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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罗之东曦既驾 第48章 元宵(下)

作者:清风挽浣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14 17:13:32 来源:文学城

一路挤着人潮狂奔到猜灯谜的地方,雾韵微微气喘。调匀呼吸后,她走到站在一堆孔明灯旁不断挼着自己长长白须的老者面前,询问猜灯谜的规则。

老者娓娓道来,“每位答题者领取一张印纸,这墙上一共有两百道灯谜,每块木板背后刻有一道题,答对一题便可来我这儿盖一次印章,十个盖满就可以免费领取一盏孔明灯。”

“能否一次回答十题?”

老者哈哈大笑,“当然,当然。”

比比东将玫瑰收入魂导器中,瞄了一眼雾韵志在必得的笑脸,“你很擅长猜灯谜?”

“这次我绝对能一雪前耻!”雾韵踌躇满志。

比比东喉间逸出一声轻笑,似乎是觉得她很有可能会再次打脸。

雾韵哼了一声,难得以一种挑衅的姿态对比比东说,“要不要和我比一比,谁先集满十个章?”她要抓住这个机会,挽回颜面。

比比东早就过了年轻气盛的阶段,但不得不说,她从来都是个不服输、胜负欲极强的人。战书既然摆在她面前,她没有理由不应战。

“可以。”比比东淡淡答。

雾韵窃喜,又学着她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语速都比正常说话慢了一点,“那,有什么彩头或者惩罚吗?”

比比东轻飘飘瞟了一眼孔雀开屏的雾韵,将刚才因为跑步而散下来的一绺发丝别在耳后,轻描淡写道,“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反之,我若赢了,你也是如此。”

这赌注便很微妙了。说大很大,说小很小。到底是谁眼中的力所能及呢?没有明确的标准,耍赖的空间也很大。不过这不重要,她俩都不是锱铢必较之人,提这个也不过是寻个乐子,助助兴。

“好,那我喊完数后,我们便开始拿题。”雾韵爽快应了,黑眸中神采奕奕。

“三,二,一!”

俩人身影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出,老者笑呵呵地对旁边的中年男子说,“年轻人跑得就是快。”话音才砸到地上,不待消散,比比东和雾韵便怀抱十块木板回到原地,分别开始答题。

“弯弯一座桥,架在半天腰,七色排……彩虹!”雾韵飞速答道。

“日月一齐来,”比比东气定神闲,“胆。”

雾韵翻过第二块木板,上面赫然是五个大字“十日画一水”,她脱口而出,“洵!”

比比东瞅着木板上的“一只雀,飞上桌,捏尾巴,跳下河”,稍作思索,微拧了一下眉头,然后倏然展开,含笑道,“汤匙。”

“小时叮人,长时咬人,大时吃人。”雾韵凝眸,略微疑惑地重复念了几遍,才茅塞顿开,“虫!”

“弹丸之地,”比比东红眸波澜不惊,“尘。”

雾韵渐入佳境,“颠三倒四,泪。”

……

“一家兄弟多,上下并排坐,谁要进门来,决不轻放过。”

“波丝娃娃葫芦状,八条腿儿织蚊帐。”

二人一齐念完谜面。

无意间对上的两双眼,都蕴含胜券在握的意思,“牙齿/蜘蛛!”

老者抚掌而笑,“同时答完,不分上下。”

雾韵由衷佩服比比东。

之前的射箭是她心里没底,却心存侥幸,也不算出糗。鬼屋是她没有尝试过就自以为能拿下,犯了莫名自信的错误。

但猜灯谜这件事她是成竹在胸才敢提出和比比东比试的。因为她原先就特别喜欢猜谜,而且这方面确实很强,可没想到竟然和比比东打成个平手。

她们去领孔明灯,另一个中年男子微笑着说,“我们这边提供纸笔,如果二位想要在灯上挂纸条题字作画,都是可以的。”

比比东视线落在他递来的黑笔和白纸上。接过来后,她陷入了沉默,手上也没有动作。

雾韵猜测,也许她是想起和玉小刚一起放灯的那段回忆了。动漫里,比比东回忆起这个情景时是略带怅惘与眷恋的,毫无疑问,那时她还爱着玉小刚。

眼前的比比东虽然不发一言,神色却很平静。自己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比比东至少已经没那么爱玉小刚了?

她提出游灯会的邀约,未必不是打着带比比东走出回忆的算盘。她自私地想要覆盖比比东和那个男人的过去,让自己和比比东相处的点点滴滴取而代之。

“冕下,你画工如何?”雾韵开口打破阒然无声的局面。

比比东垂眸,表情柔和下来,“尚可。”

“那,你能为我作画吗?”雾韵更进一步。

比比东单手支着下巴沉吟,对上雾韵期待的眼神,眸光微闪,扬起秀颈,“好吧。不过请我作画,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雾韵愣了下,“冕下想要什么?”

比比东拉着雾韵走到一边,“就是刚才的彩头,等我有想法了再让你兑现承诺。站好。”

雾韵拘谨地站在那,像路灯一样,笔直笔直的。

比比东一边动笔,一边调子懒懒地打趣道,“跟个木桩似的。”

思绪像一团毛线球,缠绕交错,混乱不已,不知道该摆什么姿势,雾韵也羞于摆姿势,索性就继续杵在那里。

其实比比东对雾韵的模样认知很清晰,只是会偶尔抬头仔细观察下雾韵今天的服饰,多半时间她都在低头作画。

很快,比比东搁下笔,玉颜上挂着浅浅的笑,“好了。”

只不过是黑笔画出的简单小图,但画得很好。一双清澈的眸子极为传神,仿佛漆黑夜空中的一点明星。小脸上笑意粲然,两颊处还点上了淡淡的红晕。

这和雾韵印象中比比东与玉小刚一起放飞的那盏孔明灯上的那张图,画风迥异。在提出请求时就盘桓在脑海中的想法得到印证,雾韵的心怦然一震。

她握着这张薄薄的宣纸,喜悦的情绪蔓延着。爱慕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在这一刻又被施了魔法,一下子变成娇艳的花,在她的心尖盛放开来。

“冕下,署个名吧。”她如是说。

比比东颔首,提笔,一个龙飞凤舞、飘逸潇洒的“东”字落在宣纸的右下角,与她批复公文时遒劲雄健的字体有别。

雾韵的指尖像是触碰什么易碎品一样,只小心地在表面隔着一定距离轻轻抚摸图上人的轮廓。

她一副好似在对待什么珍宝一样谨小慎微的样子逗笑了比比东,“我感觉你被授予紫录勋章时都没这么紧张。要不你也礼尚往来一下吧?”

雾韵一噎,两条眉毛耷拉下来,像个“八”字,“不行的,我只会画火柴人……”

“什么叫火柴人?”

“就是,头是一个空心圆圈,然后四肢是几根火柴一样的棍棒组成的小人。”雾韵徒手比划了一下。

为了让比比东更形象地理解,她索性多要了一张纸,在上面几笔画出来。比比东凑近了些许,看到火柴人的庐山真面目,扑哧一笑。雾韵无奈,她就知道会这样。

她绞着手指小声说,“所以,您可别勉强我了,不然我担心成品出来,您不仅认不出自己,还要把我逐出武魂殿。”

说完,她暗暗打量比比东的神情,却被她的灿烂笑容晃到。

瑰色的菱唇勾弧饱满,薄唇间皓齿微露。视线往上,圆润明珠亮晶晶的,袅袅远山眉如斜过身子的上弦月一般,眼角眉梢都盈满了笑。

雾韵还是第一次见比比东笑得这样开怀。比比东绝不吝惜于笑,应该说,她经常笑,不过大都是刻意作出的微笑,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像精确计算过的一样。偶尔流露出来的真心实意的笑容就够动人心弦,但那杀伤力远远不及现在。

砰砰。

“你为我作了丹青,我理应投桃报李,但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的画实在是拿不出手。”雾韵压下恋慕,问道,“所以,你自己的灯打算怎么办呢?”

比比东不以为意,“我没什么想法,直接放也没事。”

雾韵心念一动,她试探性地建议,“那不如就把这幅画贴在你的灯上?这本来也是冕下作的画。我倒是心有所思,想在自己灯上写些东西。”

比比东从善如流。

雾韵拿过笔,写下脑海中的那首英文诗。

Her gesture, motion, and her smiles,

Her wit, her voice my heart beguiles,

Behuiles my heart,

I know not why,

And yet, I'll love her till I die.

就让她以一种只有自己明白的方式,把今夜的心动和对那人的喜爱诉诸于此,随这盏灯一起飞向天空吧。

“这是什么文字?”

“是我原来那个世界的一个国家的语言。”

比比东点了点头,没有问写的什么内容,这是雾韵的**,她并不好奇。

将宣纸贴在孔明灯上后,雾韵央着她去桥上放灯,比比东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一下,而后应允。

“冕下,今天开心吗?”捧着灯的雾韵看起来分外乖巧。

比比东微微吐息,“很开心。”

雾韵眨眼对她笑,“那真是太好了,不枉此行。”

烟火绚烂,人来人往。

两人各自捧起手中的孔明灯,轻轻放手,望着它们慢慢飘向夜空。

比比东放灯的兴致没那么高昂,所以她放飞后就没再理会,转而侧目注视着雾韵。

年轻的女人一双眸子眨也不眨地追随着孔明灯而去,漫天的星火装满她的眼眸,绮丽多彩之中,还掺杂着一丝怅然。

此时此刻,比比东的眼中也没有其他人,只有雾韵攀着桥沿默默凝望远处的身影。

一时之间,回忆再次浮上心头。

瞅着那人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拿着笔,苦思冥想好一会儿豁然开朗,舒展眉头,然后又继续专注记录下所思所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全然不顾及自己存在的可恶模样,比比东鼓起了腮帮,冷哼一声。

转瞬,她心生一计,又眉开眼笑,藏匿身形躲了起来,悄悄观察年轻男子的举动。

好半天,玉小刚才恍然抬头,惊慌不已,四处张望,“圣女,圣女?”

他遍寻不到,逢人就问可曾见过一美丽女子,他笨拙地用手比划她的身高,描述她的面容,又在问询无果后垂头丧气地道谢,但没消沉几秒又立刻振作,继续跑起来呼喊,“比比东!”

躲在灯笼后的比比东掩嘴轻笑。

那时,也是璀璨星空,无数灯火,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她怨他呆,连自己的手都不敢牵,让自己只好主动挽上他的手臂。她怨他痴,明明好不容易能够一起出来游玩,却把自己当空气。

可当年,她就是喜欢那种自由、鲜活的感觉,而不在乎其他。

过往的一幅幅画面轰然坍塌,支离破碎。

比比东合上双眸。

脑海中却是,明亮的路灯下,身着华美衣裙,痴痴望着自己的雾韵。她这副身子也已亭亭玉立,似芝兰,若玉树。

她总是露出那般不沾染任何一丝杂念、恶欲的、散发着至纯至善气息的眼神。偶尔,她象牙白的脸庞也会浮现一朵淡淡的红莲,娇羞的神情,让她倍显灵动。

看着她摩拳擦掌还算自信地抬起弓,拉开箭,须臾后又灰头土脸地嘟囔抱怨“这箭准头不太好的样子……”。

听着她说“可是送冕下的话,一定要是最好的”和“鲜花赠美人,玫瑰配冕下”时,鹅蛋脸上顾盼神飞。

看着她素来沉稳的面容上表情夸张,整张脸都写满了害怕,身躯抖如筛糠。

听着她轻声询问“冕下,今天开心吗?”,眉目之间传达出数不尽的在意。

炙热的光不由分说地照进比比东心中本就碎开许多处缝隙的冰湖。然后,冰层一点一点被破开,冻得坚硬的湖水在滚烫的温度下终于化成了软到不可思议的春水。

今晚在这里,比比东也在纵容着、哄骗着自己。在别人眼中,她不是掌握武魂城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教皇,甚至连比比东都不是。

所以她可以不经过深思熟虑、不计较后果,锋芒毕露、惊艳四座,亦或者像回到年轻时那般,按捺不住内心孩子气的念头,又碍于面子只能做作地保有几分矜持,最终状似无意又自然而然地顺势炫耀自己的才华。

如果她穿着那身圣洁高贵的银白教皇装,如果她手持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紫金权杖,她会表现得心如止水。

她依然会像在武魂殿与雾韵独处的时候一样,对她态度温和,但她不会或主动参与到这些虽热闹却也无聊的活动中,或干脆答应下雾韵的比试,还跟她定下彩头,认认真真玩闹。

对,认认真真,却是在玩闹。不管是当圣女,还是做教皇,无论是自己约束自己,还是他人要求自己,总之,比比东的人生里认真二字存在感极高,玩闹一词鲜有。

但是,这个晚上,她只是陪朋友出来玩乐的普通人而已。她的朋友,会关心自己的情绪与感受,会渴望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好一点,会真心希望自己感到快乐。

比比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故地重游,旧景重现,她终于深刻地认清了一个事实——玉小刚不爱她。他只是把她当作不可亵渎的女神一样,崇敬、尊重、喜欢。但不是爱,或者说远远不够爱。

同样是内敛的性子,雾韵对上自己时绝不会是闷葫芦。雾韵对胡列娜、宁荣荣、月关等等所有人,都会温柔稳重,却也没有更多,只比比东从她那里得到了珍视。于雾韵而言,自己是特殊的存在。

雾韵对她固然也是敬重的。但玉小刚不会为她改变,也不会对她展露不同的一面,因为他心底或许从未有过真正要让她高兴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她主动靠近他,迁就着他的性子。

当然,不是说爱就一定要为了对方改变自己,只是一旦见识过名山大川,心下有了比较,那些小河山丘就都再难入眼。玉小刚,他做的不过是默许她的接近,顺从她的意愿,再无其他。

这也很公平。她不是真的爱他,他也不够爱她。但年少的他们认为经常在一起,并且为此感到愉悦的彼此,都对另一个人产生了名为爱情的东西。

比比东的视线攀爬上了雾韵的侧脸。

往日里的雾韵,是温顺忠诚的小犬。今夜她则更像只小猫,在诱哄着自己放下理智陪她玩耍。

比比东舌尖微抵着上颚,伸手为雾韵理了下鬓边凌乱的发丝,看着她转头望向自己,柔肠千回百转。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比比东对上雾韵的眸子,轻启唇瓣。

“好。”

作为一个文艺青年,雾韵觉得与喜欢的人在皎洁如水的月光下并肩而行,是很浪漫的事。凉风拂面,云影如浣,让人感到既舒适又欣喜。

她要反复在脑海里重播今晚的每一帧画面,用这种笨拙的方法贮存她的心动。往后余生哪怕没有结果,从记忆的深海中寻觅出零星糖味,也足以慰藉。

泼墨的夜色图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两具身体平行,各自的衣摆交换亲密的吻。分开,影子间的距离似有若无。

回到教皇寝殿,穿过庭院,在通往比比东卧室的台阶前,雾韵停住了脚步。

“冕下,晚安。”雾韵站在地上,仰首望着踩在两级台阶上,比她高出许多的人。

月光也爱慕这人昳丽的容颜,愿意多在她白皙的面庞停驻,想待得再久一点、久一点。

“晚安。”比比东眉眼如画,语气清淡。仿佛一回到武魂殿,她身上的那抹高贵矜持、威严理智就又回归了。

雾韵克制住内心的激动,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但步伐却很轻快。她像一头小鹿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庭院。

殊不知,比比东在雾韵转身后并未立即进屋,而是默默看着雾韵的背影远去,直到消失。

斜倚在廊柱上,比比东柔荑一抬,银簪脱离,如瀑的长发像折扇般展开。她红眸晦暗地望向天边那轮弯月,它的周围已逐渐聚拢起了流云。

“复仇神第六考,即将开启。”一道柔媚的女声在她脑中响起。

一只白鸽飞来,比比东用魂力操纵纸笔,将信绑好,目送白鸽飞远后,她从容转身离开寝殿,裙摆优雅地在空中画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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