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无低估了我的饭量,当我一个人吃了三个人的量时,她的冷静破碎了。
“谢谢师姐,师姐做的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师姐是全世界仙门最厉害的食修!”
小鲜比划比划。
“啊,这怎么办?”我问。
比划比划。
“那我就放心了,多谢小鲜师姐。”小鲜腼腆蹭蹭我。
柿无一脸震惊。“无,无障碍沟通?!!”
出乎意料的和谐又欢乐的氛围呢。
我传达给橘黎一个信息,我比他想的更有用些。因为我想通了一点,既然他们需要李安安做些什么,那为什么不可以让我帮他们做成这些事呢?我实在不能确定他们获取“李安安”“爱”的动机。实力?地位?李安安是什么,神女吗?不对,不对,她只是平平无奇的商贾之女,这可以确定。但只要这个逻辑是正确的,那我无疑是又多了一条路。
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番外。既然这个“番外”已经出现在了“正文”之中,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其他所有的番外也都会在相应节点出现?倘若真是如此,那些一个又一个甜蜜又精妙的巧合,是否将会像这回一样,无一例外的变成降临到我头上的灾难呢?
再如果,李安安所经历的万一也是如此呢?
迷药,诱/奸,冷暴力,PUA,被孤立,被无视,被剥夺公平的权利,被捂住公平的可能。
当她周围所能触及的世界全都对她抱以恶意时,我实在不忍批判她对自我的怀疑。
而我选择橘黎作为暂时的共行者,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的番外内容几乎全为日常互动。不管是在哪个节点,都没有那些节外生枝的巧合。
书中的内容几乎全部集中于冒着粉红色泡泡的恋爱,而对于无关男女主的细节则能省则省。例如这几位掌管各项山门事务的长老,书中也都是一笔带过,而他们对明见申的态度也很奇怪。师侄对他冷嘲热讽,长老们却对他尤为恭敬,有意思。
橘黎作为师兄,在我左前方半步,领着我朝大殿中央走去,。明见申坐在中央,长老们位列两旁。
我该对明见申报以何种态度呢?
前进一步,站定。
“弟子名何?”一位长老问道。
“李安安”我答。
再进一步,站定。
“何故上山求道?”换了个人问。
“无路可走,无处可去。”
原文中在此环节,“李安安不知何故,只觉殿内空荡,气氛肃杀,长老无一不是面容冷峻,法相威严,只叫人觉得不是身处大殿反像是被告上公堂。不由得紧张起来,举止应对也都像是昏了头似的,频频出错,惹了好大笑话。急得李安安心中一团乱麻,不由得红了眼眶,只有殿中央师尊的目光,与身前的背影让人稍感安心。”
拜托,李安安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独生女,再怎么也不至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巨婴。还什么“稍感安心”,我可去你的吧!她晕头转向,十有**是这俩家伙中的一个搞出的好事,否则也不会使众长老一致得出:“此子难堪重负,不可教也”的评价,而这不正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吗?一株只知攀缘的菟丝花。
确实有些东西让人不太舒服。是明见申针对我放出的威压?这就好玩了。
前进完一步又一步,我的回答无一不合乎规矩,落落大方。只是李安安的身体果真快要吃不消了。
一片目眩神迷中,天花板与地面间的距离好像在无限扩大。每个人的神情也如书中所言,倒不是什么法相庄严,而是活人变成了鬼,青面獠牙,全都对我怒目而视。
越靠近明见申一点,胃中翻江倒海,令人作呕的感觉也越强烈。腿在不由自主的发软,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眼前也不再有那些面目可憎的恶鬼,只剩一片黑色的模糊。夹杂着数不清的金星。
再往前一步,我彻底看不见了,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世界一切都与我隔绝,我的身体再无任何知觉传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站着我的世界一片死寂。
然后。
我看见了我自己。以及“李安安”。
不是那个死掉的啦,是她,即我的身体。
我(李安安)笑的乖巧而甜美。
确实很好笑,明见申这么弄,也不怕李安安对他ptsd。
我(李安安)说:“弟子恭请长老验灵。”
听闻此言,李安安看不见,但我看得清楚。明见申眼神一变,而橘黎也面露诧异。
合着你知道明见申在捣鬼啊?李安安没有当场晕过去,是你替她扛了一部分,还是说明见申手下留了情?要是前者,你现在是在考验我?后者更惨一些,明见申再加把火的话,李安安的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在那位长老将手放于我(李安安)肩上前一瞬,威压消失了。
而我,又被甩回了那具身体中。
长老略一沉思,随即面露喜色,看向明见申,说道:“李安安资质上佳,若能寻见合适方向与良师,日后必有所成!”随后他转向我,问:“小安可有修行方向?”
他很开心,是因为惜才以及宗门考虑的吧?看来并不知道“李安安”的“作用”。
原书中李安安拜明见申为师,这才有了后面诸多诸多剧情发展。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学了些什么?可能是与师尊的108件小事吧!
开玩笑的,我忍不住皱了下眉,仅仅是改变了一点轨迹,就已经引发了这样的后果,我不打算跟自己对着干,略微思考过后我开口道:“长老,我想学刀。”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橘黎:“安安怎得突然想学刀?仙门武修多以剑入道,女修又有许多选择,音,画,书,食,器。刀修可是不多,再说了,咱们小师叔也不会用刀啊!”
“蒲稻山也无其他长老用刀?”我问。
“没有,安安可要再想想?我的剑练得尚可。”明见申开口道。他那双桃花眼啊,真是勾人,不难理解李安安的决定。
但是!我!已经不是会被美色所迷惑的小女孩了!!!
“我当然是要拜入师尊门下的,可是…”我望着那张脸,一边略显痴迷,一边运用着小白花的天赋,眼睛睁的时间稍长些就能流出泪来,泪汪汪地看着他。
我眼中噙泪,带着将有未有,恰到好处的哭腔,楚楚可怜地嗫嚅着:“不学刀也可以的,只要是和师尊,学什么也都可以的……”
橘黎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语气飘忽地说:“倒也不至于,柿无虽以食入道,但也是用刀的好手,安安跟着她学也可以。再不济,以小鲜的天赋,叫她从头学起也能当人师傅的。”
“那,师尊能教我什么呢?”啧啧啧,人见人怜,我现在的状态病若西子胜三分。
橘黎也带着点别样的腔调:笑腔。
他说:“师尊能教你,哈哈,当弟子!”
“橘黎!”那位长老喝道。橘黎挑挑眉毛,闭上嘴。
“行了!”明见申轻喝一声。“安安想学什么便去学,好吗?”他对着我说。
“先将拜师礼完成,日后再仔细计议。”
我走近他,他伸出手来,眉眼低垂,我仔细端详着这张脸 :眉眼亲和秀美,但却得益于立体度很高的眉弓鼻骨,并不让人觉得女气。嘴唇很薄,如果不装纯的话,会像那种小说里写的长期招女友,不招长期女友的霸总,但他却扮演了这样的角色,在反差萌这块儿拿捏精准。
“咳。”不知哪位长老终于看不下去。
我回过神来,红了脸,握住那只手。指头有薄薄一层细茧,比我的手还要凉些。
好像还是那位长老,猛抽了一口凉气。
明见申两边耳朵鲜红,喉间哽咽一下,轻叹一口气,用另一只手将我的手展开,轻置于他的手上。
随明见申气息波动,两只手掌问生出一只玉玦来,羊脂色,盈润柔白。
待我拿好玉玦,他温声说:“这个要记得收好,这几天先让师哥师姐带你熟悉一下蒲稻山,我有事出门,很快回来。”那张绝色面庞上带着些神神秘秘的笑容,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说话间,我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那玉玦上流出,进入到我体内,刚刚造成的伤势轻减了许多。他这是在,医治我?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我永远是你的师尊。”
我与橘黎出了大殿,在柿无和小鲜满面笑容过来迎接我之时,我口吐鲜血倒在了她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