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江小白 第4章 故土

江小白所住的村子位于三省交界的地方，地处乌蒙山区腹地，房屋大都依山傍路而建，相对比较分散。

每家的房屋都在公路边上先筑起一个高台，房屋坐落在高台上面，晒粮食，晒鱼干，做肉干都在这个高台上面，这里也是猫儿狗子们的乐园，晒太阳，嬉闹游戏不亦乐乎。

这个高台也贯穿着江小白童年的记忆，天气好的时候，她会蹲在地上在椅子面上写作业。弟弟睡下的时候，她也会坐在高台上，一边摆弄着听话的狗子，一边望着下面公路上时而走过挑着箩筐的同乡和偶尔驶过的汽车。

公路很窄只能勉强通过两辆小汽车，有的地方还是土路，这些年不时有铺路的工人过来，断断续续地修整着路面，土路的地方在慢慢变少。在这个地方修路的确是一个很艰苦的工程，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从山下运上来，有时候车辆和人挤在一起，乱乱哄哄很多天，也修整不了多长一段路。如果遇到有大货车过来，对面的车就要在路边停靠一下，把空间让出来。

江小白家门口的公路路面基本已经在这几年修整好了，是干净的水泥路面，虽然晴天依然很多尘土，但雨天不再泥泞了，这是很方便的事情。

公路下面就是十几米深的山谷，一年四季都是绿的，谷底是蜿蜒的南广河。爸爸没有出去打工的时候，有时会在到河里去网鱼。江小白大学的时候也会梦到自己在高台上看风景的日子，那也是她少女时代觉得最安逸的时光。

江小白的小学和初中都没有离家太远，镇上里面有一所小学和一所初中，离她家都不算太远，最远的步行不超过半个小时，而且都建在公路边上。每天在山里的晨雾中上学，在炊烟中放学是她固定的经历。

她的胆子很大，冬天的时候一个人在黑黢黢的路上独自行走也从来没有害怕过。大山的影子，月亮的皎洁，风吹过山林的沙沙声和南广河在谷底的轻吟声都是她路上的陪伴和她展开联想的BMG。

江小白醒来的时候已经快8点了。太阳投过薄雾照进来，影影绰绰的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早上还是傍晚。一路奔波的疲倦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消失殆尽。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翻了翻同学们的聊天记录。

由于地处三省交界，这个地方的网络信号不太好，联通的信号几乎没有，移动的信号略好但也是断断续续的，有时候在厨房没有信号，到卧室就能出来1到2个格。所以能清清楚楚打一通电话在这里是比较难做到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江小白回家和大学同学联络少的原因之一。

妈妈没有工作，主要任务是照顾家里的一小块地，里面种的东西能满足全家大部分的生活，另外就是照顾住在理他们不到1公里，同样在路边的爷爷奶奶。家里的收入来源依靠爸爸在外面打工。

江小白吃过早饭后，陪妈妈整理了一下晒在外面的干菜。帮妈妈背着一些米和油去爷爷奶奶家里。妈妈的风湿也有些严重的，但也一直没放在心上。

爷爷长期卧床，奶奶身体也不好，严重的风湿病让她的手指关节已经变得非常不灵活，但爷爷奶奶都是非常乐观的人。丝毫看不出他们所面对的身体的不适和生活的不便。看得出来，他们对这片山和土地是喜爱的。没有想法，只有深沉的爱。

看过了市井的繁华，江小白更觉得爷爷奶奶这些祖祖辈辈生活在山里的人所带着的质朴跟简单是如此的亲切和富有感染力。他们笑对生活的释然，让江小白感觉到，如果心无旁骛，快乐和幸福其实是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