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嫡女 四十、吹胡子瞪眼，要不干一架

“贤弟这是要决定从军了？”孔青松问道。“当程万春将军将我父亲用过的铁枪和长弓送到兵部让我去领取时，我就明白父亲所想了；之前没有决定从军，一是怕死、二是怕疼、三是怕累，但是当和军队的兄弟们一起操练的时候，我也在想，都是年轻人，凭什么流血遭罪的事都让别人干。再加之我年龄太小，阅历太浅，就拿屋里的各位兄长比较，论治国治民，我不如温兄；论教书育人，我不如青松兄；论劝农利农，我不如郭兄；论经商之策，我又不如小河兄。想来想去，就只好先和老庄一起去军方厮混了，当然小弟也会学习治国治民之策，积累经验，有朝一日能像薛州牧那样，上马可攻城拔寨，下马可治府安民。”方圆选好的方向，释然了一些。

“小不点，怎么着，和哥一起混委屈了，哥要纠正你一个错误，攻城不能用骑兵，会被射成刺猬的。”庄不平总算逮住鄙视方圆的机会。

“为兄不通军事，大胆猜测一二，以方贤弟之才，平胡策有平应也有治，因此若方贤弟中举，未必会被分配到军方。贤弟还是再思考一二，或是放榜后与闫相大人一见，听听他的意见再做决定。”

从心底里，温厚还是希望方圆从文。于公，方圆才学不弱，尤其是诗才横溢，而做文官可选择的余地更大，六部、各监寺、各州郡县等都可以选择，即使想要军职，也可以考虑兵部，不一定非要选择战军；于私，温厚是真把方圆当小兄弟，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腥风血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厮杀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我说几位，照顾一下我这个已经落榜学子的心情好不，三日后能否中榜不就知道了，再说了中榜之后分配到哪，也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不是？”庄不平虽是抱怨，却也一针见血。

“到长宁城这么久了，还没好好看看呢，这三日咋过，有没有组团逛吃逛吃的。”庄不平倒是彻底放松了下来。“为兄倒是要看看长宁之繁华。”温厚应道。“温老大，您老还是自己去吧，或者抓方圆他们当壮丁陪你考察吧，从十四岁陪您逛了一次肃州城后，我就发誓再和温老大一起出去，我就是棒槌。”庄不平心里有阴影。

温厚对庄不平不思进取也无他法，但还是不忘叮嘱，“各位贤弟，出门游玩可以，但切记不要生事，也不要去青楼、赌馆，放榜之前务必小心。”

三日，方圆陪着温厚继续收集民生数据；孔青松、郭兴国、洛小河根据个人策论所写之方向，在长宁城内走动一日，剩余时间就在营房中休息；老庄同学则言而有信，就是优哉游哉的逛吃逛吃。

五月十一，放榜前一日，所有考卷均已阅完，八十人入围名单争议不大，甲榜、乙榜的名次，状元、榜眼、探花的人选却引发了激励的争执。

安王范哲，尚书左仆射秦不归、尚书右仆射裴清、中书侍郎宋齐、门下侍郎冯峥，吏部尚书王公明、刑部尚书段狠、工部尚书祝长桥；长宁军将军皇甫端，四象军将军元黑白，鹰骑师将军鹰长空，众安**政大佬齐聚勤政殿，听取主考国子监祭酒柳闻之，副主考礼部侍郎秦文章，户部侍郎典农，兵部侍郎楚江南的汇报。此次礼部、户部、兵部已有侍郎作为代表，尚书并未出席，各监寺主官各有安排，也未到场。

“柳爱卿，明日就要放榜，为何甲榜还未确定？”安王范哲略微不满。“启禀殿下，甲榜十九人已确定，只是秦、楚两位副主考对一人是否入甲榜有争议且互不相让，只能请殿下圣裁。”柳闻之呈上考卷和名单后，也是无奈，这两货已经吵了六七架了。

“哦，秦爱卿先说。”安王范哲示意。

秦文章年过五旬，精瘦古板。“禀殿下，臣与楚大人争议之人为肃州学子方圆，臣认为方圆虽有才学，然其策论杀气太重，屠族灭种非君子所为。我安国建国未久，当以休养生息为主，异族疥癣之疾，当抚之安之，不可轻启战端，因此臣认为方圆不可入甲榜，放置乙榜中游最为适当。”

“秦大人此言本官不赞同。”楚江南起身行礼，安王范哲颔首。

“攘外必先安内，我安国建国未久，更应一扫接境之异族，国方能大稳，尤其是沙寇，当日玉石关血战，历历在目，这几年沙寇年年扣边，嚣张跋扈，不灭之不足以安军心，平民愤。方圆此策论浑然天成、言之凿凿，略改之、略补之即可为平胡之方略。基础不必多说，其诗作也为上成，如此尚不能跻身甲榜，大谬。”“殿下，臣不仅认为方圆可进甲榜，更是可争前三。”论文才，楚江南乃武将之冠，言辞犀利，半步不让。

“楚大人，战端一起，无论胜败必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且拖垮国库，损伤国基，得不偿失。”秦文章梗着脖子。

“秦大人，你说的是将来，本官看到的是每年长风军、肃州府兵、肃州百姓都多有损伤，如你有兴趣可以来我兵部查查，触目惊心；此次肃州仅一百零七人参加国考，除却环境之因，更多是因为沙寇之患，至民不聊生，肃州之军民几代戍边，他们就不想稳定安宁的生活？”楚江南强硬。

“为一州之民拖垮安国，此不智也。”“本官问秦大人，肃州是不是我安国之肃州，肃州之军民是不是我安国之军民，亏秦大人还为礼部侍郎，此苟安避祸之言若传出，必遭安国有识之民众唾弃之！”“楚小儿，何出此污蔑之词，你......”“秦老匹夫，怎么想打一架，你过来呀！”秦文章摩拳擦掌，楚江南撸起袖子，怒发冲冠、四目相对。

“好了，两位爱卿从三品大员，都是国之重臣，一言不合就要开打，成何体统。”范哲斥责。“臣知错。”二人连忙躬身，起身后忽视一眼，哼，扭过头去。

“诸位爱卿都翻阅一下方圆的诗作和策论。”在秦楚二人唇枪舌战时，方圆的策论已然让范哲十分舒爽痛快。

“典爱卿，你怎么看？”户部侍郎典农起身，“禀殿下，以文才论，方圆当入甲榜，然其策论读之，杀气太重，臣观之也不由心惊，方圆似已有屠灭沙族之心，故臣也不敢冒然将其录进甲榜。”典农实事求是。

“众卿家先喝杯茶，待其他爱卿翻阅完毕后再议。”范哲借口更衣，起身而去。四象军将军元黑白、鹰骑师将军鹰长空屁颠屁颠的跟上，长宁军将军皇甫端，兵部侍郎楚江河知道这两人的尿性，也悄默声的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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