察觉。

可这一世,还有一个巨大的隐患:卢清婉!

商景徽倏然坐直了身子,猛地凑到窗边,掀开帘子,对马车外的随从喊道:“停车!”

朱蕤惊得立刻起身,不知对方要做什么,正待走到公主身边,提醒她注意安全,可异变陡生——

车外传来马儿的惊叫声,伴着车夫的呼喝,外面起了一阵骚乱,马车像是要躲避什么,骤然换了方向。

商景徽和朱蕤受惯性影响,没稳住身形,被甩到了另一边,商景徽眼疾手快,赶紧抱住木匣子。

朱蕤护着商景徽,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撞到了车厢内壁上。

马车暂时停下,商景徽死死抱着匣子,立刻拉起朱蕤,往车外跑。可二人还没靠近车门,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车子再次动起来,商景徽和朱蕤没站稳,双膝着地,好在车上铺了软垫,缓冲了一把。

商景徽紧紧抓住车上的扶手,没有立刻起身。车身又受到重创,她才没再次摔倒。

商景徽头晕目眩,可动乱还没停。车厢似乎与马匹断开了,没了牵引,便不受控制地促然往前冲。

她被强烈的失控感搅得心跳如鼓,呼吸急促,怀里依旧紧紧抱着母亲留下的木匣子。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甩出车外时,车子终于减了冲速。

外面传来车轮急促蹭在地上的声音,车子渐渐稳住了。

商景徽半边身子借力撑在榻上,榻上的软垫早不知散落于何处,只剩手底下冰冷坚硬的实木榻板。

商景徽缓着气,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车门被拉开,传来卫愈的声音:“公主!”

商景徽抬头,慢慢直起身。惊吓未褪,她的四肢尚在不受控制颤抖。卫愈的身后才跟上来诸多侍从,惊呼着涌上来,几名侍女七手八脚地将她和朱蕤扶了下去。

商景徽下车后,四下观望:远处躺着一匹马,脖颈处的伤口尚在汩汩流血。另一边则是给她拉车的那匹马,同样倒在地上挣扎。

公主鬓发乱了,平复好心绪,转身问卫愈:“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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