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雨 第8章 准备北上

丫鬟的死，并没有在这个深宅大院里掀起水花，宅院里，人来人往的，除了之前的几声嘲讽声，之后居然没有人记得她的名字了。

对于主子来说，死得是雨花还是郁花都是一样的，既得了银子，也烧好了一丝温热，也全了自己的主仆情深。

对于下人来说，宅子里活得久了，什么事都能遇到，虽说表面上律法不能动私刑，但是这几十年或者几年，“失踪”的，“落水”的比比皆是，如果不是怕死得多了，有御史弹劾，只怕是数不胜数。

侯爷现在还知道分尺，夫人对于下人来说就有点严苛了，所以下人，一般都是怕夫人生气。

对于夫人来说，庶少爷（之前说的耀儿）都能出点意外，这些下人出点意外又怎么了。

所以夫人的地方，出事的“意外”就多。

虽然春羽有时想劝一下夫人，不要对下人那么严苛。需知下人的怨气，在以后说不定会发挥作用。

但夫人对于春羽还是不满意。

虽然人人都说春羽是夫人的狗腿子，但是对于夫人来说春羽是能用就行，不能用就弃的工具而己，跟那些坐的桌椅，板凳一样。

狗腿子，她在夫人眼中就不是个人，或者花花（夫人养的西施犬）一样的狗。

我高兴了你就能活，我不高兴了，你就……

夫人听见了春羽的暗指劝说，不但没有放在心上，而且还大为恼怒。

你是什么卑贱的出身？连个清白的下人都瞧不起你的人，还敢劝我？

“翠嬷嬷，掌嘴。”一句轻描淡写的掌嘴，从她（夫人）的口中说出来。

春羽被打得，脸青紫青紫的，也明白了，自己在夫人眼中到底是什么。也更加明白了，夫人从未把自己当做自己人，或者根本没把自己当人。

“这一次只是给你一个小教训，下次再胡言乱语，你就知道什么是枫叶红了，花儿谢了。”

春羽听见这声轻描淡写，说的红和谢，清清楚楚地说着：“是，春羽明白了。”

从夫人的房中走回家。

回到家，丫鬟给春羽上药，心疼的说：“夫人对主子你也太严苛了，小娘好心好意的提醒，她却……”

春羽知道接下来丫鬟欲言又止的留白，是想说什么，连忙制止道，“毕竟是夫人，尊贵无比，可不像是我们的出身卑贱，夫人就如同天上的月亮，我们就像是卑微的杂草一样。”

上完药，丫鬟等春羽睡着了关上门，走去跟夫人报告了。

春羽躺在床上，不出意料的轻笑了一声。

在这宅院中，谁都不可信。

不过躺在床上，春羽心里想着可是另外一件事。

虽然在夫人手下，也为夫人办了不少脏事，或者见不得人的事，但前路渺茫，不知路途如何。

既然夫人没把自己当自己人，或者当人，那自己就该想想今后的退路了。不然等夫人不感兴趣，或者用完了自己的用处，那么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郁花好。

不过，春羽现在也不过十七、八岁，在她现在的眼中，只有两条简单的路，是被榨，干价值而死，还是逆天向上而活。

不出意外，自己肯定想活，但怎样才能活呢？

之前，自己投了夫人，才勉强在府中活下来。

春羽想得第二天，脑袋有点晕。在夫人那儿请安后，夫人一看春羽好不容易脸好了，结果脸色极差，想着最近事办得不错，特意去请了大夫，春羽就去看了大夫，大夫说了一大堆，简洁点就是：郁结于心，你需要打开心结。

春羽听见这话，就像放屁一样。

自己下个月还不知道能不能站在这里呢，打开心结，我要是知道怎么打开心结了，我还会郁结于心吗？

侯爷不知道府中发生的这些弯弯绕绕，当然知道了，也不会太在乎。只要不涉及他自己和后宅表面上的安宁就行。

将军和侯爷因为圣上北上的事，在朝堂上吵了无数次。

将军是激进派，侯爷是偏于求和派。

将军在那里将北上说的战意高昂，激动万分。

侯爷暗暗咬了下后牙龈，说还是求和吧。

将军说的正兴奋，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在敌军中间杀的七进七出的样子，突然一个人像一个冷水一样泼了下来。

定睛一看，哎！这不是霍霍我妹妹的那个半什么来着压海棠那个人吗？

将军新仇加“旧恨”，说的越发过分，差点把侯爷也打成敌国的探子。

不过因为自己的妹妹还在别人手中，将军还是压住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侯爷看他突然停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强忍着圣上眼睛的“高压”，说着后勤的不易，与敌军的凶残。

“现在的光景不多，光是去年，各地的洪灾，旱灾，蝗灾就有几十起，现在那里还有可以凑起几十万大军的粮草啊？更别说现在敌军凶残，人人听闻都吓得，肝胆欲裂。现在的形势对我军不利呀。”

将军冷哼一声说：“难不成，照你说求和就不需要那么多的银两和东西了？赔的只怕比几十万大军的粮草还要多。”

“难道你失败了，我们就不需要这么多的东西了！”

“谁说我会失败？”

“那你能保证一定赢吗？”侯爷说得将军鸦口无言，：“失败了，不仅需要那么多东西，还可能丢失很多的土地。”

“那你能保证，求和就不会觉得自己软弱无力，而且比失败后的土地更少？”

“你……”

“好啦，众卿别说啦，朕意欲绝，北上！”圣上面带坚持的说着。

侯爷不仅出列，还眼带热泪的说：“谨遵圣上圣谕，不过，不可这样匆忙，至少要一年准备时间才行！不然，臣拼死这条老命，要拦陛下与殿前！”

“一年时间，太久了，几个月行吗？”圣上虽然面带微笑，但侯爷听懂了。

最后的底线，就是几个月。

几个月，秦将军大惊失色，圣上不懂军事，他可懂啊，这几十万人的粮草，兵器可不是两三个月可以弄好的。

“圣……”

“别说了！退朝。”

圣上，别走啊，你听我给你“狡辩”，呸，说明，说明情况。

将军心里仿佛有千头马跑过。

“侯爷，我非旨平日里不能入宫，你去劝说圣上一下。”

“将军，你不是说我软弱吗？你去说呀？”侯爷阴阳怪气的说。

“唉，这不都是为了国吗，一时说错话了，也是情有可愿的。”将军挠了挠头，十分抱歉的说。

侯爷看见将军假装憨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