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雨 第6章 娘家来人

现实也不允许夫人微微的自怜自艾了，内院还有很多的事等着她去忙呢。

一件茶花通房的事，刚刚尘埃落定。侯爷被明小娘劝导，心情好了许多，他看着明小娘那风韵犹存，与少时不解风情时判若两人的感觉，感叹道：“还是你最知我心了。”

明小娘正贤惠的夹着菜，放在侯爷的碗中，听见这话，眼神愣了一秒，随后恢复正常。她口中谦虚着：“还是比不得各位姐姐……”虽说着各位姐姐的贤良淑德，打心里是怎么想的可就不知道了。

“要不让若雨妹妹到秦小娘那里去，侯爷也就不会常看见她们了，那样也不会看见她就生气了。”眼看侯爷的心情好了一些，明小娘轻声细语说着的。

旁边的婆子听见了，连忙使了个眼神。

明小娘一看见，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名字。“哎呀，是不是叫这个名呀？反正我倒是没记住，那个名字肯定很难听吧，不然也不会惹得侯爷不快。”

侯爷心里一定并表示肯定的，说道：“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好的办法，更喜欢你了。”

明小娘突然一下子被侯爷抱起，“哎呀，你干嘛？”

“当然是＊你了”

春羽对于侯爷心里定下的这件事一无所知，不过自从春羽跟侯夫人表忠心之后，在府中的日子好了很多。

不过侯夫人对于春羽的态度有点似是而非的感觉，有一种忌惮但是又鄙视的感受。

不过有一种事情跟之前一样，侯爷还是看见春羽就生气。

有几个晚上，侯爷还跟夫人吵了架，虽说没有直接原因，但有间接问题，府中的下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侯爷对于春羽的不满，这种不满使侯爷心里堵着一口气。

在朝堂上有人说他狎妓宿娼，行止有污，虽然他只是吃醉了，进错了楼。

这样更让他觉得堵着一口气。

所以他急急忙慌的，把春羽送到秦小娘那里。

秦小娘一听，立马不乐意了。说府中有那么多地方，为什么偏偏两人挤到一堆去。

他可不管你乐不乐意，强制命令搬到一处房了。

一顿行动猛如虎，安定好了之后。侯爷顿时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人也好了。

终于把那两个霉货送走了。

房屋里，秦小娘哭哭啼啼的，说自己是因为春羽才被嫌弃的，下人们的眼神和脸色都看着不对了。

春羽叹了口气，出楼的开局这真是不利。

“收拾吧，晚上我们还要住在这里呢。”

秦小娘听见，又惊讶又愤怒的说：“我可是主子。他们谁敢让我亲自动手，我必要扒了他的皮。”

春羽摇了摇头，“得宠时，你还算是半个主子，不得宠了，连下人都不如，行了，进来的只有我们的二个心腹丫鬟，没人知道你是亲自动手的，再说凭她们是不能收拾完的。我们先把床收拾好了再说。”

秦小娘看春羽忙上忙下的，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接过床单，看着春羽有点惊讶的眼神，特别硬气的说：“我是看你可怜，才帮你的。”

春羽笑了一下：“是，小娘子是看我可怜才帮我的。”

秦小娘像是被人调戏了一样，脸一下子通红：“谁是小娘子了，别被人听到了。”

“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指的是心腹丫鬟和秦小娘，春羽。话里没有别的意思）

秦小娘手一哆嗦，说：“再胡说，我可不帮你了。”

春羽一脸吃惊的想：我说错了什么吗？

忙到晚上，终于忙完了。

整个房间焕然一新，看起来干净了很多，至少角落里蜘蛛网和灰尘没有了。

春羽和秦小娘各自睡在床上。

春羽心里纷乱如杂，但还是强迫自己睡着了，明天才有精力去想办法。

隔壁秦小娘可就翻天覆地的睡不着了，听着丫鬟的呼噜声，心里不仅很乱，而且很烦。

早上起来，秦小娘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怎么了？”春羽问：“你怎么一脸失眠的样子？”

“别说了，昨天心情不禁烦躁的很，而且我那个丫鬟还在打呼噜。本来就不想带他，结果那几个白眼狼，哼！”

“好了，还是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商谈一下今后该怎么办吧。”

“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秦小娘丧气的说。

“话不能这么说呀。侯爷也没有罚我们，也没有让我们不出去呀。”

“你是说！”秦小娘一下子兴奋起来，但随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也没用啊，侯爷万一看见了我们，把我们关禁闭怎么办？”

“你还有娘家，我还有夫人呢。”

“什么意思。”

“等着看吧，我们关不了太久的。”

在房子里，一天天的便变得清闲许多，在房外，秦小娘抱着一只橘猫，躺在躺椅上：“这样的日子也太清闲了。”

“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我明白你担心什么，再等一会儿，消息应该马上送到了。”

“你知道些什么呀？”秦小娘从椅子上刷的一下站起来，好奇又不安的问。

春羽笑而不语。

花楼的消息最是灵通了，虽然出楼了，但之前的人脉可没有断。

前些天与夫人表忠心，可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哦。至少春羽见到了一个故人，在宴席上。那消息可是自己千方百计才验证了真假的，不会错的。

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人找来的这么慢。

在房子里又悠闲了一段时间，房子里的花草树木都转遍了。

秦小娘这时终于忍不住了，不听春羽的劝诫。

“你这时出去，是往门口上撞。”

不管秦小娘是怎样兴致勃勃的换着衣服，想与侯爷诉诉苦了。

房门外的脚步声逐渐密集了起来。

门口，秦小娘与明小娘撞在了一起。“你是不是瞎，你—”明小娘一看是秦小娘，立马笑着说：“原来是妹妹呀，我以为是哪个不识眼的贱胚子呢？”

秦小娘一听，就知道明小娘是在指桑骂槐。立马说话，不客气了起来，直白的骂人了许多。

到侯爷和夫人来的时候，秦小娘和明小娘已经互相扯头发了。

“明小娘，还不快退下，”侯爷立马训斥道。

对旁边的人说：“他们平时倒是姐妹情深的，今日不知是怎的了。”

旁边的大汉早已听不到侯爷的话，眼中只有秦小娘，说道：“暖暖，我是父亲呀，你三岁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你还尿了我一身。”

秦小娘看着，年龄看着有些颇大的大汉，听见他说这话，眼睛闪过一丝害怕。

秦小娘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父亲是奄西村的秦长一，而且我小时候不叫暖暖，而叫来娣。”

大汉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悲痛：“你不记得了，你居然不记得了。”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感叹的说道：“不记得也好啊。再次记着就行了。”

“将军，不远万里来这，肯定有许多话想跟秦小娘叙叙旧，要不我们先离开。”

将军眼睛一刻都不想从秦小娘身上分开，仿佛下一秒就看不到似的。

在他们都离开了之后，春羽，也借口自己有事出去了。

将军便与秦小娘说清楚了来龙去脉，原来在秦小娘五岁的时候，在一次外出时，便被拐子拐走了，这些年来，他心惊胆跳，怕的去了青楼寻找，就怕拐到了肮脏地，这几年，旁人误会，又得了个花楼寻客的名声。因为近几年，旨意让他在万里之外的边境守卫，这才次次错过。

“还好，那时出了些意外，虽摔在水里让你失忆了，但还让秦长一捡了你，不然我与你哥哥可怎么办呀！”

“哥哥？”秦小娘听见前面半信半疑的问。

“是，你有一个哥哥，”将军特别感摡的说：“小时候你挺喜欢他的。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说着‘哥哥，这是什么呀？哥哥，那是什么呀？’ ”

等将军与秦小娘说完话之后，太阳已经西下了，将军也不得不出了内宅。

“你早就知道了吧？”秦小娘问春羽。

“是的，这个消息还是我带给他的。”

“是真的？”

“是。”春羽回答道。

“可我什么也不记得了。”秦小娘说，“那时候我应该挺幸福的吧。无忧无虑，有父兄宠爱。不用挨打受苦，也不用卖身做丫鬟，不过现在也挺好。”

“真的好吗？挺不甘心的吧。”秦小娘心里面想。

春羽看着秦小娘言不由衷的样子，抬头看向那片天空。虽然之前经常看到夫人看见天空，知道困在房中的这几天，才知道这样的天空可望而不可即。

不知为何自己也喜欢看着天空了，看着窗外的鸟雀，花草太阳，心情怎样也不雀跃的起来了。

自己到底在渴望的什么呢？是秦小娘的父兄吗？还是了却了的小时候的自由呢。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时候可真好。

抬头想笑一笑，但发现扯不出来一个笑容。

自己悲花哀草的心情贵了一些，还是想想现实中吧。现实中的日子应该会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