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忘忧收拾了一下,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拿起了角落一直带着的折叠遮阳伞悄悄地探出了房门,他的急诊病房就在一层,所以根本不用下楼梯,他捂着耳朵慢慢地挪了出去,在这之间,他至少穿过了六个在被摸大腿的人和至少12个脸红红的医护,索性那些人似乎都在忙自己的事,自己没有受到盘问。
当他终于摸到大门的时候,他看着外面的太阳,只感叹了一句“好大的太阳…”然后就撑开伞小心的移动,而且他的目光也不敢看向太阳,说实话,他其实也不喜欢太阳,特别是自己还对太阳有光敏性过敏,他带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脸也遮的严严实实,身上还带手套,不认识的人已经认为他非常畏寒。
事实上,他根本不畏寒,他喜冷,可惜他身体本身就冰凉,体表温度常年维持在快跌破30度的情况,别问这符不符合逻辑,反正那些作者写出来了就对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在街边,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所谓的NPC和背景,路人也平称工具人,上次他装成路人差点又被卷进路人文,他曾经倒也不是没有想救那些人过,可是当他想要伸出手的时候几乎耳鸣的来自于自己内心的拒绝和尖叫声,让他停住了脚步。
“呼…放轻松………”水母阴暗到像个蘑菇,他小心地撑着伞往前走着,没有被设计有视力问题的他,对周围的环境其实看的很真切,虽然隔着墨镜,但是水母看的非常真切,他们不会以为他们伪装的很好吧。
算了,要真说出来,他们会更兴奋
他看见周围车边草丛里甚至路边的那些场景,迷乱不堪,每次看见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的心软,因为那些人看样子真的很痛苦,他知道,大多数在公开场合被欺负的对象很大一部分都不是自愿的,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想要伸出援手的时候,那种来自于内心的恐慌和茫然,充斥了他的内心。
他就像是会游泳,但溺水的人一样,他有能力,但是他还是在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没。
哪怕他与那些人素不相识,可是他依旧心软,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曾经说过,自己太过心软,被人欺负了,也只是会继续笑着找欺负自己的人玩。
事实上不是的,他讨厌那些人,他一点也不心软,可是他没有办法抗拒,因为自己的母亲每天都带着忧愁,好像是在有记忆起就没有再见过父亲,他小时候或许懂事早,或者比较装?
可是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的,他们不记得自己那时候在干什么了……
他不想心软的…可是他们看样子真的好痛苦…
所以他基本不怎么出来,虽然他是需要上学的,但是他已经大学了,而且这个世界在不需要上学的时候,学校这个东西仿佛完全不存在,还没有属于他的“戏份”
周围的场景仿佛有许多透明的,让人模糊的膜,跟他一样的NPC,并不会发现这些事情,或者并不是只有他发现了,是只有他在意,没有人在意那些饱受痛苦的面庞,或许对他们来讲,这些东西是正常的,可是他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虞忘忧最终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还是拉住了那个将要进到小巷里的男孩。
“小朋友,可不要随便进到巷子里啊”声音还有点虚弱,甚至人都有些站不住的虞忘忧但是语气还是带着罕见的温柔和柔和。
小男孩似乎懵懵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条小巷,而且他的家也不是在那个方向,但是他还是笑着和虞忘忧道谢,随后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走了。
虞忘忧不知道他这个提醒能够救他多久,但是这次他没有袖手旁观,或许让他有了一些心理慰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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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祂会听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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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是谁?”
“是—谁”
似男似女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听着让人头脑发昏,但没有人听到了呢,无数双眼睛突然盯向了破碎镜片中虞忘忧的脸,随后,那些声音显然兴奋了起来。
“是他,是他,是他…”无数声音交叠在一起,让整个所在的场景都发生了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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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忘忧独自一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家里似乎有人,他在打开门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还没有太凉的门把手,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门把手铁制的都会非常冰凉。
他在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把门把手拧开了,他愣了一声,随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走了进来,他把那把伞放在门口的柜子上,随后他也看见了鞋柜上没有少的鞋子,他眨了眨眼,装作独自的嘟囔。
“他们还没回家吗?…”事实上,已经按着手表报警了,十分庆幸这个世界在正常情况下,警察是会出警的。
他拖了鞋之后,就赤脚踩在了毛绒毯上,他因为身体原因导致有的时候肢体会不太协调,容易摔倒,所以他的那两个哥哥凭着仅剩的一点良心和责任,把别墅里都铺满了绒毛地毯,虽然他没有在门头上发现鞋子,他也没有在毛绒毯上感受到鞋子踩过的痕迹。
虞忘忧的皮肤很白,整个人白的反光但是是没有生气的灰白,像是被砌进墙里的雕塑。
他悄悄听着的,家里哪里传过来椅子搬动在绒毛地毯上发出的布声,确定了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在一楼,自己就回到了二楼,他走的不快,但也不怎么慢,罕见的维持了正常速度,但也比他在家里平常走路的速度快太多了,他甚至都没有在意这种运动,对他来讲就已经算是激烈运动会导致他身体不舒服和喘不上气。
因为他有些诧异,因为按道理,如果那两个哥哥不在家,他不会单独触发剧情的。
可是他只会缩在自己房间里,他并不愿意去真的面对那个偷偷进来或许有些凶残的人,他很弱小,很自私,他不想管这些事,而且他已经报警了。
像是在说服他自己,他直接缩在房子里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