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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唐宁秀又单方面和戚星河绝交了。
原因是唐映儿的丫鬟找上了戚星河，她说她家小姐过得并不快乐，虽然成了方家的少夫人，却始终和方寒生相敬如宾，并不似外人眼里那般恩爱。
方寒生时时念着已故的唐宁秀，看着她留下的东西出神。
只是碍于道义，才娶了唐映儿。
她是背着唐映儿出来的，说她觉得唐映儿只是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并非是心里没后悔的那个念头。
她心疼她家小姐，所以来找戚星河，想让戚星河主动一些。
于是戚星河就停了下来，准备返程去见唐映儿。
49
“所以你真打算回去？她过得不好不快乐，你就上赶着给她送温暖？”
唐宁秀给自己气笑了，又不知道在气些什么，等戚星河回来，她还是没忍住大声了起来：“她甚至都没叫你去，你就去！你就这么放不下她吗。”
戚星河认真地看着她：“很介意？”
“我……我……”
唐宁秀想了半天，忽然就笑了出来。
她忽然觉得多好啊。
有的人用尽手段，费尽心思。
到头来却是郎无情，妾无意。
多妙啊。
得到的没想象的那么好，失去的也没想象中的那么舍得。
眼见他们过的不开心，那她可就开心了。
唯独有一个变数，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不许去知道吗。”
戚星河顿了顿，问道：“你是不愿意见她顺心，还是……”
“还是什么？”唐宁秀问道。
戚星河罕见的有些沉默，不吱声了。
半晌才说道：“还是，不愿意我去见她。”
唐宁秀愣了愣，一些似有若无的情愫在此刻蔓延开来，像是一扇挂了锁的窗子，锁在某一刻忽然解开了，那扇明媚的窗子，在等她推开。
只差轻轻的一点。
就见唐宁秀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轻哼了一声：“你爱见不见。”
50
这算什么呢。
算什么呢？
唐府之中是宽慰母亲的权宜之计。
可戚星河又确实问出了那样引人胡思乱想的话。
害她今夜必定是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51
但还没到晚上，夕阳正好的时候戚星河走到她面前，和她相对而坐。
唐宁秀撇过头，不想看他，余光却见他拿出了一条绸带，好奇之下还是转头看他。
就见他拿绸带从脖子后面穿过，绕到前面打了个蝴蝶结，又把末端递到唐宁秀的手里：“给你赔礼道歉的礼物。”
他这话一出来，惊的唐宁秀立马撒开那两根绸带：“我靠，你□□我。”
“也不是不行。”戚星河本意只是想许她多咬两口脖子，他近期术法大增，唐宁秀也能吃些人吃的东西，但哪有他香。他想着吃人嘴短，吃饱了就不会那么生气，倒是没想过这层意思。
“你行我不行。”唐宁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还一边念着唐映儿，一边馋着我是吧，想得可真美。”
话虽是这么讲，人却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就听戚星河认真说道：“是我不好。”
“我曾经承诺过，只要她回头，我就永远都在。”
戚星河顿了顿，“我此去只是想告诉她，曾经我遵守了无数次诺言，但这一次，我要失约了。”
他随后又牵上她的手，她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他把绸带又塞进她手里，说道：“那日在唐府，是你先牵的手，可不许不认。”
52
靠，他这叫勾引。
这谁顶得住啊。
53
而后本该是戚星河去见唐映儿，到了那边，却是唐宁秀先见到了唐映儿。
她仍是那副柔弱，乖巧的模样，唐映儿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唐宁秀原以为自己再见她会是一种极为愤怒的状态，但事实是，她此时竟十分的心平气和：“是好久不见了，上次正式见面还是上辈子的事情。”
唐宁秀继续说道：“你不该来找我的。因为在我这里你听不到你想听的话。”
唐映儿没有搭话。
只是默默说起，戚星河喜欢的，戚星河不喜欢的。
唐宁秀拄着脸听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我懂了，原来你是专程来膈应我的。让我和戚星河在一起的时候，想起你说的这些话，让这些琐事无时无刻不提醒我，他曾经对另一个人那样的死心塌地过。”
唐宁秀笑了起来：“那还真要谢谢你，这么好的人，以后可就归我了。”
唐宁秀似乎觉得这样的刺激还不够过瘾，又继续说道：“唐映儿，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见我父母，愿意见你，却唯独不愿意去见方寒生吗？”
“曾经有一度我是想见他的，见见他痛哭流涕的模样。可后来我想，我若是见他，无论是原谅也好，不原谅也罢，对他而言都是他希望得到的‘再见一面’。”
“当初我因他负气出走，结果却客死他乡，甚至连尸骨都没能带回来。他如今对我的这份念想里，有几分是爱有几分是悔，恐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我想他一定是很想再见我一面的，那样他内心的审判才能真正落下。”
“所以呀，我偏不如他意。”
“这样他可就得一辈子都记着我了。”
“唐映儿，你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的，一个再差，心也是我的，你呀，汲汲营营半辈子，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知足吧，起码我还给你留了一份体面，哪怕大家都知道你是抢了我的未婚夫上位，也没人把这事闹到明面上给你难堪，好好当你的方夫人。这是看在戚星河的面子上，我给你留的一条生路。”
54
告别了唐映儿。
又见到戚星河。
和唐映儿再无瓜葛的戚星河。
戚星河骑着他的红棕，红棕踏着雪，走过城门，来到她的面前。戚星河翻身下马，朝她伸出手说道：“回家了。”
唐宁秀哼了一声。
“不行，我后悔了，你都不知道唐映儿说了多少膈应我的话。”她努了努嘴，假装自己很不高兴地说道，“我宣布，你接下来进入考核期了，哄不好我你就完了。”
戚星河眼中含笑，应道：“好。”
此情此景，雪好，人也好。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