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ěngdēngdéngdèng”
“列车即将出发,请未上车的乘客抓紧时间上车。”
“děngdēngdéngdèng”
“列车即将出发,请未上车的乘客抓紧时间上车。”
广播传来催促,电流声还未消失,乘务员从旁边一节车厢出来对他喊话。
看来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前脚刚踏上车厢,火车悠长的鸣笛声响起,车门关上,站台缓缓后退。
车票上没有终点站,也不知道会开到什么时候。
与此同时,其余五人所在的列车也在同一时间发车。
慕凭阑拉开四扇窗户的窗帘,短短几分钟列车已驶出站台,外面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山野丘陵,它们便在这一座座山脉间窜梭,耀眼的阳光彻底驱散了车厢内的阴影。
他站在窗边,看着两边四个窗户下都出现了太阳光线,怀疑这天上是不是有两个太阳。
只是这光线没有阳光一般的暖意。
他站在原地将整个车厢扫视了一通,决定先探索对面那台全封闭的冰柜。
慕凭阑掀开冰柜上盖着的丝绸布料,滑盖是全透明的,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动作一顿。
不是幻觉吧?
他滑开盖子伸手下去,凉凉的,不是幻觉。
这冰柜底下铺了一层冰块,占这整个冰柜的三分之一,上面放着的是一些玻璃瓶装的汽水和雪糕。
慕凭阑低头看着这一冰柜的汽水雪糕,犹豫了半分钟打算开一瓶尝尝。
但愿这些不是他接下来的食物。
开瓶器就在冰柜侧方吊着,他打开瓶盖后小抿一口,咂咂嘴,那股极其经典的可口可乐味道在嘴里蔓延。
这就是纯粹的可乐味,跟现实里市面上的没有任何区别。
他将可乐放到一旁,弯腰去拿雪糕。雪糕倒是有两个种类,一个是小布丁,一个是老冰棍,他都尝了,这俩的味道也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瘤]整这么一大箱东西在这有什么作用吗?还是说这些真就是自己接下来的口粮?天天把这些当饭吃胃痛痛死自己?
他正疑惑,一阵“铃铃铃铃铃”的电话声从身后传来。
是书桌上那台老式转盘座机,那明明没有电话线连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响起来的,上面也没有来电显示。
他盯着电话没动,一直等到它自动挂断,然而不出几秒那串电话铃声又重新响起。
看来不接是不行了。
他拿起听筒没出声,静静地等待对面开口。
一道熟悉的嗓音夹杂着明显的电流声传来:“喂?对面有人吗?”
慕凭阑眉梢一挑,“邓梓。”
“慕哥?!我去这电话竟然能用诶。”听筒那边,是邓梓惊叹的声音,“慕哥,通讯器没办法跨时空使用。”
慕凭阑应了声,每个人车票上显示的时间都不同,他能猜到,不过......
“你是怎么知道我这边的电话号的?”
如果听筒里的声音真的是邓梓本人,那么这电话就是他们联系的唯一途径。
慕凭阑问完,对面一阵纸张摩擦声响起,“额......我这边的书架上有份旧报纸,上面印着的时间是1950年,还有一则火车广告,我打的这个电话是列车长专线。”
“列车长?”慕凭阑环顾这节车厢,列车长住得比乘客还豪华这合理吗?不会引起民愤吧?
“昂。”对面肯定道,“我给你念一下号码吧,137......8028。”
慕凭阑打开通讯器备忘录记下这串数字。
“在这之前有人给你打过电话吗?”他问道。
“有啊,妍姐给我打的,她那边的时间是2050年。”邓梓说着,又是一串纸张摩擦声,“她跟我说我这边的号码是183......3072。”
慕凭阑在备忘录上记好,“妍姐给你打电话那会你的电话上有没有显示号码?”
“没有,是一串乱码,我还挂了好几次。”
“要是......”
嘟嘟嘟......滋——滋——滋——
慕凭阑刚说了两个字,听筒里莫名传来一阵忙音,几秒过后便是杂乱的电流声。
“喂?邓梓,还能听见吗?要是妍姐一会再打电话给你记得把我的号码告诉她,还有问问其他人的号码!”
他说完这句话,听筒里彻底归于寂静。看向通讯器上显示的时间,刚好一分钟过去。
希望邓梓听到他说的话了,就算没听到他也应该会这么做吧?
慕凭阑放下听筒,想确认一下通话中断的原因,可是这座机仿佛跟桌子长在一起了似的,怎么也拿不起来,而这桌子似乎也死死连接着地板,无法抬起。
这台老式转盘座机没有电话线,估计电量只能维持一分钟。
他放弃这台座机,转而翻找起这节车厢。
就近原则,他先拉开了这张书桌下的两个抽屉,左边那个放着一叠微微泛黄的空白纸张,右边却有一本日志以及一支价格不菲的钢笔。
翻开日志第一页,上面写着记录:
1950.05.31晚,天气阴
时光列车于明天上午九点整正式发车,从明天开始,我将与同事和乘客们在火车上生活365天,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也希望这为期365天的旅途可以顺利返回车站。
慕凭阑想到这节车厢与其它相比,可能没法相处愉快了。
他翻到第二页,本以为还能获得一些信息,却没想到是空白的,最顶上只写了个日期,是1950.06.01,也就是今天。
这是要他补全这本日志的意思?
所以他扮演的是这列火车的列车长?
可是不对啊,他摸出口袋里的车票,上面乘车人的名字写的就是“慕凭阑”,列车长上车需要车票吗?但如果他是乘客,那为什么他会坐上这节属于列车长的车厢?
他将这张巴掌大的车票仔细翻看一遍,还用感知细细探索一番,完全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这仅仅只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车票。
那么,他究竟是乘客还是列车长?
慕凭阑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姿势过了半小时,最后长叹一声,转身从冰柜里捞了一根小布丁上来,粗暴地拆开包装袋塞进嘴里,试图给大脑降温。
有用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他叼着这根雪糕,视线落到茶几上。两三步走上前一把掀开上面的丝绸桌布,露出底下沉重的白色大理石桌面。
什么都没有。
拉开四个抽屉,除了一些茶具以外同样什么都没有。
倒是他在翻看抽屉时无意间瞥到床底下有一个红棕色大木箱。
在确定沙发和茶几这边没什么东西后,他走到床边弯腰拖出床底下的木箱。
这箱子不算重,上面还有两把铜锁。
慕凭阑两手一左一右捏着铜锁,毫不费劲地将其捏碎。
滑开锁扣的那一刻,箱盖“砰”的一声爆开,吓得他一个激灵。
没了盖子的压制,箱子内的物品争先恐后地往外涌,散落了一地。
他看这满地的牙刷牙膏毛巾之类的日用品满头黑线,一个箱子装不下就分两个啊!
平生第一次被行李箱吓到。
他发泄似的将箱子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而这些东西除了日用品和日常换洗衣裤外再没别的。
他低头看着这满地狼藉,重重叹息一声,认命地自己收拾好再塞回床底。还是习惯有个人跟着给自己收尾。
床底下除了这木箱空空如也。
只剩下床了。
慕凭阑盯着这床两秒,一把掀开被子,一套叠整齐的黑色制服出现在他视线内。
终于不再是什么都没有。
他抖开这套制服,版型和款式看着与列车员的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这就是列车长的制服?
放这么一套制服在这是要他以乘客的身份扮演列车长?那这原来的列车长去哪了?
带着这些疑问,他铺开感知,却发现除此之外再无更多的信息,也没有邓梓口中的报纸。
这说明他要被动地靠别人来联系他。
他磨了磨口中的雪糕棍,莫名不爽。
什么都没发现不说,还因为过度释放感知导致太阳穴一阵阵钝痛,持续了将近五分钟才缓解。
自从他进入地下城后原本收放自如的感知力就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束缚着,困在自身方圆半米内,没想到入[界]后这种情况变得更严重了。
慕凭阑吐出嘴里的雪糕棍走到窗边,望向列车外无垠的翠绿丘陵,扑面而来的风带着山野间特有的气息。
天空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太阳的踪迹,发光的是这白色的天幕。
难怪四个窗都有光线。
慕凭阑呆呆地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站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看腻了外面毫无变化的景色,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座机上的听筒放到耳边,仍旧是一片寂静。
他看向通讯器上显示的时间,现在距离邓梓打电话过来已过了两个多小时。
不会真是一天只能打一分钟电话吧?
他拉开椅子坐下,望着车厢顶出神,应该不是吧,邓梓在跟他通话前不是还跟秦妍打过电话吗?
还是说他那边遇到了什么情况才不得已切断电话?
此念头一出慕凭阑瞬间坐不住了。
他拿起听筒尝试给它注入电流,两分钟过去,听筒内仍旧毫无动静。他转动底下的轮盘输入邓梓那边的电话号码,试试吧,万一能打出去呢?
最后一个号码输入完毕,听筒里传出一串电话铃声,没过几秒,熟悉的声音响起,“喂?谁?”
电话接通,慕凭阑重重松了口气,“是我,慕凭阑。”
慕凭阑:好烦啊,怎么还要自己收拾!要是……算了我还是自己收拾吧。
度长卿:哥哥这是想我了吗(*/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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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我跑800前:英勇赴死
跑800时:灵魂早已出窍,唯有身体在运动
跑完800:丝血复活,充满各种debuff[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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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