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夜行：王的盗妃 第32章 外探行踪

雨停后的山路比想象中难行。泥泞的路面裹着碎石，马车车轮陷在泥里，暗卫出身的车夫需下车推车，才能勉强前行。夜不收掀开车帘，望着窗外连绵的云雾山脉 —— 云安寨就藏在这片山脉的深处，远远望去，只能看到寨墙的青灰色轮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隐在林间。

“还有三里路就到了。” 陆衍之拿着地图，指尖划过标记的红点，“按秦副将的年纪，现在该有七十岁了，阁主说他门前种着三棵老槐树，我们到了寨外，可以先找这处标记。” 苏清欢递过来一囊温水，笑着补充：“我还带了些伤药，若秦副将有关节旧疾，或许能用上 —— 当年夜将军的旧部，多半在战场上落下了病根。”

君铄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林：“大家留意些，太子的人虽在落马坡被打退，但难保不会在云安寨附近埋伏。” 话音刚落，前方忽然传来 “吱呀” 一声 —— 是寨门关闭的声响。众人加快脚步，片刻后，一座高大的石制寨门出现在眼前，寨墙高达三丈，墙上插着锈迹斑斑的箭簇，两名身着粗布甲胄的守卫手持长枪，面无表情地站在寨门前。

“来者何人？” 左侧的守卫厉声喝问，目光警惕地扫过四人的衣着 —— 君铄的墨色锦袍、夜不收的劲装、苏清欢的素色襦裙，都透着 “非寻常百姓” 的气息，守卫的手不由得握紧了长枪，“云安寨早已不接待外人，你们请回吧。”

夜不收上前一步，语气平静：“我们是夜凌风将军的故人，特来拜访秦副将，还请通报一声。” 守卫眉头一皱：“夜将军？二十年前就没消息了，哪来的故人？你们别想蒙混过关！” 说着，便要举起长枪驱赶。

“等等。” 夜不收忽然想起夜行阁阁主的叮嘱，转头对君铄道：“把将军的佩刀残片拿出来。” 君铄从腰间解下那个锦袋，取出半块泛着铜绿的佩刀残片 —— 残片边缘凹凸不平，正是当年夜凌风在战场上被敌人砍断的 “破阵刀” 碎片，上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 “夜” 字。

守卫的目光刚落到残片上，脸色瞬间变了。他快步上前，颤抖着伸出手，却不敢触碰残片，瞳孔收缩：“这…… 这是夜将军的破阵刀！当年将军就是用这把刀，在黑风口杀退了鞑靼人的进攻……” 他猛地抬头，看向夜不收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你们等着，我这就去通报秦副将！”

守卫转身跑进寨内，寨门依旧紧闭，只留下另一名守卫警惕地盯着四人。半个时辰的等待里，君铄观察着寨墙的防御 —— 墙上每隔五步就有一个箭垛，寨门两侧藏着暗弩，显然是常年防备外敌的模样。苏清欢轻声道：“这云安寨倒像个小军营，看来秦副将这些年，一直没放松戒备。”

就在这时，寨门 “嘎吱” 一声缓缓打开，一位白发老者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老者身穿灰布长衫，袖口磨出了毛边，左手的袖子空荡荡的 —— 显然是早年断了手臂，脸上布满皱纹，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有神，目光直直地落在君铄手中的残片上。

“秦副将？” 夜不收轻声问道。老者点头，一步步走近，接过残片，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 “夜” 字，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没错，这是将军的破阵刀…… 当年将军把残片交给我时说，‘若有一天，有人带着它来找我，便是能托付性命的人’。你们…… 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夜不收看着老者眼中的缅怀，心里一暖：“我是夜凌风将军的弟子，夜不收。这位是宸亲王君铄，这两位是苏清欢、陆衍之，都是我的同伴。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找将军当年留下的东西，也想查清将军的死因。”

秦副将闻言，叹了口气，拄着拐杖转身：“进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