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结束后,主办方举办了盛大的庆功酒会。陆寻作为今晚最耀眼的明星,自然被一群艺术评论家、收藏家和媒体记者团团围住。
沈清弦本想提前离开,却被陆寻用眼神“钉”在了原地。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和依赖,仿佛在说:“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沈清弦心一软,便留了下来,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默默地看着被人群包围的陆寻。
他看着陆寻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各种恭维与提问,那份超越年龄的成熟与从容,让他感到有些陌生,也有些……骄傲。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撒娇耍赖的“小奶狗”,一旦站上属于他的舞台,是如此的耀眼夺目。
酒会期间,有不少人认出了沈清弦,上来与他攀谈。其中不乏一些年轻漂亮的女性,她们对这位气质清冷、在专业领域又极具盛名的修复师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沈清弦应付着这些社交,却没注意到,在人群的另一端,陆寻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飘向他这边。当他看到一位年轻的女画家笑意盈盈地向沈清弦敬酒,而沈清弦出于礼貌并未拒绝时,陆寻那双含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冷的、一闪即逝的阴翳。
酒会进行到一半,陆寻终于找了个机会,从人群中脱身,径直走到沈清弦身边。他很自然地从一位正与沈清弦攀谈的女士手中“接”过沈清弦,对他低声说:“清弦哥,我有点不舒服,我们走吧。”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因饮酒而泛起的薄红,眼神也有些迷离,看起来确实像是不胜酒力。
沈清弦没有怀疑,扶着他走出了喧闹的宴会厅。晚冬的冷风一吹,让两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我送你回去。”沈清弦说。
“不,”陆寻却摇了摇头,他握着沈清弦扶着他胳膊的手,没有松开,“送我……回你家,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特有的沙哑与黏腻,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搔刮着沈清弦的心。
最终,沈清弦还是把他带回了自己那间清冷的公寓。
在家门口,沈清弦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陆寻却从身后,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
沈清弦的身体瞬间僵住。
“清弦哥……”陆寻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带着浓郁的酒气和一丝……委屈,“今天……你和那么多人说话,和那么多人笑……我看着,心里好难受。”
这是一种近乎无赖的、孩子气的控诉。
沈清弦的心乱了,他转过身,想推开他,却正对上陆寻那双因酒精而湿漉漉的、充满了迷恋与渴望的眼睛。
“清弦哥,”陆寻看着他,声音嘶哑,“我喜欢你。”
他终于,将那句话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说完,在沈清弦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便微微低下头,笨拙而又急切地,吻上了沈清弦的唇。
那是一个完全没有技巧、甚至有些莽撞的吻。
陆寻的嘴唇滚烫,带着浓烈的酒味,他只是凭着本能,用力地贴着、碾磨着沈清弦的唇瓣。那份青涩与纯情,让沈清弦心中最后一点防备都卸了下来。
然而,就在沈清弦以为这只是一个醉酒后情不自禁的冲动时,他感觉到陆寻的舌尖,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强势和试探,撬开了他的齿关。
一瞬间,纯情的触碰,变成了带有侵略性的、深切的纠缠。
沈清弦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空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那份年轻的、霸道的、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的**。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沈清弦快要无法呼吸,陆寻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两人额头相抵,急促地喘息着。
陆寻看着沈清弦那双因缺氧而泛起水光的、迷离的眼眸,和他那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嘴唇,眼底的**翻涌得更加汹涌。
他用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沈清弦的唇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清弦哥……让我进去,好不好?”
这个“进去”,一语双关。既是指进入这扇门,也是指……进入他这个人。
沈清弦看着他,看着那双被**和酒精染得赤红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