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发出的光芒忽明忽暗,好像是缺电一般。
片刻后,它回应着:“...宿主的求生**强烈...是筛选后的最佳人选...”
“系统能量耗尽...即将开启休眠模式...请宿主认真执行任务,即刻出发寻找攻略目标...”
话落,系统高频次的闪烁了几下,就彻底消失在空中。
“!等一下!”
余朝朝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啧,她还有事情没问完呢。但眼下系统已经消失的没影,只得撇了撇嘴,目光重新移到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忍不住舔了舔嘴巴。
谢怀君都走了好一会儿了,现在去追也追不上。
不如......
余朝朝扑向餐桌。
她就再吃两口,吃完她就去找。
系统为了让余朝朝更好的代入这个世界,选择的康乐郡主不仅也叫余朝朝,而且二个人的相貌也近乎相同。
余朝朝第一次在水中看到原主的脸,险些没被吓一跳。
她们的脸型圆润,连眼睛也生的大而圆,是天然没有攻击力的那一挂,但原主显然对此并不满意,她特意打扮的端庄威严,就连新婚夜的妆容都严重不符合她尚且稚嫩的年纪,平添了一份老态。
如今卸了妆,清清爽爽的坐在梳妆台前,余朝朝才从这□□康红润的脸上,窥见相似的摸样。
待到府内下人发现原本紧缩的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原本看守的人一个都不见了的时候。
余朝朝已经在偌大的平阳王府迷路了。
她停在一片花丛前,鲜花开的娇嫩,前不久余朝朝才刚刚欣赏过它们。
这确实不怪余朝朝方向感差,她自小就在医院的长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医院下的广场,它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路线特别规整好分辨,和这讲究曲折回廊的古代建筑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终于确定自己已经迷失方向,余朝朝正打算换一条路试试,她的心态还不错,就算再次回到原点,但起码她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这些她可都从没见过。
“乖宝儿!”
余朝朝听到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连忙回头,就看见一个两鬓斑白的小老头朝这边冲了过来。
他一把抓住了余朝朝,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起来。
“乖宝啊,什么时候醒的?醒来了怎么不叫下人呢?!现在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啊?你...”
余朝朝被眼前人晃的眼晕,一抬手打断了他:“停!”
这紧张程度,看来这人便是原主的生父平阳王了。余朝朝并没有接受到原主的记忆,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位爱女心切的父亲相处,只保守的回答。
“我没事。”
“什么没事啊,你看小脸都瘦了,爹让厨房给你做了好多补品,乖宝儿,咱这次听话,乖乖吃了啊......”
余朝朝还没人这么哄过,她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
“哎呦,这死妖怪抓谁不好,怎么偏偏抓了本王的乖宝啊,现在看着都傻了。”
“......我只是还没缓过来而已。”
小老头闻言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这是爹给那两位抓妖师要的,江大侠说了这个药能帮你回复元气,你快喝了吧。”
盛情难却,余朝朝喝下后问起了江游二人的行踪,得知她们在处理安顿水妖事务放下心来,男女主还没跑还在就行。
药确实有奇效,余朝朝感觉到原本有些沉重的身体变得轻盈。不由感叹起来,不傀是抓妖师,拿出的药也这么玄幻。
就是不知道谢怀君谢郎中,开的药是不是也这么有用了。
谢郎中看的药有没有用没几个人知道,大部分聚集在他摊前的都是年轻娇羞的姑娘。
平阳府乃是富庶之地,平日里的集市很热闹,即便近日妖怪的传闻愈演愈烈,但百姓们还是选择支起了摊子,各类商品琳琅满目。
此刻正值饭时,各家食铺摊子已经忙的热火朝天,一片欣欣向荣之相。
谢怀君穿着简单的白袍,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支起了一个医摊。
“听说了吗?郡主前日成婚,也被那妖给害了!”
“什么啊?人家郡主好好的,王爷特地给她找了大门派的抓妖师,早把那妖怪打跑了!”
“真的假的?”
“那能有假?!我家有人在王爷府上做工,那天他都看见了。要我说,小郡主这也是遭报应了...”
耳边传来百姓们的议论声,余朝朝远远的看着被众多小姑娘包围在其中看不见身影的谢怀君,再次刷新了谢怀君这张脸招蜂引蝶的认知。
“小姐......”身边跟着的丫鬟压根不敢抬头,她生怕郡主生气跑去掀了谢郎中的摊子。
她想劝劝这个平日里任性骄纵的小姐:“小姐,您暂且忍忍,姑爷已经是您的人了,您没必要.......”
"嗯。"余朝朝看了一眼好心提醒的小丫鬟,朝她感激的笑了笑,并没有上前去打扰。
书中对谢怀君的身份只说是一名郎中,在主角团中担任着大夫的位置,但关于他行医的描写几乎没有。男女主受伤大都是依靠灵丹妙药,作者似乎只是为了给前期的谢怀君加上一种温和的光环,而随意套了一个身份给他。
余朝朝从没想过,在剧情之外的时间,他居然会在市井中支起一个小小的医摊为人诊治,第一次她对谢怀君是一个治病行医的郎中有了真切的实感。
摊子旁种着两三树木,如今郁郁葱葱,为树下的人遮出一片阴凉,点点光斑落在男人的微勾的唇角,轻易就让人看呆了。
红丝系在眼露痴迷的女人腕间,谢怀君指腹轻点:“姑娘无疾,下一个。”
“哎,等一下谢郎中,你是不是看错了......”
谢怀君收起红丝,眼尾拉出一个弧度。
少女打扮的娇俏,她注意到方才还系在她手腕的红丝被男人轻挑在指尖摩挲,双颊立马飞上薄红,语带娇羞。
“谢郎中,你没觉得我的心跳的很快吗?”
谢怀君歪了歪头,认真的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没有余朝朝跳的快,她很神奇,每次心跳快的时候身上会像火炉一样,想起有趣的事,谢怀君唇角的笑意加深。
这实在太具有迷惑性,少女的脸愈发红:“我心跳的这么快,都是因为我喜欢谢郎中啊。”
“心跳的很快便是喜欢吗?”
见心意得到了回应,少女愈发雀跃:“谢郎中,我会对你好的,你虽然身有残疾,但我不会让你吃苦,更不会像郡主一样强迫你......”
激动的话语被腕间再次缠绕的红丝打断,还不等她反应一股剧痛便从腕间袭来。
树下的男人依旧笑意温和,但这次落在少女眼里却像恶鬼一样。
“你的心跳的没有余朝朝快,我可以帮你跳的更快些。”
红丝嵌入皮肉,刚刚还含羞带怯的脸一瞬间就变得惨白,冷汗从额下滑下,她吓的一动都不敢动,在手腕即将被红丝嘞断的瞬间,一股大力把她推离了谢怀君面前。
红丝跟着落下,随即是一道带着骄横的声音。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拉踩呢?”
这一切并没有引起谢怀君的情绪波澜,但他抬起了眼,对上了不知怎么找来的少女,唇角的弧度加深了许多。
余朝朝换了一身鹅黄的上衫,下身搭配着松石蓝的长裙,裙摆摇动间阳光落在上面,像是穿过了海浪,很朝气蓬勃的样子。
她坐在谢怀君面前,看向捂住手腕已经满脸惊恐泪水的女孩。
“本郡主与谢郎中大婚的消息应该已经传遍街头巷尾了吧?姑娘还不走,难不成等本郡主请你?”
终于看到女孩跑走,余朝朝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面前的人。
一袭白衣,眉眼温和平静,微垂的眼眸显得他愈发平和悲悯,或许是刚刚抓过药的原因,身上沾染了一些清苦的草药香气。
谢怀君这人,外表温和若菩提,内里却是最危险的罂粟,流淌着见血封喉的毒液。
她的攻略之路注定是不好走了,余朝朝暗自叹息,仗着有不能杀她的约定在身,大着胆子把胳膊往谢怀君的眼前一放。
“夫君不如也为我诊治一下?”
谢怀君并没有对余朝朝的突然到来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竟然真的给面前明显没事找事的人把起了脉。树影将他的面庞分割,光斑晃动间神色也随之被拉扯的模糊不清。
“你吃了什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余朝朝微微发愣,下意识回道:“就那会饭桌上的东西啊,你不是也看见了?”
余朝朝不明白谢怀君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难不成是饿了?
谢怀君淡淡收起手,语气平淡:“夫人身体已经大好,回吧。”
他转而从摊前站起,将桌上问诊的物什规整的收回一旁开着口子的木箱,余朝朝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
“你要走了?不继续看病了吗?”
“今日出诊名额已满。”
居然还有问诊名额限制?余朝朝眨了眨眼,话是这么说,但她怎么总觉得谢怀君不高兴了呢?
怎不能是因为她打断了他杀人的兴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