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临江王的事,陈娇和刘彻之间突然变得疏离。
因为得益者是刘彻,陈娇也曾想调查王皇后一系的人,最后却被刘嫖拦住了。
陈娇没有问过刘彻,仿佛那次的失态让两人之间的些许默契成了一场梦境,梦醒后一切恢复。
棋盘之约,刘彻几次扑空后只偶尔来坐坐。两人宫里再遇,也只疏离点头。
王皇后为此事,特意把刘彻叫来训斥:“你与娇贵主这么冷淡,长公主很不满了,和我明里暗里说了几次。”
“姑母已经把注压在儿身上,轻易不会离场的。”刘彻肯定道。
“哎!”王皇后不知晓原因,害怕越劝两人之间离的越远,只能挥手赶刘彻离开。
刘彻随着年龄增长渐渐跟在父皇身边,看朝事处理,大臣和百姓间都有了聪慧名。
冬日,未央宫里。
“梁王死了。”刘启不断的咳嗽,脸色苍白。
刘彻看着父皇身体越来越不好,联想到母亲对临江王猜到原因:“父皇。”
刘启看着还稚嫩的太子道:“太后现在见你生气,等朕去陪武弟后就好了,你要记住太后虽有私心,但她是你的亲祖母不会害你。”
这几年相处,父子情深,刘彻知道含义却宁愿这一天不要这么快来临:“儿为父皇叫医。”
自知时日无多的刘启,抓着他的手摇头:“朕会为你行加冠礼,然后让你和阿娇完婚。只有这样你的位置才会安稳,至于以后就要靠你自己。”
看着父皇喝药熟睡后还紧皱眉头,刘彻一步步走出宫殿,望向闪烁着星星的天空。
他即将要成为这片土地的拥有者了,他能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吗,刘彻问着自己。
因为刘启的病重,一切都进行的很快。
在堂邑侯府准备出嫁的陈娇刚送走母亲就迎来二兄。
陈蟜看着比百花还要美丽的妹妹,笑道:“我从公主口中听到的太子,还不错。”
“隆虑公主自然不会说她弟弟坏话。”陈娇看向二兄。“我这一嫁人,以后想出宫就难了。二兄与大兄之间,早日说开的好。”陈娇对嫁人早有准备,反而更担忧家里。
陈娇对大兄毫无办法,在大兄眼里母亲偏心,父亲软弱,二兄和她都不尊敬兄长。
陈蟜摇头:“我的封户一日比他多,他就一日不会想开。这样也好,我们兄弟之间不和,反而有利于放下别人戒心。”
“二兄掌握好度,别真的伤了兄弟情义。还有隆虑公主她是个良善的人待她好些,别像父亲母亲一样。”陈娇叮嘱。
“你也是,宫里权势再迷人,也不要被遮住双眼。”陈蟜用手在陈娇眼前摇晃,玩笑的语气中带着认真。
陈娇叹:“我就怕到时身不由己。”
出嫁的时候,两宫都有赏赐,加上堂邑侯府准备的嫁妆,被拨出来的太子宫室很快被塞满。
太子娶妻,长公主嫁女。长安百姓都来围观,这场盛大的婚事。
刘彻把人接近宫后,先去应付宾客。
韩嫣陪伴太子多年,是能感觉到太子妃对于太子的不同,众人敬酒时尽量都替着喝了。
夜半,一身酒气的刘彻对穿着红衣的陈娇道:“委屈娇姐了。”
陈娇想到这个人会成为自己的夫君,紧紧攥着嫁衣。
发觉的刘彻,双手慢慢把衣服解救出来:“娇姐,我会是个好夫君的,你不要害怕。”
在等待的间隙,陈娇在安静的环境下,突然有些后悔。她真的要把余生耗在这里,这个人身上吗。
“我不是好妻子,我没办法把你当做天,也没办法只着眼宫里。”陈娇咬着红色的唇,认真的说道。
刘彻坐在她旁边,少年的嗓子还带着沙哑:“娇姐是想要我承诺什么,还是单纯想警告我。”
陈娇认识眼前的人太久,知道他生气了,缓缓站起来。
大喜的日子,新娘却在迟疑。刘彻抬头看她,脸色冷若冰霜。
“我和你流着同样高贵的血,今后我会享受你妻子身份带来的权利,阿彻你现在后悔,我会主动去承担下后果。”
橘色的火焰映照在陈娇美丽的脸上,让刘彻卸了气一样,倒在床上:“娇姐我知道了,长夜漫漫,睡吧。”
第二日,陈娇刚醒就发现刘彻翻着自己的妆奁。
“你在干嘛。”
刘彻被抓到,也不心虚:“好奇看看,以前母亲不让我碰她的。”
陈娇气道:“我的你也不能乱碰。”
“好,我叫人进来洗漱。”刘彻自然的先应下。
两人都知道太后在生气,所以先去未央宫请安。
王皇后见陈娇行礼时眉目间难掩疲惫,终于放下一颗心,笑容真切起来。
刘启强打着精神,说了几句吉祥勉励的话就让两人出去了。
王皇后宽慰他:“两人是从小到大的感情,以后肯定能携手走下去。”
刘启勾了下唇角忍不住困意又睡了过去。
窦太后把刘彻挡在门外,只让陈娇走了进去。
“皇祖母。”陈娇扶着皇祖母走到膳桌旁。
窦太后直道:“帝王无情,趁他现在还离不开咱们帮助的时候尽快有个孩子。”
陈娇吃着饼,不说话。
“怎么了?”窦太后奇怪道。
“舅舅瞧着不太好,您真的不去见他吗?”
窦太后大怒:“他害了我的阿武,现在是他的报应,等我也下去了,再说见面的事。”
血脉亲人关系却如此脆弱,陈娇有一瞬间觉得害怕:“皇祖母我和太子都太好胜,以后怕是。”
窦太后打断她的话:“你身后有窦家,有我和你母。”
反过来你们同样有了皇后。
“是啊。”陈娇淡淡应道,像以前一样给祖母念奏折,代祖母朱批。
刘彻被长公主刘嫖叫到一旁。
“姑母。”刘彻恭敬道。
刘嫖看着刘彻,从他身上找父亲和弟弟的影子。半眯着眼睛道:“我从阿武死的时候,就后悔你和阿娇的婚事了,为此我和你父皇提过悔婚。”
父皇不会同意,他还想通过这件婚事缓和自己和祖母。刘彻忍住怒火,问:“为什么,是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吗?”
刘嫖摇头:“你做的很好,以后会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只不过在夫君这个位子上,不适合我女儿。”
真是亲母女,刘彻无奈的沉默了。
“木已成舟,我要你应我无论以后如何,你都会保全阿娇的尊严。”刘嫖在赌眼前的人。
见过父皇永巷女人的刘彻,虽然奇怪姑母为何现在才来担忧,但还是认真道:“我与娇姐就算不是夫妻,也是亲人。”
刘嫖缓和了神色:“去陪着你父皇吧。”
刘彻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