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敲门声响起,很快,一道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就从门内响起。
“请进。”
池泽言推门进去,视线恰好就撞进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紫红色眼眸。
现在是深夜,月光从侧面的玻璃窗洒了进来,将整个地面蒙上了一层乳白色的薄雾。
首领的办公桌恰好处于一个光影交界的地带,他坐在桌子前,朦胧的光线从窗外射入,照亮了森鸥外的半边身体。
他的脸庞一半埋在阴影里,晦暗而神秘;一半暴露在皎月下,寒冷而透彻。
可月光照射的位置,刚好包含了心脏。
池泽言微微欠身行礼,对着眼前之人轻唤了一声:“首领。”
“做的不错,”森鸥外弹了弹手里的情报,又从桌子上抽出了一份文件寄了过去,说道:“那么池泽君,这个任务交给你没有问题吧?”
池泽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镜框,藕色的眼眸中沉寂如深海。他接过了森鸥外手中的文件,就这样毫无顾虑地当着眼前人的面翻了起来。
在短暂地浏览查阅过上面的内容后,池泽言才朝森鸥外点了点头:“没问题。“
办公室中,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片刻后,森鸥外轻笑起来:“既然如此,那么池泽君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得到许可的池泽言微微颔首,收好手上的文件便转头朝着外面跨步而出。
可就在他即将迈出那扇棕褐色的木门之时,森鸥外的声音又在他的身后响起:
“对了,这次我给池泽君安排了一位搭档,是我教导多年的学生,我很期待这次池泽君的表现。”
池泽言没有转头,一脚踏进了门外的月光中,只给森鸥外留下了一句毫无起伏地回应:“知道了。”
******
破碎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天空。
剑下之人张开了双臂,以往高傲竖起的刘海此时有些坍塌,几抹发丝颓散在他的额头。
天色暗了下去。
黑色的烟雾缓缓地在剑四周升起,在烟雾的抖动中,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碎片砸向剑下之人。
随着黑烟越来越浓,掉落的碎片加快了速度,紧接着,高悬的剑柄仿佛挣脱了束缚,直直地朝着地面坠去。
周防尊站在坠剑的中心,不偏不倚,脸上全然一副解脱的神色。
“不要!”
……
“叮咚——”
刺耳的门铃声打断了池泽言的恶梦,他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回应他的是墙上嘀嗒嘀嗒走的时钟。
池泽言摸了摸头,才发现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变得急促起来。
池泽言揉了揉眼睛,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摸起自己的金框眼镜,有些不爽地下楼开门。
房门打开后,池泽言看到了一个长相极为精致的少年,皮肤苍白没有血色,浑身任性地缠着绷带,只留下眉睫浓密的左眼。
“你是?”池泽言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小鬼头。
缠着绷带的怪异少年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自我介绍道:
“池泽君下午好,我是太宰治,是森先生让我来的。”
听到太宰治这么一说,池泽言这才想起,昨天离开首领办公室的时候,森鸥外好像是有说过要派一个人过来。
“你就是首领教导多年的学生?”池泽言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没有被绷带覆盖的脸庞显得有些稚嫩,身上披着一件过大的黑色风衣,看起来年龄不大,也不知道上国中了没有?
还有,真的好矮啊——
池泽言在心里默默吐槽。
太宰治挥舞着双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并没有被森先生教导多年?”,少年的声音稚气未脱,清冷的嗓音中流露出一股痛心疾首的情绪。
“还有”,太宰治指了指自己左手上并不存在的表,神情和语气都变得幽怨起来:
“距离森先生定下的时间,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
所以为什么他眼前的家伙还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
“啊!”池泽诧异了一瞬,惊讶道:“都那么晚了吗?太宰君你等等,我马上就好。”
说完,池泽言“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慢吞吞地走回房间里面准备换衣洗漱。
看着自己眼前严丝合缝的大门,和头顶下午三点的烈日,太宰治终于不愿再笑。
就在池泽言溜进去换衣服的时候,系统出了声。
【宿主,那个少年可是太宰治,你这样把他关外面,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吗?”池泽言不解,“这样不是更快吗?把他请进来还要给他倒水、拿水果招待他,多耽误时间啊!”
【可是太宰治是任务目标啊!】系统试图委婉地提醒自己的宿主,【就在宿主你和他对话的那么几秒钟,我们就涨了3%的气运值!】
池泽言脱衣服的动作一顿,他诚恳而又真挚的望向系统:
“统子,你说我现在把他请进来还来得及吗?”
系统望了望屋外的灼热的骄阳,捂脸。
【我觉得来不及……】
事情还要从池泽言十八岁说起。
某天晚上,池泽言在梦中见到自家尊哥坠剑、多多良惨死的景象后,就绑定了一个名叫拯救复活的系统,为了改变吠舞罗更换首领的命运,池泽言进入一款名叫《时间旅行》的游戏,只要在游戏中赚取足够的气运值,就能挽救尊哥和多多良的性命。
从创建人物角色卡到养成满级玩家,池泽言用了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池泽言在游戏里的时间都比现实世界长了不少,可是他辛辛苦苦走剧情过任务,才勉勉强强收集到了5%的气运值。
有时候池泽言也会怀疑,自己会不会老死在这个世界,也攒不够挽救尊哥和多多良的气运值?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太宰治出现了。
他仿佛一道冲破黑暗的光,照亮了池泽言的世界,让准备摆烂的池泽言重新燃起了希望。
想到这里,池泽言加快了洗漱速度,仅仅五分钟,就衣着鲜艳的重新出现在楼下。
当他再次打开门时,太宰治已经不在原地,门口的栅栏外停了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车身被院中火红的玫瑰隐隐遮掩,坐在后座的少年也多了一分扑朔迷离的感觉。
池泽言走进院子后,驾驶座的位置走下来一位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他替池泽言拉开了车门,微微鞠躬,轻唤了一声:“池泽干部。”
“广津先生?”池泽言的语调微微上扬,眉宇间闪过一丝喜悦,不过在瞥了一眼后座的太宰治后,都到嘴边的话语又被他咽了下去,只朝广津柳浪回了礼,便一脚迈入了车的后座。
一进入车中,池泽言就感觉到了一阵凉气扑面而来,刚被骄阳侵蚀过的身体瞬间凉快了下来,难掩的舒适之感涌上他的心头。
而一旁的太宰治正一手拿着西瓜,一手飞快地操作着游戏机,神情专注地打着游戏。
见状,池泽言自然而然地侧过身,替看起来毫无闲暇的太宰治系上了安全带。
……
在池泽言和广津柳浪交待任务地点的时候,太宰治就一直低着头,面容严肃地按着手中的游戏机,嘴角勾勒着细微的弧度,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仿佛整个人都与世界格格不入。
事实上,太宰治只是不想搭理池泽言。
昨天晚上,森先生把他叫到办公室,让他协助一名干部处理武器库枪支被盗事件,作为交换,森先生会教他调配一些安乐死的药物。
第二天太宰治故意拖延了汇合的时间,就是想看看这位号称森鸥外最忠心的下属会有怎样精彩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是,身为港口Mafia劳模的池泽言那时竟然还没起床!
甚至这位组织劳模在听说他是森鸥外派来的人后,依旧毫不留情地将他关在了门外,而现在正是下午三点,烈日灼烧,整个地面烫得让他不愿下脚。
太宰治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的天气,而池泽言把他留在了炎热的环境里。
就在太宰治浑身散发着冷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朝他伸来。
鸢色的眼瞳充斥着冷淡与漠然,太宰治的神色暗了暗,他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池泽言的目光。
对方前倾的身体并未受他情绪的影响,动作也丝毫没有停顿,在太宰治的注视中,池泽言轻描淡写地替他系上了安全带。
太宰治:……
最重要的是,做完这一切后,对方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原位,手脚利落地为自己也系上了安全带,然后笑眯眯地吩咐广津柳浪任务地点。
太宰治垂下了眸,左手上的西瓜早已消失不见,布满绷带的手上只露出了些许指尖,他轻轻摩挲了一会儿胸前的安全带,挑了挑眉。
.
车子很快就行驶到了一处位置偏僻的武器库,斑驳的灰泥墙有些龟裂,墙皮上还残留着模模糊糊的弹孔,大理石地板磨得锃亮,不难看出曾被无数人踩踏。
池泽言在接到森鸥外命令的那一刻,就派人调开了这座仓库的守卫。
不出他所料,当池泽言和太宰治踏入武器库大门的刹那间,他就感觉到了藏在木箱后瑟瑟发抖的身影。
请君入瓮。
下一秒,池泽言就移动到了那道身影的前方。
看着眼前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孩子,池泽言弯下了腰,动作轻柔地拉起小孩的右手,上面系着一条蓝色的缎带。
是[羊]的人。
预收《当孙悟空被压在了五指山下》已开文,就在隔壁
我是林一,我穿越了。
坏消息是:穿成了一只猴儿。
好消息是:这只猴家住花果山。
于是水帘洞,瀑布外。
第一次见到那只猴子,当时我就一把——
抱住了当事猴的大腿。
——
鉴于我拍马屁的功夫非常高超,孙悟空格外的喜欢本猴。
对了,那时候他还不叫孙悟空,只称美猴王。
后来喝酒聚会开趴体,突然没了个老猴儿。
他远渡重洋去找菩提老祖学什么长生,我就在山上美滋滋的代理大王。
可他一学,就是七八年。
洞府被人占了,他最忠实的小弟我……也天天挨揍。
孙悟空回来问我,猴子你咋了?
我想了半天说,猴猴我啊,倒大霉了!
*
怒发冲冠为我报了仇,孙悟空恨铁不成钢地教了我一身武艺。
对了,现在他还不叫齐天大圣,叫老孙。
而我——被迫成了滴溜孙。
知道未来这猴子要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于是我死缠烂打,学会了他的所有法术不说,还接手了七十二洞的事务——
只等他进去就揭竿而起,自立为王。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猴位开玩笑。
*
后来,孙悟空终于从五指山下出来。
他在取经途中抽空回了趟花果山——发现满山的猴子就剩了我一个。
我抱着他的大腿,跟他睁眼说瞎话,就说没有他的这五百年,过得有多难。
——
我,孙悟空,我想不通。
五百年前,我意气风发大闹天宫,过得实在嚣张无羁。
这就导致我被那佛祖关起来后,猴子猴孙都没了庇护,总被周围的妖怪欺负。
这事儿闹的我大半夜睡不着觉,还得坐起来扇自己两巴掌。
我有罪啊……
直到有一天,我跟那秃驴吵了几句,自回花果山喝酒。
倒发现那只仅存的猴子,根本不在家。
这怎么连我家独苗都不放过呢!
我急了,我急了,我拎起棒子就顺着感应追出去。
*
这是追到了……世外桃源?
那些据说死了的子孙,都住进了叠罗汉似的房子。
还有大力猴控制一个叫发电机的家伙,滋滋的冒着蓝光,不知是什么稀奇妖怪。
白骨精跟铁扇公主挂着红布条,笑的要吃人一样说“欢迎光临”。
桃花妖为了排队办卡的次序,正跟蜘蛛精互掐。
至于牌匾上……
我就认识“美容院”这仨字儿。
……
好你个林一,好你个泼猴儿。
坐在亭子里,觉山色皆来相就。
有时你疲疲困困,你的心休息,你的生命匍伏着像一条假寐的狗,而一到有什么事来了,你醒豁过来,白日里闪来了清晨。
——汪曾祺
有一本已完结的柯南同人《身为真酒的我如何拯救酒厂》,虽然标的是二言,但直接当无cp看吧,感情线稀碎,主要是蠢作者女儿的成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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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皆来相就