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我就去死 第4章 自由的号角

一切都处理完后。

林添给老师留了自己的号码，表示以后焦晓晓有什么事情都找自己。

他把女孩带回了公寓，又给彭阿姨和自家妈妈打了通电话报平安。林阿姨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照顾好焦晓晓，彭阿姨则是客套地表示了一下，但是又因为担心继女，提出要一会来接她，林添也应下了。

焦晓晓打量着林添的新公寓，坐落于临近市里商业中心和政治中心，从飘窗上坐着的时候可以看清城市里最繁华的灯光，汽车在公路上排成一条长龙，在城市的“血管”中穿梭着。

“林添，你说生离和死别，哪个更可怕。“

林添把手中的小毯子盖在她身上，自然地把她冰凉的脚丫放在怀里。

“不爱最可怕。”

他从AB选项中挤出第三个选项，真是狡猾，“你们大学生说话都这样吗？”焦晓晓无语地看着他，原本的悲伤被冲淡了少许。

林添挑了一下眉，“我们‘大学生‘怎么了？”

“非主流。”

林添无语凝噎，三岁一代沟，他俩明明才一个沟，怎么就这么难沟通了。

“林添，我想离开。”

女孩炯炯的眼神看着他，窗外的居民楼的灯已经没亮几盏了，但是她能清

楚的看见男人眼中自己的倒影。

她说她想离开，她想逃走。

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睫毛随着眼球的移动颤了颤，他柔声问她，“去哪里。”

焦晓晓又看向窗外，心跳就像是打雷，名叫小鹿的小精灵一直敲着她深藏的锣鼓，震得她头脑发昏，明明已经快十八岁了，为什么还是青春期。

“去哪里都好，除了这里。”

他不知道焦晓晓是怎么定义“家”这个词的，他想了解，突然，他想起来裴羽然读的是心理学，而导员问他有没有跨专业的打算，钢琴专业的就业面很狭窄。

焦晓晓惹不住看向身边的人，见他呆呆看着自己，她下意识摸了一下发尾，怎么了，难道我头上有东西？

她想起来豆豆每天都在偷看的言情小说，有次她看见豆豆笑得小脸通红，就好奇得接过来看了两眼，里面男女主的互动让她感觉到很平常，他们会牵手，会一起做饭……

她还在疑惑为什么豆豆会觉得心跳加速，她疑惑地问她，“我跟林添也这样啊，有什么特别的。”

豆豆白了她一眼，“谈恋爱要接吻的，就是两个人，”她伸出两个大拇指，慢慢靠近，然后按在一起，“就是亲嘴啊。”

廖女士只和她讲了性知识，但是没有讲恋爱的知识，她就像是被核桃钳撬开的大核桃，一下子就开了窍。

那林添也会找女朋友吗，他也会和别人“亲嘴“吗?

豆豆猛点了好几下头，“林添哥这么好看，说不定已经谈了好几任女朋友，亲过好几次嘴了。”

焦晓晓晴天霹雳，不行，她想起林添的每次微笑，又想起来那只小萨摩耶依偎在别人怀里的样子。

豆豆笑眯眯得瞧着她，自己天天帮男生给她递情书，都要烦死了，怎么着也得让她烦恼一下。

当晚焦晓晓就给林添编辑了消息，还没发出去就没电了。

然后就是，手机还没来得及被送到她手里就被老师收走了，后来就一直发展到现在。

“林添，你有女朋友吗。”

话说出口后，每个字才从耳朵路过了脑子。

两人都是一愣，空气安静得让氧气都尴尬得溜走，以至于焦晓晓喘不过来气，只能等死。

林添的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半晌才憋出一句，“没有。”

其实他想说很多，想问她为什么这么问，想问她是因为学校里有喜欢的男生了所以来咨询他的吗……

焦晓晓尴尬的抠了抠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才扯出来一句和学习有关的话来。

焦国成打来电话，大概意思就是太晚了，彭阿姨开车不安全，让林添照顾一下，明天再来接。

其中掺杂的成年人的虚伪客套和男人包含了长辈对小辈指导寓意的没有意义的寒暄占着大半。

明明可以三分钟就挂断的电话，因为中年人巴结的强烈**而硬生生拖了二十分钟。

焦晓晓安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感受着脚丫渐渐被捂热，她有些不安分地挪动了一下脚，被林添抓住在手里后和他好像有魔力的黑色瞳孔对视上就安分地窝在飘窗上。

电话挂断时已经快12点了，但是女孩还是亮着眼睛看着他。

“我给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林添把手机按灭，“快高考了，你的心情最重要。”

眼前的人眼神显然更亮了几分，“那我是不是可以晚睡了。”

“严格来讲现在是第二天。”

“那我不用睡了？”

林添戏谑地看着她，明显听出来她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

焦晓晓感觉到脸上烧得慌，立马作投降状，“马上睡。”

跟着林添洗漱完，她习惯性地要喝几口水睡觉，就问林添哪里有水。

怕刚烧沸的水太烫，她又急着喝，他让她从冰箱拿瓶矿泉水倒进杯子里中和一下，焦晓晓踩着林添现买的粉色凯特猫拖鞋走向沙发旁的冰箱。

冰箱里摆的很整齐，她看着一瓶完全不一样的“水”进行短暂的思考，这瓶肯定很贵，尝尝。

她直接扭开瓶盖闻都没闻就倒进新马克杯里，也是林添买的，上面有个吃豆人笑脸，她蛮喜欢，主要是其他的都太丑不符合她的审美。

马克杯里两种液体快速中和，焦晓晓渴得要命连味都没尝出来就往下灌，感受到食道烧烧的感觉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林添正好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两人对视，焦晓晓怯怯开口，“哥，”

通常只有她做了亏心事的时候她才会喊他哥，林添顿时警铃大作。

“我把你白酒倒了半瓶。”

倒了呗，那还能怎么办，他又看向焦晓晓手里的空杯子和开了盖的白酒瓶。

“你……喝了？”

女孩点了一下头，“兑水喝的。”

刚说完酒劲就往大脑皮层冲，她感觉整个身子都往上飘。

不是，这酒劲这么大的？？？

林添看着姥爷送的自酿白酒陷入沉思。

“哥，我好困了，我要去睡觉了。”焦晓晓整个人都软，感觉踩在地板上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还没走两步，她就要往下栽。

人在他面前就这么要直挺挺往下倒，林添连忙接住她，把整“滩“焦晓晓都搂在怀里，然后又认命的把人往客房拖，不是他不想抱起来，主要是焦晓晓身子就这么直着，比尸僵的尸体还难掰。

林添拖着她，她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林添，被放到床上的时候也直勾勾盯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林添被看笑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焦晓晓又不看他了，说什么都不看了，林添起了逗弄的心思，把她的脑袋掰过来，让她想扭头都扭不了。

焦晓晓被整烦了，坐起来就咬他腮帮子，也不用力，看起来还尚存理智。

林添笑呵呵地被她咬，也不恼。

焦晓晓累了就松开口，酒精上头快，下头也快，她懵懵地看着林添腮帮子上的牙印，在他这张帅脸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让她觉得很高兴，有种和在记作业的小本子上划去作业一样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林添，你不准跟别人亲嘴。”

她现在清醒又迷糊，心里埋藏的所有情绪都被无限放大着，委屈尤甚，

林添，你不许和别人好，只能和我好。

林添，别人咬你，你不能让她咬。

林添，别人不许欺负你。

林添，我配不上你。

林添，喜欢上别人，我就杀了你。

林添握住她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床上的少女已然熟睡。

一切都顺利，直到焦晓晓填完志愿收到录取通知书。

高考志愿都是她自己完成的，没有告诉任何人，焦国成得知后认为焦晓晓挑战了他作为父亲的权力和地位，以此为借口不提供任何的学习费用，虽然他之前也没提供过。

焦晓晓拿着大喇叭在邻里邻居连着放了三天她和焦国成吵架的录音，闹得亲戚邻里都知道了，她就在社区门口摆一个募捐箱，小板子上左边让募捐者签下自己的名字和募捐数额，右边贴着“丧父筹款上大学，将来双倍奉还。”

焦国成下班回来就看见焦晓晓一个一个鞠躬感谢乡亲邻居，他面上没光，就在他想要悄咪咪混在人群里走的时候，焦晓晓就拿着大喇叭喊，“爸，你让我借的钱我快借完了！”

正要捐钱的大汉一转头看着焦国成，就提溜着他不让走，“怎么回事！不是说你死了吗？！”

焦晓晓连忙挤出眼泪来，想要拦着大汉，“你别打我爸，都是他说女孩儿上大学没出息，我才这么做的，对不起，但是我一定会还的。”

大汉指着焦国成鼻子骂，“臭不要脸的重男轻女，你个封建裹脚布成精的玩意，看我不打死你！”

人群乱成一团，焦晓晓趁着混乱给了焦国成好几脚，就逃走了，最后焦国成被以非法集资抓进去蹲了几天。

廖女士知道了以后，斥责她，“他是你爸，再怎么说……”

焦晓晓猛地把电话挂断，她看着通讯记录出神，又猛然感受到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正在剥离出去。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不会再对所谓的“家”抱有任何期待了。

她接到了林阿姨的电话，让她去酒店，他们给她办了个升学宴，一会林添来接她。

夏日里难得的凉风吹得她暖洋洋的，她抬起头来就能看见不远处下车后向她走来的林添。

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

突然，焦晓晓决定不喜欢他了，这么优秀的林添，怎么能有她这样的伴侣，他不应该，她也不允许。

四个人的升学宴上，焦晓晓拒绝了林叔叔的资助，并表示她决定半工半读。

林阿姨转着弯，讲将厚厚的红包塞给她，“这是给晓晓的升学礼物，一会让润雨再带你买台笔记本，阿姨没准备太多，你总不能怪阿姨吧。”

软硬兼施，林阿姨总是有法子治的所有人服服的，焦晓晓只能接下红包来。

晚上她还要求去参加同学聚会，林添主动担任了司机的职务，毕竟林阿姨和林叔叔晚上要过二人世界，随便就打发了他。

车稳稳停在停车位上，焦晓晓下车就看见林添也一起下了车，她懵了一下，林添倒是自然地拉着她的手往里走，

“我一个人无聊，你同学不会介意的吧。“

林添心里算盘打的噼啪响，毕业季嘛，都想表白，他倒是要看看有几个臭小子想扑上来。

豆豆在大厅等着焦晓晓，没想到还有天降嘉宾，她的算盘也开始噼啪响，凭着她看小说的经验，今晚肯定有戏看。

两个算盘精一对视就达成了某种莫名其妙的电波同频。

前方，就是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