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聊斋上学后精神状态更好了 第5章 杂技

赵钰自来到古代后，所见娱乐极少，更多就是在院子里打转。

自己的两个哥哥每日来院里请安，都喜欢给赵钰带些新鲜玩意。

赵钰平时最喜欢粘着父兄让他们抱自己出去玩玩。

像往常一样，赵明熙和赵明煜两兄弟拜见完兰氏后，就说起了半月后祖母王氏的寿宴。

再过不久就是祖母王氏七十的大寿，此为整寿，得大办一场才合适。

兰氏和白氏两妯娌忙活了许久了，不仅忙着寿礼准备，更要弄好此次宴会，兰氏忙的脚不沾地，已经许久没有哄睡赵钰了。

平日看着兰氏忙碌，赵钰就乖乖坐旁边看着兰氏。

因忙着拜贴寿礼等事，两个哥哥只能给赵钰一个短暂的贴贴就离开了。

没了大哥们当座驾，赵钰的婴儿生活相当无趣。

好在寿宴即将到来，到那时赵钰也会去前厅给拜见祖母和各方来客。

……

寿宴之日，赵府门前车水马龙，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这次大寿代表作赵家的脸面，兰氏和白氏花足了心思来举办，自然要办的漂漂亮亮。

赵思濂赵思演两兄弟在门口迎接着贵客到来，兰氏和白氏也忙着照顾女眷。

赵家兄弟膝下子女众多，也被拉来迎接宾客。

厅堂中张灯结彩，彩绸飘飘，四周摆放着寿桃和松柏，寓意长寿和吉祥。

中堂中央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寿”字图，堂内摆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被精心摆放了茶水粿子。

来来往往的客人众多，兰氏怕赵钰被生人冲撞着，让李妈妈看紧了，只许后面给老夫人拜寿时再过来。

赵钰听着前院热热闹闹的声音，简直要把脖子都伸出二里地去瞅瞅。

随着赵钰越发大了，也更加有活力，总是想要东跑西跑，丫鬟们稍不留神就不见了踪影。

身旁的妈妈丫鬟只能紧紧抱着赵钰哄他，怕赵钰出去被冲撞了惊吓到，亦或是惊扰了贵客。

寿宴排场极大，宴请的贵客在里厅，外厅更是摆了十来桌。除此之外，赵府已经在城外施粥半月，为老夫人积福。

因是大寿，家里人都在忙着迎宾，厅内宾客们互相寒暄，赵思演、赵思濂脸上更是挂满笑容，和着同僚亲朋交谈。

兰氏与大伯母白氏一起招呼前来贺寿人家的女眷入座，赵钰的大哥哥和二哥哥也在招呼前来的同僚。

寿宴开始，最先是把老寿星王氏请上高堂。

王氏入座后，赵彦谈也跟着坐下，以赵思濂为首的长房长媳，后面跟着赵思演和兰氏先拜寿星，在宾者的引导下三跪九叩，贺母亲寿诞。

随后，以赵思濂长子赵明怀为首的孙辈上前拜寿。小小一团的赵钰也在人堆里，被李妈妈抱着给王氏行大礼。

完了后，到重孙一辈的小孩子上前拜寿。

最后前来赴宴的宾客们这才纷纷上前敬酒，送上祝福的话语。

宾者妙语如珠，一句一个好彩，座下的诸位也纷纷献上贺礼。

王氏坐在高堂之上，看着四世同堂人丁兴旺，家族繁盛，自是喜笑颜开。

赵钰，五短身材，大字不识一个，年龄一岁半，小小的人儿被李妈妈抱在人堆里给祖母王氏献礼。

王氏见人堆里小小的赵钰左顾右盼，就叫奶娘抱过来看看。

老太太抱着赵钰，摸摸小手小脸，摸摸衣服厚不厚，亲热地叫着乖孙、心肝。

赵钰的三哥赵明瑞是家里林姨娘所出，今年也有二十有二，考了个秀才便再无长进，想着借老太太过寿，好好孝顺一番，也好让他爹能给他安排个好差事，明年就要娶亲成家，不至于一无是处，让岳家低看了。

赵明瑞这次特地招来了一伙戏班子，唱戏杂耍样样精通，老太太最爱看戏，这次赵明瑞还托人新写了一些戏文，好叫老太太看个新鲜。

前来的戏班子暂且安置在偏院，叫了人看顾着，就等今晚寿宴登台表演。

新出的戏文是有名的女将杀敌报国的打戏，老太太曾是侯门嫡女，年少随父母久居关外练得一身好武艺，也出入沙场，杀敌破虏，建功颇多。

在当年宫变中，一手长鞭护着皇后和小太子杀出重围，后来先帝去世，小太子登基，皇后垂帘听政，赵老太爷官拜宰相，辅佐朝政，祖母护驾有功，被封飞云将军。

虽无实权，也是对老太太半生戎马和护驾有功的见证，靠自己得来的荣耀，老太太自然半生得意。

太子继位后，一直到二十才亲政，外戚势大，赵家一脉一直是保皇派，今上亲政后，也不改往日恩宠，赵家虽荣宠颇多，但一直行事稳妥低调，倍受皇帝信赖，如今在官场上更是如鱼得水。

赵珏被祖母揽在怀里，看着戏台上的武旦表演，那武旦两把双刀，目光炯炯，英姿飒爽，将女将风姿演的淋漓尽致。

老太太看的津津有味，不时还和赵珏讲两句这是个什么动作，这武旦有点功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一个个高难度打戏动作做得如鱼得水，叫台下的人大饱眼福，叫好连连。

赵明瑞看老太太看的高兴，上前讨了个好。百善孝为先，母亲过寿过得舒心，做儿子的自然也开心，看着自己庶子做的确实不错，不由得要为他的前途思量几分，于是便叫下人给赵明瑞传口信，晚上宴会后去书房细谈。

赵明瑞得了口信，自然喜出望外，但还在宴席上，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失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但心早就像出笼的小鸟，飞去哪边都不知道了。

前一个打戏看得让兴致勃勃，后面一个杂耍班子是赵思濂长子，赵家嫡长子赵明怀吩咐下人准备的。

赵明怀长子也已经有七岁，膝下还有一女今年才两岁，比自己的幼弟还大半岁，也是被奶娘抱着来给老夫人请安。

赵家向来一团和气，为了给老夫人贺寿，都是想尽心思，彩衣娱亲。

这杂耍班子是半年前到京中来的，仅是一对父女，男人四十上下，因常年走南闯北，一脸风霜，五大三粗的。

女儿才七八岁的模样，生的玲珑可人，二人凑在一起，一点都不像亲生的。

父女两个的拿手好戏叫献仙桃，曾有官吏围观二人变戏法，神乎其技，竟找不出半点差错。

老夫人大寿，这手献仙桃的绝技正好为老夫人贺寿。

中年男子先上台对着老夫人一拜，接着说道：“祖上厚德能载物，家中高龄比松树，老夫人吉祥。”

小女儿也接着父亲的话祝词不断，赵老夫人看着这小女孩，也觉得活泼灵动得很，笑的一脸和蔼，叫她上前来，让身旁的嬷嬷从匣子里抓了一把金银福豆赏给女孩儿。

看见有赏赐，父女二人更加卖力讨好作揖。

见场面热闹起来了，男人趁热打铁说道：“有道是长命百岁，福如东海，今日老夫人大寿，只可惜小人来得仓促，手头没什么趁手的贺礼。”

说着，还装扮出一副无法可惜、怪模怪样的表情，逗得许多来宴席的小姐丫头们捂嘴轻笑。

女孩儿此时上前，亲亲热热拉着他父亲的说：“爹，老夫人寿诞，儿孙孝顺，必定万事顺心，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凡间之物怕入不了老夫人的眼，不如让孩儿去取些非凡间之物为老夫人祝寿。”说着还俏皮地拉着他爹的手袖晃了晃。

男人一脸附和，说道：“今儿个天寒地冻，天池王母娘娘的瑶池仙境百花争气，更有仙桃延年益寿，孩儿，且与爹爹合力，摘取仙桃，贺老夫人大寿。”

老夫人一听，也直起身来说道：“隆冬将近，莫说仙桃，就是寻常花朵也不见盛开，若真摘得来，当大赏！”赵家兄弟二人也点头附和。

男人看主家都已附和，当即说道：“王母娘娘的宫阙尚在九天，寻常人不曾见过，小人早年得了一宝，可上天攀云，直入仙人宫殿。”

说着，从一手袖里竟然掏出一根绳子。

众人只见男人不断从袖口处拉扯，地上堆积的麻绳也越来越多，仿佛没有个尽头。

在嬷嬷怀里的赵珏也张大眼睛，原本想着只是一些欺骗古代人的小把戏，但没想到这人居然真有两把刷子。

那麻绳源源不断，地上已经堆起半人高，但男人还在扯个不停，带麻绳已经堆了有一丈高。

男子拉起出绳子头，左手将绳子头对着天空，口中念念叨叨，随后用力一跺脚，那绳子竟然快速向天空中飞去。

地上堆着的麻绳越来越少，绳子也越来越高，看不大真切，仿佛真的已经拴上了天宫。

赵珏在刚才就看着麻绳升天，脑袋瓜也跟着往上仰起，奶娘差点没抱住他。

如此神奇的一幕将众人目光牢牢吸引，中年人把小女儿叫到身边，让她由此攀绳而上。

女孩也不胆怯，一把抓上绳子手脚发力，一点一点向上爬去。

女孩和父亲走南闯北，手上功夫不弱，手脚十分利索，不一会儿就已经爬上云层之上，再过一会儿竟然消失在天空中。

园中众人纷纷抬头看，企图从中看出破绽，但无论是源源不断的麻绳，还是直入云霄的本事，都让众人惊叹不已。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只听见天空中竟然雷鸣阵阵，男人大惊：“这是王母娘娘发现小女儿溜进去了在发怒呢！”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交头接耳，几个平素吃斋念佛的妇人纷纷双手合十，口中念念叨叨。

又过了一阵，只见天上竟然飘有花瓣，周边也香气飘飘，原本爬上天宫的女孩儿竟然一纵从天上跳下来。

众人看着突然跳下来的女孩儿，又是一惊，中年男子拉过女孩儿又给老太太行礼。

赵老妇人刚刚见女孩从高空落下，也是大吃一惊，见女孩儿现下和没事人一般也是暗暗惊奇，吩咐女孩上前来查看查看。

女孩儿行完礼，一边上前给赵老妇人献礼，灵动活泼地说道：“适才在天宫，不慎被天女发现，被擒住押在娘娘面前，”一边说着还扮了一个委屈，“娘娘见我私入天宫，很是生气，发下雷霆大怒。”

众人一听，想起刚刚的雷声，听王母娘娘发怒，几个胆小的妇人已经忍不住口念娘娘尊号，告罪连连。

女孩儿见此，吊足了人胃口，又不紧不慢地说道：“娘娘身边天女见我年幼，怕我是误入，又为我言说一二，我向娘娘禀明来意，娘娘宽恕于我，还见寿星老夫人为女中豪杰，特让我携天宫仙桃为老夫人贺礼。”

女孩儿说这竟然凭空从手中取出一果篮，篮子中一枚仙桃硕大无比，周边仙草林芝点缀，隐隐有仙气云雾缭绕。

这下众人皆惊，纷纷探头望去，都想看看这仙桃，哪怕只是寻常水果，女孩儿这般能上天下地，已经让不少人叹为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