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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不知夜色深 第6章 -006-

作者:乔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18 05:38:08 来源:文学城

-006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好像是做了一场美梦,香甜糯软,不知该捧着还是含着。

太过小心翼翼,反而容易惊醒。

他们都说,是城堡的门没有关紧,不要在意

你就当做是生了一场大病

病好自然天晴

可是我的病是心病

会上瘾

这世上只一种东西胜过瘟疫,那边是流言蜚语。传播速度之快,受众面之广,难以预计。很多别的班,甚至别的年级的学生们在课间专门绕过来看一看争风吃醋打架到缝针的两个妹子长什么样。

陆徽音莫名其妙卷入了这场流言风波中,成了男主角。

作为女主女之一的孟嫮宜得益于其名声在外,是公认的年级美女之首,又冷漠高傲,如今肯为男生不惜脸面打起来,简直是走下神坛的典范。这种戏码谁不爱看呢?

于是矛头便对准了肖南枝,一盆盆小三倒贴不要脸的脏水都往她头上泼。

舆论的风向往往出人意表,传到最后连陆徽音也跟着倒霉,成了抛弃原配瞎了眼移情别恋的陈世美。

孟嫮宜自出事后一次都没再来上课,大家都猜测是因为头发被剪得不能见人的缘故,只有陆徽音记得她临走前湿纸巾上的通红血渍,一如她冷静地掐住肖南枝的脖子,不动摇不害怕,仿佛一心要置人于死地的模样。

他有时候在想,孟嫮宜不要再出现,至少现在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理智上惧怕那样的孟嫮宜,也能猜测到恐怕真实的孟嫮宜就是那个样子。

像他在咖啡店外面看到的那样,冷静地往地上砸盘子,一个,两个,三个这样消磨着自己怒火的,镇定到可怕的人。

可他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孟嫮宜撑着伞站在自己身边,整个世界都是大雪,只有她不声不响,大半个身子都被冻住了,也仍旧固执地为他撑伞的样子。

容颜模糊,只那一头黑色的长发散在背后,乌黑顺滑地像一块缎面。

真令人沮丧,陆徽音从未觉得如此挫败过。

他甚至有时候分不清怎么做才是不怯懦的表现,是不闻不问忽略感受像鸵鸟一样把头扎进沙子里就可以粉饰太平继续过下去,还是卑贱地去问一问她的伤势?

最可怕的是,陆徽音发现自己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不知道她住在哪儿,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有。

程嘉言看着他日渐消沉,不得不劝道:“这样的女生你值得吗?”

“哪样的女生?”

程嘉言哑口无言,是啊,孟嫮宜是哪样的女生?无外乎和身边这些人格格不入完全不一样,所以就成为了怪异?为什么女生只能被欺负不能还手不能打架?不接受自己这样所谓天之骄子的男生的爱慕就是错?

但程嘉言只想了想就有答案,他平静地说道:“太冷漠了,没有什么感情。先不说女孩子是否必须温柔体贴,但也绝不能狠戾。”

陆徽音苦笑一声,“可能她的温柔只给她在乎的人,不在乎的人,她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眼光。谢谢你嘉言,我知道自己就是她不在意的那些人之一。没关系,我想我只是需要点时间罢了。”

“就当是生了一场大病,病么,总是会好的。还能增强抵抗力,增加免疫力,多好。”

陆徽音笑了笑,可是心病,要怎么治?

第三学年眼见着就要结束了,天大的花边新闻也只能作为茶余饭后偶尔两句的闲话,大家都把精力投入到即将来到的第一次模拟考上。

据说,这是通往选职路上第一块试金石,能测出绝大部分人的实力。以后能从事什么职业,跟随什么样的人物学习,通过这几次的考试就可以做出判断了。

考场座位是随机分配的,每个人凭学号到学校的网站上查询并下载自己的准考证。

一切都在尽可能地模拟真正的那场选职测试,2B铅笔,答题卡,甚至连估分也被重新作为锻炼心理素质的一种手段拿出来使用。

越是逼真越让人紧张,等真正到了考试那一天的时候,居然真的有同学忘了准考证,忘了身份证,总之五花八门什么的情况都出来了。

陆徽音的成绩一贯稳定,大考小考无数次早就锻炼出了一身的铜皮铁骨。他提前了20分钟到达考场,没想到居然还是最后一个。

他一眼看到了坐在窗子边上的孟嫮宜。

这是她自打架事件后第一次在学校出现,大家只是围观了一下感慨剪了短头发更好看了好帅气啊,不愧是年级第一美女,当之无愧外,也没人再过多关注。

陆徽音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他努力控制自己往座位上走,他在第三排,孟嫮宜坐在第五排,是他的斜后方。只要稍微转头余光就能看到她,然而,便是这么微小简单的事情陆徽音却做不到。

短短的20分钟里他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只是转头借支笔就能看到她了,她的脸孔,她纤长的手指,她自己剪得糟糕无比的头发,他还没有来得及多看一眼。

然而考试铃声却没有等他,随着它的一声响,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试卷和答题卡,考试正式开始。

此时正值冬季最冷的数九天,太阳红彤彤地挂在天上隔着玻璃照射进来,花白的考卷上拉扯出一条长长的水笔的投影。

得益于来自另一颗星球冷空气的入侵,北风将雾霾吹得所剩无几。辽阔的天空堪堪是显露出了一丝丝的蓝色,云朵被大风撕扯地格外细长。

陆徽音从未觉得冬日会这样暖,他的额头、手心甚至脊背都是汗。细细密密擦不完晾不干,让他坐立难安。尤其一想到后面坐着孟嫮宜,整颗心都是柔软的。

考卷写得愈发潦草,他的心思不能安定,才写了大半就听到结束考试的铃声。

他轻吁一口气,又莫名紧张起来。

被收掉考卷的学生陆续朝外走,他也跟着站起来。孟嫮宜追到门口喊住他,“陆徽音。”

走廊上满满的都是人,大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全都停下来行注目礼。有老师看着情况不对站在教室门口喊道:“都挤在这做什么?考完的同学快回去吃饭,下午还有一场考试呢。”

不明所以看热闹的人陆续走了,捕风捉影知道些什么的踌躇着不肯走。有老师看出了些名堂,喊道:“陆徽音你留下来帮忙,其他人别聚在这里了,都走,怎么?我说的话当听不见吗?”

这次出来的老师是教务处的主任,号称人魔,很多学生试过他的厉害,又见陆徽音被叫走了,只得悻悻离开。

孟嫮宜站在渐渐人去楼空的走廊里等着陆徽音,穿得还是一如既往的单薄。

两色交织的马海毛连帽衫,烟灰色百褶短裙,一双白色圆头小皮鞋,过膝的羊毛袜与短裙的搭接处是析白的肌肤。

齐耳的短发被理发师重新修剪过,同时染了略略有些发灰的颜色,将她冷白的肌肤衬得如瓷器般毫无瑕疵。

她塞着耳机不知在听什么,偶尔抬头看一眼教室,明明神色平静无常,但眼神太过不羁,整个人反而散发出叛逆又冷漠的气息。

无端端生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倨傲来。

答题卡被老师收走,陆徽因就负责把考试卷和草稿纸整理好然后丢进准备好的废纸箱中。他很多时候在想着孟嫮宜,但不知为什么,更多时候见了面却会生出胆怯来。

他想,他应该和孟嫮宜说什么呢?每次都是不愉快而收场,似乎从没有好好聊过天,说些云淡风轻让人愉悦的话。

陆徽因弄得很快,十来分钟的时间就把一切动作都做完了。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头一点便将他放出去了。

陆徽因的心早飞了出去,此时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外冲。

孟嫮宜还保持着那个笔直站着听歌的姿势,忽地,她似是有所感应般突然回过头来,只是那么惊鸿一瞥,陆徽音便在这个眼神中沉溺至死。

他想有什么关系呢?她不好相处又怎样呢?冷漠或是暴戾,谁又真的了解她呢?怎可因揣测而抹杀一个人?怎可如此简单就抹杀心上人!

两人并肩走在学校的林荫小路上,这条路是通往学校另外一个大门的出口。大概都抱着不要再被人围观的心态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条路。路两侧是阔叶的梧桐和银杏,还有一簇簇艳丽的海棠花。

如果是秋天,这条路会像油画里画的那样美。

因为那会儿比巴掌还大些的叶子就会一层一层落下来铺满水泥小路,到处都是黄灿灿的枯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树身为防虫害和保暖而刷成了白色,逐渐变秃的枝干蜿蜒而上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孤独而凄美。

只可惜,现在是冬季,又没有雪,空气干冷得让人伸不开手。

陆徽音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又担心她不同意,心里微微有气,却又不知这气从何而来。孟嫮宜一声不吭,于是两人一个带着青春期特有的别扭,一个带着沉甸甸的心事,就那么慢慢地走在这条建校初期就存在的情人路上。

“能帮我个忙吗?”快到道路尽头时,孟嫮宜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什么忙?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别托付终生啊。”

孟嫮宜嘴角微翘,“你敢收,我还不敢托付呢。”

“我哪儿不好?”陆徽音抬高音量,把自己从上到下指了一遍,“这身材这样貌,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好吧。还那么挑?认了算了。”

“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了呢。”孟嫮宜轻笑一声,“你真奇怪。”

“其实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样对你好,于是喜欢才会变成那么重的负担。

“呐。”孟嫮宜打断他的话,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盖着骑缝章的大信封,因为过塑的原因,那个章变得很模糊,看不清出处。“能帮我保管一下吗?”

陆徽音接过来,问她:“保管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孟嫮宜看着脚尖,眉头紧锁,显得很烦躁。“也许我一辈子都不想拿回来。”

“啊?”陆徽音诧异道:“那我拿这东西怎么办?”

孟嫮宜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不要悲观,可能我想通了又拿回去呢。”

“你要是想不通呢?那我岂不是要保管一辈子?”

“不用那么麻烦,至多三年,不必等到五载,我不来,你就毁了它。”

“那毁掉前我可以先看看吗?”

孟嫮宜二话不说一把抢回来,“好奇心太强的人不适合保管东西,我还以为你性子闷又守诺呢。算了,我还是找个地方埋了比较安心。”

“诶唉,我开玩笑呢,怎么这么没有幽默细胞。”陆徽音忙不迭又夺回来,“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帮你保管你怎么补偿我?”

孟嫮宜沉思片刻,正色道:“等我想看的时候,允许你和我一起看。”

“想得美,我陆徽音什么时候给别人当过库管员,这样就想打发我?”

“那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我已经决定给你保管了,你快想想怎么报答我。”

“那你想怎么样?”

“我以后想加入特别卫戍部队,成为海上事件处理师,你呢?”

“在陆地养花。”

陆徽音拉下脸,“怎么就和我唱反调呢?我要出海你却喜欢陆地,还有,养花是什么职业?”

“就是种花匠。”孟嫮宜一脸你有病的嫌弃表情,拉长语调,“陆徽音,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人各有志的道理你懂不懂。”

陆徽音抿着嘴不说话,气鼓鼓地瞪着她。

“呐,别不高兴了,这样,以后你出海回来可以去找我,我请你吃饭。”

“谁没吃过饭啊。”陆徽音蛮横地打断她的话,“我就问你一次,孟嫮宜,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你我都不信也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喜欢我吗?”

孟嫮宜猛地抬眼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我这样问吧,孟嫮宜,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孟嫮宜的眉毛拧在一起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她伸手要去拽陆徽音手里攥着的大信封,陆徽音侧身避开,寒着一张脸,冷冷道:“没关系孟嫮宜,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会守信用的。你尽管放心。”

陆徽音转身要走,孟嫮宜拉住他胳膊。

她似是踌躇,神色不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一会儿才问他,“我想先付定,所以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电话突然响了,陆徽音拿出来一看是程嘉言打来的。

孟嫮宜抿嘴笑了笑,冲他摆摆手,“你朋友找你,那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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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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