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香囊,其中有一张卷轴,小小的几乎看不见,被草药埋藏在最底下,宋澈泉掏了掏将其取出打开一看,秦蕴正巧也凑了过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言语。
“海边有答案。”
纸上是这五个字。
“说起来,我之前在客栈也听说过海边。”宋涯冷不丁开口,把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吓一跳。宋澈泉还好些,他只是拍拍自己的胸脯,秦蕴反应可就大太多了,差点把折扇甩出去。
“你居然还能说话!”他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宋涯有些无语,之前逛街的时候他和宋澈泉都聊一路了,感情这位是一点不知道。
“当然会说话,难道你之前遇见的魂魄都不跟你说话吗?”宋涯忍不住发问。
秦蕴心虚的笑了笑:“我听说只要装作没看见,就不会被缠上。”
所以你就压根没有跟人说话呗。
“那你就没听过它们之间交流吗?”
“听过,但是听不清。你这还是我第一次听清楚。”秦蕴很意外,曾经听见的声音类似于低语喃喃,没想到这个这么正常。
宋涯哦了一声,仔细讲述那天的情形。
“我吃早饭听有人讨论海边有鲛人。位置在哪不清楚,只听说是南方的国家。”
宋澈泉有些意外,为什么线索都指向香松。邻国在南,香松也在南。
香松是个很特殊的地方,是邻国和他们国家的连接点,邻国说香松属于他们,靖国自然不予许。靖国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国家,领土面积本就难理清,拉皮条了许久也没定下个归属权。
双方国家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另一股势力插了一脚,双方都没讨到好,香松成了个无主之地,也算是某种意义的和解。
至于是哪股势力实在不好说,史书没有记载,微妙的平衡已经持续了一百年,也就是说香松独立了一百年。
这次封锁香松可想而知扯皮了多久,如今这香松可不是靖国的,不是想封锁就封锁,压力很大的。
这次派官员前去也是想尝试着收复香松,谁曾想这官员出了岔子,又封城,没讨着好还跌了一跤,封又不是解封又不是,案子都没查清。
那里的百姓可没多么在意皇帝,封城个个都怨气挺大的,你靖国不行,我们可以转头去邻国,反正是无主地,想说哪国人就哪国人,一点归属感没有。
先不说这些,宋澈泉收回飘远的思绪。
“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睡觉的时候,我下楼吃饭,正巧就听见了。”
宋澈泉蹙眉,怎么会这么巧?
巧合一旦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有人想引他去香松。可为什么?宋澈泉百思不得其解。
“你……”秦蕴后退几步,匪夷所思。他似乎没抓住重点,而是问道:“吃饭?鬼还能吃饭?”
宋澈泉:“……”无语。
宋涯老实点头,“我可以用澈泉身体吃饭。”
秦蕴恍恍惚惚的离开了。
“所以他来干嘛的?”宋涯不解。
“送纸条的吧。”宋澈泉把小纸条收好,重新上马启程。
这次他们不是同一方向了。
宋澈泉策马往南而去。
香松。
“真的会有人来吗?师傅。”一梳着丸子头的小道士仰着脑袋盯着自家师傅。师傅鹤发童颜,颇为俊美,他高冷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道士似乎习惯了师傅的寡言,坐在一旁支着下巴等待着。
师傅掐指算了算,还有半月,要等的人就要到了。
他拍拍小道士的脑袋:“先给师兄准备个大礼。”
小道士疑惑:“师傅,为什么是师兄不是师弟?”
“他比你略大些。”
“哦。”小道士乖乖点头,跟着师傅离开。
如今武道昌盛,修真没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思索着,脚步不知不觉的走的快了些,小道士费劲追赶着,气喘吁吁大喊:“师傅!慢一些!”
师傅动作一顿,有些无奈:“教你的术法怎么不用?”
“抱歉师傅,弟子还未记牢。”小道士有些委屈,虽说他们宗门上下都是念咒和画符,看起来没什么难度,但还是需要记的。每天要记的东西那么多,他怎么想得起来嘛。
一眼看穿徒弟的想法,他有些无奈,心中叹气,以前他们的记录可远不止这些,这修真界到底是落寞了啊……
他牵着徒弟的手慢慢走着,耐心教育,“平时不要死记硬背,要灵活运用知道吗?”
“嗯嗯,知道啦师傅。”小道士点头如捣蒜。
路途遥远,不知不觉已经天黑,宋澈泉打了个野鸡回来吃,勉强填好肚子。如今在外头,没舒服的住所,必需提起警惕心。今天宋澈泉奔波了许久很累了,宋涯提议让自己来守夜。宋澈泉欣然应允。
守夜是枯燥乏味的,时间很是漫长,只有一簇小小篝火陪着他,耳边传来木头燃烧的声音,不知不觉有些困倦了,宋涯打了个哈欠,努力把眼睛睁大。
“为什么这么困。”宋涯喃喃自语,甩了甩头感觉有点不对劲。
宋涯栽倒在地,失去意识。
一旁,静候许久的黑影走了出来。那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女人,她蒙着黑布看不清长相,只有眼尾那滴殷红似血的痣在火光映照下格外清晰。
她轻轻将宋涯抱起,眼中尽是疯狂与偏执,抚摸着宋涯的侧脸,痴痴地笑:“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是我的,清酒。”
“你别怪我,都是你的错,是你要离开我,都是你的错。”她把遮住唇的黑布扯下,缓缓凑近宋涯的唇想要吻他,就在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宋涯猛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伸手死死掐住女人的脖子。
见命脉被人掐住,女人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她只是笑着:“清酒,清酒。你回来了。清酒。”宋涯很是烦躁,他手指一用力,女人脖子一歪,断气了。
他甩甩手,重新失去了意识。
“!”宋涯喘着粗气惊慌失措的四处打量。
他昨晚做梦梦见自己杀人了。
他盯着手,仿佛还记得那种感觉。一阵鸡皮疙瘩四起,他浑身颤抖起来。真的是梦吗?可这也太真实了。
“怎么了?”宋澈泉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好像杀人了。”宋涯哽咽的说。
“没有,我没看到尸体。”宋澈泉平静回答。
他已经醒了有一会了,什么东西都没看见,一切都是他睡前的模样。
“真的吗?”
“真的,别怕。噩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