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萩桦蓄势待发的站了起来,运功调息,但是面色煞白,形同枯木。
紧接着默念剑经第七式万剑合一,动合无形,挥剑而起,腾风而上,犹如行云流水;踏步如影,虚无缥缈,犹如幻境;气如磅礴,势吞山河,不可抵挡。
这是要耗损丹田也在所不惜了,真是愚不可及,白衣姑娘若有所思的低喃。
众黑衣人眉头紧锁,惴惴不安,其中不乏有人在窃窃私语,说主子太急功近利了,而且根本不是那姑娘的对手云云。
红衣公子的手撑着头,眼皮沉得都要合住了,那昏昏欲睡的姿态,如大戏的**已经落幕,恍的失去了支撑,公子半梦半醒道,“打完了吗?这什么时辰了,我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
白衣姑娘似乎是听到了公子的诉求,然后拿起手中的白牡丹向空中抛去。
刹那间,白牡丹变成了一瓣一瓣的,散落在风中,若大雪纷飞,配上姑娘那浑然天成的气场,青山翠竹都黯然失色,落花流水都被惊艳。
恍惚间花瓣透白如玉,似乎有一股力量流窜其中,姑娘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花瓣,霎时间,花瓣紧紧的围绕在段萩桦四周,和段萩桦体内散发的汹涌澎湃之力相抗衡。
就在花枝掉落的刹那,花瓣如同倾注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冲破了段萩桦绵延不绝的内力。
那削铁如泥的青铜剑直接被斩断,紧接着肌肤被一道一道的划过,这伤口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比毫毛都要细上万分,并且一丝一毫的血迹都没有,这样完美的避开经脉,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段萩桦睁着大大的双眼,五官都凑在一起,痛的仿佛心如刀割,肉如刀绞,然后重重的倒在地上,了无生息。
红衣公子被这阵仗弄醒了,眼眸如一潭古井,深沉不见底,拳头攥得紧紧,不知是被惊得怔住了,还是在思虑姑娘那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深厚内力,随后看向那姑娘,疑是在问,你到底是谁?
众黑衣人大概是被惊的六魄都丢了,慌得腿直打颤,战战巍巍的走到段萩桦身边,大概是段萩桦太过用力,伤口被生生的扯开,便看到骇人的骨头露出来,浑身都是。
众人顿时脸色煞白,为首的下属胆战心惊的把手指伸向段萩桦的人中道“还还、还有气。”众人神色渐柔,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他们并没有想到看着娇小而白洁无暇的花瓣竟有如此的威力。
“放宽心,我从不滥杀无辜,只是小小教训一下,日落时分大概就会醒。”白衣姑娘的纱裙荡起,半遮半现,身后隐隐约约有一束光直面而来,混混沌沌的。
众人听此身体哆嗦的像见到黑白无常一样,他们认为只是一个小的教训就如此的体无完肤,惨不忍睹,那要是认真起来,还了得。
更...更要命的是他们的主子,那可是在东州高手榜上排第十一,东州高手榜一共十五位,个个都是东州大陆各地经过激烈角逐而出的高手,然后再次角逐,前十五方可上榜,可想而知,能上榜的绝非凡夫俗子。
然他们奉为神明般的主子败了,而且还败得惨绝人寰,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反观那姑娘,华裳一尘不染,手里还在玩弄刚摘的白牡丹,宛若刚刚那个凶残的人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领头的黑衣人特别识时务,拱手作揖卑微伏小道,“属下代主子,谢姑娘不杀之恩,属下这就带主子回去养伤,告辞。”
一缕烟之际,黑衣人们逃荒逃难似得飞驰而去,唯恐姑娘后悔又把他们打一顿,想到这,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什么凶神恶煞在追赶。
黑衣人们想这可比凶神恶煞残暴多了,还是赶紧逃命吧,脚底若抹了油一样飞向远方。
白衣姑娘见此眉头轻皱,然后微微扯着嘴角,“我有那么可怕吗?”思虑片刻后觉得那肯定不是因为我,本姑娘这么貌美如花,端庄优雅,温文尔雅,和蔼可亲,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等等等等,边想还边点头附和。
在暗处保护姑娘的侍女白药满头黑线的翻了个白眼,“主子又在自欺欺人了,自己什么样没点数吗,呵呵。”
沙沙
一阵竹叶声飘过,比羽毛飘落的声音都要更细微。某根竹子上有个身穿檀色长袍不惑之年的男子一闪而过。
东州各榜见证人:老顽固,凭借比顽疾还要顽固的医术而被称为东州顽医,传言只要是顽医医治的病人就没有好不了的,又因为其轻功出神入化,络绎不绝的求医者总是寻觅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老顽固逃走后踉踉跄跄的走着,一手捋着半白的胡须,一边想万幸逃得快,谁能想到老儿我悠哉赏景竟还能看到如此千古盛况,那功法那轻功老儿我博览群书,阅人无数半生都没见过。
就是不知那女娃和高手榜第一言辞谁更厉害,看来这东州要变天了,边走边唏嘘感叹。
白衣姑娘灵耳微动,一副了然的表情,唏嘘的老顽固还不知自己已被察觉。
素手伸向脸庞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隔着微光若隐若现,细细看来,面若桃花,钟灵毓秀,芳华绝代,不知是不是沾染了佛尘,骨子里散发着柔和的金光,整个人萦绕着雍容尔雅,质朴无华的气度,九天玄女之姿都不足以形容。
红衣公子的双眸忽亮,姣姣如月,薄唇微张,似是被这倾世容颜惊呆了。
白衣姑娘转身打量着红衣公子,眉清目秀,风流倜傥,空中浮着淡淡的墨香,想必是个逸群才子,观其五官,错落有致且都处正位,这是天生的龙骨,就是前途不明,未来如何全看造化。
红衣公子霎时发觉自己一直盯着这位姑娘看,羞愧难当的作揖道,“在下唐突,还请姑娘海涵,在下肆歌,还没有向恩人道谢,大恩不言谢,在下无以为报,恩人让在下干什么都可以。”
白衣姑娘饶有兴趣的注视着肆歌,绳索什么的应该早就解了,这点小事应该不在话下“干什么都可以,那你就以身相许吧!”
肆歌讶异的张着嘴,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道,“什......什么,以身相许?”
这时有一不明物体落入肆歌的嘴中,“诓你的,这是解药,别吐了。”
肆歌诧异了,“朱红子不是无解的吗?怎么姑娘会有解药?”
白衣姑娘玉面微侧,神情若无其事,朱唇上扬道,“这是我闲来无事,做着玩的,所以我有解药不足为奇。”
其实是做来捉弄人玩的,但不能这么说,有损我良好的形象,我的小玩意怎么被他们当成毒药使了,这到底是谁干的,最好祈祷自己千万别被我抓到,姑娘暗暗思道。
暗处的白药摇着头无语道,“主子又在调戏美人了,死性不改。”看主子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不知何人又要倒霉了,想着双手合拢,心中为他默哀三分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