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德被乔维森一脚踹进了基坑里,连同着他精心准备了一上午的爱心盒饭,打了个卷,尽数洒在了坑底。
冯素德的额头撞上了一块凸出的碎石,四肢被多日里暴晒的坚/硬泥土给划出了一道道血痕,衣服也给割破了。
时值酷暑,太阳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他只知道这是好几米深的塔吊基坑,他就这么咕噜一下掉了进去,现在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出血了,却没觉得疼。
是了,心都死了,哪里还会察觉到这些皮肉上的疼痛。工地上不是很吵,大家都回去吃饭了。冯素德两只耳朵被撞得有些轰鸣,竖起耳朵也听不见乔维森的声音,只能尽量扬起脖子,看到他似乎在呵斥那个开挖掘机的师傅。
下一秒,静止不动的挖掘机启动了,勾齿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那么轻轻的扒拉一下,坑壁的土方合着一些残存的破桩头倒在了他的身上,勾齿再抬起来,发出“哐当”一声响。
冯素德嘴角扯过一丝苦笑,乔维森居然在活埋了自己!他算的多么好,午后静谧的场地,带了心腹来加班,塔吊还没装上自然是没人会看到这一切。
而场地离宿舍食堂又隔了好远……简直是天衣无缝。想想看,即便是被人看到了,那又怎样。
凭他乔家大少的手段家世,处理起毫无背景长相路人的自己,真就如捏死一只蚂蚱,而且这个蚂蚱还是乔家大少的身下受。
身下受是什么,不过一个玩物罢了,玩玩了就丢掉,哪有一个玩客会考虑玩物是什么心情,除非他们闲得慌。
但玩物却真的动了心,在乎玩客是不是饿了是不是累了,然后手忙脚乱的盛着饭菜装了酸梅汤,忍着痛风双腿蹒跚汗如雨下的跑过来,只为了玩客不要因为饿狠了手抖,累狠了发脾气。
但他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看到他在和别人承欢,挖掘机挡住了烈阳,心腹带了凉席,他们就在上面翻来滚去……挖掘机忽然停了,冯素德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脸露在了外面,他知道,乔维森不是善茬,说什么留给他一点仅有的尊严,那根本就是放屁。
他是在给他一个教训,他看到了什么,他就用什么来惩罚他。这是他惯有的招数。
乔维森看到他因为掩埋的痛楚面目狰狞,脸上终于现出一丝不忍,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反身抓过衣服给那个抖抖索索的帅大叔穿上,还宠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对方别怕。现在这种宠溺看在眼里都成了讽刺,天大的讽刺,枉他全身心的相信他说的那些誓言,现在想想竟然变得那么可笑。
最后一秒,帅大叔伏在乔维森的肩上,对他露齿一笑。冯素德躺在等同于废墟的坑底,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