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真的会打排球吗?”
好几双清澈纯真的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我妻景夜身上,他抱着球不自在地往左挪了一步。
那些小脑袋也随之同步偏移。
喂喂!只是托差劲了两个球,就这么被看穿了吗?
我妻景夜把滚回脚边的球捞了起来,不自觉蹭了蹭,他不就是连续两次把球抛过球网了么,下次…下次肯定可以。
对面的小孩子们将信将疑。
承载着众多希望的第三球不负众望,在空中划过一道……不太美妙的弧线。
没有越过球网,而是带着宿命般的精准,‘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砸在他的额头上。
“啊!”此处应有乌鸦群的飞过。
个子稍高的男孩默默捡回球,脸上写满不忍直视,他犹豫一下,伸手在兜里摸索片刻,掏出一颗糖递给了他:“哥哥,吃糖。”
泛着日光色彩的糖果在幼童手上,扯开话题的动作自然又流畅。
顺坡下的我妻景夜摆摆手,感觉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他实在没脸再在这里,果然排球什么的,简直是无聊过头,忙不迭的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像一阵风转眼只剩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小孩。
直到冲进一条无人的僻静小巷,我妻景夜才像被抽干了力气,缓缓蹲下,把滚烫的脸深深埋进臂弯。
试图把刚才的场景从脑袋中驱逐。
太!丢!脸!了!
那群小孩想笑又不敢笑,努力憋着生怕伤到自尊的微妙表情,简直清晰无比地刻在他平滑的大脑皮层上。
捂着脸的我妻景夜长叹一声,回家吧魅魔,回家吧。
虽然还是不认路,但总不会比刚才那十分钟更想成为一只无人在意的蜉蝣。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腰板,双手插兜,试图找回那点摇摇欲坠的矜贵气场,然而指尖刚探进口袋,就碰到一个硬硬的小东西。
嗯?
景夜疑惑地掏了出来。
是糖果,不知道何时又被那孩子放了进来。
“……啧。”他盯着掌心那颗糖果,撇了撇嘴。
好吧。
我妻景夜剥开糖纸,默默调转了方向。
就……再看那群孩子一眼也没什么不好,真的,只是看看。
——
“你们,干什么呢!”
说好的只是看看呢。
站在场外,我妻景夜单手扶球网立柱,声音是连他都未曾料想的冰冷尖锐,此刻赤红瞳孔中毫无温度,死死锁住场内。
方才的那群小孩已经像受惊的鹌鹑挤到一旁,衣肘膝盖蹭满了灰,手里的排球也不见踪迹。看到他去而复返,那几个小孩对上他此刻的眼神,不受控制地瑟缩一下。
“漂亮哥哥……”
场中央,蹲站的几个不良少年朝他看来,为首的那个顶着一头刺眼荧光绿。
我妻景夜扫过那几颗五彩斑斓的调色盘,原本紧绷的神经被这过于艺术的打扮冲击得……扑哧笑出了声。
“呦呵?你谁啊?”绿毛被笑得有些恼羞成怒,愤愤晃过身:”想给这群小屁孩出头?”
“别管我是谁,你,那个绿毛龟,手里的球是那孩子的吧。”
“小子,想打架?”被称呼激怒,绿毛上前一步,扫过景夜那张男女通杀的脸带了点轻佻:“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哥哥们还真有点不忍心揍花你这张脸呢。”
“是啊。”
景夜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瞳上下打量着对方,声音轻又冷,
“毕竟我不像你们,像深海里那些仗着没光别人看不见,就随便长长,丑得随心所以的深海鱼。”
论尖牙利齿,我妻景夜自认不输给任何人。
对面的绿毛愣了两秒,才咋嘛出话里的意思,瞬间脸色涨成猪肝,红绿交加,活像个行走的圣诞装饰品。
我妻景夜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你找死——”绿毛彻底破防,对冲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
一提,没提动。
“嗯?”我妻景夜无辜地眨了眨那双狗狗眼,甚至还配合地原地轻轻蹦跶了两下,好让绿毛更好使劲,
“奇怪?我才90斤诶,你没吃饭么?现在呢,够不够轻?”
没受过这种嘲笑,绿毛阿巴阿巴两声,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同时一拳轰了上去:“你这家伙就是找揍!——”
“看来是不够。”景夜遗憾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率先动用武力的绿毛只觉得眼前一花。
“嗷——!”
他的叫声没有景夜的好听。
撒开手腕的绿毛捂着要害抽搐倒地,拍拍膝盖的我妻景夜前欺一步,蹲下身,冰凉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少年歪着头,脸上甚至还带着点天真烂漫的笑意,
“嗯,原来是个……自大的废物点心呢。”
“你们呢?”他缓缓站起身:“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来?”
凉猫手里的糖纸被捏的不成形状,高贵优雅的魅魔从不推崇暴力美学,甚至先前从没打过架。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脱下制服外套,顶天立地就是战!!
提前结束社团训练的宫治就是这时登场的。
他一手拎着两大袋沉甸甸的猫粮,一手还拎着给自家蠢猪买的道歉布丁。然后,他就看到极具冲击力的一幕:
一个身形单薄,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像只护崽的凶悍小豹子,专攻下三路把五六个杂毛混混揍得哀嚎一片。
宫治:“……”
喔,这就是一个招式用到尽头就成神吗?
好想用这招对付宫侑。
宫治走了过来,若无其事地在某个试图爬起来的绿毛身上踩了一脚,目光落在那张因怒气而格外生动的脸上,
“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满脸气鼓鼓,要不是没人甚至想把尾巴弄出来一人一鞭子的我妻景夜冷哼一声,闻言警惕扭头:“哈?你也要打…”
最后一字卡在喉咙。
四目相对。
景夜那双赤瞳瞬间瞪圆!
宫治?!
怎怎怎怎么是suma!
以为是混混同伙凉猫窥见那标志性发色的大脑宕机,像白日见鬼一般迅速后撤躲在小孩子背后。
被当作盾牌的小孩子:漂亮哥哥?
宫治眯眯眼,虽然刚才是脱口而出,但看他的反应,难道之前真的见过?
稍等,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妻景夜拍拍身上不存在的浮土,努力绷住表情,用那双写满‘我超凶’的眼神死死瞪回去!
宫治面无表情地回视。
空气凝固了。
仿佛在玩干瞪眼的游戏。
“哥哥……”孩子们拽着景夜的衣摆,“他们好像爬起来了。”
绿毛以及那群小弟,以一种极其统一的扭曲姿势彼此搀扶起身,呸了一声看注意都被吸引过来,
“排球场上打架算什么本事!有种比排球啊,输了的下跪道歉!”
“正好人数相当,非常公平。”
景夜捏了捏拳头,准备再次物理超度前被一只手拦了下来,宫治把猫粮放在一旁,灰眸沉沉锁住对面那群人,
“比赛是吧,我来跟你们打。”
正好被蠢侑气出来的火没人压,送上门的冰块不用白不用。
绿毛已经炸成刺猬,单脚一提把球抛了过去,撂下狠话:“成,既然答应那就别怪我们下狠手,让你们先发!”
眼看走向已经漂移到八百里外,我妻景夜锤了一拳宫治后腰:“先说好,我完全不会打排球?”
“嗯,看得出来。”宫治头也没回,晃晃手指:“不过把球托到我面前,这种事你肯定能做到的吧。”
“哈哈,做不到呢。”
宫治:……
没关系,他一个人可以打的。
大概吧。
他们这边勉勉强强凑了六个人上场,站在发球位的宫治有一种自己是鸡妈妈带孩子的错觉,我妻景夜混在其中,简直和谐得不像话。
赢下比赛后,去问问他有多高吧。
站在网前的我妻景夜阿切一声,揉着鼻子歪头看去,发球区的灰毛表情凝重。
他虽然不会排球,但总归是看过几场训练赛,知道这是需要配合的东西,只有他们这几个平均身高130的虾兵蟹将,想也知道比赛要输得很惨烈呢。
不过,哨声吹响,我妻景夜目光冰冷地望向对面,就算输了也不要紧,总归他能打,魅魔本来就不讲究什么礼义廉耻,不受合约有什么问题呢?
“砰!”
“砰砰!”
“砰砰砰!”
比赛结束的比预想中更快,宫治的发球得分率超标。
五记ACE球。
干净利落,摧枯拉朽。
只来得及站在原地,欣赏对面神态的我妻景夜猫仗人势,双手环胸,下巴微仰,声音清脆:“喂,跪下来道歉。”
脚后跟撤离到场外的绿毛汗毛乍起,在景夜出声瞬间,夺门而出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小弟。
“对不起我们错了!”被抛下的小弟鞠躬如捣蒜。
我妻景夜和宫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无语,在孩子原谅他们后,两人挥挥手让他们迅速滚蛋。
夕阳逐渐将球场染成暖金,时间不早,那群小孩子叽叽喳喳道谢后陆续跑回了家,偌大球场只剩他们二人,以及地上格格不入,超大包装的新口味猫粮。
“初次见面。”宫治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恢复往日沉稳:“宫治,请多指教。”
“我妻景夜。”景夜看着那只指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也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
“咕噜噜—”
刚想收回手的我妻景夜眨眨眼,嗯?好像不是他的肚子。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地望向宫治:“所以……宫治同学,你要请我吃饭吗?”
宫治看着那双写满‘理直气壮’和‘我饿了’的漂亮眼睛,沉默一瞬,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向上扯动一下。
“好。”
求问 此刻的宫侑在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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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在私密马赛 沉迷樱兰无法自拔了)
好了 今天的忏悔差不多到这了[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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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